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目前解析的内容而言,新苏联研究的这个猩红泪滴,的确会比原本的更加危险。”
帕查医院的实验室里,主治医生格尔达看着研究报告,面对着一屋子秘密警分析道。
“猩红泪滴的本质实际上很简单:增加身体的再生功能,修复缺失的肢体和器官。我第一次接触它,也是在伊甸小镇上,双胞胎中的妹妹夏伊沫给来到小镇避难的残疾人和病号都注射了一针,然后我就看着他们的身体逐渐恢复为原样,不仅仅是受伤的伤口加速愈合了,甚至是断掉的胳膊和腿都全部长了回来——我母亲在逃难的路上丢掉了一根指头,她也成功借助猩红泪滴重新获得了完整的手。”
“就我们先前和新苏联的几次交手而言,猩红泪滴的功能远远不止于此。”上级队长史密斯双手插兜,看着全息窗口上的3D模型。
“因为新苏联在改良猩红泪滴——或者说在把这个原本应该用于变革医疗产业天使转变为战场上的杀戮恶魔。”
格尔达的声音冷了八度:“为什么我和那对双胞胎决裂,就是因为她们和人类的军队作了交易,将猩红泪滴交易给人类,最后间接导致一整个小镇的居民死于非命——”
她看向旁边被禁锢的那位魔法少女,眼中绽放于一丝狠戾:“而且我也没想到啊,我没想到居然能够在这里还能见到一张熟悉的面孔……就是她,她这张脸,我绝对也不会忘记——
在我潜入到军事基地大开杀戒后,我在基地的残骸内翻找有用的数据资料时就见到过这张脸,直觉告诉我这个魔法少女和那个人类基地关系不浅,甚至很有可能是害死了小镇上所有的居民的元凶之一。今天能够亲自研究解析她,可谓是我的复仇了。”
史密斯和鹊两位上级队长对视一眼,然后继续由更加富有条理和逻辑的男人发问:“你确定?当初和你调查,你并没有告诉我们有关她的事情。”
“因为有些事情我需要亲自确认,更何况我又不知道这女孩的名字,资料里除了一个代号以外什么都没有,我怎么跟你们说?”
格尔达隐瞒的主要原因还是因为那一晚,夏伊沫主动找上门来发出过警告。她不打算原谅那两人,但倘若有其他人同样在研发猩红泪滴干扰自己的计划,那也断然不会允许对方得逞。
“线索可以串在一起了,”史密斯分析道,“我们已经确认了此人身份:鲁道芙·伊万诺维奇·阿贝尔,新苏联王牌特工之一,也是我们现在正在通缉的尤里安娜的左膀右臂。如果她在你说的那个军事基地出现,说明那个基地本身和新苏联关系匪浅,甚至本身就是新苏联的军队。”
“原来如此啊——夏伊黎和夏伊沫两姐妹实际上在和新苏联的军队作交易啊——”
格尔法发出一声惨笑:“那就不奇怪了,那就一点也不奇怪了,那个二次诞生于俄罗斯的怪物国家,肃反本身根本就是最不意外的产物,把一整个小镇居民那么对待……也一点都不奇怪啊——”
“我们抓到了鲁道芙,我们下一步就会将尤里安娜还有其他活跃的新苏联革命解放阵线残党全部抓捕归案执行正义。”史密斯斩钉截铁说道。
“相对于你的事情,我们更想知道新苏联的密谋。”
鹊冷眼瞥视依旧陷入昏迷的鲁道芙:“它们捣鼓的猩红泪滴可不仅仅只是对人类生效了,对魔法少女更是有不同效果——就我们现在见到的,已经有市民被猩红泪滴变成了只知道战斗的疯子,而这位更是似乎直接动用了猩红泪滴的力量。”
“这些刚好是新苏联研制的猩红泪滴的两大新功能。”
格尔达打开一个新的全息窗口:“我研究了你们带回来的那些猩红泪滴,结果显示,它们被注入了更多的魔法——不仅仅是以太,甚至还包含一定比例的诅咒——这使得它们能够作用在魔法少女身上。而这些猩红泪滴和我在那依旧因为爆炸而昏迷于病床上的那位名为莎薇的市民身体里所提取的猩红泪滴成分一致,从侧面证明了制造那些爆炸和恐怖袭击的,都并非塔莫安的神棍,而是新苏联的那些暴徒。”
全息窗口显现出密密麻麻的数据,上面记载着猩红泪滴的成分以及组成结构,秘密警察对这些兴趣不大,她们现在只需要确凿的结论。
“简而言之,它们现在是‘活’的状态。你可以把它们理解为史莱姆,拥有非常非常低级的意识,但主要还是听命于它们的主人。新苏联的猩红泪滴,它们最主要的功能是拟态。这些液态存在既可以附身在魔法少女身上,形成盔甲或者武器强化魔法少女的战斗实力,也可以渗入到魔法少女的身体内,反过来支配和控制她们的行为。按照第二特战团的战斗力标准来算,精神或者说意志力越脆弱的魔法少女,越容易被猩红泪滴支配,而反之则很容易驱逐。
只不过新苏联的猩红泪滴显然还不够稳定,被猩红泪滴控制的魔法少女基本上都会变成疯子,疯狂攻击周围的一切直到魔法消耗殆尽变成伪神或者猩红泪滴被驱逐。先前在工厂的那个魔法少女,我看了你们和她的战斗录像,她就是非常典型的,被猩红泪滴支配后变成了疯狂战斗的疯子。她要么是新苏联的眼线主动接受了猩红泪滴的注射,要么就是一个倒霉被卷入的平民。
莎薇和那些正在昏迷的人类体内已经注入了我自己研制的猩红泪滴,它们正在和那些入侵的猩红泪滴厮杀,不过如果想要彻底将它们驱逐还需要更多的努力。我也在研究猩红泪滴,当然我的方向和新苏联截然不同,我对支配魔法少女和这个世界没有兴趣。”
“是的,你之前告诉了我们你现在正在研究的目标——”史密斯点头,“但现在既然猩红泪滴这件事情涉及到新苏联,我们必须进行更进一步的调查:展示我们你现在的进度。”
“跟我来。”
格尔达带着十几名秘密警察高官坐着电梯,一路来到了医院的地下室三层——在医院的结构图里,只显示了地下两层。
紧闭的大门被打开,格尔达第一个走入到昏暗的大厅内。
“我已经研究这个课题三年有余了,一旦能够成功,相信它同样能够给恰斯卡带来变革,而且一点也不亚于那位能够自主生产黑曜之种的明日乌托邦CEO。”
“毕竟那违背了这个世界最基础的规则。”走在最后的鸦低语着。
“这里这些都是我的成果……嗯,父亲,为什么你在这里?!”
格尔达万万没想到自己居然碰到了一个最为出乎意料的人:自己的父亲,自己从角斗场里捡到的失联已久的父亲,此刻居然来到了这间秘密大厅里。
“格尔达……”迈克尔喃喃自语,他的脸上满是泪水,看向女儿的目光充满震惊和难以置信,“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么做……
为什么你在对那些伊甸小镇的居民尸体做生化实验,将他们变成了这样一群没有智慧没有意识漫无目的行动的丧尸——
甚至,甚至这里面还有你的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