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真的重生了?”
白荫看着镜子内,这完全不属于他的女性身体陷入了沉思。
在刚才,她因为在大街上行为诡异,被路过的警察带到了警局,不过在这个过程中,她的精神恍惚,就连控制身体都做不到。
她无法忘记,就在前不久,她所在的城市发生了地震,当时的他没有来得及逃走,就被一块巨石砸中了脑袋,红的白的流了一地,死的不能再死。
转眼间,她却又活了过来,身处于夜晚的某条街道,没过多久,天上就下起了暴雨。
在那之后,还有个服务员小哥热心的跑来询问,最后还是放弃了,不过把伞留给了她。
再然后...就被路过的警察发现,塞进了警车,带回了警局,还免费赠送了单人间牢房,和全新的,干净整洁的橘色囚服一套,原本的黑色连帽衫和其它衣物,被警察拿去洗衣店了。
直到现在,白荫还处于怀疑身边的一切是否真实的错觉中。
“呼...”
白荫用力拍了拍脸,脑中回忆着上辈子看过的小说,尝试着想起这具身体的记忆。
名字,是和她上辈子的名字白殷同音的白荫,女性,是个混血,母亲是外国人,父亲是中国人,虽然这二老已经死了十年了。
除此之外,今年是2020年,今天刚好是她成年的那天。
嗯,很巧,和她上辈子同一天生日,不过很可惜,白殷,在他生日这天死了。
不同的是,白殷死的时候,他已经三十岁了,他的父母健在,身边也有着要好的朋友。
不出意外的话,他下班回家后,会是父母和朋友们在家迎接他,为他过一个印象深刻的生日。
不过,他已经没这个机会了,白殷已经不存在了,现在还活着的,是名为白荫的少女。
虽然说,这个叫白荫的少女,她的一生并不愉快。
“你可以走了,这是你的衣服。”
一名女警拿着白荫的衣服走到牢房外,打开了门:“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就和朋友们说说吧,别这样用伤害自己的方式发泄。”
“嗯,知道了。”
白荫乖巧的点了点头,洗漱了一番后,白荫也不像是最晚那般狼狈了,银色的齐肩长发,清秀可爱的容颜,刚好达到完美标准的身材,都为她加了不少分。
“这些钱你拿着,就当回家的车费了。”
女警又从口袋里掏出钱包,从里面翻出了一张红色的毛爷爷。
“那个,不用了,我家离这里不远。”
白荫尴尬的笑笑,逃一样的跑出了警局,她站在门外,对着女警挥了挥手才小跑着离开。
因为重生的缘故,她的心情还算不错。
女警笑着摇了摇头,也没在意。
正如白荫所说,她的家离这里不远,按照记忆中的路线,十几分钟后,她就已经回到了这个对她而言,熟悉又陌生的...“家”。
这是个老旧的小区,还留在这里的,基本上都是五六十岁往上的老人,白荫这个刚成年的小丫头绝对算是这个小区的一道风景了。
至于这个所谓的家,也只不过是个几十平大小的,一室一厅的小房子而已。
墙壁略有些泛黄,客厅里的木质桌椅上,都有着不少的裂痕,仿佛轻轻的触碰一下,都会彻底报废一样,轻易的就能看出时间留下的痕迹。
唯一的卧室内,配置也很简单,不大的单人床,买房的时候免费赠送的衣柜,一张书桌,墙上挂着的全家福,总之就一个词,单调。
压根就看不出来,这是一个女生的房间。
或许其她女生的卧室内,会有着各自喜欢的衣服,可爱的玩偶,价值或低或高的化妆品,追求时尚的小玩意,但是这些东西,在白荫的房间内根本就看不到。
或许这间房子里,最贵的物件,就是这台放在书桌上的笔记本电脑了。
虽然...在白荫的记忆中,这台笔记本电脑已经陪了她十年,在外人眼中只能当废品回收。
不过好在,衣柜里还有着为数不多的衣服,虽然这里面最年轻的一件衣服,也已经一岁又五个月了,而且这件蓝色的牛仔裤已经洗到发白。
不,或许今天又多了一件新衣服,一件...全新的囚服。
白荫其实并不缺钱,在十几年前,白荫的父母就给自己买了高额的保险,再加上白荫父母死后不久,家里的房子就拆迁了,她的账户里又多出了一大笔钱。
好在她是个节省的主,在几年前看中了这套房子,花费了极少的钱财就拿到了房产证,从而离开了那个,带给了她不好的记忆的孤儿院。
只不过,对白荫来说,这里,或许并不能算是一个家。
一个没有任何温度的房子,怎么可能会是家呢?
