《道劍求諦》前傳 第一天
作者：維特烏斯素
「兒子！起床訓練了！」
一把沉穩且滄桑的聲音在少年的耳邊響起,少年不情願的把身體拉到床邊,強行把頭抬起,然後看向眼前的壯漢。
「快去梳洗下,今天也要去做訓練了。」
眼前的男子把話放下後,便離開了少年的房間。少年用力地打了一個哈欠,便走到水池邊梳洗。隨後他又回到房間拿起了自己的裝備,穿上那厚厚的布甲,再檢查了自己的短刃後,便快速地走到大廳等待。
少年知道如果他稍慢一步,就會比剛才那位威嚴的壯漢責備。因此他不敢怠慢,立即準備好所有需要的物品,然後準備出發。
「準備好了嗎？不要漏任何東西啊！那我們出發吧。」
眼前的男子不帶任何感情地說出了剛才的話,這是在警告少年不要遺留任何東西。少年曾經懷疑自己是否真的是這位男子的兒子,因為自從懂事以來,父親就再沒有過往的關懷以及呵護,卻轉變成眼前的嚴厲、冷酷。
少年不知道眼前的父親為什麼每天也要訓練在他,但他卻隱約地感覺到自己每天也不斷地變強。也因此少年沒有任何抱怨以及煩厭,一直努力不懈地跟上父親的訓練。
少年名為維特•齊勒斯,是齊勒斯家的長子,家中有一個妹妹,和父親三人一起生活在一個細小的村子。少年一直對外面的世界很好奇,然而卻受到父親的阻止。這個村子十分平靜以及和平,只有數十戶人家生活。村子附近可能會出現一些魔物,這時候維特的父親會以騎士的身份去把這些魔物肅清。
維特不知道父親有多強,但在他的眼中,父親從來沒有和魔物苦戰過。而家中也收藏著一條赤焰龍的巨角,從此可以得知父親曾經與赤焰龍撕殺過並取得勝利。
父親經常強調兒子要努力變強來守護這個家庭。自小沒有母親的維特明白到父親一個人支撐著整個家庭的痛苦,因此他就算辛苦也沒有表現出來,拼命地跟隨著父親的步伐。但是維特一直很好奇父親究竟強到什麼程度,他很想成為像父親一樣強大的人,也一直想超越眼前這個威嚴且帶有英雄本色的壯漢。直到今天的訓練結束後,他才有勇氣去問父親。
「今天的進步不錯,雖然你的步法在累了之後就開始凌亂,但一開始的氣勢不錯,就這樣保持著吧。」
每次訓練過後,維特也會被父親打得半生半死。相反,每次維特快要碰到父親的時候,父親也會加強訓練強度,這樣維德缺少了成功感。但就算是這樣,維特也不敢跟父親表達這些東西,父親就像是無法觸及的冰峰一樣,他不敢去接觸。
「你就沒有問題想問嗎？你應該也快到你這年齡的瓶頸位了吧,不明白的可以問一下,不用一直自己去苦惱。」
這次訓練後的父親沒有立刻把維特帶回家,反而問了他這樣的問題。本來快要半死的維特,立即明白到這是一個可以解難的機會。他便打起精神地問道：「父親現在究竟有多強？」
只是簡單的一句問題,卻令父親的嘴上出現了難得的笑容。每個人都有虛榮心,即使是想要嚴厲打磨自己兒子的父親,也會有想要在自己兒子面前炫耀的時間。
「你知道劍術和魔法的實力排行嗎？」父親在訓練的場地原地坐下,開始了對兒子的第一課。
「不知道。」
維特不敢多言,因為他怕這種機會會因為他的多言而失去。所以他表現出一個極度好奇的樣子,希望父親不會停止這樣的話題。
「這也是我的錯,沒有更早就告訴你有關這個世界的實力排行。」
作為父親的他雖然一直有努力去訓練以及養育兒子,但畢竟這是他第一次親自教導,很多東西他也不會,也沒有伴侶可以和他傾訴,因此才會忘了這麼很多重要的話題。
「這個世界主要分為兩種戰鬥系統,分別為劍術以及魔法。劍術分別以劍生、劍士、劍師、劍王、劍聖、劍帝、劍仙以及劍神這個次序去排列。在劍生到劍師這個範圍是一般人能夠到達到的。但是到了劍王之後,就只有天賦比較異稟的人才能到達這個階段。而劍仙這個稱號則是學劍者成為仙人後所稱呼的。」
「那父親你是怎麼樣的劍士？」
雖然不太明白,但維特已經把腦袋高速地運轉,希望可以理解到父親口中所說的劍士稱號。
