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前辈简单告别后,瞬速离开原地,向着气味留下的路径狂奔不止。或许自己真的很喜欢跑起来的感觉,激荡的风会不断拍打在脸上,身边的景色逐渐拉长,然后时间开始静止不动,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而窃喜。
就这样不知道跑了多久,从地图上看阴暗森林的面积不算太大,按正常人的速度直线穿过的话,可能也就大半天的时间吧。
所以自己没多久就离开了那片森林,但代价是,肺部就像火烧一样剧痛,视线开始有些恍惚。
直到气味快到达尽头自己才放缓速度,因为在继续高速移动就有点得不偿失了。
至于气味,是因为某种魔道具,只要与对方有过接触就可以标记对方的位置。
目前视线恢复正常,前方不远处有一群人,没看错的话那三人也在其中。当中有两人发现并看向了我,有时间感到一股视线而令我有些寒意,是那名带面具的家伙,如果可以的话真的不想与他对视。
「各位!能否帮帮我们!」
我在那二人面前停下,并且尽量不与戴面具的对上视线,而另一名男子身形修长,看起来不是很粗壮,但毕竟穿着防具也不好猜测,长相感觉是一位很和蔼的大叔吧。
「嗯?你不是卡莲队伍上的人吗。」
真令人意外,那时我应该没有与他对上视线才对,可他却认得我。
好像是叫盖斯吧。怎么说呢,不算出众的长相,就感觉很平凡的一个人。
「你认识她?」
看起来应该是这支队伍的指挥。
「只是见过一面,队伍很大也很厉害。攻略阴暗森林最少可以顺利到达中层吧。」
「那可真是………」
一名背着弓的男孩在一旁显的有些惊讶。
「你好我是喀什鲁,那么你指的帮忙是什么?」
「抱歉…请让我简单叙述,我们在一颗巨树下发现的我们的目标,但是那家伙太不正常了,无论我们怎么攻击都会重生。」
啊。那是真的,这么久以来还是第一次看见不依靠任何魔法,就能够立刻回复伤口的家伙,甚至那种方式有些令人反胃。
「重生是指什么?」
「那家伙简直不可理喻,就像被火烧尽后的森林里的嫩芽一样。」
自我再生这个说法可能会好一点。
不可理喻。这样的描述会不会有些奇怪?
「但那终究是你们的任务吧,而且我们并不知道森林有什么巨树。」
有些动摇了,他们果然不会简单的出手帮忙吗。毕竟是这么危险的事情,身为一个好的队长,就应该分清利害得失,这很明显是将自己的队伍往火坑里跳。
「先等等,我是纳兹他是喀什鲁,你呢?」
糟糕。太着急了没能来得及自我介绍。
「抱歉因为太着急了,以忘记了自报姓名。叫我莱妮丝就行。」
「那么莱妮丝,可以问一下究竟发生了什么?」
想起迦娜还在战斗,而我却在………
「实在是没时间了,可以的话路上在解释,在不快一点…………迦娜就。。」
一想起她,自己就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但好像还有人和我一样………
「等等!你说的迦娜,是否拿着一把白色的战枪的女性?」
我有点被名叫纳兹的大叔吓到了。他似乎很激动,脸变得有些扭曲了。他用力抓着我的肩膀不放,而且还说了些关于她的事情。
「放开她!纳兹!」
似乎意识到自己情绪有些失控吧,但是自己也是一样没资格这样说人家。
「抱歉。」
我想他应该认识迦娜吧,而且还这么着急。
「没事。您认识她?」
他似乎没有回答我的意思,刚道歉后就顺势将一些厚重的装备脱下,只留下几件护肩,很快就冲了出去。
而且非常快!而且那个姿势有些眼熟,应该不会吧。
「喂!你要去哪?」
大叔没有回答喀什鲁,很快就消失在我们的视野中。
「才刚逃出来,又得回去吗。
莱妮丝小姐,请稍等一下。」
喀什鲁似乎去和队友商量了。
