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蓝色的海洋看上去静谧而幽美,在没有风的晴朗日子里,依旧能够看到三尺高的波浪。一座小岛坐落在深海当中,它面积不大,却是郁郁葱葱,翠绿色的森林覆盖着这座小岛,带来盎然的生机。
一群鱼在海岸边游动着,它们组成队伍,寻觅着海洋中的可口美食,然后忽地感觉自己的身体向上飞去——仿佛有看不见的大手将它们抓起,这些鱼飞到十几米高的空中挣扎扭动着,随后重重下落,落到岸边早就准备好的木桶当中。
“这么多鱼,应该能吃上一个礼拜了。”
身材高挑的魔法少女坐在岸边,观赏着那些鱼像雨点一般落到木桶里。她留着齐肩长的雪白色头发,蓝色的眼瞳里倒映着明媚晴朗的天空;上半身是足以包裹丰满胸部的黑色紧身衣,下半身则是刚好垂过膝盖的黑色镂空灯笼裤。她的双腿在水中荡漾,黑色的踩脚袜下是一双干净而肌肉有力的脚丫。
在一整群的鱼都被‘装入’木桶中后,她抱起木桶迈着轻快步伐往岛中央走去,带有星星图案的黑色披肩在身后跟着步伐飘逸地舞动。
“沫,出来帮我处理下这些鱼。”
少女呼唤了一声,却并没有得到同伴的答复。
“你是不是又在睡懒觉啊,明明都说过你很多遍了,要早睡早起,不要一天到晚守在实验室里连阳光都不见的——”
她将木桶放到仓库外面,一个跳跃就落到几十米开外的蘑菇房子前,将门直接拉开。
“嘘——我在和客人沟通。”
屋内是一间温馨而充满绿色气息的房间,最大的特点莫过于这里的一切都是用植物做成的:藤蔓制成的书架,蘑菇长成的椅子,还有花朵盛开而成的桌子,以及那张用作床铺的硕大的宽叶。
另外一名魔法少女躺在床上,手里捧着全息窗口。她留着黑色的长发与赤红色的双瞳,脑袋上方长有一对向后生长的灰褐色龙角,身上的紧身衣与裙摆和门外的魔法少女是同一款式,只不过颜色为深蓝色,搭配白色的根治花纹,从胸部一路扩散至背后的披肩,仿佛环绕着整座小岛的海浪。
屋内的少女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穿着白色踩脚袜的双腿在床上缩了缩,继续和全息窗口另一侧的客户对话:“不好意思刚才是姐姐在叫我——回到先前的话题,你们需要的猩红泪滴是制作工期很长的魔法造物,再怎么催促我也没有办法加快步伐。”
“我们现在时间已经不错了,”全息屏幕另外一头的人藏匿在阴影中,说话也是经过伪装的机械音,“我们需要猩红泪来扭转当前绝望的局势,将那些肆虐这个世界的罪魁祸首全部杀光……”
“听着,我对你们口中的所谓铲除邪恶的大业没有兴趣,”少女叹息一声,“我们只是生意上的合作,好吧?我不管你到底是想做什么,是在对恰斯卡还是塔莫安那些大势力做些什么打着什么样的旗号……我和我姐姐见的喊口号的伪军已经够多的了,我们已经,完全不在乎了。”
“请务必帮助我们,”全息屏幕另一头的声音很恳切:“这真的很重要,我需要现在立刻让我的部下接受猩红泪滴的改造手术,即使显然评估的风险依旧很高。你要数据,对吧,提亚马特?我知道你将我们当做小白鼠,我们也很乐意经过这样的改造不断强化自身,只为了有朝一日能够获得和魔法少女抗争的力量……”
“在我力所能及的范围内,是的,我可以,”被叫做提亚马特的少女声音维持着清冷,“但我一个人的能力也有上限,猩红泪滴的原材料是我的血液,我现在也是一个两眼一抹黑的摸索没有多少办法提产。能够对你做的最大的让步,就是这第一批猩红泪滴提前两天交付你们,但产量不会变,因为的确没有没有办法提升。”
“三天,三天可以么?我会把我的下属派到先前约定的地点,然后你按照先前约定的那样投放样本,整个过程没有任何接触,我们谁也不知道对方是谁、长什么样子,甚至真正的名字为何。”
提亚马特闭上眼睛沉默了片刻:“好吧,三天,提前三天,这是最大底线的让步。”
“感谢,我相信我的部下至少有一半能够顺利通过猩红泪滴,相关的数据我也会在按照约定的内容发送回去,相信我们之间的合作一定能够……”
激烈的枪声和爆炸声从另外一边传来,对方的信号开始变得极不稳定。
“该死,苏帕伊秘密警察找上门来了!”那个机械音咒骂着,“我们必须得转移了,如果我们还能活着接受你的猩红泪滴……我会给你发送信号的,人类救赎阵线,结束通讯。”
全息屏幕变得一片漆黑,只剩下倒映着的少女脸颊。
“沫,你又在勉强自己了,”门外的少女走入房间坐在床上,“你已经很累了,却偏偏还是要答应对方的要求,提前三天交货。”
这两名魔法少女不是别人,正是角斗士方远在大逃杀中闯入的伊甸花园小镇的主人,柏林辖区长艾薇口中的生化恐怖分子,史密斯在审问袭击自己俘虏时所意外收获的名字,以及‘猩红泪滴’这一魔法造物背后所导向的两位双胞胎创造者——夏伊黎和夏伊沫。
“我自己也希望这样的实验能够早日获得成功,”躺在床上的夏伊沫一脸疲惫,即使有魔法少女的清洁加成依旧能够能够看到她的黑眼圈,“人类也好,魔法少女也罢,给这个世界带来了太多困扰和灾难……那样无尽的杀戮和流血,一定要想办法终止。”
“所以才要更多关注自己的身体呢,”姐姐夏伊黎捧起妹妹的脸颊,眼中满是心疼,“如果连自己的身体都吃不消,那样的计划失去了创造人,恐怕就会面临中道崩殂的悲剧呢。”
她凑上去,在嘴唇处亲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