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利维亚立刻丢下那几个刚刚被抓住的流氓冲回医院,同时耳机里发出了紧急通讯,要求附近的苏帕伊全部赶回来支援,尤其是魔法少女。
拉斯洛没有明说对面究竟怎么回事,但通讯频道里的交火和惨叫声已经足以说明一切——尤其是当那些惨叫声全部都来自下属时。
她刚刚冲出小巷,迎面就是一辆被掀飞的SUV在空中做着自由体操翻滚而来。奥利维亚张开双臂一把将对面稳稳接住再扔到一边,来不及检查车内下属的伤势,她继续冲向医院。
枪声已经停歇,惨叫声却未曾停止。很快她就发现了那个引起混乱的源头:一个高大的身影屹立在帕查医院门口,它全身披着一袭黑色的大衣,上面流转着猩红色的纹路和类似几丁质的粘稠物质。周围一圈都是被毁坏燃烧的SUV,还有躺倒在地上呻吟的苏帕伊秘密警察。大部分人都被开膛破肚,只吊着最后一口气,少数人的已经有大半身体缺失,伤口处狰狞扭曲仿佛被外力硬生生撕裂。
副官拉斯洛躺在一辆翻倒的SUV身下,口吐鲜血,看上去已经难以支撑太久。
高大的身影似乎注意到了奥利维亚的逼近,它缓缓转过身来,露出一张少女的精致面孔,还有一个扭曲的笑容。
“效率不错,比我甚至还要快一步。”
奥利维亚没有搭话,她也根本没有走普通流程那样去质问对方身份,而是直接切换战斗形态——一套华丽性感的骑士长袍,左手一面盾牌,右手一把尖刺锤。
下一秒,她以闪电般的速度冲到那个魔法少女面前,一锤子直接对准对方那张漂亮的脸蛋就砸了下去。
高大的少女没有动作,甚至就任由对方直接一锤子砸中脸颊。巨大的冲击力作用下,她的脸部开始变形,五官整个凹陷下去,清脆的嘎吱声从里面传来。
奥利维亚没有因为这一击成功而感到如释重负——实际上,她的警戒心反而升到了更高。黑色和猩红色交织搭配的粘稠物质从被砸扁的脸颊里涌出,将尖刺锤头包裹,然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上蔓延。
她立刻放弃进一步攻击,拔出锤头向后飞速退去。对方的右手不过瞬间就变化为一柄两米长的猩红色大刀,从侧面劈砍而来。奥利维亚立刻举起盾牌抵挡,沉闷的撞击声传来,她感到持盾牌的虎口震得生疼,连带着整个手臂都短暂麻木了几分。
对方战斗力远在自己身上。而且战斗经验和技巧也极为丰富。
奥利维亚一个后空翻重新稳固了自己的下盘,右手的尖刺锤一分为二,然后对准那个神秘的少女直接投掷出其中一把。
尖刺锤在空中旋转呼啸着,朝着那少女的胸口奔去。对方的嘴角向上扬起,不紧不慢调整右手变出的大刀,直接将尖刺锤打飞出去,一头撞到三十米开外的医院墙壁上,深深嵌入一个大坑。
“我不喜欢我的计划受到干扰,”少女放下大刀,变形的五官重新恢复成先前那般漂亮和可爱,“今天晚上,本应只有格尔达才是我的猎物。”
“那两起爆炸案是你的所为?”初次交锋后,意识到巨大力量差距的奥利维亚开始拖延时间,等待援军。
“恰斯卡的秘密警察比我想象得更加高效,”少女满脸微笑,“或许主教大人该好好更新下情报,重新评估下恰斯卡的战争潜力。”
塔莫安!
一听到“主教大人”这个词语,奥利维亚立刻意识到对方的身份:“我就该料到的,今天这两场爆炸案,都是你们这些该死的神棍搞的鬼!”
“你们恰斯卡内还是有带脑子的人,”少女缓缓走进,“一天时间内居然就分析出了两场爆炸的共同特点,甚至还抢先我一步找到可能和爆炸相关关联最为密切的人士——”
“还得感谢你主动跳出来,为我们排除了那位医生的嫌疑。”奥利维亚调整体内有些紊乱的气息,对方刚才也不过是随手一击根本就没那么认真,就能让自己如此狼狈,一旦真的下了狠手,自己必须打起百分之二百的精神迎敌才有生还的可能——
是的,不是战斗胜利,而是生还。
“我们从未想过隐瞒,”那魔法少女脸上的笑容扭曲而病态,“恰斯卡即将陨落,所谓的乌托邦在真正的神之力面前不过就像纸壳船一样脆弱——而你,也终将和它一起没入惊涛骇浪中不见天日。”
她转身,全身化为一滩猩红色的液体,宛如席卷的潮水一般涌向医院。奥利维亚大概推测出了对方此行的目的是帕查医院的主治医生格尔达,她没有片刻犹豫,挥舞着手中的尖刺锤就冲了上去。
“小虾米很勇敢,依旧要像扑火的飞蛾一样强行来送死。”
那柄两米长的大刀再度从猩红的浪潮里升起,将奥利维亚的锤击再度挡下,旋即予以一个猛烈的侧劈作为回应。奥利维亚将将伸出盾牌挡住大刀的冲击,然而整个人已经被击飞出去,连带着那面银光闪闪的盾牌上都留下了一道贯穿盾身的裂隙。
猩红浪潮继续向医院里涌去,奥利维亚已经能够听见远处响起的警笛声,这是友军前来增援的信号,但现在就退出战场还远远不够。她再度举起尖刺锤,狠狠砸向地面。
一道冲击波释放出来,向着猩红色的浪潮席卷而来,然而那把大刀同样挥出了一道十几米长的刀气,抵消了冲击波的同时反扑向奥利维亚。少女凭借优秀的战斗素质,在千钧一发之际一个侧滚躲闪,勉强避开了那股刀气。
然而后面几辆SUV就没那么幸运了,直接被刀气斩成两段。余波继续向后肆虐,大半个街道的车辆和墙壁都化为废墟,幸存的车辆发出尖锐的报警声,不过很快就被墙壁噼里啪啦的倒塌声覆盖。
几栋别墅的窗户里亮起灯光,骂骂咧咧的少女声陆陆续续传来:“哪里的神经病啊大半夜不睡觉在那里打架有没有公德心啊?!”
奥利维亚想要从地上爬起来,然而突然感应到危机的她一个侧滚。大刀从上至下猛烈突刺,刀尖深深扎入少女上一秒还躺着的地面。
“费劲,那么想要纠缠,就送你上路吧。”高大的身影从猩红色的浪涌中升起,挥舞大刀一斩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