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7.她的囚笼(其五)

作者:豹哥咕 更新时间:2021/1/9 17:30:03 字数:3171

尽管日期还是夏天,但怜月身体里身为鸟类的生物钟无比准确的在告知怜月——现在已经接近夏末了,要不了多久,天气就会变得冷一点,那些原本翠绿的树叶也会因此变成橙黄色或是橘黄色,并在某一天的时候落下来吧。

不过这并不是怜月所关心的事情,她更加关心的,是自己现在的处境。

较为昏暗的房间里,仅仅只有一扇较为大的落地窗对着怜月的笼子照射着落日的余晖,淡橙色的光芒照射在怜月白皙的皮肤上,将怜月伸出笼子的脚的影子投放在了柔软的地毯上。

怜月的鸟笼被这座宅邸里的仆人送入了这个房间,虽然怜月看起来有些不情愿,但内心也不得不承认这个房间的庞大与华美是她从来都没有见过的——淡粉色的墙壁,如果仔细观察的话可以看见墙壁与天花板和地板之间相接的地方有一圈厚厚的,凸出来的浮雕,不过仅仅是简单的扫一眼的话,也是根本看不出来雕刻的对象是什么。似乎是为了让墙壁看起来并不是那么空挡,有人在三面墙上的每一面墙上都挂上了三幅左右很小的挂画——每一幅画都用画框精心的裱了起来,但仅仅是扫一眼,就可以看出全部都是清一色的风景画。房间的最里面是一张很好看的单人床铺,无论是床本身的风格还是床上的被单的式样都深深的让怜月感到可爱而有趣,想要将自己的身体放置在上面。至于房间的地板,则是咖啡色的木质地板,一个大到几乎是包围了整个房间的淡粉色绒毛地毯将地板覆盖在身下。

最有趣的大概是房间中间的摆件了——那是一个人造的,有一人高的枯木,它最为粗壮的枝头上用铁环吊下来一个用铁链连接着的黑色栏杆的鸟笼,鸟笼里有一根浅色的横木,以及两个用来盛放食物和水的器皿。

怜月的鸟笼被蒙上了黑色的幕布,由几个仆人抬了进来。进到房间里后,怜月就连带着鸟笼被放到了那个柔软的大地毯,于此同时,一个仆人也面无表情的揭开了怜月原本盖在鸟笼上的黑色幕布——尽管看到怜月后的表情有一点讶然,但最后还是默默无声的离开了这个房间。在关上门之后,怜月听见了门锁处传来的细碎的金属碰撞声,伴随着清脆的“咔哒”声,脚步声从门口逐渐变小,最终听不见了。

怜月再揭下幕布后便对这个房间进行了一个小小的视察,甚至摸了摸身后有些粗糙的树干,不过仅仅是凑过去,怜月就闻见了一股并不是很浓烈的化学制品的味道,这个味道让怜月产生了强烈的反感,所以她刻意的将屁股挪动的离那个东西远了一些。

深得怜月喜爱的是鸟笼下面的地毯。虽然怜月并不能直接的就用屁股来感受到这个东西的柔软,但她可以用脚——鸟笼的栏杆之间的空隙尚可容纳怜月伸出胳膊和脚,头颅的话有些困难,怜月并不想一会儿在那个家伙回来的时候看到自己脑袋被卡住的洋相,所以就仅仅是将两只赤裸的脚伸了出去,尽情的感受着与柔软布料之间亲密接触所带来的极致触感。

至于那个可能将她从可能发生的黑暗事件中解救出来的【救命恩人】,大概正在做着某些快乐的事情吧。怜月安静的凝视着面前逐渐变得黑暗的天空,最终将目光再次转移到了手腕上的手环上。

虽然现在的太阳是落下的状态,但怜月的内心依旧含有深深的疑虑——即自己仍然身为人类的躯体。虽然严格意义上来讲,怜月身体的变化取决于是否照射到日光或者是月光,但怜月以前也有私底下做过小小的实验,即在白天不出门,或者是让自己的身体避开阳光的照射之类,但结局无一例外地都是惊人的一致——只要时间线是白天,怜月的躯体便会无法控制的变换成鸟首兽人的样子。

怜月其实并不讨厌自己身为鸟首兽人时的模样,毛茸茸的自己依旧很可爱,这是怜月对自身爱的真实写照。如果硬要说自己对夜晚时候的模样所执着的原因,最直接的回答就是最初想对父亲的迎合吧。尽管是小孩子,也能够看出身边的人的最直接的喜好,如果某种情况下这个人露出了更多的笑容,那大概便是对这种情形的偏爱吧。

但是,尽管现在是白天,但自己在鸟笼中却并没有遵循原来的法则变成那个模样,大概是这个手环的作用吧。至于那个项圈,怜月的手指轻轻的从上面触摸着,感受着上面简单的纹路——她并不认为是项圈的【功劳】,怜月感觉这个项圈除了不让自己说话以外并没有别的作用。