似乎很快就有了答案,看着他们相互点点头,我的心就不由自主的捏把汗。
要被拒绝了,该怎么办,明明队长他还………讨厌……又哭了。
「莱妮丝小姐?你怎么了?」
「没……没事………」
「我们的答案是………我、大藏、帕克、格林一起协助你们,其他人都会留着原地待命。」
「咦!!怎么……会。」
真不敢相信……
「实在是没办法,剩下的人已经没办法再攻略哪里,因为就在刚刚,我们也遭遇了袭击。」
「不不不!真的吗!我们可是要前往阴暗森林喔。」
喀什鲁拢拢肩「那种事到时在说吧。」
「竟!………」
竟然会怎么回答吗,该不会他和卡莲队长是一个性格吧,这使我使劲摁住额头。
「还有什么要说的吗?莱妮丝小姐。」
可是竟然没有让立香一起,这不行。嗯!得挺起腰板。
我指了指一边名叫立香的少年「可以的话,也让他去。」
被我提名的立香似乎有些不愉快,在一边瞪着我。
「为什么?」
「因为他会空间类的魔法,只要他在,想要逃走了并不是不可能,这样的伤亡才最少。
而且克里斯一开始的目的,便是让他过来。」
喀什鲁的表情并没有发生什么变化,甚至连同行的队员也没有。
「你又怎么知道他会呢?别开玩笑了莱妮丝小姐,立香他只是一名普通的战士而已,根本不会什么魔法,更别说什么空间魔法了。」
他们似乎在讨论隐瞒,虽然知道为何刻意隐瞒,但没有立香可不行。
「我们的副队长赫卡亚特看得见他有什么,队长他拥有可以看透别人能力的魔眼。但是,还请放心,这件事不会有人说出去的。」
起初自己也不相信魔眼什么的,直到遇见一位只是看着别人,就能够说出对方的特长,不禁让我大开眼界。
喀什鲁重重的叹了口气并看了看立香,他似乎在使劲的握着腰间的刀柄,这让我害怕的往后退了一步。
「唉。别这样立香,她应该没道理会这样骗我们。
但是莱妮丝小姐,我清楚你们是想利用他的传送魔法,可是立香他无法使用大型的传送魔法,一口气带五六个就已经是极限了,而且还需要提前放置坐标。」
立香有些不愉快「先不说队长为何要这么相信第一次见面的人。再说了。那么庞大的队伍,我要怎么传送,把我榨成人干,也挤不出来这么多的魔力量吧。」
「我想这种事应该没问题,知识上的问题我们能够解决,这边只需要一位能够启动它的人。」
喀什鲁似乎想说什么,但被立香抢先了「就算你们画好了魔法阵,我也没办法启动,就和刚刚说的一样。」
「…………」
我沉默了,我们似乎真的没有考虑这个问题。的确,施展魔法就需要魔力,越是高阶位的魔法就需要更高的魔力量。
「并不是没有办法。」
「克苏鲁你有什么办法?」
名叫克苏鲁的男人很奇怪,头顶戴着一个非常大的魔法帽,而且还是那种相当有年代的设计。就是那种帽子边缘的四个角被拉大,中间的圆锥尖端向下婉曲的那种类型。
「有是有可是这个代价得他们支付,不过我们想支付也付不起就是了。」
克苏鲁是一名男魔法师,他的法杖看起来很厉害,而且似乎也是个古怪的人。因为,已经没有多少人会像他一样,带那种大到可以当大伞用的大魔法帽了,有也是一些上了年纪的魔法师了。
「那个……可以的话,我先跟纳兹前辈过去了。」
是他……他正站在我身后,不行!不能回头,好害怕。
「你怎么了?」
「没!没……没事。」
他的声音,如同深渊的低语,让我不寒而栗。
「我看你在发抖,真的没事吗?」
「嗯。请……不要管我。」
我害怕的动弹不得,只能低着头瞪大了眼睛一直看着脚下,汗滴从下巴滴下。
「这样的话也好,格林先跟过去吧,应该不难找到他们。」
此刻的格林没有说话,只是紧紧的盯着莱妮丝,他在想(你……是谁?为何要害怕?我们应该没见过才对。)
「怎么了?格林。」
面对喀什鲁的提问,格林依旧没有回答的意思,只是默默回头,临走前还留下一句话,不知说说给谁。
「羊在看着。」
(羊!谁是羊!看着…看着……谁?!)
