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零卷 第一章 日常的开幕雷击

作者:圆木w 更新时间:2020/9/15 22:28:24 字数:4028

——拥有时间能力的人要做到任何一件事都是有可能的。像我,为了让心守第一次看到时就认可这本书,我曾多次回溯时间,诶?我是第几次写下这句话来着?——

虚无,无序,混沌。

在最初,一切始于零。

然后在某时某刻,宛如造物主的一次突发奇想,于是光与暗被分割,冷与热被区别,黑与白被撕裂。

第一缕空气渗入肺部,然后如同刚刚由冰融化的血液开始极不情愿的缓缓流动,于是心脏开始跳动,略微的寒意渗入肌肤,电与化学物质组成的神经冲动直通大脑,解构成了第一个微小的信号。

然后,一如在水中溺水的人骤然浮出水面,又如同长久走神的一次突然的回神,似乎刚刚所经历的一切都是幻觉一般。

深呼吸。

“呼——”

灰色的碎石,沙土,像是刚刚经历了一场爆炸,嶙峋崎岖地自地面隆起,造就了一大片,一大片的不规则地貌。

就好像是硝烟纷飞的战火区,刚刚接受过战斗机的轰炸,除了没有硝烟味以外,那种明显的破坏感和破败感很容易就能被感受到。

而在“战场”的一角,好几块隆起的岩石正巧构成了一个小盆地,一个少女躺在正中。

说是少女……其实更像是罗莉体型。个子不会超过一米六,身形也是尚未发育的青涩模样,头发乌黑而绵长,随意地铺在地上却没有杂乱的感觉。她仰面躺在地上,眉如细柳,唇似点绛,面庞非常精致,皮肤白皙,身形匀称,就好像是造物主精雕细琢的艺术品一般。

少女身着黑色的长袍,说是长袍,但是却只是恰到好处的覆盖了少女的膝盖,身躯以及手肘,对行动完全没有影响。

除此之外,少女还穿着一双黑色的靴子,有一点像是雨靴。

从这里往上,光洁的肌肤吹弹可破,甚至反射出一种莫名的诱人光滑,长袍的一些位置翻起,透露出一点点绝对领域的绝美景色……

好像没穿……

呲溜。

她一动不动,没有任何声音,脸色苍白,甚至丧失了呼吸和心跳,宛如一尊毫无生命的雕塑。

随后,她的胸口开始起伏,轻微的呼吸,一点一点的,苍白的脸上开始渐渐显出血色。又过了一会儿,突然,宛如决断一般,在一次深呼吸中——

少女睁开了双眸。

黑色的瞳孔,但在瞳孔的正中,却带着一抹挥之不去的纯白。

她显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小小的眼睛里充满了大大的迷茫。

“……我……?”

她的喉头挣扎着,发出了第一个音节,尽管显得有些沙哑,但是轻灵甚至有些弱气的声音搭配上她的外表,显得恰到好处。

她睁眼的一瞬间,一片漆黑的夜幕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那是一个原本绝对不可能出现的浩瀚星图,漆黑的夜空中,无数星星点点的光亮闪烁着,不同的颜色,不同的大小,五彩斑斓,完全颠覆了少女心中对“星象”的认知。

……

【我为什么会知道星象应该是什么样子?】

仅仅只是一个念头,少女就立刻发现了其中的违和感。

【星象……本应是什么样子?】

在问题抛出的一瞬间,一副画面就在少女的脑中描绘。假如把漆黑的夜幕当做画布的话,那么所谓星空不过是画家手执白色的画笔在画布上零零碎碎点了几下,色彩单调,而且完全没有什么可欣赏性,哪像现在这样,五光十色,色彩斑斓,就像是一副大师的杰作?

