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有把传送能力禁掉的能力？这么搞就很麻烦了啊。”
风凛脸色阴晴不定，这个李信陵比她想象中还要难以处理。
“让烟树智乃继续尝试传送，不行就加大药物剂量。”
“局长，烟树智乃今天已经达到了传送能力的使用上限。她现在的精神已经进入到不稳定状态，如果继续，恐怕会……”
汇报情况的是第八科研分局的一名男性职员，面对来自局长的威压也有些紧张。
“这件事情极其重要，多拖一天都会加大风险，”在风凛眼中，神印的价值固然是最高优先级，一名曾经到达过‘那里’的卡戎近卫队副队长同样价值非凡，“我还是那三个问题：她会死掉么？她会变成伪神么？她的能力会受到衰减么？如果这三个问题的答案为否，就继续，其他事情不是我考虑的。”
男性职员深吸一口气：“局长，恕我直言，上级队长雕在之前警告过，如果对烟树智乃采用过大剂量的药物，可能会导致她的意志过于涣散。也就是说……在这种情况下强行催动她使用能力会使得负载过大，情况如果过于严重甚至可能导致灵魂宝石破损或是出现裂痕。”
风凛扬起眉毛：“她不是已经和第五审讯分局的鹫一同对烟树智乃做了脑部手术么？现在有芯片和药物的控制智乃本身已经算是植物人状态了，精神再涣散又怎么能影响传送能力？”
“我的上级队长依旧在努力研发这项技术中，这对人类已经非常成熟，对魔法少女还需要更多测试和实验。她已经向魁扎尔提交了第三份学术交流的申请，目前并没有回复。”
“魁扎尔那帮天才不会要智商一般般的魔法少女，就算鹫凭借后天努力拿到博士学位恐怕也不行——我知道了，那先终止传送吧，让她歇会，什么时候能够准备下一次传送，立刻通知我。”
李信陵固然极其重要，冒着失去烟树智乃的风险也是绝对不可接受的。
“遵命。”
挂断通讯后的风凛瘫坐在软椅上，盯着眼前十几个全息窗口发呆。
敲门声从门外传来，得到进入的许可后，一名侍者小心翼翼走上来为她带来一颗木瓜牛奶——并非盒装，而是以剖开并取出果核的木瓜为容器的高级木瓜牛奶：“局长，您已经连续工作20个小时了，还请注意休息。”
“恰斯卡那么多事情要处理，我恨不得分身变出一百个自己，哪有精力休息。”风凛接过木瓜。
“局长，我们都非常尊重如此为恰斯卡未来操劳的您，”侍者犹豫片刻，“只是，总督刚才对您三次拒绝她的通讯极其恼火，不排除她可能再次前来找您。”
“……为什么偏偏是这种关键的时刻……”风凛捂脸，其他人赶来打扰工作中的自己一定会被毫不客气轰出去，唯独珂西娅，自己一直爱慕的总督，实在是……
“这样，她如果真的上门了，你告诉她我新年肯定有空，到时候我一定好好陪她过三天日子。”
“是。”
打发走侍者后，风凛深吸一口气，整个人重新陷到软椅里面。
为什么偏偏是这种时候……
之前自己一直都很好隐瞒了一日疯狂工作十六甚至二十小时的事情，珂西娅也一直都没有发现，怎么偏偏就在现在这种紧要关头暴露了，甚至还让对方三番五次来找强拉着自己出去放松。
而且怎么就这么巧，刚好是在要处理神印的时候……
“鹊，李信陵现在的情况怎么样？”
“依旧处于昏迷当中，我尝试将她脸上那些绷带撕扯下来，但根本办不到。”
“灵魂宝石呢？她的灵魂宝石有找到么？”
“还没有。”
“把她的模样给我调出来。”
风凛瘫坐在软椅上，她的双眼布满血丝，盯着眼前缓缓生成的全息人像。
李信陵坐在椅子上，她的身上被缠满禁锢带，这些坚固的绑带能够将一个大力士人类牢牢禁锢动弹不得，对魔法少女而言却只是如同薄薄一层塑料膜般纤细脆弱。它们的作用更多是警示，一旦李信陵从昏迷中苏醒，可以在绑带脱落的时间给予警告，方便第一时间压制。
她的脸上缠满绷带，只有闭上的双眼露在外面，无论风凛用什么样的角度观察，都不知道对方底下究竟是什么模样。
“李信陵……”风凛喃喃这个名字，她很早很早就知道这个名字：罗睺李信陵，曾经的卡戎近卫队副队长，金娥丽丝最是忠诚、狂热而强大的战士，在战争当中利用自己独特的诅咒能力为全世界散布灾厄，在人类联合国通缉榜单Top10当中赫然有名。即使现在从‘那里’勉强逃脱身受重伤，其能力也绝对不可忽视，假以时日待她彻底康复，银滨的力量便会极大增强。
她此行的目标并非神印，能够抓捕李信陵也算是意外之喜，现在最需要做的就是将李信陵带回恰斯卡秘密关押。如果能够说服她为恰斯卡所用，那么无论是对抗军方还是塔莫安都能有很大胜算，即使无法动摇她那颗木头心，也可以继续让鹫用大脑手术将其变为任由摆布的傀儡——拥有诅咒能力的魔法少女过于稀少，她们的能力也拥有过于重大的战略价值，即使不能攥在自己手里，也绝对绝对不能够让其他人得到。
尤其是，曾经一呼百应的金娥丽丝……
只是现在，明明已经抓到李信陵了，却无法动用烟树智乃的能力将她传送。要么让她暂时和第六暗杀分局的秘密小队待在一起，要么就让某个魔法少女单独把她带回来，无论哪种的风险都很大，大都几乎难以承受。
实在不行，就只能在原地解决掉她了……
最阴暗的念头在风凛脑海里酝酿，直到传来的通讯声打断她。
“局长，是我，眼线显示总督正在气冲冲奔向苏帕伊总部，极大可能是去找你的。”
“我不是刚说完说新年……”风凛感觉自己要窒息了，“鸦，你到底有没有跟前辈说清楚？我现在还做很重要的事情，真的真的不能够分身。”
“很遗憾，总督大人已经听腻了这套说辞，无论我怎样劝说都没有效果。”
“……你帮我维系纳米机器人的监控，不要让它们脱离控制，遇到什么要紧的事情第一时间和我汇报——对了，第十九到二十一的窗口禁止任何人观看。”
风凛无奈地叹气，放下刚刚喝了几口的木瓜牛奶冲出总部。
“遵命。”
另外的房间里，鸦挂断通讯器，接过风凛的权限开始维系纳米机器人的正常运转动向。这些超微小个头机器人无法全自动完成所有的监看动作，身为它们的实际掌控者，风凛需要一直催动体内的魔法，同时微操它们的走位和运动痕迹，她休息的时候鸦将代为接替完成上述任务，否则无法维持一天二十四小时一周七天的无间断运转。
“抱歉了，局长，那几个窗口我现在是一定要看的——您和总督大人好好享受二人世界吧。”
鸦喃喃自语，拿出一颗芯片放入终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