「我在10年前曾在萬劍堂通過劍仙的考驗,成為劍帝。只不過這些也是多年前的事了,恐怕我現在的實力也沒有巔峰時期的半成吧。」
「劍帝！那父親是不是可以跟那些巨龍搏鬥,家中那根赤焰龍的角也是你斬的嗎？」
維特用小孩子仰慕英雄的眼光著迷地看著父親。自從開始與兒子強度訓練後,父親就很少看到他這麼熱烈地詢問自己,這種感覺其實也不壞吧。
父親像是明白之前虧欠了兒子一樣,好不停下地繼續解說：「一個人與巨龍搏鬥其實不太可能,那根赤焰龍的角是與當年的戰友一起斬下的。不過父親曾經與古代龍族交過手,那場戰鬥也沒有敗下陣來,所以也可以說是跟巨龍搏鬥過吧！」
父親驕傲地對兒子說出了更多吸引人的說話。什麼古代龍族、父親當年的戰友,都成為了兒子好奇的事情。
然而父親卻在這個時候叫停了。雖然是叫停了,維特卻得到了另一個更加歡喜的消息。
「今天就到此為止吧,明天再繼續訓練,完成訓練之後我就繼續跟你談這些話題吧！」
維特明白父親是不會食言的,也明白了自己可以繼續了解外面世界的事情以及父親的故事。他立即站了起來,像是迫不及待地過了這一天一樣,期待著明天的訓練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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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為什麼你一直沒有提及魔法方面的事情？我也能夠使用嗎？」
維特在今天的訓練結束後,趕緊向父親提出一直感興趣的問題,魔法。為了不讓父親認為自己因為訓練後這個問答環節而影響到進步,他一直做出比以往更努力的練習。現在,外面世界的事面,已經成為維特訓練的動力。
「怎麼說呢？爸爸我沒有魔力,無法使用魔法,因此才能專注在劍道的追求上。有關魔法的知識就等你十歲生日的時候再開始學吧。」
這幾天的交流中,父親明白到以往忽略了除劍術以外的學習。兒子也是會對外面的世界好奇,自己一直阻止他反而會令他更想了解,一不小心可能就會離家出走。也是因為如此,父親努力把自己以往的經歷以及不想記起的回憶也盡可能告訴兒子。
「為什麼是十歲生日？是有什麼特別情況嗎？」
「不,只是因為國家規定了孩子滿十歲就要到城市中的神殿測量魔力。到那時才會知道有沒有魔法的天賦。十歲是孩子出現魔力的年齡,國家為了把資源投放在有魔法天賦的孩子,才進行統一測量的。到那時候,我就會帶你去附近的城市做測試的。」
聽到可以去城市的那一刻,維特明白到自己的機會來了。終於！終於可以離開這個村子,去見識一下外面的世界。
「在你去城市測量魔力之前,你要先通過我的考驗,來證明給我看你的劍術沒有退步。不然你再遲一年去測試也沒問題。」
「我明白了,那你先把考核內容告訴我吧。」
父親聽到這一句之後,不禁驚訝兒子的冷靜,自從開始訓練以來,兒子就展現出與年齡不符的冷靜以及穩重。自己一直認為兒子的成熟是一件好事,現在卻發現一直沒有給這名只有九歲的兒子一個美好的童年。
看著眼前這個頭髮凌亂、眼神疲累,但意志堅定的少年。他明白了要將決定權歸還給兒子了。這些年來為了讓兒子不要像自己一樣浪費時間,一直希望能把自己所學的全部也教會自己的骨肉。
你問兒子有天賦嗎？可能有吧,身體素質不錯、反應速度很快,最重要的是他的骨格比普通人類還要強,這也是自己一真擔心的地方。
“我的兒子可能無法使用魔力吧,不是沒有魔力,而是不能利用魔力來施法,也因此我一直拖延著,希望兒子的劍術到達一個水平時才告訴他。只希望他到了城市中不會太引人注目吧,不然麻煩就大了。”
「回去吧,今天你做飯,我去一去村長家弄一點手續。」
