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白伶玖,兴趣是……我不知道。”
她害羞的样子,不仅吸引了诸多男生的目光,也引起女孩们的非议。她是谁?生的如此标致,修长的长发别有用心束起来,就像是个瘦长的灯笼,在蘑菇头亦或是简易马尾的女生中鹤立鸡群。
“白伶玖,你用的是什么牌的护肤品,好白啊。”
“是吗?我没用过什么护肤品,是天生的的。”
“好羡慕你啊,这么白,就像是欧美那些大姐姐。”
白伶玖愣住了,以上对话根本是超出了纲领。女孩子原来关心的是皮肤?化妆品?原来白教授多年不近女色,早已忘记如何和女生交流了。
“呐,白伶玖,你是从哪个学校来的?初三转到这里很少见的。”
“这……这个……”
白伶玖慌张的结结巴巴。平日和白教授美其名曰的“实战”,大多是在家附近逛逛,与陌生人交流最多的只是询价亦或是问路。女生应该聊什么?应该注意哪点?在男人堆里生活了一个月的白伶玖根本没主意。
“像你这样的打扮,你爸妈不会有意见吧。”
“爸……妈……其实,从我出生开始,我家只有两个哥哥。”
“两个哥哥!难到说你是某位土豪的私生女?”
“私生女……不是不是,绝对不是私生女的。我父母在我出生的时候离去,只有两个哥哥照顾我。”
“啊?怪不得啊怪不得。”
“这么说的话……你是最小的咯。”
“我还有个双胞胎妹妹……”
“诶?这不就是……超生了吗!”
面对异于常理的问答,白伶玖慌了,无数的神经元传递着阻塞的信息。该怎么回答?有公式吗?怎么创造?所谓的超生是计划生育时期的产物,现在已经废除了。但问题就出在这,自己的设定是十五岁的初中女生,白镜心倾情编撰的剧本可没有解释这种例外。该怎么圆谎?
编撰谎言不仅仅需要庞大的学识,还得给人下坑,实在不行“打太极”。写剧本的白镜心如是解释道。
“那个……其实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小的时候,只有一个整天研究的哥哥,他是个科学家。直到最近,大哥带着我回国,把我交给当企业家的二哥。”
“企业家……是做哪一行的?”
“不清楚,什么都做,但年年亏损。听二哥说,爸妈欠了别人钱跑路了,自己为了还债,钻研各行各业,还给债主们打工。不过好在,最近刚还清债务。”
“哇,你哥好厉害。”
马上又是上课时间了。趁着老师讲话的间隙,她瞟了一眼“剧本”,突然意识到自己又说错话了。根据白镜心的剧本,之所以把她送到公立学校,除了避开各种狗血的炫富,还要结交有潜力的朋友。倘若把人设搞混了,那以后只能撒更大的谎。
公立学校好就好在自由,愿意学习的能发挥应有的能力,不愿学习的也不枉年少欢乐。只不过,此次空降而来,除了参加中考获得重点学校的门票,更多是训练情商。虽然有十万个不愿意,但想到这样,有助于治疗她和妹妹的疾病,只能不甘地待在课室。
初三真的是人生最纯洁的时刻。女孩子们并不着眼于打扮,或许是还没到花枝招展的年纪,放眼望去,素颜之下,歪瓜裂枣也有,宛若天仙也不少。男生也是,活泼好动的总想利用课余时间打篮球,或是偷偷玩手机。没有多少人关注那成绩排名,毕竟好学的不多,课后上补习班从而达到全班领先的也不少。
白伶玖在补习班“学习”的时候认识一些学霸,可没想到,班上正好有个补习班的同学。这不得了,这个世界怎么这么小?印象中,她也是个书呆子,坐在最前排,近乎埋着头在课本里摸索着。她不是挺聪明,还比较死板,解题方法也仅限于教科书式,和灵活善变花样的白伶玖判若两人。既然都是学霸,那总有简单的切入点吧。
“那个……我记得你叫朱虹。好巧啊,补习班就你和我拿的积分最狠。”
“诶?你认识她!”
女生学霸堆顿时惊慌失措。来者不是什么“善人”,能和班级第一的冰山美人打得有来有回,但凡在补习班待过都知道这样的狠角色。
朱虹,不仅仅是永远的前十名,而且能歌善舞,曾在校庆上穿着红色晚礼裙独奏,跳起芭蕾舞栩栩如生。根据来源可信的大数据报告,她家虽说是“中产阶级”,但是她的父母却舍得下血本,宁愿从小培养吹拉弹唱,也不送往私立学校泯没人性。这样的好处是,培养的性价比很高,在成王败寇的私立学校中简直是温室中成长。
白镜心显然也是深思熟虑。同样的技术路线,本想初尝,奈何时间仓促,只能三分打拼七分运气。好在比起白教授,他更接近初中阶段,一个月时间在家全职辅导,剩下的全交给补习社。经过补习老师的反馈,白伶玖学习能力远超于同人,只要解释得通,无论哪种改编题型都能做出,简直是模范学生。
两个学霸,就那么戏剧地在同一间教室。倘若对方都有意逐鹿中原,那么,所有的老师恨不得抛出全部身家赌博。一位是从开学到现在,永远的年级前十,多才多艺且承包了近乎全部的学校活动;一位是补习社的模范学生,仅用一个暑假拿到了积分最高的奖品。这场赌博,比炒股还刺激!
“朱虹,你又在做题目。我说,你一直看这么近,不近视才怪。”
白伶玖没有理会旁人的疑惑,径直走到她的座位。朱虹还是老样子,无论是上课还是课间都总是埋着头,高度数的眼镜加上离书本一拳的距离,使得她十分吃力。
“这……这个,这个,这么解,画条辅助线到那里。”
“你好烦啊!从补习班到课室,怎么那么阴魂不散!”
“对……对不起……”
白伶玖顿时慌了,虽说也不是第一次被骂过,但是打心底里,她还是忍不住解答。“白氏家族”有一个外人看来十分烦恼的老毛病,总喜欢头头是道地给他人解答。在家族内部,但凡一个人出了毛病亦或是处于困难,另外的家族成员总会十分及时地一起想办法。白镜心多次警告她,不要这么“乐于助人”,要等待他人在最绝望的时刻提供帮助。可这契机是什么?白镜心笑而不谈。
也许是学霸的炫技行为影响了另外一个学霸的思绪,愣了许久,白伶玖无趣离开了。女生群里有许多有趣的、新鲜的话题,比起学霸之间的尬聊,还是有趣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