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取代】
國中時期就有同學曾經對我說過這樣的一句話，「什麼離奇古怪的事情發生在你身上都不覺得稀奇耶！」。
當時的我並沒有立刻反駁，不是自己不想反駁，而是去除玩笑的成分之後，靜下來仔細想想他說的話，的確是不折不扣的事實呀！
印象中最後他又補了一句話，「真的是連神都不願意眷顧你耶。」但是現在這種情況，連神也無法拯救我這可憐的遭遇吧？
※
「今天各地氣溫介於攝氏２２度～２５度之間，天氣也都是晴朗無雲，民眾們出門前不需過於擔心。今天晨間的氣象預報到此結束，祝各位有個美好的一天。」氣象主播帶著笑容說道。
這是今天急急忙忙出門前，無意識的從客廳裡電視螢幕上獲取的印象。
腦中忽然閃過那氣象主播的笑容，是多麼的讓人信服呀！畢竟一個好天氣，對一個每天通勤上課的學生來說，是多麼可遇不可求的恩惠。
但是現在想起這個根本沒有半點用處呀！就算預報今天會是世界末日，對現在的我來說都已經不重要了。
難道他也能清楚的預測到一個普通的學生，竟然因為不知名的原因，來到個自己完全不熟悉的世界。而且還是在某個人的身體裡面，更不用說現在還有個少女拿著武士刀對著我。
想必這是他怎麼都會遇測失誤的吧？如果真的預測到了，可以讓我親自用雙手奉上普立茲獎，這是他應得的。
再怎麼說自己只是個再平凡不過的學生，在一個正值青春年華的歲月，人生中有趣的事物才正要迎接我。怎麼還沒體驗人生的樂趣就要迎向終結？
畢竟，面對有人拿著刀砍向自己，作為一個學生會遇到這種情況的機率幾乎微乎其微，然而怎麼真的遇到了？怎麼偏偏是我遇到呢？
如今，眼前體型嬌小的少女─夏娜，出乎意料的舉動，已經使自己驚惶失措，全身上下的每一寸神經都緊繃著。
「悠二在哪？」夏娜再次用著嚴厲的言語盤問著我。
「我……那個……」陷入極度慌張的意識下，光是想好好說出一句話都辦不到。
也許是自己的反應並不是夏娜真正想得到的，促使夏娜的情緒也無法再維持冷靜。感受到了夏娜的表情的變化，自己的雙腳開始不由自主的移動了起來。面臨如此強大的恐懼，才沒走幾步，自己就整個人跌坐在地上。
「我……什麼都不知道……」自己連滾帶爬的哀求著。
「……」看到如此軟弱的自己，夏娜咬牙著，不發一語。
「不……不要殺我……」發抖的話語不停的從嘴中說出，其中參雜著內心的恐懼。
傳入耳中的軟弱，在一個強烈自尊的人面前，這是多麼大的羞辱。終於，無法按耐住的情緒在此爆發。眨眼間，夏娜從單手握著摯殿遮那的姿勢，迅速的換成了用雙手去使用，並且將刀身高舉，用力的朝自己的位置砍下。
「呀啊─」夏娜二話不說的揮下手中的摯殿遮那。
閉上眼睛，人在處於恐懼的環境下，這種反應是必然的，自己身為人類當然也不例外。
在刀揮下的過程中，心裡想著自己就要死在這不知名的世界，難免有著許多的遺憾和不捨。沒有跟自己的家人、好友們道別。
年輕的歲月才正要開始，卻還沒開始發光發熱就要草草結束了，這是多麼絕望的事情呀！
﹝沒想到連上天都要這樣對我，我到底是哪裡讓上天討厭了？竟然會給我這樣草率的結尾。唉─好吧！既然上天要我死，我沒道理不死。就祈禱不要讓我上天堂，不然我一定會報復的。)
在這短短的一秒內，自己竟然坦然的接受了死亡的意念，想說已經做好心理準備了，那就死吧！
一秒、兩秒、三秒……
﹝我死了嗎？現在的我應該已經死了吧！看看自己身旁，一片烏漆抹黑，伸手不見五指。我一定是下地獄了，不然怎麼會那麼黑？)
說也奇怪，自己怎麼沒有什麼特別的感受，完全沒有任何的疼痛。真要說有什麼感受的話，大概就是有一陣風壓往臉部襲來，但是也就只有這樣而已。
﹝可能在一下子就會有疼痛了吧？聽說一名劍術高超，手中又握有名刀的高手，在揮刀之後，敵人不會在第一時間感受到。啊，等下自己一定會痛不欲生。)
隨著時間持續的流動著，自己始終沒有任何的感受。
﹝奇怪？這也太久了吧！)
自己開始感覺似乎有些不太對勁，被人正面從身體砍一刀，沒道理會什麼感覺都沒有。
﹝該不會……)
自己充滿著疑惑，半信半疑的將眼皮睜開，從完全黑暗的空間，逐漸透露出一絲絲的光芒。然而，緊接在刺眼的光芒後，呈現出模糊的物體。
這是？一定不會錯的，茶褐色……這種熟悉的形狀……是手呀！
為了確認這不是幻影，自己嘗試著揮動雙手，而眼前的手臂也跟著揮舞。當下相當肯定，這確確實實是自己的雙手，模糊的視線中終於清楚的分辨出了陪伴自己多年的雙手。
「那……」視線接著是往身體的其他部分掃過，同樣也是找不到任何的傷口，整個身體就跟早上照鏡子一模一樣。
「所以說……我沒有死？」
疑惑的看著完好如初的自己，心裡相當的激動，但是用高興這個詞都已經無法形容內心的感受了。
「可是……不是要殺我嗎？」
正納悶自己竟然會沒有事情之際，很自然的朝著夏娜的所在望去，沒想到只是個簡單的小動作，但是卻在次讓自己感受到全身的毛都豎立了起來。
刺眼的金屬光澤就這樣硬生生的映入眼中，扎扎實實的傳入了內心深處，完美無暇的工法製作而成的武士刀『摯殿遮那』，其尖銳的刀尖停留在離鼻頭不過三公分的地方。這是平時只會在電視或是電影裡面看到的情節，當下卻親生體驗到真實感受，原來被人拿著武器頂在面前會是這種感覺，真是讓人完全不能接受呀！