「好的。」
維特明白父親對自己做的不會有壞,這段短時間他一直想把所有自己感興趣的事情都說了出來。這次試驗也是出於好意,這短短的一個月,維特已經感覺到自己的自信開始回來一樣,在與父親比試的時候變得更加果斷且激進。父親可能是想在離開村子之前再一次確認自己的狀態罷了。
沒有任何疑慮,父子倆就離開了訓練的場地,但他們不知道的事,下次來到這個地方的時候,已經是最後一次,也是他們父子最後一次交手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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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悉的氣味再一次充斥父子倆的鼻腔,這個場地已經再不陌生了。本來翠綠色的草地已經被兩人磨平了,不知是否長期沐浴在鬥氣下,這個訓練場地卻散發出與樣貌不符的生氣。
父子倆同時踏進早已畫好的擂台,卻帶著與以往不一樣的氣息。不論是裝備還是態度,這一次也是動真格了。
「準備好了嗎？」
只是簡單的一句問題,卻已經令維特感到非常緊張。與外表不一樣,他的心臟已經快要跳出來了。今天父親竟然拿了一直掛在家中的那一把漆黑魔劍,就可以知道父親是非常認真的。
這一個月以來,維特一直打量父親與自己的差距,他明白父親是世上數一數二強大的劍士,卻不知道自己的劍術到這哪一個程度。
維特能打敗自己的父親嗎？在一個月之前,維特是接近連碰也碰不到父親的水平,但這一個月來他已經可以看懂一點父親的劍路。父親應該只是想維特把所有學到的東西也拿出來吧,就算不能打敗他,東西展現出來才是最重要的。
「不要跟我說什麼打不贏我！現在開始這裏就是戰場,你只有打敗我這個選項,如果你做不到的話,你就不用到城市測試了！」
聽到父親這一段話後,維特就像被他狠狠打了面一樣,才察覺到自己的心態已經崩壞了。
“如果你連贏的心態也沒有,那就比也不用比了！”
這一句過後,維特整個人靜了下來。但不過十秒後,他就用勁地抬起頭,大聲地說出一句：「請多多指教！」
「我要的是全力,如果你留手的話,我一定打到你半死為止,你就不用怕會打傷我,你還沒有這麼厲害。」
父親盡他最大努力去挑撥兒子,只希望他能發揮出比平常不一樣的力量。
「那就別多說了,開始吧！」
維特立刻擺出了父親教他的架勢。齊勒斯家的家傳流派代代傳承的多魯多流,相傳是初代劍神的劍法分支,主張防守反擊。在單挑方面,齊勒斯家是數一數二的俵俵者。然而,在雙方使用同樣流派的時候,就像是兩面盾在互相碰撞。因此維特在訓練的第一天就開始學習兩個流派的劍術,分別為以防守為主的多魯多流,以及以進攻、速度聞名的破軍劍法。這兩個劍法看似矛盾,但其實也同出於初代劍神。
維特知道打持久戰是沒有勝算的,只有速戰速決才能蓋過身體以及體力的差距。因此他擺出了破軍的起手式,把所有力量集中在這一劍中,把全身上下的專注力也投放在雙手以及發力腿上,所有沒有用的感官也盡可能閉上。這一劍一定是最快！最強的！
父親看到維特的架勢,便知道他想一劍定高下。如果是只求勝利的話,利用多魯多流的防守反擊是最好的選擇。然而,劍士也是有尊嚴的,敵人挑戰自己的專長領域,那當然是以予對予才對！
父親立刻調整呼吸,把身體向下壓後,擺出拔刀的架勢。雙方凝視了一會,維特便先踏出了第一步。
「音切！」
「天津雷光！」
一秒的時間,勝負已經出現了,眾所周知光永遠比音速快,也因此閃電通常也是先閃後轟。那這場對決的結果也一目了然了吧,如果你是這樣想的話,也太低估了維特的判斷了。為什麼知道對手在速度上勝於自己還要正面對抗,維特還是一個沒有社會地位的少年,沒有什麼尊嚴束縛他,也因此他的劍道是自由的,也十分變通。
