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日子,柳芷沅被安排在一处特殊区域生活,活动范围仅限于一层楼。这里的设施还算齐全,有一间带独立卫浴的休息室,一间小型浴室,一个放着几台老旧电视和影碟机的放映室,还有一间摆放着简单器械的健身房。王珊珊每天都会来这里,一方面是履行联络员的职责,另一方面也算是陪伴柳芷沅,帮她适应这个完全陌生的世界。
柳芷沅学东西很快,尤其是在王珊珊的耐心讲解下,她对现代社会的基本规则、常用物品的使用方法都有了初步的了解。一开始,她对房间里的电灯、空调都感到好奇,反复开关电灯,感受空调吹出的冷风,嘴里念叨着 “此等控光控温之术,倒也新奇”。后来,王珊珊教她用热水器洗澡、用微波炉加热食物,她虽然觉得这些设备不如修真界的法术方便,却也认真记了下来,渐渐习惯了这种 “凡人” 的生活方式。
与此同时,柳芷沅也兑现了合作的承诺,将自己所知的修仙信息一一告知周尽理等人。她详细描述了修真界的境界划分 —— 从炼气、筑基、结丹、元婴,到化神、炼虚、合体、大乘,再到渡劫飞升,每个境界的修炼要点、瓶颈难点都解释得十分清楚。她还默写了几种不同属性的基础功法,包括适合木灵根修士的《青元诀》、适合水灵根修士的《寒川诀》,还有一部通用性较强的《引气诀》,供研究人员参考。
为了证明自己所言非虚,柳芷沅还特意展示了一些不依赖灵气外放的能力。那天,周尽理带着几名研究人员和安保人员来到健身房,想要亲眼看看修仙者的实力。柳芷沅站在健身房中央的标靶前,标靶是用高强度合金制成的,普通人就算用锤子砸,也很难留下痕迹。
只见柳芷沅伸出右手,轻轻放在标靶表面,手指微微用力。众人只听到 “咔嚓” 一声轻响,那厚厚的合金标靶居然从中间裂开,随后化作无数细小的齑粉,散落在地上,扬起一阵灰尘。
“这……” 在场的人都惊呆了,尤其是负责安保的人员,脸上满是难以置信。他们手里的枪械对这种强度的合金都不一定能造成破坏,柳芷沅仅仅用手一碰,就将其化为齑粉,这实力实在太过恐怖。
周尽理的眼神也变得凝重起来,他立刻让人记录下这一现象,并嘱咐手下:“将柳小姐的危险评估等级提高一级,加强安保措施,但切记不可冒犯。”
之后便是常规的体检和体测。体检是在专门的医疗室进行的,一群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围着柳芷沅,用各种精密仪器进行检查。检查结果让所有医生都感到震惊 —— 柳芷沅的身体各项指标都远超常人,甚至可以说是 “完美”。
她的细胞活性是普通成年人的五倍以上,伤口愈合速度更是惊人,之前脸上那道深可见骨的伤口,仅仅二十多天就基本愈合,只留下一道浅浅的疤痕。更奇特的是,她的新陈代谢率几乎为零,这意味着她不需要像普通人一样依赖食物和睡眠来维持生命,完全打破了现有的生物学常识。
“这根本不是正常人类能达到的水平。” 负责体检的医生李主任拿着报告,眉头紧锁,“她的身体结构和我们人类一致,但各项机能都被强化到了极致,而且这种强化似乎是永久性的,并非依赖外力。”
体测的结果同样令人咋舌。在不调动体内灵气的情况下,柳芷沅的体能甚至不如经常锻炼的王珊珊,跑步速度、举重重量都和普通成年女性相差无几。可一旦她运转灵力,情况就完全不同了。
测试一公里跑步时,柳芷沅站在起跑线上,轻轻运转体内灵气,脚下微微发力。众人只觉得眼前一花,柳芷沅的身影已经出现在一公里外的终点线,整个过程只用了零点几秒,计时器甚至没能捕捉到准确的时间。负责计时的工作人员揉了揉眼睛,以为是仪器出了故障,反复检查了好几遍,才确认这是真实发生的事情。
“这速度,已经超出了我们的认知范围。” 周尽理看着体测报告,语气严肃,“就算是目前最快的飞行器,也达不到这样的瞬时速度。如果她对我们抱有敌意,后果不堪设想。”
几天相处下来,王珊珊发现柳芷沅其实是个很随和的人,并不像小说里描写的那样喜怒无常、动辄杀人。她虽然活了三百多年,却没有丝毫架子,对现代社会的一切都充满好奇,经常拉着王珊珊问东问西,从手机的原理到汽车的构造,甚至是电视里播放的电视剧,她都想弄明白。
有一次,王珊珊忍不住问她:“你以前接触过的修真者,都是什么样的?是不是都像传说中那样,高冷孤僻,不食人间烟火?”
