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是我们每个人的装备。”来到营帐之中,单良将一大包工具平摊在桌上,拿起这些工具一个个介绍道:“我手上这个是狼眼手电,每人携带一只,并且配有胸挂式电筒,如果我们不得不走夜路的话,胸挂式电筒能让我们不至于不得不一直拿着手电筒。”
说罢,单良将两种手电放入背包内,又拿起一把红色的小枪:“这是信号枪,如果我们遇到了危险,这个可以拿来向外界求援,也可以拿来照明。”
“我不明白。”秦雨柔耸耸肩:“这信号弹打出去,能有人看得见吗?别到时候该来的不来,不该来的一大堆。”
“带着总归有用。”单良把信号枪往包里一丢,又拿出一把锋利的铁铲:“这个,这个是折叠工兵铲,能挖地,也能防身,80年代的倒斗队伍必备工具。”
单良说着,又从桌上拿起一把大白狗腿刀,抛给苏义祥:“这把刀你试试手感。”
苏义祥拔出砍刀,好家伙,这把刀可谓是刀宽背厚刃儿飞薄,杀人不见血光豪。紫微微、蓝洼洼,霞光万道,瑞彩千条!是把好刀!空挥几下猎猎作响,谁人不说好快の刀!
马老二抱着手臂站旁边撇撇嘴:“也就图个形儿好看,真要用起来,还不如开山刀和工兵铲实用。当然,你要拿它砍人另说。”
“刀不错。”苏义祥把大白狗腿刀往武装带上一别,“这刀我要了,多谢单老板。”
“没事儿,这刀就是拿来给你用的。”单老板笑笑,又从桌上拿起一件工具:“这个是防虫喷雾和硫磺,热带雨林毒虫甚多,我们要小心行事。除此之外,我们还有不少露营装备像是帐篷睡袋什么的,就麻烦大个来背了。”
“诶?”韩红玉望向放在桌上的一套衣服,“这套衣服是做什么用的?”
“啊。”单老板揉揉眼睛,“这件衣服是打算给你穿的。”
“我穿?”
“对啊。你想啊,如果真的成功了,你肯定会恢复人形,但我们也尚不能确定你有没自动变出衣服的法力,要万一变回来**出镜那不得尴尬死?”
韩红玉点点头:“倒也是这个理。”
秦雨柔转头问陈绝:“陈老,炼药的材料都带了吗?”
“放心吧师父。”陈绝拍了拍自己的小包袱皮儿:“都在我这儿好好保管着呢。”
“那就好。”
单良又递给每人一副防水耳机,看着每个人把耳机戴上:“这是我们与后勤之间唯一的通讯装置,由帝都科技公司研究出的最新通讯器,信号穿透力强,有任何事可以及时联络后勤和支援。”
接着,单良又简要的介绍了一下后勤部的人员部署以及剩余的必备工具。等到他介绍完,欧玛也撩开幔帐走入营帐之中,手里捧着那只小小的金头瓮:“秦姐,这金头瓮你带在身上,我已经和它进行简要的「沟通」,你越是接近白骨塔,金头瓮中的蛊虫震动就越厉害,但切忌掀开盖子,里面的蛊虫剧毒无比,一碰即死!这一路千万小心!”
猫玉厌恶的朝着金头瓮低吼几声,喵了一声挣脱秦雨柔的怀抱跑到别处玩耍去了。秦雨柔接过金头瓮,在手中掂量掂量,微微笑道:“谢谢你肯帮忙,欧玛。”
“害,这事儿闹得,谢我干啥,咋俩谁跟谁啊?”欧玛笑着拍拍她的肩膀,“只可惜我有孕在身,不能陪你呢一同前去,但我会时刻关注你们的动向。秦天师,一定要活着回来!”
书要简言,一行人就在大本营里吃了顿丰盛的晚餐。什么叫山中走兽云中燕,陆地牛羊海底鲜,那些个佳肴啊.....统统没有。
没有说它干什么来了。晚饭丰富,但也很朴素,炒两个素菜炝个回锅肉,一人一碗白米饭,你一口我一口的夹菜,也没人插科打诨,都很安静的吃饭。毕竟这一趟深入密林,能不能全须全尾的出来,还是个未知数,谁知道今天这顿晚饭是不是最后一餐呢?
“我吃饱了。”苏义祥放下碗筷,拿起纸巾擦擦嘴,“明儿要起大早,我先睡了啊天师,你跟老骗子也早休息。”
秦雨柔点点头,苏义祥便出了营帐。
单良拿了个小食盆,盛了些鱼肉放在猫玉面前,韩红玉瞥了他一眼,便也把脑袋埋进去吧唧吧唧起来。
秦雨柔摸了下猫玉的尾巴,看了看陈绝。
“师父您早休息。”陈绝放下碗筷,“我也先去睡觉了。”
偌大的营帐,只剩下两人一猫。
.....
第二天一大清早,所有人几乎都是准时准点的起床。尤其是马老二,刷牙洗漱之后神清气爽:“天师,趁着天色还早,咋们出发吧!”
秦雨柔套上外套,把猫玉放进背包里,只让她露出个头来,铜钱剑往包带里一插,帽子一扣,一团上午的精神!
苏义祥再次检查手枪保险,确认击发装置无误后,把背包还有各种露营设备往身上一扛。
“老苏,你拿的动吧?要不我帮你背点?”