在起手的瞬間,維特利用音切的速度以及推動力向地板打去,把自己的身體向上推進,從而千鈞一髮地躲開了父親的雷光,但同時父親也注意到兒子的位置,反手就來了第二劍。這樣就正中維特的下懷了,他利用音切所產生的餘風扭動了自己的身體,並在空中斬出一道曇花。
「曇花一現。」
在這一道曇花出現的瞬間,維特已經到達父親的眼前,這個距離是父親必殺的領域,但剛才的曇花吸引了他的視線,這一劍是他從來沒見過的。
“這傢伙！竟然自創了劍技！”
想到這裏時,維特已經施展出第三劍了。
「蛇咬」
只見維特的銅劍糾纏在父親的劍上,這是近乎自殺式的行為,在武器的等級方面,父親的仙劍直接就把維特手上的銅劍按在地上磨擦,然而維特卻認為這是唯一的勝算。
蛇咬是一種防守劍術,是多魯多流的入門劍法,為的是阻止對方突如其來的攻擊。這劍法雖然可以阻止突襲,代價卻是等同於放棄自己的武器。這本來是一種防守劍法,卻被維特當作進攻的手段來使用。
當蛇咬擊中父親的長劍時,兩把劍立刻糾纏在一起,這時候維特便用左手大力地向父親頭部衝去,同時也試圖利用糾纏在一起的劍去拉走那漆黑的仙劍。
由於劍身被銅劍纏著,父親無法使出任何防守劍技,只好徒手保證頭部。也在這時候,維特的拳頭竟然快速地向下打擊,直衝父親的持劍手。
「啪！」的一聲,把維特一開始的企圖暴露了,只要把對手的武器搶到手,那就建立到優勢了。
然而事情沒有這麼順利,父親的手沒有鬆開。在電光火石間,勝負已經出現了。維特賭上勝負的突襲失敗了,也就在這時父親把他的身體壓在地上去了。
「我輸了。」
這一次維特表現出日常沒有的不憤,他已經使出全力,不論是力量還是智力,他都把可用的都榨乾了,但還是輸了。這難道就是差距嗎？與父親在實力上的差異。父親雖然是用仙劍來對決,但他沒有使出任何有關仙劍的獨有劍法。在維特眼中,那只是一把普通的長劍,可能是比較重和堅硬吧。這些也不是維特覺得會影響到勝負的因素,那淨下的只有實力了。
「為什麼最後一拳不打到其他地方？不是有其他好選擇嗎？就如胃部、肺部這些脆弱的地方,再不就是我的雙腿間,這是戰場！不是遊戲,你要用盡所有方法打敗我才對！」
父親的話確實有理,但他忽略了最重要的一點,就是親情。對於像維特這樣的小孩,再怎樣好戰也不會想真的去傷害自己的家人。但正如父親說的話,外面的世界就是戰場,仁慈就是劍士的弱點,不果斷一點是不能獨當一面的。
因此維特沒有發出一點聲音,或許他知道了自己沒有機會到城市測試,但也不希望父親對他失望,所以才靜靜地等待父親的教誨。
「你贏了,雖然是有點取巧,但我被你打敗了,身心也是。」
本來已經灰心的少年,被當下這句話驚嚇了。
「我贏了？為什麼？」
維特心中抱著很大的疑問,自己是場上唯一倒地的那位,也沒有對父親做成什麼大傷害。這樣卻贏了？要說這樣贏的話,維特也不會甘心。
「我十五歲的時候踏入劍王的境界,開始領悟劍道的真諦。二十七歲完成了自己的第一套劍法-雷呤。然而你在九歲的時候已經完成了我用了三十年才完成的事。我這次是徹底輸了,果然是青出於藍啊！」
聽到這一句後,維特首次感受到勝利,自父子倆訓練開始,他就從來沒有取勝過,也覺得自己與父親的距離極遠,但現在卻不一樣了。劍王,自己終於踏進這個境界了,那個所有劍士也在追求的真諦之境。這也令自己看到了父親的腳步印了。
「回去準備一下吧,五至六天後出發了！」
