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说,希望我们能够立刻对银滨市周围展开地毯式的搜索?”
坐在吉普车副驾驶的安洁丽卡扭头看向南柊:“南柊同志,您是知道什么呢?如果是,请务必告诉我们。”
“我……抱歉,我现在的思绪非常混乱……”坐在吉普车后排南柊用手撑住脑袋,仿佛晕车一样显得非常难受,“我……这应该只是错觉,这应该只是我沉浸在过去无法自拔的幻觉和错觉……这应该真的只是这样的,不会、不会是真的……”
“南柊同志,请保持冷静,”安洁丽卡不知道对方究竟发生过什么,但从对方脸上这个表情就知道肯定不会是什么好事——而且能够让一个魔法少女流露出如此六神无主的彷徨神态,肯定是非常非常恐怖的事情,“来,这里有一瓶热水,或许能够帮助您平静下来。”
她从副驾驶旁边的储物柜里拿出一个保温杯,拧开盖子递了过去:“刚烧的,小心……”
南柊几乎是把保温杯抢夺了过去,仰起头咕噜咕噜将一整瓶热水全部灌下,甚至还没有来得及让女人说出‘烫嘴’这个词。
“如果您还需要,管理局里面还有更多热水,”安洁丽卡意识到对一个连火烧都不怕的魔法少女提醒‘热水可能烫嘴’是多么多余的一件事情,她将这件事情瞬间抛到脑后,以冷静的语气面前南柊,“卫生部提倡的健康守则中就包括饮用烧开的水,除了消菌杀毒,也有促进血液循环和放松神经等功效。”
“请、请原谅我的失态……”南柊掏出手帕擦掉从下巴流出的水,她的手以肉眼可见的幅度在颤抖,“我刚才应该只是思念丽丝思念太多了,那应该只是一个错觉……请、请忘了这件事情吧,我不希望提供错误信息,引起完全不必要的恐慌……”
“南柊同志,您放心讲出来吧,”将吉普车油门踩到底的黑人农民留意着并不拥堵的路况,“局长同志她最擅长的就是分析,找到最正确的东西——她只需要一眼就能看出哪些麦子是好的哪些是已经坏掉的!”
“农作物冒酸液的问题已经困扰银滨数个礼拜之久,”安洁丽卡扭头看向南柊,眼神中满是诚挚:“身为种植业的负责人,我的职责便是将这一诡异的危机尽快排除,我不会放过任何一条可能的线索,也希望南柊同志能够畅所欲言,即使说得不对,我们也绝对不会怪罪。”
她看向了后座旁边的那个脚底重度烧伤的男人:“这个受伤的农民来自最勤快的一支农业小队,每天起早贪黑努力干活就是希望能够让种出最大的土豆让银滨的民众都能填饱肚子,甚至还好几次都打破了八小时工作要求偷偷加班——他现在因为土豆里的酸液受伤了,我们需要立刻将他送到医疗站予以救治,如果这件事情能够早一天解决,或许就能够减少一个因酸液而受伤的人……”
“这样的么……”南柊喃喃道,声音低得在疾驰的吉普车上几乎很难听见,“你的确是一个非常负责的局长呢,就像丽丝那样……”
“只是本身工作的职责罢了。”安洁丽卡自始至终都维持着冷静镇定的神态,她知道慌张和惊恐不但不会解决事情,反而将它推向更糟糕的步骤。
吉普车风驰电掣地驶入医疗站,黑人农民大声招呼着门口的工作人员,一名执勤的安保部成员大步流星向前,穿着外骨骼的他将受伤的男人稳稳放在庭院中备用的移动病床上,迅速送入急诊病房。
安洁丽卡继续看向南柊:“我会将您之前那句‘地毯式搜索银滨周围’的劝告记录在案并向上汇报,我知道您这么说肯定有自己的顾虑,即使不知道为什么也理应立刻行动——当然,如果能够有更多信息,缩减搜索的范围和条件,这无疑会极大提高效率。
我不会强迫南柊同志回答这个问题,但是这关乎银滨四十万人未来的命运,所以我依旧会在此向您诚恳求助。”
“好吧……”
南柊深吸一口气,刚想说话却被一个激昂的声音打断了,“哟,这不是南柊么?这是又给农业部来捐赠更多果树啦?”
穿着JK制服的半夏优哉游哉从吉普车另外一侧现身,手里还拿着一颗吃了一半的土豆,乐呵呵靠了过来:“我必须必须得说服市长给你立一个大大的雕像,来好好感谢你为银滨做的一切啊!”
“实际上,我在和南柊同志探讨一些农业上的问题,”安洁丽卡面对半夏同样彬彬有礼而不失风度,“这当中可能涉及到一些不方便公开的事情,所以我会希望半夏能够现在回避一二。”
银滨田地出事,这件事情目前被局限在农业部和部分农民当中,尚未大范围传播开来,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恐慌,安洁丽卡示意黑人农民重新启动吉普车,准备和南柊一起回到种植业管理局的总部再细聊。
“这有什么好回避的嘛,我又不是外人!”半夏就像喇叭一样叭叭叭地嚷嚷开来,“我也是银滨中学的成员呀,我也是一名魔法少女呀,你们如果遇到了一些困难的问题,我也非常非常乐意帮助你们呀!”
“实际上,我们在和南柊讨论如何对提高梨树的生长速度和产量。”安洁丽卡不慌不忙讲出了‘原委’,她对南柊做了一个快速的眨眼动作。
“啊……啊,是、是这样的……”南柊愣神片刻,不过很快就明白了对方的意思,从LV皮包里拿出两袋肥料,同时激活耳机上的全息窗口,“我在恰斯卡做了一些实验,配置出了这里面的两种新肥料,但它们现在在不够稳定,可能会需要更多的实验来进一步验证其是否会对梨树造成不良影响……”
黑人司机一脚油门,吉普车重新发动,迅速离开了医疗站。半夏吃着尾气看着扬长离去的吉普车,眼神迅速变冷,冷哼一声后也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