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苏米娥本身,同时还有六台机甲活跃在防线上,它们一方面动用肩膀上的机关炮扫射来袭的类人生物,另一方面也同样会挥舞金属长剑,将逼近的金属异变生物全部斩为碎片。菲利普原本也应该是机甲当中的一员,遗憾的是他的机甲在先前受损后尚未修复,现在已经从前线转移到后方,协助卫生部部长增满银樱抢救圣芭芭拉医疗区内的病人资料。
防线过于漫长,黑色浪潮过于密集,再坚固的大坝面对这滔天而无止境的洪水,也终有决堤崩溃的那一刻。
一只“金属狼狗”冲锋在前,跨越重重屏障和枪林弹雨,一头撞向面前的混凝土墙上,厚重的墙壁被直接撞开一道大口,在后方的几名士兵躲闪不及,被撞飞出去当场身亡,成为防线上的第一批战死者。
“B-35区域被突破了,B-35区域被突破了,需要紧急支援!”负责这一带防卫的军官立刻上报情况。驻守在附近的士兵调转枪口立刻对“金属狼狗”开火,子弹击打在这个巴士大小的怪物身上,发出清脆的金属叮当声。
金属狼狗对这凶猛的活力熟视无睹,直接对旁边一座岗哨撞过去,高达三四层的岗哨经过数次修缮和加固,外面还围了一圈铁丝网和混凝土。它在这头猛兽面前脆弱得宛如乐高积木,上半部分直接平移着撞飞出去,随后轰隆一声栽倒在地上,扬起大片尘土。
岗哨里的士兵躺到在废墟中口吐鲜血,脑子里还在嗡嗡,视野里就多出了一张血盆大口,连人带钢筋水泥一同吞下,一声惨叫都来不及发出便魂归天国。
无数类人生物顺着破开的水泥墙裂缝涌入,嚎叫着冲向四周的士兵。驻守边境的军队接到的是坚守原地的命令,此刻意识到最终时刻来临的他们没有人脸上有胆怯的神色,但却也没有任何视死如归——只有操纵机枪步枪的严肃和沉重的呼吸声,对准目光所及之处的任何非人生物扣动扳机,不带任何感情履行一名军人的职责。
第一批类人生物的身躯撞在了墙后的铁丝网和障碍物上,第二批第三批类人生物越过同类的尸骸,扑向掩体后的士兵。边防的士兵大都穿有外骨骼,一对一面对类人生物可以轻松将其撕碎,然而面对密密麻麻不见尽头的类人生物群,也只剩下经过一番挣扎后被吞噬的命运。
先前在防线外围点燃的汽油和白磷在此时露出了狰狞的另外一面:很多类人生物的身躯上都还燃烧着大火,被它们扑倒的士兵很快也开始燃烧。惨叫声、枪声和搏杀声响作一团,很多士兵将枪械扔到一边,拿起身旁的工兵铲和刺刀,或是干脆挥舞外骨骼上的金属拳头,和嗷嗷叫扑来的类人生物战成一团。
一名站在岗哨上的士兵对着包围岗哨的黑色浪潮疯狂投掷手雷,梯子已经被抽走,类人生物顺着柱子向上攀爬。那名士兵嘴里叼着一颗棒棒糖,和打光重机枪子弹的战友互相点头,将箱子里的手雷全部掏了出来。
“市长,谢谢你送的棒棒糖。没有保护好梦兆羽是我的错,下辈子再来追随您吧!”
黑压压的类人生物越过柱子扑向岗哨里的士兵,在一声巨响后共同化为碎片。
“金属狼狗”连人带岗哨全部吞噬掉后,将目光集中在不远处的步战车上——这些移动的载具充当固定防线过于浪费,卡戎军事部对他们的要求并非坚守,而是巡游射击。
它嚎叫一声,嘴巴里滴着绿色的酸液冲了过去。步战车上的机枪手立刻开火,驾驶员一脚油门,走之字形路线向后撤退——留给它拉扯的空间并不多,防线后面不过百米就是居民区。
更加猛烈的密集的子弹袭来,将“金属狼狗”的半边身体打出筛子般的大洞,海雾辖下的一名突击子个体顺着混凝土防线内侧的道路一路滑行而来,操纵着两排枪眼瞄准“金属狼狗”不间断开火。
“金属狼狗”被这突如其来的攻击激怒后,当即大吼一声调转方向扑了过来。突击子个体灵活走位,绕着“金属狼狗”兜圈圈,打断了它的四条腿,扼制了它的行动,最后再一轮密集扫射,将组成它的大部分类人生物全部扫成碎片。
来不及彻底消灭,突击子个体迅速向另一侧转移,防线上已经出现了十几处突破点,每一处都在告急,都在要求更多支援,雪花般的救援信号飞向卡戎军事司令部。无人机传来的俯瞰地图显示,代表类人生物的红色圆点已经突入到蓝色的防线当中,仿佛一群细菌,正在穿透细胞壁防线向内渗透。
沉重的脚步声传来,一队队比普通士兵装备有更加厚重外骨骼的重装士兵排成一行走来。他们头戴防护面具,左手持盾,右手持喷火器,就像古代罗马的方阵一样,以外骨骼和盾牌组成防线抵挡潮水般席卷而来的类人生物,同时开动喷火装置,最大限度焚烧眼前的怪物。
除此之外,一些经过临时改装的卡车、拖拉机和推土机也来到这些被突破的防线缺口处。它们都安装上了厚重的装甲防御,武器装备也大都是重机枪和喷火器。卡戎军事部的士兵已经倾巢而出,因此操纵这些临时改装机械的都是民兵。为了避免不必要的友军误伤,他们和重装喷火兵维持一定距离,双方协同作战又避免彼此干扰。
又一只“金属猩猩”撞开了一处缺口,像真正的猩猩一样捶打着胸脯,然后冲向了最近的一处目标——不是人,而是一台近防炮。由机械AI操纵的近防炮以每秒上万发的弹幕拦截,将炮管寿命的维护保养抛之脑后,然而对上防御更加厚重的“金属猩猩”收效甚微,仅仅打烂了其中一条胳膊,就被一拳打爆,原地瘫痪变成了一团废铁。
三叉戟从远处飞来,一把将另外一只胳膊插成两截。失去双臂的“金属猩猩”愤怒嘶吼。海雾没有给它任何恢复的时间,顺着水泥墙跳跃而来,一叉子叉爆它的脑袋,再一个甩抛直接把整个“金属猩猩”抛飞出去,重重摔到百米之外,把一大片类人生物砸为肉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