也在這句的出現後,維特明白到自己期待的終於來臨了。城市！終於可以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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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上大概一個月才來一次的的馬車,帶上小量的行李以及金錢,維特與父親踏上了前往最近都市的旅程,前往瑙曼帝國北部的邊境都市-弗雷西都。
大約過了半天的時間,馬車就快到弗雷西都市的西門了。這段過程中,父親告訴了維特不可以在城中做的事,也討論了如何改善他的原創劍技-曇花一現。
曇花一現是維特將破軍流入門劍法風切以及高階劍法日輪楯花混合再改良而成的。曇花一現比喻短暫存在，迅速消失。這樣的劍技令維特可以瞬間收窄與對手的距離,也可以用作逃跑以及躲避,是一門進可攻、退可守的劍技。
「我們家相傳的多魯多流在央都被稱為圓玄流,是瑙曼帝國的國術之一。破軍則是在人界南方的勇者之都的熱門流派,這些也是重要的知識。每次戰鬥前可以準備的話,一定要做足所有功夫,不要小看情報的力量,戰鬥中比的不只是技巧,也包括了情報量,有時說謊也是武器的一種,不過我不是太推薦這樣的戰鬥方式。」
父親不斷提醒維特城市的人有多危險以及如何保住性命才是最重要。
不到一小時,終於到達了西門,警衛向每一個進城的人也索求了身份證,而到了父親的時候卻出現了一些狀況。
「卡利奧•齊勒斯,卡利奥......啊！齊勒斯大人！歡迎歡迎,請稍等一下,我立刻叫長官前來。」
警衛收到父親身份證那一刻,整個人也精神起來了,就像看到名人一樣,立即走到事務所去。
只是過了一會兒,另一位身穿軍服的警衛走了出來,恭恭敬敬地向父親說明了一些事後,便指向了維特。
「請問這位是？」
「這是我家的兒子,剛剛十歲,所以要到神殿測量魔力。他沒有來過西城,所以沒有身份證,你們方便幫他弄一下嗎？」
「當然可以,手續費是一個銀幣,你們可以先到神殿測試,我們會派人送來的。」
「那就這樣吧,我們先去神殿,你們送到萊卡斯小姐那裏就可以了,繼續開車吧！」
「「「路上小心！」」」
守衛們恭送父親和維特離開後,他們別回到工作了,而維特他們便立刻前往神殿測試。
雪白色的外牆,堡壘般的規格,高聳入雲的鐘樓,以及那正中央的大水晶,眼前的景色令維特啞口無言。在到達城市之後,維特的嘴巴就從來沒有合上過,被眼前一切的景色震驚到無法思考,直到看到這高貴不凡的神殿後,他直接驚呆了。
走進這華麗的大廳,正前方便有一座大神像,他左手握著長劍,右手卻拿起了一本書。在維特眼中,那一個是代表智慧以及武力的存在,那神像就如散發著金光一樣,令人不敢直視太久。
「你好,我是鑽石級冒險者卡利奥,想找一下萊卡斯小姐。」
與維特不一樣,父親筆直地向櫃檯走去,並找了一位熟人來處理手續。不到五分鐘,一位漂亮的金髮長耳族美女就從辦公室走了出來,當她看到父親的時候,整個人從疲憊轉換成激動了。
「卡利奥,你還知道要來探望一下姊我啊！都十年沒見了,有什麼貴人能請你出山呢？」
說到貴人那一刻,父親轉身看了維特一眼,長耳族姐姐也把視線向下掃,立刻從剛才想戲弄父親的心情變成另一種感覺了。
「啊！！！！好可愛！你叫什麼名字！想和姐姐去約會嗎？」
沒錯,眼前的金髮美女就像看到可愛小動物一樣,猛力地抱住了維特,眼睛都變成兩個心心,嚇得他快死了。被這位美女抱緊的同時,維特也在那宏偉的峽谷之間擠出了一句。
「餓叫唯凸,可二放開一下馬？」
本以為報上名字可以解脫的維特,卻不知道這一句令抱緊他的力度加強。眼看自己的兒子快被勒死,父親立馬叫停了眼前這個正太控。
「你就放過他吧,他才十歲而已,你們差三四十歲好不好,別一看到小正太就撲上去好嗎？」
父親看來是小看維特的正太屬性,現在的他不是平日訓練中冷靜且努力的戰士,而是對身邊所有事物也十分好奇且無知的小孩子,這種小男孩對正太控已經會做成很高的傷害,還沒談到維特那稍有得英俊卻又十分可愛的面孔,這些也直接對這位身經百戰的正太控受到暴擊一樣的傷害。
