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这……
绪花下意识的就想将这两个字说出口,但是经过简单的联想后,绪花能感受到的只是微微的后怕——自己唯一不观察怜月的时候,就是因为那块石头入睡的时候,莫非……
后面的事情绪花不敢想象,如果怜月真的看过了那个盒子里的东西,应该是她预想不到的后果吧……
“我不知道。”绪花的眼睑微微的垂下,回避着塔米亚直勾勾的目光,“因为我有一段时间里,注意力需要高度的集中,所以,我没有办法肯定或者否定你这个猜想。”
但显然,塔米亚似乎也不想对绪花的想法加以肯定或者否定,因为他一言不发,那双原本交叠着的双手也改为去盘子里取了一块曲奇,然后放到嘴里咀嚼起来。
整个房间里充斥着曲奇被咬碎的清脆声。
“那个,”绪花原本微微低垂的头颅缓缓地抬起,目光也移向了正在安静吃曲奇的塔米亚的脸,“我想询问一下,你跟怜月的关系,可以吗?”
虽然塔米亚听完后并没有说话,但是绪花看着他触摸茶杯的杯壁的时候,还是微微的感受到塔米亚的犹豫来,于是她将语气变得坚定一些,补充了一句,“这也是我们交易的一部分,我可以给予你可观的报酬。只要你愿意帮助我。”
这次,塔米亚犹豫的特征变得更加明显,他将他的手指握住了茶杯的把手,但是并没有拿起来,连带着语气也变得有一点——柔和?不过绪花坚信这是错觉:
“只要我帮助你,你就给予我报酬,这种模式,是雇佣吗?”
雇佣吗——这种相处模式对绪花本身来讲并不陌生,甚至有些见怪不怪,不过来这里她仅仅是做好了游玩的准备,是的,她甚至没有让人陪同。
不过,最大的问题,果然还是……
“可以吗?”绪花径直望向塔米亚的脸,语气中充斥着平静,“如果我的回答是我想要雇佣你,那么你会同意吗?”一边说着,绪花将目光转向了盘子里的曲奇,“我对你的印象,可是十分自由散漫的,贩卖情报的人,怎么会愿意让人雇佣呢?更何况,你应该还有一些不愿意出售给别人的情报吧?”
“呵。”
塔米亚发出了一声类似老鼠叫声的嗤笑,伴随着这个笑声,塔米亚原本宛若冻结一般握着茶杯的手活动起来了,他拿起了那杯茶,然后不顾形象的一饮而尽——就像暖李饮酒的样子一般,只不过并没有那份激情。
“可以哟,绪花小姐。”
这句话,充斥着塔米亚原本的那般充满了魅惑的语调,他将喝空的茶杯缓缓地放到了茶几上,然后将那双金栗色的眸子定格在充满愕然的绪花的脸上。
他,竟然,同意了……
不过他同意了,某种意义上也算是一件好事……绪花这样想着,然后从衣服的口袋里拿出手机,直视着塔米亚的脸,“既然这样,那我们可以聊一下报酬之类的……”
“不需要那么麻烦。”塔米亚打断了绪花原本想要详谈事宜的话语,然后露出一个看似柔和的笑容,“不需要那么麻烦,绪花小姐,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吗,我讨厌那些繁琐的事情,特别是你的群体给予自身的束缚,这个你应该记得很清楚吧?”
“是,是的。”虽然回答的有点磕磕巴巴,但是绪花强迫自己维持住了那份端正的态度,“既然这样,那你想要谈的是什么方面?如果你在乎的根本不是报酬……”
“是的,我不在乎报酬,”塔米亚的目光没有离开绪花的脸,“但是如果参与到你的计划之中,对我来说就是最有趣的事情了,反正你会给予的东西,就是那些你已经烂熟于心的亮闪闪了吧?详细的数值不需要告诉我,我知道你会给予我的范围。”
塔米亚虽然表现得对金钱并不十分感兴趣,但过于自由总会被约束,说的应该就是他了吧。
“好的,”绪花望了一眼塔米亚,继续说了下去,“那么我雇佣你的内容,可以简单概括成你所拥有的全部情报,或者说希望你对我知无不言,这个可以吗?”
“没问题。”
“那么雇佣期限……”说到这里的时候,绪花原本信心满满的样子顿时有一点萎靡了。
塔米亚望着绪花稍稍有点萎靡的样子,第一次柔和的说道,“这个并不重要,这个取决于你。”
塔米亚突然柔和的话让绪花有些不知所措,甚至有些怀疑自己听错了,但这种回答对绪花来说是最好的解决方法,于是她选择顺着塔米亚的话继续说下去,“既然这样,那我们这个口头约定就算成立了?”
“是的。”
“那么需要我提前付给你一部分薪水吗?”
“不需要。”
“?”
“不需要,”塔米亚望着眼前一脸问号的绪花,露出了略微有些讶然的表情,“我没有能够做保证的东西,并且我们还是口头约定,再加上我这种自由的身份,你肯定不会十分信任我吧?所以报酬在你完成你想要做的事情之后再给予我是最好的办法了吧?”
看起来,塔米亚比自己更加懂得谈话的方法,不过能瞬间想到这些东西,应该是个有过奇怪经历的家伙吧……还是说,塔米亚在打什么奇奇怪怪的小算盘呢……
不过言归正传,“那么,既然我们是这种雇佣关系了,那你应该可以为我来找你所说的问题提供一些线索了吧?”让物品发挥它最大的功能才是最重要的。
“是的,不过首先,请允许我先回答你的上一个问题。”塔米亚似乎是担心绪花并不清楚他所指的目标,又补充了一句,“就是你所询问的,我与怜月之间关系的问题。”
“哦,那个啊,”绪花对这个问题,其实并没有抱有那么强烈的态度,但是塔米亚既然愿意回答,那也不是什么坏事,“那你说说看?”
塔米亚看起来稍稍有点踌躇,又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说道:
“我跟怜月以前,是很亲密的,那种挚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