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长,您也来一碗吧。”
新加入银滨的法琳娜绕过床走到金娥丽丝面前,一脸笑盈盈。
『乐意至极。』金娥丽丝接过碗,同时命令海雾将医疗站里的三位魔法少女都接入到蜂群伪神的思维链接中。
『哦,这是?』
不同于已经体验过一次思维链接的瓦尔和对什么都不会少见多怪的李信陵,法琳娜在听到脑海里传来金娥丽丝的声音后在原地发愣片刻,随后脸上写满了好奇。
『能够允许我们直接在脑袋里交流的技术,也是海雾的能力,比用嘴巴说话方便多了。』金娥丽丝并不打算让蜂群伪神的秘密过多泄露,即使面对同伴,也不会直接告诉对方海雾的真实身份——目前知道海雾是蜂群伪神的,只会有她、漠、亚冯谭等少数魔法少女、以及身为合作伙伴的几名伽马区高官。
至少,理论上是这样的。
金娥丽丝端起装满圣水的碗尝了一口。
『唔,仿佛舌头在被两根纤细的手指轻轻按摩。』
『这是我和瓦尔为银滨开发的圣水,能够有效治疗身体内的损伤,净化不洁之物,』法琳娜眨了眨眼睛,『银滨的民众们喝了都说好呢。』
『我也没有想到过,原来两个人的力量结合在一起,可以获得这么惊人的效果。』瓦尔一脸开心。
『两个人的力量?』金娥丽丝越来越想知道这‘圣水’背后的故事了。
『简而言之:我的副能力是掌控水流,而瓦尔的副能力是用绷带和十字架治疗伤口,』法琳娜摊开双手,为市长解释起来,『在尝试用十字架对水中后,我们惊讶地发现水流也附带上的治疗能力,虽然效果可能不如直接治疗要,但能够极大节省能量和精力的消耗。』
对于魔法少女而言,使用能力既会消耗灵魂宝石内的能量,也会消耗精神和体力。她们的身体素质在成为魔法少女后往往会增加很多,然而消耗同样在成比例上涨,即使黑耀之种的供应非常充足,魔法少女也无法做到像机器人一样不眠不休永久战斗下去。
用人类作为比喻,那么补充灵魂宝石的能量就好比吃饭,就算吃得再饱,也得定期休息睡觉。
『真的?』金娥丽丝咧开嘴,『要这么说的话,你们俩在未来很有希望组成一对魔法少女搭档呢!』
魔法少女非常强大,然而她们大都只会专精于某个方面,绝对无敌的强者和全能性人才在这个世界上并不存在。少女们因此组建团队,希望能够结合众人的力量获得更高的成就。
然而并肩作战并不等同于完美配合,这个世界上只存在极少数能够配对的魔法少女,可以将两者的能力完美融合在一起开发出崭新的能力,对她们也会有一个独特的称谓:魔法少女搭档。
然而想要组成搭档并不简单:一个会发射火球的魔法少女和一个掌控风的魔法少女理论上可以制造威力更加强大而恐怖的火龙卷火风暴,然而实际应用的结果往往是要么风太大把火吹飞,要么火太烈了风带不动,往往需要海量的训练和合作。
除此之外,相性也是非常重要的一环:脾气火爆的火球魔法少女和活泼开朗的风控魔法少女连日常相处都会非常吃力,更不要说作为彼此的搭档融合两者的能力了。
瓦尔和法琳娜才刚刚认识不到一个月,就已经能够开发出圣水,其合作能力已经远胜世界上百分之九十九的魔法少女,未来说不定真的可以成为一对魔法少女搭档。
当然,搭档有好有坏,有马马虎虎勉强融合能力的普通搭档,也有能够撤融合彼此能力的完美搭档,前者比较普遍,后者则是可遇而不可求。
就金娥丽丝自己的经历,她所见到的完美搭档只有一对:曾经作为自己手下的计都和罗睺。
『普通的水难道就不行么?为什么一定非得是你所召唤的水流?』并不和谐的质疑声在思维链接中想起,用脚都能猜到是谁。
『我们已经做过很多次实验了,答案一直都是否,』法琳娜耸耸肩,面对称号为‘罗睺’的李信陵的质疑耐心解答,『实际上我也很想知道这背后的秘密,不过恐怕得问精灵龙为什么了。』
金娥丽丝的打破砂锅问到底精神并不强烈,她想起了小红帽,一个在这方面有强烈追求的魔法少女。如果她还在,没准能够就此展开一段研究揭露背后的真相——可惜,那个家伙是差点害死小羽的叛徒,那笔账到现在还没算完呢。
『只是,对于那些体内的细胞已经被核辐射破坏的人,我终究还是无能为力,』瓦尔的眼角泛起一片泪光,随后剧烈地咳嗽起来。
她一直都希望自己能够救治更多人,然而有限的精力无情地决定了上限,每天累死累活也只能治疗数千人。‘圣水’的存在使得每日能够接受治疗人数翻了个倍,这距离满足银滨现有的四十万人还差很多,但有进展总归是件让人欣慰的事情。
可是……如果自己能够再努力一点,能够再强一点,是不是就可以连同核辐射一并治疗呢?
“咳咳咳……”
『没关系的,没关系的,你已经做得很棒了,』法琳娜将对方搂入怀里,轻柔地抚摸脑袋,『母亲不会失去孩子,丈夫能够拥有爱人,孩子可以继续听老人讲故事,支离破碎的家庭得到弥合……想想这些,想想每天有多少人因为你而对生活重新燃起了希望。完美这种事情可能即使身为魔法少女也无法达到,但只要我们在能力范围内做到最好,就足矣问心无愧了。』
『抱歉,我可能又有点失态了……』瓦尔的声音很轻,就像她推开法琳娜的动作一样,『谢谢你,法琳娜,但我不知道自己是否有资格享受这样的怀抱。』
金娥丽丝明白瓦尔的意思:她大概还没有从爱人奥瑞阿娜的死亡中走出来。
『既然我已经决定跟随市长一同拯救银滨,那么我就一定会履行这份承诺,』法琳娜双手合十,面对瓦尔做了一个看起来非常虔诚的祈祷动作,『奥瑞阿娜的事情我非常遗憾,不过也请允许我以银滨教会会长的身份陪伴在你身边,协助你履行你和她所定下的那份承诺,可以么?』
不为爱人的逝去而悲伤,而是要鼓起勇气完成接下来的旅程——金娥丽丝知道瓦尔和奥瑞阿娜两个人的约定,也知道瓦尔明白自己应该做什么。然而明白归明白,能不能真的拥有这份理性又是另外一回事。看现在的样子,让法琳娜帮帮她彻底走出这份阴影也不失为一件美事,还能够顺便培养团队内部的凝聚力和向心力。
等等……
她停下了拿棒棒糖的手,重新打量起法琳娜。
一身修长的白色宗教长袍。
『所以你们已经开始创办教会喽?』金娥丽丝知道法琳娜有意愿在银滨组件教会,共同体党对此事不置可否,唯有一个要求:必须在共同体党的全权控制下,『银滨教会,这名字倒是在意料之中。』
『是的,市长,在和其他共同体党同志们的合作中,我们已经在两个礼拜前正式成立了银滨教会,』法琳娜双手合十,面对金娥丽丝露出微笑,『如果市长不介意,就请我为市长展示下新建立的礼拜教堂吧,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