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裂一地的“蟒蛇”开始重组身体,大量的类人生物从地底洞穴中涌出,以自身作为零部件修补支离破碎的身体。
瞬息万变的战场上,从来不会有正常人傻乎乎给予敌人喘息机会。耀眼的火光在“蟒蛇”身上亮起,拖拽着橙色火光的火箭弹划破苍穹,从远处的地平线升起,然后精准砸落在它身上,引发一场又一场剧烈的爆炸。
菲利普抬头看向天空,这些火箭弹的尾迹远比卡戎军事部使用的要明显,仿佛有一只上帝之笔在空中肆意挥舞。它们威力也要更加强大,每一发攻击都能在“蟒蛇”身上炸出大洞,类人生物往往没有来得及发出最后的尖叫,就在高温和爆炸冲击波的双重作用下化为血雾。“蟒蛇”在原地翻滚扭动,嘴里吐出的尖叫愈发刺耳,卡戎军事部作战的士兵都带有噪音耳塞,现在也不得不用手堵住耳朵防止耳膜受到损害。
周围的步战车立刻予以配合,更多的子弹和炮弹倾泻在“蟒蛇”身上,后者庞大的身形淹没在雨点般的轰炸中,一点一点解体融化。它不打算就此坐以待毙,而是嚎叫着扑向菲利普的机甲,想要完成未完成的吞噬,将这个碍事的金属玩意咬为碎片。海雾小小的身影横档在机甲面前,手中三叉戟一个突刺上挑,将“蟒蛇”的头颅直接贯穿,然后是一阵眼花缭乱的刀光剑影,将它的头颅彻底变为一团肉酱。
这个体型庞大的类人生物终究支撑不住,重重倒在地上没了动静,剩下从身上脱落的类人生物也被步战车一轮横扫射为碎片。
又一只体型足有几十米的“蟒蛇”从地下钻出,吐着信子扑向海雾,似乎是认定了对方是必须被优先消灭的目标。海雾站在原地没有动,她身旁滚来了两颗成年人类那么高的肉球,表面上刻满流转着蓝色和金色光芒的纹路。这两颗肉球在海雾身边变形——左右两边各伸出一排枪管,对准“蟒蛇”开火,加入到倾泻弹药的行列。
这些从枪管里面射出的子弹口径足足5厘米(或者说50毫米),已经超过了很多枪榴弹。它们击打在“蟒蛇”身上没有爆炸,反而不断分裂,化为无数更加细小的弹头,在“蟒蛇”体内横冲直撞。如果有无人机捕捉到这一切并加以慢动作回放,会发现那些细小的弹头每个都仿佛有生命一样,精准命中距离自己最近的类人生物头颅,从后侧穿透而出后再立刻奔向下一个目标,不仅可以在空中自由转弯,甚至还会避免和其他弹头击中相同的敌人。
一梭子过去,那“蟒蛇”的身体就立刻如同被拿起来然后重重摔向地面的拼图碎片一样支离破碎,仿佛脱落了一层又一层皮肤。在它冲到海雾面前时已经只剩下轿车那么大小,被后者一个三叉戟突刺直接变成串串烧。
沉闷的枪响从远处传来,这片战场充斥着爆炸、射击和尖啸声,菲利普依旧清楚听到了那声枪声,就像是有人在耳边——不,是在灵魂深处扣动了巴雷特狙击步枪的扳机,震荡着整个心灵。
一只“蠕虫”从地面破土而出,绕过海雾从后面扑向菲利普那残破的机甲,下一个瞬间它就直接在空中解体,化为一滩绿色的血雾,连一块完整的肉都没剩下。菲利普的AI助手忠实地用高速摄像机记录了刚才那惊险的一幕:一颗炮弹那么大的黑色子弹贯穿了那只蠕虫的身体,直接将它连同组成身体的所有类人生物打成细细的臊子,散落一地。
全频段的广播响起,耳机中传来海雾有条不紊的声线:“秘密警察部特别行动小组海雾前来支援,请各位继续向银滨撤退,这里交给我们——我和我忠实的部下。”
麦克米兰将手中的香烟使劲塞到嘴里,指挥所里爆发出欢呼声,短暂而热烈:
“我们的援军终于到了!”
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海雾终于率领她的子个体们赶到战场。出于对蜂群伪神身份的高度保密,这些圆滚滚的球对外宣称是海雾的召唤物,同时也是她身为魔法少女所具有的召唤能力。在外世界亲眼目睹小羽被神印支配,后者彻底解除封印苏醒后,她和漠经过简短的沟通很快商定了下一步计划:漠和李信陵两个人留下来对付“小羽”,自己则脱离外世界返回现实世界支援卡戎军事部的人。
此刻站在她身边的便是两名突击型子体,擅长中短距离突击的它们使用冲锋枪将“蟒蛇”扫射为碎片。蜂群伪神本身的战力一般,其统率的子个体往往具有强于甚至远胜母体战力的战斗能力。这些圆滚滚的肉球长相奇怪,在卡戎军事部的士兵眼里则宛如降临到世间的圣母玛利亚般亲切。贝克特甚至吹起了口哨,为加入战场的援军欢呼。
解决了队伍前方的威胁后,海雾连同两名突击子体一刻也没有停留,立刻赶赴队伍后方。又一声沉闷的枪声从远处响起,在混乱的战场上显得格外震撼,黑色的子弹由远至近,这次的目标是先前多次和菲利普交手的“猩猩”。海雾的狙击型子体潜伏在数公里远的地带,瞄准那些高大的类人生物。它对单体敌人有特攻,即使在逻辑上很难判定一个由无数类人生物组成的庞大怪兽究竟应该算单体还是集体,狙击子个体的攻击效果已经给出了它自己的答案:一发将“猩猩”的上半身整个轰成血雾,和它战斗的机甲立刻抓住机会,几发凝固汽油弹将剩余的下半身烧成焦炭。
最远处的爆破型子体也在进行着自己的发言:位于银滨外围的它隔着几十公里远发射火箭弹,它们在灰暗的天空画出一道道耀眼醒目的线,然后在类人生物之间炸开了花。这些火箭弹带有自动追踪和校准功能,即使原本锁定敌人的落地地点不慎闯入友军,也能在最后一刻灵活拐弯,精准无误抵达敌人最密集的区域,规避友军损害的同时造成最大化伤害——直接蒸发半径数十米的类人生物。
海雾和她的子个体并非唯一的援军,来自航空母舰的空军轰炸也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