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为何你总不正视吾对你的情意。。不,吾要的,一定要得到,得不到的话,那吾只好将它毁掉....”
黑暗。深不见底的黑暗。
深邃的黑暗好似延伸至黄泉碧落,天地间没有一丝微渺幽光。
“唔——”
急促的呼吸声,夹杂着一丝微弱的呜咽。
有风在耳畔吹拂。
暴雨心奴缓缓睁开眼睛。
视线中还是一片漆黑,青碧色的瞳孔微微收缩一下,再复茫然。
隐隐地,几点红光映在瞳眸中。
风吹得更急了,皮肤上渗进几分寒凉,暴雨心奴双目半阖,头向着右肩侧有气无力地垂下。
风声呼呼,颊畔的青色长发随风扬起,几点血色点染发间,就在那双毫无光彩的瞳孔前飘荡不停。
陷入茫然的意识再复清明。
暴雨心奴缓缓偏过头,仰视着漆黑的天幕。
冷夜黑如泼墨,星光黯淡,云翳翻滚。
一股极致的痛楚突然游走四肢百骸,如同被针尖刺中一般,痛得他神智一紧。
“唔——”
难以抑制的呜咽从口中溢出,暴雨心奴轻轻地挣动手脚,扣紧的铁索嵌进他昏厥前因为挣扎而挣裂的伤口中,疼得他心跳加速。
惊恐的瞳四处打量,暴雨心奴看到自己被仰面绑在地上,隐隐有诡谲的深红色图案在他背后闪烁,宛如似血的流光。
自己身上还穿着从烈剑宗出来时的青色长衫,如今已被斑驳血渍浸透。
剧烈的心跳声中,暴雨心奴睁大双眸,视线中映出几抹走近的黑色人影。
来人皆穿着黑色长袍,脸被兜帽遮住,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看不清表情。
“这是——这是——”
加入袄撒宗之前,教主为他举行的换血仪式。
经过这一次脱胎换骨般的历练,暴雨心奴沁入心窍的阴疾将会被奇邪诡谲的邪灵之术驱散,从此变成百毒不侵的袄撒宗人。
可是,这一次残酷的换血仪式,几乎没有多少人能活着忍耐过去。
极致的痛楚伴随着炙热的灼烧感沿着四肢蹿上心肺,仪式还没有完全开始,暴雨心奴便已痛得冷汗淋漓。
“啊啊!!”
难以忍受地痛呼出声,眸中也映上了一层泪光,暴雨心奴手脚上拴着铁链,四肢也被那些面无表情的人死死摁住,有人揪住他的衣领将他血迹斑驳的青衫扯碎剥落,突然间,刺痛在后背炸开,沿着雪白肌肤激蹿而上,迅速蔓延周身。
那是袄撒邪术唤来的邪灵黑血,顺着后背的图腾一寸寸侵入他的皮肤,将他自己身上涌流的血尽数赶出替换。
“唔啊!!!”
惨叫声痛苦得变了调,暴雨心奴脸上汗水与泪水肆意纵横,青色的血管随着黑血涌入兀地浮现,在那白瓷般的肌肤上凸起,触目惊心。
“啊——啊——”
好似一个世纪般的漫长,重新灌注的血寸寸涌入,直逼心脉,就在那一瞬,暴雨心奴浑身一震,整个身体如同浸入滚烫的岩浆之中,融蚀掉每一寸肌肤。
“仪式已成。”
冰冷得没有一丝起伏的声音,痛得昏死过去的暴雨心奴被人赤条条地提起,自己身上逼出的血滴答下坠,蜿蜒一地刺目的痕迹。
“小鬼,你的命倒是硬得很啊——”
缓缓睁开双眸,被汗水与泪水迷蒙的视线中,映出袄撒教主寒冽如锋的血色眼瞳。
“!!!!”
在他身旁的石桌上,放着心奴想要的东西——僵心毒,还有教主给的赏赐——血雨弑天祆撒战镰,能开启十八层地狱阵召唤亡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