至于青羽婶婶……

想到这里的怜月忍不住垂下了眼睑。

她想要自作主张的对青羽婶婶做下或真或假的指责,但那都是无济于事的。因为无论自己想要说什么,青羽婶婶所说的话却阴差阳错的实现了——她【拥有】了一间屋子,一个房间,房间里有床,也仅仅只有她一个人。

伴随着这样有些消极的思绪,天空中淡淡的光芒最终也被黑暗所吞噬,但厚厚的阴云笼罩了怜月面前的落地窗所能看见的所有天空,连一点星光都没有透过来,更别提是月光了。

也是这个时候,怜月听到了巨大的发动机轰鸣的声音,它很响,但似乎是因为距离的缘故,并没有怜月在船上听到的那么响。接着,它就熄灭了生息,取而代之的,是一声声并不十分清晰的问候声。

是他回来了吗?

怜月不敢确定,也不能确定。但为了预防万一,她将原本放置在柔软地毯上的双脚收回了笼子里,然后慢慢的将身子蜷缩起来,卧在了鸟笼中间的位置。

怜月刚刚躺卧好,就听见了一阵脚步声。

与身为仆人的那种杂乱的脚步声混杂在一起的,还有一个十分沉稳的声音。

哒,哒,哒。

怜月相信自己对于声音的直觉,而时间也迅速的证明了她的直觉——是谈话声。虽然声音并没有很大,但怜月依旧听的一清二楚。

“她在这个房间里是么?”是那个男人缓慢但沉稳的声音。

“哦,是的。我们有按照您的吩咐做完的,一点儿都没有遗落的。”回应他的人也是一个男人,但声音相较那个家伙起来,夹杂了很多的小心翼翼和毕恭毕敬。

“那很好。”他的声音里充满了满意的意思,稍稍的停顿了一下,他又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声音稍稍的压低了,“话说,你们带她进来的时候,有碰到他们的面儿吗?”

他们?怜月的耳朵忍不住竖了起来——虽然这是不可能做到的事情,但怜月有轻快的将自己的屁股挪向门口,以便听的更清楚一点。

“这个您放心。”他的声音里有一些轻微的自夸,“在您准备进行拍卖的时候,我就安排了几个人将他们安置在他们各自的房间里了,他们大概现在还一点儿都不知道呢。”

“很好。”伴随着他赞许的声音,一阵有点响的金属声也随之响起,像是有很多金属在不停的碰撞着,“这里没有什么事情了,你先下去吧。晚餐时间我就会下来。”

“是。”

伴随着这个声音的落下,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也随之消失了。

接着,便是门锁的声音——尽管很轻,但怜月还是听见了。

咔哒。

又是那个声音。

接着,门上的把手在怜月目光的注视下转动了起来,这使怜月迅速的闭上了眼睛,做出一副装睡的样子。

然后就是一声“啪嗒”。

因为怜月的头贴在笼子底部的缘故,他进入的脚步声也十分的大,每一步声音都像是踩踏在怜月的头颅上一般。

几秒钟后,脚步声停在了鸟笼和落地窗之间。

伴随着短暂的安静,他低沉的声音也随之响起,“哟,睡着了?”

是的,我睡着了。

怜月在内心回答着,眼睛依旧紧紧的闭在一起。出于一种小孩子的逃避心理,怜月此时并不想面对这个令她感到有些恐惧的家伙。只能希望他看到自己睡着了后知趣的走开。

“鸟类不应该有这么迟钝的神经,怜月小姐。”他的声音依旧响彻在她的耳边,但伴随着这个声音的,还有一个有些沙哑的金属音,就像是有什么东西被从金属物品里面抽出来了一般,“自然,如果你真的是这样迟钝的话,也没有什么办法了。”

怜月只能本能的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是半蹲在她面前的他,于此同时,一个明亮的东西也瞬间夺取了怜月视觉的焦点——他手中握着的,一把明晃晃的刀子。

“吓!”

因为不能说话的缘故,怜月只能恐惧的退缩,让自己单薄的身子贴到身后冰冷的栏杆上,点金色的眸子里充斥着恐惧。

“看来神经是正常的。”像是欣慰一般的口气,他缓慢的将自己手中的匕首收起来,然后将目光定格在怜月因为紧张和恐惧而看起来有些失去血色的脸上,“那么,先做个自我介绍吧。我的名字,叫做系何。你大概在被我买下来的时候,就听到那个女人就这样称呼我了吧。”接着是稍稍的停顿,伴随着这个停顿,他露出了那个令怜月感到毛骨悚然的笑容,“下面呢,我会和你进行一段轻松愉快的交流,让我们来互相认识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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