柳芷沅正在研究手里的薯片,听到这个问题,抬起头笑了笑:“你说的那种人,在修真界比比皆是。有些修士一心向道,觉得凡尘俗世会影响心境,便刻意疏远他人,时间久了,性格就变得孤僻冷漠。还有些修士为了争夺资源,勾心斗角,甚至不惜痛下杀手,手段狠辣得很。”
她顿了顿,撕开薯片包装袋,拿起一片放进嘴里,咔嚓一声咬碎:“不过我们落枫谷倒是不一样。师尊一直教导我们,修仙者也是人,不能丢了七情六欲,要懂得感恩,懂得珍惜。所以谷里的弟子大多性情温和,相处起来还算融洽。”
王珊珊想起自己是第一个接触柳芷沅的人,不由得有些后怕:“还好是你来了,如果换成那些性格古怪的修真者,恐怕我们早就出事了。”
“那倒是。” 柳芷沅点点头,语气带着几分认真,“若是碰见那种疑心病重的老怪物,或者修炼修傻了、只知杀戮的修士,就算灵气无法外泄,他们也有办法造成不小的骚乱。比如用体内灵力震碎周围的建筑,或者仅凭肉身力量伤人,都不是难事。”
王珊珊看着柳芷沅轻松的样子,心里还是有些发怵,她好奇地问道:“你之前说的灵气,真的有那么神奇吗?能让人变得这么厉害。”
“那是自然。” 柳芷沅放下薯片袋,眼神中带着一丝自豪,“灵气是天地间的本源能量,修士吸收灵气入体,不仅能强化肉身,还能提升精神力,甚至操控天地元素。而且,你们这个世界的灵气实在太过浓郁了,比我原来的世界还要强上数倍。”
她解释道:“在我们那个世界,灵气稀薄,修士吸收灵气需要耗费大量时间,疗伤、突破都很困难。但在这里,灵气可以瞬间补充体内的消耗,就算受伤,只要不是致命伤,恢复起来也很快。就像我之前被魔族打伤,换做在原来的世界,没有几年时间根本无法痊愈,可在这里,短短二十多天,伤口就基本愈合了。”
王珊珊听得啧啧称奇,又想起之前在电视上看到的核武器介绍,忍不住问道:“那你觉得,我们人类发明的武器,比如核武器,能打得过修真者吗?”
柳芷沅闻言,脸上露出一丝凝重:“你们说的核武器,我之前看了纪录片,威力确实惊人。若是在修真界,这样的威力,就算是护山大阵也撑不住几次。而且,这种武器不需要依赖灵气,就算是对化神期以上的修士,也能造成不小的威胁。”
她顿了顿,继续说道:“说实话,我还真有些佩服你们凡人。没有灵气加持,居然能发明出这么强大的武器。若是在我们那个世界,被这种武器偷袭,就算是化神期修士,也可能身受重伤。”
王珊珊皱了皱眉,看着柳芷沅认真的样子,心里突然冒出一个念头:“你说这些,是不是在担心我们会用武器对付你?”
柳芷沅微微抬起头,目光直视着王珊珊:“怎么?不信任我?还是害怕我?”
“那倒不是。” 王珊珊连忙摆手,“我们都相处这么久了,我知道你不是那种主动惹事的人。我只是在想,如果你有一天失控了,比如走火入魔什么的,我们该怎么办?”
“走火入魔吗?” 柳芷沅慵懒地靠在沙发上,双腿翘起来,“这种情况确实存在,虽然不算常见,但每隔一段时间,修真界总会有修士因为心境不稳、修炼功法出错或者被心魔入侵而走火入魔。一旦走火入魔,修士就会失去理智,变得疯狂嗜杀,十分危险。”
她看着王珊珊担忧的眼神,笑了笑:“不过你也不用太担心,我现在的心境还算稳固,而且在这里灵气虽然浓郁,但受到天地规则的限制,修为无法进一步提升,走火入魔的概率就更低了。”
她伸了个懒腰,语气中带着一丝向往:“说起来,我在这里已经待了快两个月了,之前说好只隔离半个月,现在却一直不让出去。我还真想出去逛逛,看看你们这个世界的真正样子。”
王珊珊叹了口气,有些无奈地说道:“还不是因为你。上面对你的态度现在分成了两派,一派人觉得你是个不稳定因素,想要尽快处理掉,以绝后患;另一派则觉得你身上有很多值得研究的东西,而且目前来看你没有敌意,应该寻求合作共赢。”
她玩着自己的头发,继续说道:“现在是合作派占上风,但两派争论得很激烈,互相不让步。估计没有三五个月,这件事很难有结果,你也很难出去。”
柳芷沅听完,慢慢挪到王珊珊身边,突然一把搂住她的肩膀,语气带着几分神秘:“喂,别那么紧张,我问你,有兴趣修仙吗?”
王珊珊被她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身体瞬间绷紧:“你你你…… 你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