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郊区的草地上,两位少女正悠闲的躺在草地上仰望着夜幕下的星空,一位身着学院制服的少女想伸出手去握住那闪烁的星,可惜她的手根本无法触及那浩瀚的星河。在她们身上还有只可爱的小橘猫正蜷缩成一个大毛球休息着,还不时发出可爱的“咕噜”声,无垠的天穹之下一道道极光和一只只不祥的黑影降临也诏示着这个世界正悄然发生着人们无法想象的变化。
就在昨天,经历过少女演奏的灭亡之诗后树林已是满目疮痍。眼看着金丝缠绕着的白银剑柄上的蓝宝石闪耀的光芒愈发刺眼,在力量与疯狂的双重作用下少女原本高傲的眼神变得浑浊而涣散,白银之剑还在肆意宣泄着那狂躁而又扭曲的力量,似乎是被理性的束缚被解除一般,原本只有拳头大小肉眼难以察觉的能量团现在已经足有篮球大小,而且此时的能量团已经膨胀到即使是用肉眼也轻松观测到的程度。
“我”掳起地上的猫咪开始寻找掩体,但视野之内除了支离破碎的树木之外再无他物。那一个个四处飞散的能量球如同预示着毁灭的诗歌的音符般四处飘散。红的,黄的,绿的……各色的线条就像巨物的脏器上密集分布的血管般密集而又狰狞。
“等等,这家伙好像有点不对劲。”原本闪耀的银白战士在已经被破坏殆尽的树林中央驻立的带来破坏与毁灭的演奏者此时已经没有了一开始那种令人窒息的压迫感,而且少女那如同雄狮般威严的眼神也已经变得浑浊而涣散“这家伙,怕不是被心之匙给控制了。如果真是那样的话,那今天说什么也不能放这家伙离开这里!”心之匙力量的强弱取决于宿主内心力量的强弱,如果宿主内心力量本就不是很强大的话却希望通过钥匙来获得与之匹配的力量的话,宿主心中充满邪恶力量的阴暗面便会被引导出来,那些负面情绪所带来的力量要比普通的能量要强大上许多,同时也更为恐怖且不可控。不断扬起的尘土与木屑将原本洁白的少女染上被世界所遗忘的灰黑色,此时控制着她行动的仿佛不再是她自己而是她手中那把闪烁着诡异蓝光的长剑。
正当这位不可一世的疯狂“演奏家”演奏着自己引以为傲的暗黑交响曲时,一个不和谐的音符让这场混乱的而又疯狂的演奏被迫提前落幕。一身污秽的“演奏家”在远处黄铜弹头掉落在地上的时刻也同时被击倒在地。子弹巨大的动能更是让这位满身污秽的疯狂“演奏家”倒飞出几米远。远处漆黑的夜空中,螺旋桨巨大的响声带着任务完成的消息一同被通讯机给带到了远处某人。
眼看着面前这位一身污秽的“演奏家”在一声扎耳的枪响声后整个人以头部为中心倒飞出几米开外,那些飘散在四周的能量球也逐渐消逝在夜色之中,昏暗的树林中也只剩下少女钥匙上的蓝宝石散发着点点幽光。
原本让人心神不宁,也让人精神几度接近崩溃的靡靡之音也终于平静,整片树林也终于重归宁静。
“心之匙还尚存着辉光,看来那家伙还活着。”虽然眼下这位难缠的家伙已经倒下了,但更让人需要担心的是那个在暗地放黑枪的家伙。
“任务结束,开始回收任务目标。”直升机刺眼的灯光如同黑暗中捕食的野兽般螺旋桨发出的噪声便是昭示着它到来的警告,从空中突然跳落的一道漆黑身影从我头顶上方掠过犹如神兵天降,当黑影平稳落在地上稳定好身形后“我”得以好好观察这又一位不请自来的“客人”。来者与“我”和一旁瘫倒在地的少女截然不同:他似乎并不是心之匙的持有者。通过鬼眼我也没能看见他身上惨留着任何能量的痕迹,那么眼前这家伙应该就是个普通人无误。
“对不起,咱么家小姐给您添麻烦了。”眼前这个平头西装流氓居然意外的还挺有礼貌,看他现在没有要跟我动手的意思“我”也很识趣的跟他表明了自己的立场以及刚刚所发生的时候。不过,就在我试图跟他讲述刚刚发生的事故时,天上轰鸣的直升机下又投下几个手持枪械的西装暴徒。“请别介意,他们只是过来把小姐扛回去的,我们对您并没恶意。”那个平头男人说完还不忘陪笑,不过那笑面虎的形象让我觉得这家伙下一秒会从某个神奇的地方掏出把双管猎枪来把我崩了都不足为奇,不过那家伙显然没有这么做“那边后勤组的,解除区域封锁,还有赶紧派人来清理现场。”
