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我不同,她是个胆小却又善良的女孩。”
昏暗的房间内,一位头顶着鬼角身着暗红色武士胸甲,腰间斜挎着一柄通体漆黑的太刀。脸上的惨白的若女面更是少女身上多出几分诡丽之色。面对近在咫尺的威胁少女脸上毫无惧色,尽管现在她现在暂时失去了右臂的控制权但她仍相信着自己能够了解面前的这一灾祸。
“向你这种盲目痴愚之物,就该重归于虚无!”
十分钟前,出租屋外的拉锯战不知已经持续了多久,这时门外怪物的耐心显然已经被消磨殆尽。只是随着门把手上传来一阵大力,门带着门链便被怪物一口气从门框上粗暴的卸了下来。而我也很不幸的连人带着门被甩进了客厅入口,其中握着门把手的手臂由于没能几时挣脱因此也在门板的冲击下撞得暂时麻木得失去了知觉。
失去了门的阻隔,外面的不速之客便也没有了可以阻挡它的东西。随着那具肿胀扭曲的躯体逐渐暴露在我的视野之中,腐败得已经难辩五官的面庞和被截去半边手臂的残破身躯,断肢的截面上还不时爆裂的深紫色脓疱我想炼狱之中的死亡使者也大致是这样了吧 隐约中还不时能怪物那随时都有可能撕裂口器中所发出的、无情的嘲笑声:“嘎啦——嘎啦——嘎啦。”
正瘫倒在客厅地板上的我眼看着眼前这只凭着自己本能反应行动的怪物,也许是作为猎物的我上一次侥幸逃脱让它感到极为不悦,所以在潜伏多日后又打算重新开始它的狩猎之旅吧。眼前这只怪物究竟是不是凭着本能所驱使着行动这我已无从而知,不过看着它约过门框朝我不断走来的身影我也能大概预见到接下来会遭受怎么样的折磨了。现在我也懒得再去想些什么东西,不过就算是眼下如此糟糕的情况我还是会不自觉地回忆起出院后每个夜晚都在不断重复的一个梦、是关于一位额头长着一对锐利鬼角头带着若女面肩披纯黑披风的暗金铠甲少女之梦。梦里的少女戴着苍白的面具,腰间漆黑的刀鞘上还有流金雕刻的我根本无法理解的古老字符。在梦里我与她只是对坐在一片空白的空间内,两人静默不语但纵使如此还是能让我产生一阵莫名的安心。伴随着刚刚麻木得近乎失去感觉的手臂开始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只见那腐朽之躯正用着那满是脓疱的大脚在飞出的门板上不断用力,由于我的手还没来得及从下面抽出,所以被此刻钻心的疼痛让我的意识开始逐渐模糊。
“是大脑的保护机制吗,明明这个时候不能。”意识模糊之际,一阵熟悉而有点潇洒的声音从脑海响起,不知是死前的幻听还是内心的渴望,我确实听见了那个声音,那是另一个我的声音。
“你做的已经够好了,接下来就放心交给我吧。”在意识开始逐渐离开躯体时,我隐约感觉到有什么东西要将我从这具身体里排斥出去,伴随着客厅玻璃破碎一地的清脆响声我也彻底失去了意识。
听到客厅突然出来玻璃的破裂声,原本还在那嘎嘎发笑的怪物突然变得机警了起来。怪物抬起了不断往门板上施压的脚随后朝着玻璃碎裂的地方走去,同时怪物那满是脓疱的脚也在光洁的瓷砖地板上留下一滩滩淡紫色的脓液。趁着怪物将注意力从“我”身上暂时转移开的空挡,“我”用着还能动的左手将被压在门板下的另一只手给强行拽了出来。“疼疼疼疼疼,那家伙就不会爱惜下自己的身体吗?”顺利将手抽出来后,还有个很严肃的问题正摆在面前:原本挂在胸前的骨头钥匙此刻还躺在客厅中央的小茶几上,而怪兽就恰好站在距离钥匙不到五米的地方差看着刚刚碎裂的阳台玻璃门。“如果速度够快的话还是有机会能抢到钥匙,但是那个怪物的没有外表看上去那么笨拙,相反它那肿胀的身躯却拥有着令人完全意想不到的高机动性。要是再出什么差错的话今天就得在这领便当了。”轻轻挪动正趴在地上的身体只要在地上匍匐前进,就凭那怪物那腐烂得不成样的耳朵应该是察觉不到如此细微的响动。
“一米……两米……三米……”很幸运那个怪物还是没能理解它眼前的玻璃是如何碎裂的,所以目前那只怪物大概率不会注意到我的这些小动作。
