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就是你们的教官了!在这里,我就是天,一切都得听从我的指令,你们,都听明白了吗?”
满脸横肉的独眼大汉,用他那如同野兽般粗犷嘶哑的嗓音,冲着面前这群畏畏缩缩孩子们喊道。那根比孩子们的手臂还要粗的短棍,被大汉随意地被挥动,谁都不知道,下一刻短棍,会砸在谁的脑袋上面。
“明白!”
孩子们齐声喊道。
虽然恐惧,但是长期以来养成的习惯,让他们对这种命令式的问话,有了条件反射。
“没有精神,听不见,再来一次!”大汉显然并不满意孩子们的回答,将他那仅剩的独眼瞪圆,“明白了吗?”
“明白了!”
这次的声音比刚才的还要大,但这并不意味着第一次喊时,孩子们没有卖力。
“不!你们不明白!”大汉不耐烦地猛挥手中的短棍,短棍发出的沉闷的呼呼声让站在前排的孩子感到头皮发麻,若是挨上这一棍,怕是头骨都会被打碎。“声音那么小,还想当刺客?”
“明白!!!”
这一次,孩子们彻底地嘶吼起来,甚至感觉声音好像要将鼓膜穿破,或者,已经将鼓膜震破。
但是前面的大汉却面不改色,就好像这吼声传不到他的耳朵里似的。
“明白就好,那我继续讲下去!”大汉在孩子们面前走动着,审视着这九十九个孩子排列成的方阵,继续说道:“我知道,你们都是经过训练,从其他孩子中脱颖而出的佼佼者。但是,这我这里,都是个屁!过去只能代表过去,和现在没有一点儿关系!也就是说,在这里,谁都没有特权,都得按照我的要求,老老实实地训练,一秒也不准偷懒,明白吗!”
“明白!!!”
孩子们继续嘶吼,声音甚至比第三次还要响亮。
“嗯!”大汉听到回答,满意地点点头,“很好,很有精神!那么,我们就开始训练吧!首先,给我跑起来,立刻,马上,没有我的命令,不准停下来!”
“是!!!”
孩子们回答完毕,接着便转身在训练场上奔跑起来,而大汉则将短棍收回腰间,走到训练场的边缘处坐下乘凉。
“79号,79号!”
队伍中,狡黠的男孩趁大汉不注意,便捉弄起前面的同伴起来。不过,被他叫的那个孩子并没有答应,而是左右扫了一眼,好像79号是别人的名字。
“79号就是你啊喂,我们刚整编的队伍,分配了新的编号,你不会还没有记住吧?”
“哈?谁,谁说我没有记住的?我只是懒得理你罢了。这个教官看起来一点儿也不好对付,我可不想被他找麻烦。”79号红着脸回答道。
“哼哼,那个大块头有什么好怕的?等我将来成为真正的刺客,第一个便杀掉他。”男孩满不在乎地说,就好像在说一件日常琐事一般。
“哼,就你这个样子?还没等你成为刺客,他就先干掉你了!”79号回头瞄了一眼男孩,虽然说79号知道男孩是在说笑,但还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毕竟,这话要是真的被大汉听到,男孩的脑袋怕是真的要被大汉的木棍打爆。
“那就试一试,看看他有没有那个本事!”男孩有些狂傲地说,丝毫没有畏惧。
这引起了79号的,兴趣,这个家伙不一样,和自己不一样,身边的人也不一样。
“呐,我说,你的编号是什么?”79号问男孩。
“36号。”男孩回答道。
“呐,36号,你一开始,是怎么知道我是79号的呢?大家都是第一次见面,而且也都没有说过话……”
“胸牌上不是写了吗?”男孩道。
这一点79号当然知道,这是每个人别在胸前,用来标识身份的东西,不过,更多的,是为了方便那些大人们管理他们。不过,虽然胸牌是标记身份的,但也只记录了编号和分组,并没有多少信息,也便只有拇指大小。加上从集合到开始训练,不过几分钟的时间。难道说,他是专门趁这几分钟的时间,看了一眼自己的胸牌吗?
79号感觉有些小小的兴奋,想不到有人竟然这么关注自己。不过,接着,这兴奋之情就被36号打消:
“我来的时候,留意了每个人的胸牌,把大家的编号都记了下来!”
“喂喂喂,这里可不是吹牛的地方呢!”79号提醒道。
如果这些话是在大街上,几个孩子打闹时说,倒也没什么关系,毕竟没人会让你真的实践一遍。但在这里可不一样,做的所有的事情,都是为了让自身的实力提升,与他人竞争战斗,然后留下来。说的任何话,都需要有实力再背后支撑,否则,将会引来致命的后果。
“我可没有吹牛!你左边的是17号,右边的是65号,不信,你可以看一眼。”男孩自信地说道。
79号虽然有些怀疑,但也还是探出头来,左右瞄了一眼,然后果然向36号所说的那样。
“怎么样,我说的没错吧?”男孩得意地问。
“确实没错。”79号虽然有些不甘心,却也不能不承认,不过,“说不定你也只是提前记住了他们的号牌罢,你要是真的都记住了,那就让我来随便指一个,考考你怎么样?”
“那你随便!”男孩摆摆手,毫不在乎。
“那从左前方数,第二排四三列的家伙,是几号呢?”79号问。虽然说79号已经大致相信了36号,但还是有些小小的不悦,还是希望他能出一次错。
“啊,你可真会挑呢!”男孩噗嗤笑了一声,“我刚巧认识,之前还是和我一个分组的呢,然后现在的编号是4,4号。”
“真的?那你敢叫他一声吗?”
“这有什么不敢!”
男孩说完,便叫起来:
“喂,4号,4号!”
在前面的4号,听见有人在叫他,忙回头看了一眼,发现男孩正在对着他笑,便有些气愤地回应道:“你这家伙,没事别叫我!”
“怎么样,这下你相信我了吧?”男孩道。
不过,79号并没有回应。
“36号,你在干嘛!我不是说了,不准给我偷懒吗?”
大汉的声音在后面响了起来,接着男孩感到自己衣领一紧,原来是被大汉提了起来。
“还有你,79号,别以为现在不说话就能糊弄我!”
79号也被大汉提了提来。
两个人一左一右,被拎在大汉手中,就好似两只小狗仔。
“你们这两个家伙是不是不愿意用跑?那就给我站在这里!还有,给我用手倒立着站,我怕你们也不愿意用脚站!没我的命令,不许停下!”大汉给每人的脑袋来了一棍,然后丢下这句话,再次回去乘凉。
“都怪你!害我爱了那么重的一下,都起包了!”79号不满地向身旁同样倒立着的36号抱怨。
“嘛,这样也好了,不用傻傻地跑步,多轻松!”36号倒是并不像79号那样懊丧,反而还更加开心了。
“喂喂喂,哪里轻松了,更累了好不好!”79号觉得自己一点儿也不能理解看透36号。
“有吗?”这次是36号疑惑地问。
“当然有啦!”79号无奈地答道,不过,79号倒并不反感。
“嘛。那就有吧,可能是我之前被这样惩罚次数太多,习惯了呢!”36号说着,还腾出一只手,挠了挠肚子。
“你这家伙……”79号看着身边像是没事人一样的36号,实在是不知道说些什么,最后也只能是无可奈何地笑了起来。
接着,大汉的声音再次传来:
“你们这两个家伙还敢偷懒!是连站也不愿意站了吗?不想站就给我躺下,除了四肢外,不许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