但是這次的景象，並沒有再次將雙眼閉上，只是一直望著眼前的白色刀刃。
(咕嚕─)
自己吞了口口水。
心臟的跳動、呼吸的微小聲音，在此刻都可以清楚的感受到。刀身上反映著自己驚嚇而鐵青的臉，連自己都是第一次看到這副模樣。
（原來自己受到驚嚇的樣子，竟然那麼難看！等、等等……為什麼……）
自己瞪大著眼鏡看著刀上的倒影，仔細的看著娜縮小好幾倍的身影。
「怎、怎麼會？我不是已經……」
在那縮小版的身影中，清楚的顯現一個少年，然而那名少年並不是坂井悠二，而是……自己的臉孔。
※
當自己專注於奇異現象的時候，卻在下一刻被拉回了所謂的現實。
「啊──」
霎時，站在前方的夏娜突如其來的大吼，使得自己終於想起現在的處境。
是呀！現在的處境可不容許胡思亂想，不然可能小命不保。
不過話說回來，明明前一刻是充滿著殺意，完全失去理智的攻擊我，怎麼會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改變心意？
也因為這樣，讓自己得以繼續享受這一生中只有一次的青春時光，該說是自己幸運？還是上天的恩賜？但是平常從來不相信幸運會降臨在身上的自己，寧願把這一切當成是上天給予的奇蹟。
神終於眷顧自己了嗎？連吃冰棒都沒有中獎的自己，竟然可以躲過生命的結束。這不就是所謂的奇蹟嗎？
話雖然這麼說，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再不久的將來上天一定會要我付出好幾倍的代價吧！到時候自己應該會不假思索的答應，誰叫他是神我是人呢？
可是就算是奇蹟好了，凡事總是有個因果關係，沒道理就這樣讓我活下來。於是百思不得其解的自己，戰戰兢兢的將視線從眼前的刀移開，緩慢的隨著鋒利無比的刀鋒一直到雙手緊握的劍柄部分，再從雙手沿著女性才有的細小手臂往上，沿途的瘦小的雙肩、脖子、臉頰，最後停留在那名符其實的火紅色瞳孔。
但是現在呈現出來的，卻不在是透明清澈的神眼，取而代之的是……空洞、失落的情感，整個眼神顯得飄忽不定，透露著內心思緒的混亂。
兩人就這樣維持了一小段時間。
「果然是下不了手是嗎？」亞拉斯特爾沉穩的嗓音，打破了僵持的氣氛。
「這……我……」夏娜吞吞吐吐的回答。
「是因為坂井悠二吧？」
「……」夏娜低著頭不做回應。
「……」即使沒有得到回應，亞拉斯特爾也相當了解自己契約人內心的回答。
「小子。」
「啊？是在叫我嗎？」
「既然已經知道你並非名為坂井悠二的少年，那你究竟是誰？又是從哪來？目的又是什麼？」
「這個……」
一下子一堆的問題往身上丟，一時有點喘不過氣。不過在內心調適下，很快的把自己所遭遇的種種說出來，至於對方是否相信自己所言，似乎已經不再重要。
當自己說出相關事情的時候，夏娜和亞拉斯特爾都只是靜靜的聽著。當把腦中唯一的印象說完之後，兩人馬上開始交談起來。
「看來這會是個麻煩的問題。以我們所保有的知識是無法了解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
「那下一步打算怎麼做？」
「也只能先維持現狀，近期去詢問『悼文吟誦者』有沒有相關訊息吧。」
「的確也只能這麼做了。」
在兩人交談之餘，自己只能靜靜的等待著談話結束。
過沒多久自己再次被人叫住。
「小子，你說你叫恭佑是吧？」
「是、是的」
「因為你所說的所有事情，裡面有太多的因素，導致我們並無法完全相信你。」
（果然是無法相信嗎？）自己在內心不禁感嘆著。
「所以你現在只剩下一種選擇。」
「選擇？」自己疑惑的開口。
「就是在這段期間，偽裝成坂井悠二生活下去，而我們會在這段時間監視著你。」
「啊？」
聽到這選擇實在讓自己愣住了。這根本就是一選一的單選題嘛！用選的跟猜的結果都是一樣，還把話說的那麼好聽。本來以為會有什麼解決的方法，到頭來還是只能這樣嗎？
「你可要好好注意，要是悠二出了什麼事，我就唯你是問。清楚嗎？」夏娜用著嚴厲的語氣要脅著我。
「我、我會注意的。」口頭上雖然是答應了，內心卻完全無法接受這樣的安排。
「別發呆了～還要上學呢。」
「啊、喔～」
轉眼間身旁火紅色的封絕已經解除，而夏娜也恢復成原先的黑髮的模樣。
在夏娜的呼喊中，自己則是握緊手中的書包，朝著前方跑去，跑在一條通往未知未來的路上，以一名少年的身份，其名為……『坂井 悠二』。
To be continu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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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篇也算是很久以前就弄好了吧！只是一直沒有作修改，於是放在資料夾裡面，放到都快有兩公分厚的灰塵了。(不要問我哪邊來的灰塵= =")
總之這篇也算是有許多的簡陋之處，例如某S的個性還是無法完全抓準，也請各位多多指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