“喂,你没事吧!” 意外来得总是那么的突然,由于那只怪物长时间呆站在阳台旁的玻璃门旁,这具高度膨胀腐败的生物也引起了隔壁楼房那个正在楼上晾衣服的阿姨的注意。不过还没等那位路过的阿姨看清楚那只怪物的真容,那怪物便举起它仅剩的一直手臂,并将它手掌上的口器对准了那个正在隔壁楼晾衣服的阿姨。
“呕——”一团深黄的粘稠液体从那怪物手中的口器中径直射出,随后那带着强酸的浓稠液体就在不到一秒的时间里命中了那远在10米开外的阿姨身上。被深黄色脓液喷溅到的地方,人的皮肤便像融化的冰淇淋一般从骨头上缓缓滑落。
虽然很想瞄一眼那个倒霉蛋现在是怎样一个状况,不过就在刚刚怪物将注意力完全转移到另一个家伙身上的时候,“我”拖着负伤的身体一个侧翻来到了放着骨制钥匙的茶几旁。听着不远处还在不断传出的惨叫声“我”艰难的用还能活动的左手勉强支起身体。将桌上的骨制钥匙握在手掌,钥匙上镶嵌的暗红宝石便缓缓散发出预示着不详和灾厄的暗红色光芒。
“孕育着恶鬼之力的钥匙”拿起钥匙,原本白皙胸口不知何时生出一个钥匙孔形状的空洞,如果从钥匙洞口向内窥探的话,里面也只有无边的黑暗。“孕育着恶鬼之力的钥匙,我即是灾厄。”吟唱结束后,将镶嵌着暗红宝石的骨制钥匙直接插入胸口的空洞内,原本还在散发着邪光的钥匙换化成一团足以包裹住全身的黑色雾团。随着雾气被不断稀释、凝固,一套黑色的武装就这么附着在了身上,而那颗散发着邪光的红宝石则镶嵌在那把别在腰间的太刀柄上,因为被层层暗色裹手部步缠绕着,所以宝石的位置被完美隐藏在剑柄之上。虽然右臂伤势严重,但是身体在恶鬼之力的强化下也是暂时保住了,但恶鬼之力也并非万能。要是得不到及时治疗,被重伤右臂最后还是会有坏死的风险。“看来要速战速决才行了”不但是出于对身体的顾虑,刚刚路人被溶解时发出凄惨的叫声也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
感受到身后危险的气息,怪物终于记起身后的猎物。只是它不知道的是,如今的猎物早已成为了即将要猎杀它的猎人。又是那个漆黑而又鬼魅的黑影,危险的气息和求生的本能让它一失原本的狂傲之色。
“嘎啦――噶”当得知自己已无退路之后,被逼入绝境的怪物也打算爆发自己最后的底力打算垂死一搏。由于表皮的浮肿和腐烂,怪物那原本引以为傲的坚硬表皮现在也完全失去了原本的作用,不过取而代之的则是更加致命的腐蚀性生物毒素和满是剧毒脓疱的毒性皮肤。“嘎啦――啦”怪物张开自己的双臂,向朝着“我”来了个死亡之拥。虽然那怪物的瞬间爆发速度确实不容小觑,但是在恶鬼之力强化之下的“我”眼中还是完全不够看的。眼看着自己的攻击落空,怪物气愤得抬手就打算用能够高速溶解皮肤的剧毒脓液来招呼“我”。脓液喷射的速度是快,但“我”也仅是个侧身便让那致命的脓液尽数落空。
“要不是左手用不惯,要不然你以为你还有机会能喷得出那些恶心玩意?”我将手伸向别在腰间的刀上,但由于左手不是惯用手的缘故,将卡在刀鞘里面的无名之刃**还是有着不小的难度。
不断进攻,然后进行闪躲,随着战斗时间的不断推长,怪物身上的腐臭味已经开始逐渐在房间中蔓延开。那种令人作呕的腐臭味伴和楼下不断响起的骚动声让“我”现在变得越发烦躁起来,要不是每每尝试要拔刀的时候都会被怪物的脓液攻击所打断,战局也不会拖延到这种战况。
“这种赖皮东西到底要怎么打呀,要是能用拳头肉搏的话它几条命都不够它死的!”就在我还在思考着该如何应对面前的这只满身剧毒的怪物和外面随时都有可能介入战局的普通人时,一件比这更重要的事情差点被我给抛开到脑后;原本还会不时传来痛感的右臂不知何时已经变得麻木,这可不是什么好事情,万一血管全部坏死的话可是会有截肢的危险。
“哒――哒――哒――”客厅的闹钟就如同宣判死刑的丧钟一样催促着我赶紧去做出选择。虽然说“我”的职责就是保护本体的安全,但是面前的怪物显然没有要放我离开这里的意思。
“哒――哒――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