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做什么,林飞鸟?立刻归队!”
北风又惊又怒的声音从通讯器里传来:“这是命令!不准私自脱队!更不准先展开攻……”
飞鸟直接掐断了通讯。
放心,队长,急啥,开枪是不可能开枪的——也不妨碍我找点能够让那颗停止跳动的心脏再度跳跃的乐子嘛!
引擎的轰鸣声拉到最满,她化为一颗亮蓝色的流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突破了乌鸦组成的包围网向塔莫安的边境地带飞去。
“拦住她!没有任何亵渎神灵的异端可以踏足塔莫安的神圣领地!”
旧星军团大师米户雅利一声低喝,四只乌鸦从队伍里窜出,分为左右两波直奔飞鸟。她们不再依靠扇动翅膀来飞行,而是化为人形黑影,拖拽着长长的灰黑色尘埃——乌鸦是旧星军团的标记和代表,在进入作战状态后,军团成员将不再化为乌鸦,而是直接现出原形。
飞鸟也注意到了紧随其后的追兵,她的嘴角得意向上扬起,一个加速就将她们甩在自己身后——甚至还撩开短裙对着她们拍了拍自己的屁股。
“想要追上我?呵呵,老老实实吃我的尾气吧!”
或许是听见了飞鸟的挑衅,其中一道黑影猛然加速从上方直冲飞鸟而来。飞鸟依旧维持原本的飞行姿态,待对方逼近后一个急停,躲开了黑影的扑击,随后一个眼镜蛇抬头猛然向上拉升,直接将对方甩开一大截。
另外一道黑影从下方包抄而来,对方没有动用任何远程攻击,想必也是在遵守那“不先开第一枪”的条例。飞鸟转动机身,开始化为滚筒洗衣机不断向右自旋,天地以飞快的速度上下颠覆然后再度拨正。黑影吸取了同伴的教训没有急冲而是缓缓接近,然而飞鸟一个三百六十度过山车式翻转绕到对方身后,再用旋转的机翼直接撞过去,一把就将那个黑影撞得失去平衡,向下坠落了好几百米才勉强恢复平衡。
“好——干得漂亮——”空输队伍中,长着超大翅膀的魔法少女疯狂鼓掌爆发出一阵欢呼声,“好样的飞鸟,给那群神棍狠狠上一课!”
其他魔法少女也情不自禁鼓起掌来,带队的北风颇显无奈,干脆联络总部请示下一步方针。
第二特战团总部,佐伊双手背在身后,饶有兴致通过飞鸟身上的摄像头看着高清直播:“你们先原地不动,等着接应飞鸟——技术员,把直播打开,投放在咱们的直播频道里,让恰斯卡的公民都好好欣赏飞鸟的身姿,宣扬一点恰斯卡急缺的‘英雄主义’!”
连续戏耍两个黑影的飞鸟正在得意洋洋,突然感到右侧传来剧烈撞击——又有一道黑影不知怎的,明明上一秒还在几百米开外跟踪,下一秒直接闪现到自己身边猛然撞过来。
“怎么,想来场亲密的肉体接触呐?”飞鸟不怒犯笑,右侧的引擎立刻调转方向,喷口直接对着黑影一阵狂喷。蓝色的火焰是加速机装的熊熊烈焰,也同样有着即使是魔法少女也难以忍受的超高温。开机装的飞鸟自带保护措施,那黑影显然没有,被烧得直接变成了火影。飞鸟再一个回敬式撞击直接将对方撞出去。
她突然感到身上传来极为沉重的压力,胸口甚至一度喘不过气来——第四个逐渐逼近的黑影显然动用了重力或者禁锢一类的能力不断施加在自己身上。开第一枪的判定实际上并不清晰,但像这样外人几乎看不出来的能力除非被以特别明显的姿态施加,否则通常情况下可能不会算。
飞鸟也不慌,她直接关闭自己的引擎的向下坠落。高度飞速下降——八千米、七千米、六千米。如果让娜在这里一定会发出一声惊呼,因为这就是飞鸟最喜欢做的极限运动:关闭引擎,化为一颗飞星从高空坠落。
那个黑影不甘示弱,同样急速下降死死咬在飞鸟身后,少女转身,忍受着沉重的呼吸向对方摆出一个中指。这大概激怒了黑影,一方面继续施加能力一方面继续逼近。
两个人同步下坠,彼此之间也越来越接近,自由落体的飞鸟显然没有主动下坠的黑影速度更快。然后就在两个人几乎马上就要撞到下方白雪皑皑的大地时,飞鸟再度猛然启动引擎——不是逃离,而是直挺挺扑向黑影。
身上的压力迅速增大,飞鸟顶着几乎要被压成薄片的加压,一把冲撞到躲闪不及的黑影身上,双手伸出死死抱住对方。
“嘿嘿,体验下飞鸟的特快旅行服务吧!”
机装上的引擎全速运转,飞鸟抱着黑影直冲旁边的山脊上。机翼掠过森林,将光秃秃的树干整齐划一。
怀中的黑影还在挣扎,不过力气显然没有飞鸟大,八成是个肉体强度在她之下的魔法少女。飞鸟一只手死死搂住对方,另一只手抓住对方的脑袋——她不确定是那是不是脑袋,这黑影就算紧紧贴着也只能勉强看出一个少女的轮廓——然后一把就摁在旁边的雪堆里。
“没在高空飞行时品尝过雪的滋味吧?今天就让你吃个痛快!”
引擎在轰鸣,机翼紧贴着山脊。飞鸟抓着那位塔莫安旧星军团成员的脑袋,摁在地面上的雪堆里一路沿着山脊向上飞行,留下一道长长的沟壑。
直到身上的压力消散得差不多,重新喘过来一口气的飞鸟这才重新飞上高空,轻飘飘丢下了已经晕乎乎的那个黑影——对普通成年人来说堪称地狱的磨肉酷刑,放在魔法少女身上或许不会有什么伤,但侮辱性的确已经拉满。
更多的黑影赶了过来,然而没有一个能拦截住左冲右突的飞鸟。她最终来到了塔莫安的边境地带——一处山脊上亮着灯的教堂,然后正对着教堂塔尖投下了一颗炸弹。
教堂里正聚集着一群正在祈祷的人类,炸弹穿透屋顶精准落到祭坛上将其砸了一个稀巴烂。人们尖叫着原地卧倒,却等了半天也没感受到爆炸的冲击。
最后还是神父颤颤巍巍走过来,嘴里念叨着一堆保佑的话语打量着废墟里的炸弹,却发现这玩意是拿木头做的,上面潦潦草草画着一只正在做鬼脸的少女——不是飞鸟还能是谁?
恰斯卡沸腾了:观看演习直播的魔法少女一个个鼓掌叫好。飞鸟一波伤害为零但侮辱性极强的飞行操作不仅让看直播的观众有种看大片的畅快感,更是狠狠出了一口心中的恶气——或许不能完全抵消那些恐怖袭击留下的不安,但看着敌人被自己的军队如此戏耍也不失为一种扬眉吐气。
而除了恰斯卡的观众,另外一股趴在远处山脊上围观的势力也将飞鸟的姿态尽收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