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有个放羊娃,他在山上放羊。他每天都是放羊,就觉得很无聊......”苏唔明在跟花无邪讲故事,讲的是《狼来了》。
花无邪蜷缩着身子躺在地上,头压在苏唔明的大腿上,一手抱着娃娃,另一只手放在嘴唇边,津津有味地听着苏唔明讲故事。听着听着就闭上了眼。
夏夕妍不好打扰,悄悄地挪进帐篷,也听着苏唔明讲故事。
苏唔明有点不自在了,两个十六十七的女孩在同一个狭小空间里听他讲小孩子才爱听的故事。但为了让花无邪平静下来,苏唔明还是讲了下去。
“呵——呼——,呵——呼——”花无邪小声打起了呼噜。
在梦里,天上飘着白云、绵羊、还有她自己。她紧紧抱着梦中的小羊,现实里紧紧抱着布娃娃。
苏唔明发出鼻息声,无声的笑了下。他轻轻抚摸花无邪的额头,拿旁边的枕头代替自己的大腿给花无邪枕着。接着缓缓站起身,看了看一旁的夏夕妍。
夏夕妍什么也没说,给苏唔明一个眼神领会,自己径直出了帐篷。苏唔明跟着出去了。
“诶疼!”苏唔明一出帐篷,夏夕妍就对着他的腰部猛掐了下。
苏唔明没缓过神来。
“为什么是《狼来了》!”夏夕妍没有看苏唔明,声音很小,像是在责备苏唔明。她不是在问,而是在发泄情绪。
苏唔明从侧面看着她气鼓鼓的小脸。
“这......有什么不妥?”苏唔明不明白。
“《狼来了》讲的是一个不诚实的坏小孩的故事吧。”夏夕妍嘟着嘴,瞟了苏唔明一眼,“你在嘲讽我么?”
苏唔明才意识到,夏夕妍是随便扯了点谎话,与《狼来了》里的放羊娃有相似之处。这样一想,自己的行为无异于对花无邪说“不要学这个坏孩子!”坏孩子指的是夏夕妍,而且是当着夏夕妍的面说。
“我...我没发现...抱歉!”苏唔明双手合十低头认错。
夏夕妍收起了自己的表情,看向正在烧火的李彩依他们。
“故事讲得很好,你从哪听的?”夏夕妍转移了话题。
刚被责备,现在又被夸奖,苏唔明不知这到底是在夸他还是在嘲讽他。苏唔明尴尬地笑笑。
“嗯...我有专门去找适合小孩子听的故事,我觉得她挺喜欢听的。”苏唔明说。
[其实是花花甜美的睡相超可爱的啊!我太想看了啊!还有还有,听故事时那幸福的表情!我真是太幸运了啊!让我每天给她讲故事我都愿意!]
“啊,说到这个,我觉得你摸花花头的时候那个笑挺猥琐的,就像你现在这样。”夏夕妍指着苏唔明的脸。
苏唔明的表情无意间展露出来了。
“啊!这是...欣慰的笑容!”苏唔明赶紧收敛自己的表情,不能再放任它变得更猥琐。
[靠!表情外漏了!夏夕妍这也太警觉了啊。]
夏夕妍看向地面。
[真是的!都没发现我在嫉妒么?]