“......”
“买个蛋糕吧。”
或许是因为融合了白荫的一部分记忆的缘故,白殷...不,白荫的话也少了很多,眼中没有光泽,就像是...一个损坏的木偶。
简单的梳洗后,白荫像是对这件黑色的连帽衫情有独钟一样,无视了旁边的几件衣服。
虽然外面有个大太阳暴晒着,白荫却还是带上了帽子,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一路上也引起了路人差异的目光。
小区不远处,就有一个露天的菜市场,旁边就有一家蛋糕店,虽然卖的算不上高档货,但是却正和白荫的心意。
蛋糕不贵,也算不上大,用白荫的话来说,反正也只有自己一个人,买那么大的蛋糕干什么?当饭吃?
“明天...还要上课。”
刚走出蛋糕店,白荫就停下了脚步,她现在虽然这副狼狈的模样,但却是实打实的学生。
“去吧。”
既然已经成年,白荫也决定要做出一些改变,别的不说,至少,不要翘课了。
不过,白荫经常翘课,也是有原因的,但是现在,白荫...已经不是曾经的那个可怜虫了。
傍晚,白荫随意的解决了晚饭,那个蛋糕也有半个进了白荫的肚子,而白荫本人...现在正躺在床上,撑的不想动弹。
良久,白荫呼出一口气,揉了揉肚子站了起来,她走到书桌前,看着镜子中倒影出来的自己。
她想不明白,白荫至今为止的一生...为什么会如此的...坎坷?
。。。某少女休眠中。。。
久违的背起了书包,无视了衣柜里的校服,选择了黑色的连帽衫,在冰箱里翻出剩下的蛋糕快速解决掉,从桌子上拿起自行车钥匙,一切准备就绪后,骑着这辆破旧的自行车前往学校。
白荫所在的学校属于私立学校,学习环境并不好,经常能在学校附近的小巷里,看到打架斗殴的学生,如果运气差点,被宰上一笔或者被揍一顿是肯定的了。
她现在是正儿八经的大一学生,这个学期距离结束,也只剩下了一两个月,因此,教室里比以往热闹很多。
不过,就在白荫踏入教室的那一瞬间,热闹的教室安静了下来,五十多人的视线全部落在了白荫的身上,眼中透露出多种情绪。
或是疑惑,或是诧异,或是不满,或是...鄙夷,就好像是白荫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一样。
白荫如同没有看到一样,走到了教室最角落里的书桌旁边,目光扫过桌面上,无视了用小刀和笔留下的侮辱的语句,从书包里翻出了书本放在桌面上,旁若无人的坐下,随便拿起一本书翻看着。
白荫本以为,自己看到这些东西会生气,会暴怒,但是...
出乎意料的,她的内心如同平静的湖泊一样,没有掀起一丝波澜,如同已经习惯了一样。
这个世界的白荫,过的也不怎么样。
在心里得出这个结论后,她微微的叹了口气,虽说每个人都有着属于自己的人生,但...这种可悲的人生,还是改变的好。
“白荫,你怎么来学校了?”
一只手按在了白荫的肩膀上,手的主人,是一个叫陈文静的女生,长相一般,差不多算是别人心目中的好学生的样子,不过,她本人的性格和姓名完全相反,相当的恶劣。
“我交了学费,为什么不能来。”
白荫淡淡的说道,目光依旧平淡。
“为什么?哈哈...”
陈文静好像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捂着肚子大笑着:“喂,你们,你们听到了吗?这家伙居然说为什么不能来!”
下一秒,陈文静脸上的笑容消失,换成了这个年龄不该出现的冷漠和残忍。
“让这个克死了爸妈的杂种知道,她为什么不能来学校。”
教室里的学生们先是大笑一番,其中几个人笑着给出了“答案”。
“没爹没妈的杂种有什么资格跟我们同班?”
“我们班啊,从来不收垃圾!”
“就你这种人,活着有什么用?活着也是浪费空气,干脆死了算了!”
说着,不知道是谁扔出了一本厚重的书,刚好砸到了白荫的脑袋。
然而,白荫还没反应过来,数不清的书本,笔袋之类的东西朝着她砸了过来,她只能蜷缩在墙角,紧紧的护住头。
然而,这只是无用功罢了,陈文静见白荫护住了头,如同一个泼妇一样,一脚踹在了白荫的手臂上。
白荫力气不大,这一脚的力道又重,她直直的朝后倒去,后脑撞在墙上,鲜血涌出,染红了银色的长发,她的心跳,也逐渐的减慢,不久后,彻底停止了跳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