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而且现在就环绕在你身边。”
微风吹拂着漫山遍野的曼虹因，环绕着少女身边轻轻摇曳。
艾薇裙摆下的藤蔓轻轻摘下一朵曼虹因，递到主人面前：“这些曼虹因的是通过R生命滋润而成，我直到现在依旧在不断改进这种药剂的功效——夏家姐妹窃取了我父亲的成果，但具体究竟用它们发展到什么地步依旧是个谜团。自从收到猩红泪滴由夏伊沫研制而成的情报后，我就怀疑她是猩红泪滴的创造者。现在既然有了成品，或许正是验证这一点的时候。”
藤蔓再度扭动起来，将彩色的花朵递给奥利维亚：“把它泡在咖啡里，喝下去，我需要进入到你的身体里对你体内的猩红泪滴进行一次全方位扫描检查，以做进一步研究。”
“所有猩红泪滴的资料都在这里，你的徒弟格尔达已经全部解析完成，你大可以直接看这里的数据。”奥利维亚打开另外一个全息窗口，甩过去一堆资料。
“你在害怕。”
艾薇笑道：“你在害怕我会往里面加奇奇怪怪的东西。”
“这是秘密警察的原则，绝不食用或者服用来源未知食物或者饮水——除非经过上级批准。”
“哪怕它来自恰斯卡的政府官员。”
“我现在会向我的上级打申请报告——如果他同意，我立刻接受您的提议。”
奥利维亚一字一句回答。
艾薇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接过全息窗口翻阅起资料来。
奥利维亚很快就拟定了申请报告，经过短暂的等待后，史密斯传来了回复：同意，但全程必须录像。
“你的上级队长绩效的确是八位上级队长中最出色的，不过一直都生而多疑，”艾薇十指交叉，再度递来曼虹因，“比如说，他在怀疑我和第二特战团长走得过于接近，甚至给你派遣了类似的任务，对吧？”
奥利维亚没有回答，史密斯的确向自己下达了监视柏林辖区长的任务——不仅仅是因为她和第二特战团长佐伊之间关系非比寻常，而且还以为她经常往巴黎辖区跑。恰斯卡内部风云涌动，但整体还算和谐，尽管如此，一名辖区长三天两头不管自己的辖区跑到别人的辖区也的确可以说得上是一件怪事，至于有多怪，就取决于秘密警察的等级划分。
她开启耳机的录像功能，将曼虹因泡入咖啡，彩色的花朵接触到咖啡后立刻枯萎，很快就变成了一小撮萎靡不振的黑色蔫花，倒是那杯咖啡开始缓缓自旋，在阳光照耀下折射出七彩光辉。
奥利维亚缓缓将咖啡送入嘴中，一开始只是单纯的苦涩味，但很快一股甜味从舌尖蔓延开来，伴随而来的是一种放松到极致的惬意感，径直袭入大脑中枢。她感到自己的身体轻飘飘的，似乎随时都会摆脱重力飞起来，内心的所有苦恼消散不见，只觉得这个世界是多么美好。
最后一丝神智提醒她，这曼虹因显然不是普通的花朵，而且绝对含有能够让人嗨起来的成分。
为什么柏林辖区长要在巴黎辖区这么大面积种这些作物？
来不及去思索，如梦如幻的感觉彻底包围了她，仿佛躺在云朵当中，感受着失重的驰骋感。
等她好不容易恢复对神智和身体的掌握，才发现太阳已经快要落山了，自己依旧依靠在藤椅上，只不过手中的咖啡已经见底。
坐在她对面的艾薇也缓缓睁开眼睛：“解析完成，毫无疑问，就像我所预料的那样，卑劣的夏家姐妹窃取了我父亲的成果，用R生命改造成猩红泪滴，将它们从救死扶伤的天使变成了在战场上杀戮的死神……”
“她们没有这么做，”奥利维亚本能摇头，“真正把猩红泪滴改造成武器的罪魁祸首是新苏联。格尔达医生已经告诉我们一切，夏伊沫的猩红泪滴仅仅只是在原有的R生命基础上增强修复创伤速率以及生长缺失器官。”
“但她将猩红泪滴分享给新苏联，对吧？”艾薇微笑着，夕阳下的她脸庞有一半沐浴在橘红色的阳光中，另一半而隐藏于阴影当中，“或许是无心的，或许是刻意和新苏联展开的合作，但无论如何，夏家姐妹都对这样的悲剧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这也是为什么格尔达那么憎恨她们的原因——和我的原因各不相同，但目的一致：抓住她们，将她们予以正义的惩戒。”
原本坐在旁边的南柊不见了，似乎是已经离开了。
奥利维亚晃着脑袋，将内心深处那股惬意驱逐出去试图恢复到原本敏捷的思维，然而巨大的怅然和失落感旋即涌上心头，内心的声音哀嚎着，渴求再度品味一次曼虹因带来的快乐。
“为什么夏家两姐妹会背叛你父亲？背叛申克制药公司？”
“我怎么会知道？”艾薇摊开手，“或许是为了钱？或许是那个时候魔法少女和人类的关系过于紧张到绝望？具体原因或许只有去询问她们本人才会知道？实际上我也很好奇。”
奥利维亚观察着自己的身体，她发现胸口的伤势正在愈合。
“曼虹因驱逐了部分猩红泪滴，它被证明有效果，”艾薇点头，“我会在接下来几天开发出具体的药剂，用作救治那些依旧躺在医院里面的魔法少女和人类，这样一来，那位首领大人的偶像搭档的人类同伴就有救了，或许。”
奥利维亚点点头，晃晃悠悠站起来：“今天就先到这里，打扰了。”
“不必客气，以后常来？”
三小时后，苏帕伊秘密警察总部，奥利维亚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看着桌上的香肠发愣。
今天晚上的伙食很丰富，牛排香肠碱水面包堆成小山，还附带一大罐啤酒，都是身为德国人的自己的最爱。现在的她没有一点吃晚饭的心思，哪怕肚子已经饿得咕咕叫。
奥利维亚拿起桌上的座机，想再给卢比扬卡监狱里的女友通话一次，然而她刚刚把话筒放在耳朵上，就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艾薇在说谎。”
是夏伊沫，而她甚至一点都不觉得惊讶。
“去莫斯科辖区，去乌拉尔山的边境，我会为你提供一处新苏联的秘密据点，你会在那里找到真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