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遭到上帝唾弃的遗民,没有资格踏入到这处禁忌区域为非作歹。”
以色列摩萨德前任局长塔玛手持长枪,将漠和小羽两个人一同刺穿仿佛串烧。她现在的情况也并不妙,一只眼睛血肉模糊,左胳膊上右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右腿肚上还插着一直断裂的方天画戟。
“珂西娅和京青的战斗能力的确都是顶级——不过她们也仅仅只是虚影而已,”塔玛一拳砸在漠的后脑勺上,“神印的链接,绝对不能中断。”
漠的长发化为绳索,反过来将塔玛紧紧绑缚。她闷哼一声,手中的长枪闪耀起亮蓝色的光芒,绳索重新化为长发,无力垂落而下。
“SSS级魔法少女,战斗力的确不容小觑,”塔玛一瘸一拐走向跪倒在地上的安洁忒,“现在你已经被神印缠住,再加上朗基努斯之枪的惩戒,能够勉强维持神智不倒下已经证明了你那卓越的能力——换做其他魔法少女,即使是那个已经诅咒化的金娥丽丝,都没有机会幸存。”
她伸手抓向小羽的心脏,安洁忒顶着近乎裂开的嗡嗡叫脑袋,用手骨狠狠拍打过来。塔玛反手一巴掌将体积原大于自己的手骨拍飞到一边,疼得安洁忒满地打滚,差一点让心脏脱“手”飞出。
塔玛突然感到绳索缠绕上自己的脚踝,不由得摇摇头:“分心对抗我,只会让你被那个粉头发女孩同化——”
她感到脚腕上的绳索在不断用力收紧,将自己拼命固定在原地。塔玛低头看去,却发现那些并非是漠用头发变成的银色绳索,而是翠绿色的藤蔓,上面还带有点点倒刺。
“我甚至都忘了这里居然还有一个魔法少女,”塔玛扭头看向瘫坐在神印顶部边缘的一个女孩,“没有任何记录档案,就连魔法的使用都那么稚嫩,菜鸟就不要来阻止我拯救世界的步伐——”
她从手里变出一把长弓,没有弓弦,也没有箭支。塔玛对准那个长着蓝色呆毛的魔法少女作射箭工作,闪耀着蓝白色光芒的弓弦和箭支自她的指尖出现,尖锐的箭头精准没入对方的胸脯中。女孩的身体颤动了片刻,歪斜着栽倒在地上,差一点就从神印顶部摔下。
塔玛正欲清理脚下的藤蔓,却突然感觉胸口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等等,这是……朗基努斯之枪?为什么会从胸口……
她僵硬转过身,却发现漠愣是直接推着小羽冲了过来,把三个女孩一同串在长枪之上。
“净化在自己的长枪之上吧——”
漠喃喃自语,塔玛的身上燃起黑色的火焰,她痛苦哀嚎着,抓住胸口的长枪想要拔出来。然而直到身躯化为灰烬,她都没有挣脱这柄精心打造的魔法武器。
“你说得没错,”漠的语气里没有感情,外人却分明听出了一丝戏谑,“神印的诅咒加上这柄长枪的惩戒,除了我以外的其他魔法少女都没有机会幸存——包括你。”
她抬起穿着公主鞋的右脚,重重踏在灰烬之上,将掩埋在其中的灵魂宝石踩成碎片。
安洁忒稳住身形,颤颤巍巍爬向那个倒在地上的魔法少女:“醒醒……你,你还好么?”
那名魔法少女吃力睁开眼睛,头顶的呆毛被自己的鲜血染红:“李雨……李雨……”
“李雨?”安洁忒神情一滞,她发现眼前之人竟然和那个银滨中学的不良长相一模一样,“你,你就是李雨……不对,你不对她,我能感觉到你和她绝对不是同一个人……”
“我是妹妹,我叫李霜……”李霜艰难翻了个身,仰躺在看向黑紫色的天空,“姐姐她……她还好么?”
“好,好得很,”安洁忒重重点头,“她是银滨中学的学生,她……她是一个个性非常非常鲜明的学生,我们都一直想和她成为好朋友呢!”
“好朋友啊……”李霜喃喃这个词语,嘴角挤出一丝笑意,“那个一直都特立独行的孤僻姐姐,原来也能交到好朋友呢……银滨原来是这样美好的地方么?”
“坚持住!”安洁忒几乎是嘶吼着,“谢谢你刚才救我!我一定会带你回去,带你回银滨,和你的姐姐一同团聚!”
“真好,真好……活着……真好……”
李霜的脑袋歪倒在一旁,眼瞳逐渐放大。安洁忒焦急呼唤对方的名字,却在拔出那蓝白色的箭支时发现镶嵌在箭头上的一颗破碎的灵魂宝石。
“安洁忒,”漠的声音传来,没有感情,但语速很快,“交给我,将心脏交给我,我必须完成最后的净——”
她没有说完这句话,那些散落在地上的灰烬腾空而起,重新组建成“塔玛”的身体,将漠的身体彻底吞噬。
“漠!漠!”安洁忒焦急大喊,她没有得到回应,不过在一团尘灰中随风飘扬的银色长发证明对方的确还活着,而且百分之百是在对抗来自神印的诅咒。
小羽挣脱了朗基努斯之枪的束缚,胸口的伤势重新愈合。她晃了晃脑袋,扭头看向安洁忒的眼神中没有任何情感。
或者说只剩下两种东西:死亡和绝望。
“小羽……”安洁忒搂抱着李霜的尸体,她的眼中噙满泪水,“小羽……”
小羽伸手指了过来,她突然感觉手骨处传来一股强大的拖拽力:“不……不能,不能让你重新抢走小羽的心脏!”
漫天的银白色绳索自黑雾中弹射而出,将小羽缠绕包裹,直到最后彻底变为一具木乃伊,拖拽力同样消失不见。
安洁忒一点一点收回手骨,忍着钻心的疼痛将小羽的心脏捧在
手心里。她的手很小,两只合在一起也不能完全捧住小羽的心脏。那上面布满了黑紫色的纹路,一颤一颤抖动着,频率和自己的心脏跳动近乎别无二致。
再度看向那被银白色绳索缠绕的小羽,安洁忒又喊了几声漠的名字,得到的只有呼啸的风声和雷暴声作为回答。
好吧,那么接下来恐怕只剩下最后这一条路可以走了。
安洁忒深吸一口气,竭力控制自己颤抖的身体,将小羽的心脏塞入嘴里,一口吞下。
所谓净化,便是切断小羽和神印之间的联系。想要达到这个目的,就必须吸收心脏内所有的诅咒能量,将它们尽数导出,将原本受到污染的心脏净化。
而吸收诅咒的最佳载体,便是魔法少女的身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