除此之外,这里尽管看上去像是黑夜一样,原本不该有除了星月之外别的光源,可是目前视野完全不受限制,就好像是从某个不存在的地方散发出了神奇的光,甚至还能看到影子。

之所以说不存在,是因为靠影子根本判断不出光源的方向,每个影子朝向都不一样……反物理地。

但更令少女恐惧的是,她发现自己丧失了所有的记忆。

她明明认得自己身旁的石块,身下的地面,眼前的星空,却忘记了自己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里苏醒……

完全,没有印象。

少女翻过身来,挣扎着支撑身体想要爬起。

躯体还残留着僵硬感,如同老旧的机器在运作,少女甚至怀疑自己听到了齿轮的摩擦声。

但是还好,简单地活动之后,她发现自己至少能够行走了。

她站起身来,而这一次,透过那些小盆地,少女终于能够看到这个区域的全貌。

连绵无际的灰色的乱石丛不过延续了百米左右,少女甚至能够看到边界的轮廓。

在意识到她可能不过在一座石岛上时,她发现,这附近可不止一座石岛。

四面八方,在星芒之外,还有无数的,无数的石岛,以及一些散落在石岛之外的,不知名的像是太空垃圾一般的东西。

而石岛们本身就完全违反了重力,凌空悬浮。

接连的冲击并没有让少女感到恐惧,反而,少女的心中浮现出了好奇,她有些蹒跚地向石岛边缘走去,跨出这座盆地,前面有一个不小的山包,她这才发现,山包向左的某个位置似乎还有一个石头做的房间,被成堆的石块掩埋,好歹门还露在外面。

如果是走路,或许也没什么难的。

身体只需要几下磨合就变得完全熟练,少女笨拙的步伐逐渐轻快,这让她心情大好,甚至哼起了歌。

“哼♪~哼哼~♪”

然后,就在她拐过那个山包的时候,她听到自己的右边突然传来一声爆响。

她猛地转过头,那山包已轰然爆裂,而在山包之中,一张布满獠牙的,巨大的嘴正直冲着少女而来——

少女惊声尖叫,可是那个巨口可不会管这么多,仅仅只是一个瞬间,巨口就死死咬住了少女的脖颈,随后少女甚至连声音都发不出来,鲜血便喷涌而出!

她的身体无力地向后倒去,她能明确地感到生命从她的身躯里缓缓消散……

……

可是没有,刚刚的那一切就好像是放电影一样出现在她的面前,当她回神的时候,她的眼前还是那张即将扑过来的血盆大口。

就算仍旧是惊慌失措,但是给了少女一个反应时间。她条件反射性地就是一个低头,于是一个条状物从她头顶掠过。

刚刚那个是什么?少女似乎还没有从那种电影一般的幻觉缓过神来,她的身体没有受到任何伤害,就连痛觉和生命流失的感受也好像是伪造的一样,毫无实感。脑子里面对此没有任何头绪的少女,顺带回头看向了那个怪物。

那个袭击她的,从刚刚开始一直躲在山包之中的,是一个少女根本叫不上来名字的怪物。

怪物有着长条形的身体,但是头的比例却意外地大,就好像是一条普通的水蛇安上了一个老虎的头,极度的不协调感。

怪物的身体上布满了恶心的纹路,宛如无数的金属废料堆积起来,然后被一种未知力量拿胶水粘起来一样,可是却出奇的灵活。

怪物没有眼睛,但能够轻易判断少女的位置。紧紧只是一个晃神,怪物就已经在空中盘绕了一圈,那个威胁性最大的头颅又一次对准了少女。

!!

如果被那个头颅咬中,就算是戴着坚硬的头盔,脆弱的头颅也只会像是核桃的果皮被开壳器一样被压坏,碾碎吧。

此时此刻,恐惧才终于攀上了少女的思想。她下意识地后退一步,一股凉意从脚底直达头顶,一双美眸却紧盯那个怪物,根本移不开。

怪物一个简单的收缩,弹簧一样的身体再次在空中一个弹跳,又是直冲少女的面门!

直到风压袭来,少女才想起躲避,可是在她的大脑下令之前,她的身躯再一次作出反应。

一个漂亮的滚翻,怪物的下颚从少女的肌肤上空划过。

少女从地上狼狈爬起,想也不用想,身后的怪物一定在再次整顿。

跑,跑,跑!

或许是感到了死亡的威胁,少女的求生意志被激发,她朝着那栋石屋,开始绝命狂奔!

透过耳边的呼呼风声,少女能听到,身后的怪物也开始了俯冲,速度之快,甚至隐隐传来一股破空之声!