「卡利奥小弟,我看在你這次拿來這樣的極品給我,我就原諒你吧。小弟弟,要做姐姐的新郎嗎？我會好好疼愛你的啊！」
「都說了他只有十歲而已,而且他是我的孩子,你不是說過不會碰齊勒斯家的男性嗎？」
聽到這一句後,萊卡斯便放開了差點歸天的維特,一邊可惜地看著他,一邊憤怒地看著卡利奥。眼前就有一個這麼好的娃,卻不能納人手中,只能令這位正太控不甘吧。
「說吧！有什麼事來找我,你這個十年不來城市的鄉巴,一定不會有什麼好事吧！」
「我兒子到了十歲,想做一個魔力測試來測量一下。我想應該是你幫我們做比較方便。」
「這點小事你就去找其他人吧,我可是很忙的,才不像你一樣每天在村子裏發呆過日子！」
說完,萊卡斯便打算轉身離開,但這時卻出現了一只小手把這位大姐姐停下了。那小孩在握住那雪白的嫩手的同時,使出了正太控的必死招數：「拜託了！姐姐,可以幫我一下嗎？」
“姐姐！姐姐..姐姐..姐.....”
萊卡斯就像進入了無限輪迴一樣,不斷回味剛剛那一聲姐,而就在她回味的同時,她的嘴巴以及聲帶已經自動地同意了眼前這天山雪蓮級別的小正太。到她回過神來的時候,她已經帶了這位珍寶到測試室了。
這個時候,卡利奥已經在測試室外面了,現在是只有美女與正太二人在室內。弄清現況的萊卡斯立刻緊握維特的雙手,認真地說著。
「小維特,你可以不當我的新郎,但可以當我的弟弟嗎？我一直很想要一個弟弟,你就不要卡利奥這個父親,來跟我一起住吧,我一定會保證你幸福的。」
萊卡斯這次真的豁出去了,直接跟這位小弟弟來一個與求婚無異的告白,要是被西城的人知道的話,這位剛到十歲的少年一定會被人羨慕妒忌恨。
「如果要拋棄父親的話,那抱歉了。父親為了我已經付出很多,他已經是我最重要的人了,而且......」
「而且？」
這時候,維特停下來了,像是在鼓起勇氣告白的小男孩一樣,說出了以下一句。
「我要打敗父親,成為超越他的男人,成為劍神！」
“這麼努力啊！好可愛！”這一句句子立馬在萊卡斯心裏出現,但她忍住了,因為她要告訴眼前這位少年一個殘酷的事實。
「你父親可是劍帝啊,是萬中無一的人中之龍啊,這一條路可是很辛苦的。」
聽到這一句話的維特,眼神卻更加堅定了。
「這就是我要變強的理由,可能我在劍道上不能超越他,但我還有更多可能性,所以才想測量我的魔力量。」
萊卡斯本來已經被這位小弟弟十迷住了,聽到他這樣努力地追逐父親的腳步,她對維特更加著迷了。也因為如此,她決定認真攻略眼前這位少年了。而攻略手冊的第一點,就是先展示自己的魅力,不同那些臭男人,小正太還不知道性以及男女之愛,不然剛才在夾在自己的雙峰間時,這小男孩就繳械投降了。魅力,可能是自己能幹的方面,可能是智慧的方面,萊卡斯自信地點了點頭,在這一刻開始,她就是挑戰者了,一股挑戰之火在她心裏燃燒。也在這時,她開始了第一步。
「來吧,先站在魔法陣上方,再嘗試把魔力輸入進去。如果不行的話,就諗我手上這段咒文吧。」
第一個方法是不行的,因為維特根本沒有試過釋放魔力。相對的,第二種方法就可以了。
維特在諗完這段咒文後,腳下的魔法陣立刻起了反應。從一開始的紅色逐漸變成橙色,顏色不斷改變,黃色、綠色、藍色到最後的紫色。萊卡斯的臉色也隨著顏色變化改變。
“紫色！差一點就變深紫色了,這可是接近神選之人的魔力量,已經三十年來沒有這樣的人出現了！起跑線已經跟普通人不一樣了,可是擁有這麼高魔力量的孩子,為什麼連一個初階魔法也使用不了？”
萊卡斯想到這裡時,便明白一定要問清楚那傢伙一件重要的事,那個在巔峰時期歸隱的臭小子,帶著愛人拋棄一切名譽與利益的高傲之人。
「小維特,你在這裡等姐姐回來,我去找你爸爸聊一聊。你乖乖在這等著,回來有東西獎你啊！」