夏夕妍没再说什么,走向了宇文兴洲他们。
“肉烤好了吗?”夏夕妍问到。
“肉是差不多,但是......”李彩依看了眼宇文兴洲。
“我忘了买盐和孜然。”宇文兴洲诚实的承认错误。
烤肉被穿在了棍子上,架在火堆上烤。
“用方便面调料代替一下吧。”苏唔明说着,朝汽车后备箱走去。
“慢着,罗嘉博去拿。”夏夕妍指令。
罗嘉博坐在地上,看着夏夕妍。
“嗯?我?”他指了指自己。确认无误后,站起身,拍拍裤子,走去拿方便面调料。
苏唔明停了下来,不知道自己要干嘛。
静静地等着,罗嘉博拿完调料回来了,拆开包装,把调料洒在了烤肉上。
“你去叫花无邪起来吧,就说吃饭了。”夏夕妍平心静气的,倒让苏唔明觉得有点反常。平时她都是很有活力的,自己要是惹气了夏夕妍,她都会直接踹过来,可现在却没有。一个平时活泼的人突然静下来,会非常恐怖。
“哦。”不知道为什么,苏唔明想让她恢复原来的状态,但又想不出法子。
苏唔明进到帐篷里,把花无邪叫起来了。
花无邪伸了个懒腰,就出来了。
“花花,吃饭啦。”夏夕妍说。
“羊羊呢?”花无邪最先在意的,永远是这些可爱的小生物。
夏夕妍坐在地上拍了拍旁边的位置。花无邪过去坐下。
“羊羊变成云朵飞走啦。”夏夕妍抬头看着天空。
一轮弯月出现在深蓝色的夜空中,同时也出现在夏夕妍和花无邪的眼瞳中。万籁俱寂,只有星星在细语。天空中残留的薄薄云雾,像羊儿走过,留下的片片羊毛。
“哈!”花无邪开心地笑了,她看着夏夕妍。
在火光和夜光的照耀下,花无邪粉色的瞳孔有如星宇般绚烂。
“嗯。”夏夕妍也很高兴,递了根肉串给花无邪。
大家都欢畅地吃起来。
苏唔明喘了口气,已经没有需要自己做的了,气氛缓和了下来。
............
第二天,按照夏夕妍的计划,开展了侦查、探测的任务。上午李彩依和宇文兴洲开车去两公里外的沙漠边缘巡逻,下午夏夕妍和苏唔明。罗嘉博则一直待在营地监测地动数据。花无邪有时也会跟着去沙漠边缘,有时呆在营地。到了晚上,吃完饭后,三个男人在夏夕妍的指挥下,将钻井在某些位置安装好,打下三十米深,半径一米的洞,相邻两个洞隔着三五米。
一周下来,地上的洞打了三十来个,但死亡之虫的线索却一丝也没有。很快,食材和水又不够了。
这天上午夏夕妍和苏唔明开车去城镇买些东西。宇文兴洲和李彩依走路去侦察沙漠的情况。
“要买食物,还要有水果补充维生素,还要买水、纸......对了,还有便携式厕所!在那鬼地方上厕所真是太不方便了!”夏夕妍细数着要买的东西。
“能找到几块布把方便的地方围起来已经算不错了。”苏唔明勉强能受得了那种环境。
“你们男孩子到好,上厕所方便,我们女孩子就不一样了!”夏夕妍抱怨着。“哦,还有,汽车油也不够了。”
刚开始来这里的时候,大家倒是挺兴奋的,觉得这样的生活很新奇。但是过了一段时间,弊端就纷纷暴露出来了,一个个都产生了点不良反应。
夏夕妍和苏唔明去买了些面食,现在又来到了一家水果店。
店老板是个壮汉,他看了眼前瘦弱的一男一女,就知道不是本地人,拿起一个苹果,用流利的普通话说到:“小哥,买苹果吗?”
[这场景有点眼熟啊。]苏唔明是个漫宅,一下子就联想到了《Re:0》名场面。
“多少钱?”夏夕妍问。
“六块钱一个。”店老板说。
[这不是坑钱吗!明显是看我们外地人不顺眼!不按斤卖也就算了,这种苹果也配卖六块钱?!!才一个?!!平安夜油光晶亮的大苹果都才五块钱一个,这又不新鲜,又小又瘪的苹果也卖这么贵?]
苏唔明摇摇头,看着夏夕妍。
“哦,买十个。”夏夕妍递出六十块钱。
“喝!”苏唔明倒吸一口冷气。六十块钱都能买一斤上好的牛肉了,她在这里花六十块钱买这种垃圾苹果,还不晓得十个加起来有一斤重啵。
店老板咧嘴笑了,迅速打包好,递给夏夕妍。夏夕妍转手让苏唔明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