但这也是少女判断它位置的关键。

于是,就在怪物靠近她的同时,她下意识地,向左一跃!

可就在她认为她逃离了怪物的下一次攻击的时候,她的眼前突然一黑,只觉得她的身躯似乎都被黑色的影子所笼罩,她向左望去,只看到了尖利的牙齿和凹凸不平的,像是嘴的内部一样的东西……

咔嚓!一瞬间,她的身躯被生生碾碎!

……

又来了,当她再次回神的时候,她仍旧逃跑着,但是身体没有任何问题,身后仍旧传来破空之声。

没时间思考这一现象的原因,既然无法左右横跳,那么唯一的躲避方式就是向上!

没有多想,少女纵身一跃,这才发现明明在跑动的时候没有感觉,但是一旦跳跃,她跳跃的高度却好像是在月球上一样。

……月球是什么?不,那种事情先不要管。

因为少女在跳跃的同时,看到了。

这次,那个怪物并不是单纯地冲刺,在那一瞬间,它将头一横,原本就硕大无比的头颅再次纵向暴涨,张开的深渊巨口覆盖了少女在水平面上的所有可能的闪避方向。

如果少女刚刚向左闪避,那么她现在应该已经成为了怪物的食粮。

幸运的是,这一次攻击过后,怪物似乎是有些疲乏,又或许是上下颚的碰撞震晕了自己,总之,落地的少女再次拉远了距离。

少女继续朝着房子狂奔,而怪物在原地甩了甩头,然后猛然回过神来,再一次朝着少女冲刺而去!

十米。听到了破空声。

八米。它越来越近了。

四米。少女能够听到怪物身躯发出的声音。

二米。怪物张开了血盆大口。

随后,少女朝着门口一个飞扑!

血盆大口就照着少女光着的脚丫掠过,随后少女扑进了屋子,狼狈不堪,爬都没爬起来,先死死关上了门,插上门杠,而下一秒,怪物撞门的声音就传了进来!

少女注意到,门杠早已摇摇欲坠,这东西顶不了多久。

少女慌忙在屋子里寻找足够用来扭转局势的东西。

这里除了破败,就像是一个普通的民居一样,锅碗瓢盆都已经损毁,整个屋子旁边是床,中间就是一个简单的石桌,窗户之类的位置已经被完全遮盖。

门已经摇摇欲坠,少女突然在门口发现了唯一的武器。

那是一把破旧不堪的石剑,但是一边的刃仍旧算是锋利。

“呼,呼……”

少女拿起这把剑,看来也没有别的出路了。她强迫自己深呼吸,冷静下来,随后躲在门边,确保被砸开的门不会砸到自己。

声音越来越重,门杠已明显脱位。

少女在心中默念着。

三,二,一……

少女手脚冰凉,冷汗止不住地外渗,双手直直举起石剑,紧紧盯着门。

就在大门被冲开的一瞬间,怪物的头颅自眼前直冲而出,与此同时,一剑刺出,石剑深深地嵌进了那个怪物的脖子!

怪物却丝毫没有感觉到痛觉一般,只知道少女在此,于是便以一种极其扭曲的方式扭转过了脖子,想要咬碎少女的头颅,而就在它头颅前伸的一瞬间,少女宛如条件反射一般,扭转长剑的方向,两手把剑松开,一跃而起,顺势躲过了怪物的袭击!

趁此机会,少女双手的位置仍旧在剑的附近,身体却转过近一百八十度,双脚在墙面上飞速地奔跑,右手重新抓住剑柄,左手顺势就抵在了剑刃靠近剑尖的位置,整个人与剑刃平面本身保持在同一平面——

石剑本身成为了一把铡刀,少女成为了这把铡刀的动力,而那个怪物本身,已经成为了铡刀之下的待宰羔羊!

扭转,发力,少女的身体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半圆——

铡刀落地,石剑和地面碰撞的声音,随后,落地,翻滚,起身,一气呵成——

石剑在怪物的脖颈中搅动过一个半圆,再坚固的结构也无法继续支撑——

于是怪物的头颅与身体,应声而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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