“没事儿。五公里武装越野的负重可要比这痛苦多了。”苏义祥一脸没事人的表情,“比起我,你还是多操心操心老骗子和单老板比较好。他们俩没有野外生存的经验,我估摸着他们俩撑不过半天。”
陈姐一听这话立马就不服气了:“嘿!瞧不起谁呢臭小子!想当年老夫上山下乡,那也是建设兵团的一员响当当的悍将!重体力活干的一点都不少!还在大半夜骑着马跟乡亲们一起打过蒙古草原狼!怎么就撑不住了?”说着就把一包装备给背了起来。
单老板轻装上阵,直拍陈绝:“你得了吧老陈,过去是过去!咋俩都是年过半百的老人了,哪能跟他们这些年轻人比?”
苏义祥嘲笑道:“你要在丛林里头累昏过去了,我可不背你走。”
“咋俩走着瞧!”
猫玉无奈的冲着二人说道:“你们俩,斗嘴的毛病还是改不掉啊。”
马老二差点又给吓坐下:“我的小祖宗诶,宁可别突然开口吓人了!”
在与刘焕之夫妇道别后,一行人顺着自然保护区的大路走过打开的铁丝网门,向着那深不可测,不知暗藏了多少杀机的原始森林走去。
马老二负责打头阵,帮助众人避开那植被过于繁茂的地带,秦雨柔手持风水罗盘和金头瓮紧随其后,一段时间几乎是头也不抬,风水罗盘的指针一直非常稳定,而那金头瓮中的蛊虫也毫无动静。
伴随着一行人逐渐深入雨林,尘世的喧嚣与嘈杂逐渐消逝,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死寂,遮天蔽日的树木几乎掩住了苍穹,天光从那枝叶的缝隙之间吝啬的穿透进来,形成一个个光柱。这里全然不像纪录片和电影中描绘过得原始丛林那样,有虫鸣鸟唳伴随左右。
没有,伴随着他们的只有空灵的寂静,以及他们的军靴踩过树枝叶猎猎作响,恍惚间就像是穿越到了另一个世界那般,好像....地球上所有的动物都消失了一般,只剩下了他们这几位闯入这片死寂之地的不速之客。
头两个小时,也许是为了摆脱这沉闷的气氛,陈绝还在和跟在队尾的单良插科打诨,不时来几句荤段子,跟说相声似的,苏义祥偶尔还会插几句嘴。可在众人在密林中前行了两个多小时之后,谁也没有那个闲心再吭声了,把力气都留着赶路。
“树,树,树....”韩红玉望着这片郁郁葱葱的世界,“绿色,绿色.....到处都是绿色,我快辨认不出其它的颜色了....”
“见鬼。”秦雨柔用力摇了摇金头瓮,里面的蛊虫没有一点动静,而风水罗盘也很是平静,“马老爷子,咋们走的这条路是在往山上走吗?”
“对,没错!”马老二走在前头,看起来一点累的意思都没有,“这条路我走了好几回了!你们不是要上山吗?这条路是最保险最安全的。现在这个季节呀,虽说是原始丛林吧,但一般来讲也不会有什么野兽出没,只要咋们别靠近水源,遇到野兽的几率不会很大。”
“自打我小时候记事起,这座雨林看起来就没一点变化,小时候我也是淘气,有事没事往山上跑,后来,大人们为了吓唬我们,编了个吓人的传说,吓得我整个童年就没再敢上过山。现在想来,大人们也是为了我们好啊。”
秦雨柔好奇的问:“传说?”
“是啊,天师您想听吗?”马老二笑道,“实际上也没什么啦。就是大人们告诉我说,说啊,住在山里的傣族兄弟认为,这山中有一种至邪之物,它比猛虎要更可怕,比有毒的菌菇更恶毒,它是雨林山川之中留下的诅咒。傣族兄弟们称它为:白骨塔。”
马老二没回头看,秦雨柔却与身后众人心照不宣的对视了一眼。
马老二仰望着枝繁叶茂的巨树,像是在怀念往事:“传说,古有神农氏尝遍百草,只为苍生试验草药,最终却倒在了这片雨林之中,他的灵魂被禁锢在密林之中徘徊,为进山采药的人们好心的提供指点。”
“可是啊....那神农氏,他终究是个人,不是神。你说,光是一个普通人被困在这片瘴气横生的热带雨林,只消一周就足以使人癫狂,更何况神农氏。终于,神农氏的亡魂在数百年的光阴间,彻底疯了。”
“他变了....他不再是那个心系天下苍生的先驱者了。他的亡魂萌生出了憎恨,疯狂,一颗恶毒的种子在他心中开花结果。他不再帮助采药人,相反,他开始折磨那些误入歧途的采药人,把他们的灵魂也困在这片密林之中,用他们的肉身做成恶毒的白骨塔,在其中豢养毒虫,作为他的造物「神农鼎」的守护者。据说,见过白骨塔的人,再也没有回来过。”
紧接着,马老二回头呵呵一笑:“那么天师,您不会真就信了这鬼话吧?”
秦雨柔也笑道:“此话怎讲?”
“我好歹也是读过书的人。这逻辑问题太严重了,既然见过白骨塔的人都没回来,那白骨塔的传说又是怎么流传开的不是?哈哈哈——”
马老二刚刚干笑几声,脸上的笑容登时僵住了,随即脚步也停下了。
秦雨柔也站住了脚步:“马老爷子?”
就见马老二的脸色一时间变得极度难看。他颤抖的举起手指,点数着他身后的人数,表情极度的惊恐:“1,2,3,4,5.....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