“你们真的打算就这么放我走,难道就不担心我把你们家小姐的事情暴露出去?”眼前这位西装男显然没有他表面看起来那么不堪,如果那家伙愿意的话那将我当场射杀看起来也全然不是件难事。
“对不起,我觉得我没有您的必要,因为我们的任务只是负责将小姐带回去,仅此而已。我觉得您也不会将自己同类的事情捅出去的,对吧。毕竟这对你和我们来说都没有好处不是么。”也没等“我”来得及继续追问,那位留着平头的西装男便挂在直升机投放下的悬梯飞离了这片是非之地。
目送着天上逐渐远去的尾灯,这意味着件事情也该告一段落。虽然这次事件也算是有惊无险的度过了但是终日让本体在外面无所事事的瞎转悠显然还是会引来不少事端“那么有什么地方是相对安全一点的呢……”
再度醒来,我人正躺在城郊树林的草地上。不知自己昏过去了多久,我只清楚昏迷前还是夕阳刚开始西沉,等我再度醒来时天空已是夜空一片。
“喵――喵――”我吐掉了嘴边粘着的草叶,撑起身子才发现之前那只橘色的小猫咪此时还在我身边围着打转“不知那家旅馆能不能带宠物进去,要是不能我可就头疼了。”一只手撑起身子着实吃力,现在的天气还不是袭来阵阵凉风,但我的额头上却满是密密麻麻细小的汗珠。虽然不知晓自己正身处何处,但凭着周围满是毁坏的树木,如果我没猜错的话现在我应该是身在伐木场或者是木厂附近的区域。
拖着已经疲惫不堪的身躯,我终于走到了父亲信息中所提到的那家旅馆。在踏进旅馆时在前台随时等候差遣的服务员那一脸嫌恶的表情让我一时间不知该不该踏入这间干净整洁的旅馆。看着前台服务员一边紧盯着我一边抓起旁边的电话,要不是我及时将手机中的预约信息向前台的服务员出示,可能用不了几分钟我就会被宾馆的保安给拖到附近的警视厅了吧。虽然服务员一脸的不情愿,但她还是十分尽职的将我带到旅馆二楼走廊尽头处的房间。
“小姐,这就是您的房间,请好好休息。”在服务员关门离开房间的时候,我眼角的余光还是瞥见了那服务员用手轻拍身上不存在的浮尘的举动。
来到旅馆的房间我便已经迫不及待的冲到浴室去找镜子好好看看现在的自己“如果头上再多一双圆耳朵,我觉得那些人说不定会觉得我是野外的狸猫变的”看着这一身泥和卡在固定绷带上的细小树枝,如果不是半路碰到这等倒霉事现在也不至于弄得如此狼狈。这么长一段时间里我都没有机会好好看看镜中的自己,自从医院事件后我便一直被各种奇奇怪怪的事情给纠缠着,长时间紧绷的神经让原本元气满满的脸上多了几分倦怠之色。原本只是在普通学院接受着既定的教学任务的我,为什么会摊上这几度让我陷入危机的事情。我现在不想去想,也根本没法想通,眼下我只想躺在旅馆舒服的浴缸里好好清洗一下满是污秽的身体,其他的事情等以后再慢慢考虑吧。
“记得定好闹钟,明天就要回学校啦!”就当我望着镜子里的自己有些愣神的时候,那让我怎么都喜欢不起来的声音又从镜子那头响起。
“学校那边发来的信息吗?”我站在浴室的镜子前开始拆卸起缠绕在手上的绷带,虽然不知道自己贸然拆卸固定手臂用的绷带会不会出什么问题,但是用着这脏兮兮的绷带我倒是担心皮肤会不会因此感染发炎什么的。
“是的,不过看完之后被我习惯性的删了。”对面的自己满是一副事不关己的语气,不过话说回来那家伙几时开始有这种陋习的,我居然一点都不知情,倒不如说我压根就不了解镜中的那个家伙。它真的是我的分身吗?亦或者它只是披着我的外皮好方便借我的身体胡作非为的恶魔。不过此刻疲惫的身躯已经开始催促着我快点前往温暖的梦乡,等泡完个澡就直接摊床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