「好的。」
這一下萊卡斯心中已經想猛地抱住維特,但她制止了這股衝動,改而跑到會客室找卡利奥。
「怎麼了,測試完了.....」
話還沒說完,就直接被萊卡斯打住了：「這孩子是你和小雅所生的吧？」
卡利奥點了點頭,也沒有多問什麼,因為他已經猜到事情向什麼方向發展了。
「你知道國家規定綠級魔力者或以上就要到國家少年訓練學校訓練的吧,那為什麼還要把他帶來這裡？」
萊卡斯真的怒了,既然卡利奥是知道孩子被測出魔力之後會有大麻煩,為什麼還要給他走這條路？這還是一個父親應該做的事嗎？
「因為他打敗我了。」
在場的兩人沉默了,聽到這句說話後,萊卡斯驚呆了。一個十歲的小孩打敗了一個高傲的劍帝,眼前這高大的俊男,可是一個寧死不屈的漢子,卻說被一個孩子打敗了,她真的無法相信。
「他做到了我不能做到的東西,而且在那之前,我已經把他人生的決定權交還給他了。或是這樣說,這決定權從來不屬於我。」
「但你也可以勸他不要來啊！這樣他會十分危險的,他根本不能用元素魔法！如果到訓練學校的話,他會吃大虧的！」
「事情已經決定了,這件事已經只有一個人可以改變,那就是他自己了。我,欠他太多了。」
這一刻,萊卡斯終於明白到眼前這個男人已經經歷了歲月的洗禮,終於從那高傲不屈的鐵腦仔,變成現在的真性情。
「我真的是服了你,不說還以為你們是兄弟呢！」
「所以我才來找你幫忙,盡量不要令他太引人注目,你稍微改一下他的測量結果吧,藍色就可以了。」
「那你跟我來辦一些手續吧,我們也需要把事情盡可能完善一下,畢竟他還不知道自己的身世。」
卡利奥認真地點了點頭,便進入測量室,把要到央都的事情告訴自己唯一的兒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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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一天
清新的空氣吸進鼻子裏,窗外的鳥兒已經在高歌了,一陣微風輕輕吹到維特面上。他慢慢睜開眼睛並看向旁邊的椅子,一名男子已經坐在他身旁。現在早就過了平日訓練時間,但平日那冷淡的聲音卻沒有喚醒他。平日那雙認真的雙眼,已經換成柔和的視線,久久沒有出聲,只是注視著眼前的孩子。
「抱歉,忘了起床訓練,我現在就去準備。」
由於前天看了太多新奇的事物,維特已經進入一個忘我的狀態,已經忘了平日需要訓練這回事。這一段時間,他十分高興,但卻隱約感受到父親的擔憂。
「不用了,今天就好好休息吧。等一會陪我去村子走一趟,我們先把需要交代的東西完成吧。」
「好的。」
維特開始記起那天完成測量的事情,這個國家規定了魔力量到達綠級的人到少年訓練中心訓練。父親第一次把決定權交給了維特,他也毫不猶豫地同意了。
第一次獨立到外,第一次以劍士的身份外出,第一次到學校學習,無數的第一次將會在未來發生。
這一天應該是維特在村子中的最後一天了,無數的汗水與回憶在維特腦海中閃爍。
“享受這最後一天吧”
父子倆人走在街道上,身旁的村民也逐一向他們打招呼,也在這時,父親終於說出了他想了很久的叮囑。
「這個世界有很多危險的東西,記住切勿去接觸他們,你一定有記好啊！」
「好的。」
這一句說話,直接把話題變認真了。
「這個世界有幾個種族不可以接觸,分別是古代龍族、獸族以及虛空族。現世存在的古代龍族只有五位,分別是聖龍帝、界龍王、空龍王、星龍王以及炎龍王。你要注意的是界龍王,這傢伙會抓一些血脈特殊的人做實驗,小心他就可以了。而獸族只要不去大森林就沒什麼問題。虛空族基本不會無緣無故出現,如果出現的話這個世界定會大亂,所以這個暫時不用擔心。」
