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本不应该是主教大人的敌人,行走在人世间的最强魔法少女。”
身穿银白袍的魔法少女向前走一步,手里还捧着那颗依旧在微微跳动的心脏:“你本可以成为主教大人的左膀右臂,一同为伟大的事业而奉献自身,而不是蜷缩在肮脏的角落里任由时间将天赋埋没——”
“我这一辈子有且只侍奉一个大人,”漠降落在神印顶部,一步一步逼近,“而我这辈子最大的错误就是心软于她的劝解,没有将你们这些敢在独立战争期间就开始阳奉阴违的苍蝇蚊子全部杀掉。”
“她的本意值得认可,只可惜手段过于软弱,一心只想着团结所有人,”另外一名银白袍魔法少女从怀中摸出一把黑色的雨伞,“对于你们这些拥有力量不过几年的幼稚孩童魔法少女,不切实际的幻想和脆弱的心智实在是正常不过——而主教大人也早就预言了她的失败。”
“如果她拥有新苏联那名魔法少女独裁者那样的铁血手腕,或许我的主教大人会考虑将她纳为部下。”第三名银白破魔法少女声音冰冷。
“绝对,不要,在我面前侮辱丽丝。”漠挥舞电锯剑,直接当头劈下。
撑开黑伞的魔法少女顶在最前面,然而这顶充当盾牌雨伞在高速运转的电锯剑面前仅仅支撑了不过几个瞬息便支离破碎。漠一个竖直劈砍直接将那名魔法少女斩为两截,后者的身躯化为一团黑色的雾气,重新在另外两名同伴身后凝聚身形。
“停止抵抗,或许迎接一具冰冷的尸骸,”银白袍魔法少女将小羽将拎小鸡一样提起,“如果你再一次对我们不敬,我会将她的脖子扭断。”
“你不会那么做,”漠盯着对方就像在看一个死人,“你做了,你的口中的所谓主教大人那野心勃勃的计划就会失败——你需要活的小羽献祭,死掉的她对你们而言没有任何作用。”
“那就退出去,离开这里,”在这停滞的世界中,银白袍魔法少女即使只是低语,声音在千里之外依旧清晰可见,“在我们完成献祭仪式后,我们会将她完好无损送回。”
“不要在这里和我刷花样,”漠轻轻歪斜脑袋,“我去过‘那里’,我知道你口中的‘完好无损’指的是什么意思,你们可以试试,是你们的诅咒更加恶毒,还是我的电锯剑更加锋利。”
“没有人质疑你的单挑水准,”银白袍魔法少女不屑一顾,“我们有三个人,面对你我们准备了一整套团队协同作战方案。我们或许无法在这里打败你,但你也一定会空手而归。”
“空手而归?你们又能够承担起空手而归的代价?”漠的眼瞳中倒映着血色光芒,“你们是达斯克沃登的哪一分支?我记得你们内部是叫旧星军团,对吧?你是哪一支军团的旧星大师或者说成员?你们确定你们能够承担起失败的后果?如果犹大对失败者仁慈,我想她就不会叫犹大了。”
“米户雅利,迦南军团的旧星大师,”为首的银白袍魔法少女将手中的心脏交付给身后的同伴,“我来到此只是为了完成主教大人赐予给我的神圣使命,并非和你有任何矛盾,行走在人世间的最强魔法少女。”
“但我和你有矛盾,极其强烈绝无可能缓解的矛盾,”漠直接打断对方,“你要用作祭品的那个女孩是我的伙伴,我绝对不会允许任何人伤害她。”
“主教大人说过,你们这些低龄的魔法少女依旧没有抛弃心中稚嫩的思维,对所谓‘伙伴’、‘友情’等词语念念不忘,”米户雅利呵呵一笑,“明明拥有永生和强大力量,却依旧没有摆脱人类思维的枷锁,你或许应该重新沉淀洗净自己的灵魂,我们很乐意为你提供免费的净化仪式。”
“怎么,用年龄大为理由就想说服我,压我一头?”漠银色长发随着阵风跳起狂乱的舞蹈,“多大啊?几十?几百?几千?还是从水下第一个生命的萌芽开始已经活在这颗星球上了?你自己都说了魔法少女永生,一年、一百年、一百万年对我们有何区别?”
“我能够想象到,你就算将来活上一亿年,恐怕也是一个心智不成熟的孩童,”米户雅利语气里满是讥讽,“空有强大的力量,却没有足够成功的心智,你只会成为一颗行走在人世间的孩童核弹,对周围所有人都是不稳定因素。”
另外两名银白袍魔法少女站在后面——神印已经开始吸收梦兆羽的心脏,如果话术唠叨能够拖延二十分钟直到献祭仪式完成,不失为一种完成任务的方法。
“你们这些思维僵化的老人又有什么资格嘲笑我呢?”漠的声音很冷,就像寒冬腊月的冰窟,“如同一潭死水,没有任何活力,每天都活得一模一样,虽然还活着却已经和行尸走肉没有任何区别——”
“你这样思想肤浅的人当然无法理解我们为了一个更加崇高目标而奋斗的执念,”米户雅利拍了拍自己的丰满胸脯,“我们甘愿奉献一切,以主教大人为绝对核心,离开充满血与泪的地狱,在旧神的帮助下一同前往那流着奶与蜜的应许之地——
我们将目光投向了全体魔法少女未来,只有你这样执迷不悟于亲情友情的人才会为了一点芝麻而舍弃西瓜。你那个什么金娥丽丝本来同样胸怀如此广袤的愿景,只可惜最终因为过于幼稚和理想主义而沦为了失败者……”
“不准,侮辱,丽丝!”
凌冽的呼啸声伴随着电锯高速运转的金属声一同袭来,先前拿着黑伞的魔法少女如法炮制,撑出黑伞挡在面前,她这次做出了更长时间的阻碍——虽然也仅仅只是从几个呼吸提升到秒针绕钟表走半圈的地步——但也最终败下阵来,再度被一刀斩成两半,化为黑雾重新凝结身影。
另外一名银白袍魔法少女在此时挺身而出,摘下兜帽后将右眼珠挖出。在空荡荡的眼眶开始旋转、变大,不过刹那间就化为了能够容纳成年人通过的幽暗通道,然后‘一口’将漠吞下,宛如饥饿的食人花。
她将眼珠重新安装回去,就像用活塞堵住下水口的施工人员一样发出嘎吱嘎吱声:“得益于主教大人的诅咒恩赐,经过极限扩容的幽闭监狱能够禁锢她半个小时,这个时间足够我们等待神印……”
一口血液喉咙里喷射而出,她跪倒在地上捂住右眼,尖锐的‘针’从眼中迸射而出,穿透手心。那根‘针’在须臾间扩大膨胀,直到最后显露原型——嗡嗡作响的电锯剑,将她从里到外整个开膛。
“你以为我喜欢在这种时候和你唠嗑?我只是在等待援军。”浑身鲜血的漠死死盯着米户雅利,脚边出现了两颗掷下的骰子,一黑一白。
点数全部是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