「莱妮丝您没事吧,看你脸色很差。格林他没有恶意的,别太在意他的话。」
「嗯。嗯……我……没事的,没事的。谢谢你喀什鲁。」
「不用道谢。先听听克苏鲁有什么办法吧。」
「嗯。」
好想就这样逃走,但……逃的掉吗?它不是在看着我吗?
一本相当新的书,从克苏鲁的大法袍口袋里拿了出来,他翻了又翻,很快就锁定了某一页。
「嗯。嗯。没错就是这里,上面写着“魔力来自于自然界,它们是无形的生命;它们各种各样,每一种都是独立的;而我们能够做到的就只是引导,每个人能够契合的种类生下来就有差异;但这些并不是魔法的全部,那些有型之物许多也蕴含着魔力。
比如人的血液就是高浓度的魔力,活得越久之人的血液拥有更高的魔力浓度,相对的,人的毛发也一样具有效力。
使用毛发来施展魔法没有任何副作用,但是血液不一样,它的浓度虽然高,但是内含杂质。
所带来的后果是,有几率会出现明明术式发动了,但没有结果,或者果实是坏的。而且对血液的持有者会带来一定的后果,其影响是半永久性的,程度因人而。异因量而异。」
原来他听懂了啊,刚刚讲了这么多,我只知道一个大概的意思,谁让自己对这些事情很愚笨呐。
「那施术者没有影响吗?」
「那肯定多少有些影响,但影响大部分体现在精神上。肉体多少会有影响,上面写了这种事因人而异因量而异。」
喀什鲁与克苏鲁一同看向了立香,想必是把选择权交给他吧。而本人一定也明白他们的意思。
「说清楚我帮忙不是为了他们,而是纳兹大叔他肯定会遇到麻烦,所以我只是在帮大叔,而是顺便帮忙而已。」
克苏鲁上前锤了锤他的肩膀「知道了知道了,你们就赶紧出发吧,中午都已经过去很久了,我还打算赶上晚饭呢。」
「行吧就这样,立香没意见的话,我们就出发吧。莱妮丝小姐,还请你给我们带路。」
真的好吗?感觉很对不起他,看起来他很讨厌我的样子,而且还一直在瞪着着我。
可是不这样的话,迦娜他们可能会有危险,说不定现在又有人死了。。。
不行!不行!得相信他们,一定不会有事的。
「莱妮丝小姐?」
「啊!嗯……那,我们走吧。」
走前稍微撇了一眼立香,他似乎对我很敌视。行动前发现自己的双脚有些使不上劲…………
羊在看着。。
我重重的跺了跺脚才恢复力气,就这样我们出发了。
迦娜。等着我,我们很快就到了。
碎片五:
努比是她给我的名字,某一天当我醒来就已经在她家里了。她总是对着我笑,也是她告诉我那个叫「笑脸」,是愉悦的时候才会露出的东西。
可是并不明白什么是愉悦,她在做什么呢?为什么要这么做?我是什么?全都无法理解。
起初试着模仿她,似乎花费了很长一段时间才能勉强跟上。也问过她一些问题,她也从来没有回答。
总是喜欢在我身边,她也总是乐之不疲的找我说话,可她大部分的话语我都不懂。
也尝试过与她对话,最后发现她无法理解我在说什么,而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说了些什么后,就在也没怎么开过口了。
有一天回家后感觉很困,一眨眼就发现自己已经躺在地上了,也是在那一天,我看见了她除了笑脸以外的表情。
她的眼里流出的水滴在自己的脸上,总是重复这一句“为什么不告诉我!”,而我只是看着她,对她的状态无法理解。
我尝试用手擦去脸上的水滴,总感觉胸口的某处很难受,那也是我无法理解的。
等我醒来,世界还是一如往常,挂着笑脸的她,充满她气味的床,以及……清澈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