說著說著,倆人便走到平日訓練的場地了,父親看了兒子一眼,便拿起了地上兩根樹枝。
「要不要來一套？」
維特毫不猶豫答應了,他才不知道下一次對練是多久之後的事了,好好珍惜這次機會吧。
「這是我教你的最後一套劍法,破軍流的王級劍技•夕誓（道別）,好好記住了。」
只見父親架出一個拔刀術的姿勢,身體向下方傾斜。下一刻,他的身影已經消失了。沒有絲毫的反應,維特的肚子就被父親的樹枝打中了,而父親這時已經站在他的身後了。
被旁人看到的話,可能會說維特太弱,但實際是父親的拔刀太快了,而維特根本沒有嘗試去接或躲避,因為這一劍的揮動已經成為了他的糧食,並慢慢再吸收。
「「求劍者,萬物皆劍。」」
幾乎是同一時間說出這句話,倆父子互相看了一眼後,便開懷地大笑。這一天,可能是維特有生以來最能享受到父子情的一天吧。
經過了一整天,他們已經把要處理的事情也完成了,回到家中後,父親向牆上的漆黑魔劍拜了一拜,便把他拿了下來。
「每一個劍士成為劍王後,也會迫不及待到萬劍山尋找屬於自己的劍。但為父十分抱歉,明天你就要往央都出發,已經沒有這個時間了。也因此我把這一柄仙劍贈給你,這樣你就能正式成為劍王了。」
這時候的維特感慨萬分,這一柄漆黑的仙劍,已經掛在家中一段時間。還是孩子的他不敢去碰這神聖的寶物,但也知道父親十分尊重他,就像是當他有生命一樣呵護。現在父親把他贈與給自己,這已經是維特一生中得到過最貴重的禮物。
「他的名字是鬥仙,是一把非常強橫的仙劍,父親當年辜負了鬥仙前輩的期望,已經不能再發揮出這把劍的實力。現在,我將他託付給你,希望你可以把他帶回昔日的光輝以及榮耀。」
鬥仙,這仙劍的劍號為鬥。是鬥爭的鬥,鬥志的鬥,維特一聽到這個名字,就知道這把仙劍是多麼霸道以及高貴,現在他已經屬於維特了。
「努力得到他的認可吧,在他承認你是他的繼承人之前,他將會是一柄普通的劍,一把比較強硬的劍,所以你不用太過依賴他。」
「謝謝你！父親！」
「就當這是你成為劍王的禮物吧......以及你的生日禮物......」
說到這裏時,父親便停了下來,低下了頭,慢慢地走向維特的身邊,用力地抱著眼前這位血脈相連的少年。
「謝謝你,出生到這個世上......」
沒有再多的說話,兩人也默默地抱著對方。剛剛的興奮、好奇已經蕩然無存,現在卻只剩下不捨的維特,才意識到父親將會離開他,以後也是獨自生活的時候。一種孤獨感充斥了他的心頭,他緊緊地擁抱著眼前這位滄桑的壯漢,地上也同時出現一點點的水印。
「謝謝你,父親,謝謝......」
這個時候的他,已經哭成淚人了。父親在背後,卻強忍住淚水,他不想在離開之前,被兒子看到他的失態。
兩個人就這樣待了一會兒,最後的一天也不知不覺地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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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到了道別之時了。
「再見了,父親」
整理好行裝,坐上前往央都的馬車,維特已經準備好前往那個未知的世界。
「維特•齊勒斯！」
「是！」
「保重。」
卡利奧轉身離開了,他早已忍不住淚水的猛襲,在兒子離開的時候,他才明白到孤獨的滋味,也明白到兒子這些年對他的重要性。
“謝謝你,維特,你一定要幸福地生活下去。謝謝你,小雅,我會好好守護這個村子的,用這條性命。”
這將會是維特的新開始,也是村子的結局。
前傳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