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洛随便从一间民房里拿出了纸币,开始尝试简单地把这里的景象画下来,然而他才刚一动笔,就听见李令月在后面偷笑。
“哈哈哈哈,你画的这是什么玩意啊,也太丑了吧,一点都不像啊。”
有一说一,要论画画的话,夏洛的水平确实不怎么样,但是本来就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你还在这里笑就让他有点不太乐意了。
夏洛回过头瞥了李令月一眼,阴阳怪气地说道:“喂,我说你在那里笑尼玛呢?你是不是觉得你画得很好啊?你行你上啊。”
李令月一听,顿时就脸红了,她哼了一声,双手抱在胸前回道:“我……我不会画画,但是最起码比你画得好,你画得一点都不像,根本看不出是什么东西……”
“说得这么厉害,还不是不会?真不知道你在那里得意个什么劲,你要能帮忙的话,你就来帮,帮不了就别bb。”
“什么啊,你可真是笨蛋,我还以为你有多聪明呢,看我的。”
说着,李令月便从夏洛那里拿过了一张纸,本来以为她是要画画,可是她却没有要笔,而是直接去到了自来水龙头那里把纸打湿。
“哎!你干嘛呢?发什么火呢?不会画就别画呗。”
李令月吐了吐舌头,自信满满地说道:“你就看着吧,大笨蛋。”
说完,李令月便把那张打湿的纸轻轻地按在了石碑上。
她这是要干什么?
李令月深吸一口气,然后把一只手按在了纸上,开始运功,将她的内力扩散到了纸上,将纸张压平,然后李令月嘿地一下继续发力,使纸每一寸都紧覆凹处,她的内力就好像一把刷子一样,将纸张有顺序地砸一遍。
很快纸上冒出了蒸汽,湿润的纸一点一点的变干,李令月回头喊道:“大笨蛋,把笔和墨给我。”
“你到底在干什么呢?”
“你看着就知道了。”
李令月拿起了另外一张干燥的纸张,然后用笔在那张纸上蘸墨,把墨汁一点一点的在纸上揉匀。
接下来就是往刚才的那张纸上擦墨了,很快纸上就是黑白分明,清晰的碑文显而易见,完全就是一模一样。
李令月看着那碑文,拍了拍挺挺的胸脯笑嘻嘻地说道:“怎么样?可以吧?是不是比你画的那些毛毛虫好看多了。”
看起来好像是很神奇的样子,但实际上这不过是拓写的原理罢了,夏洛看到一半的时候也猜出来了。
“可以啊,令月,想不到你竟然会拓写,还能够在没有工具的情况下拓得这么工整。”
“嘿嘿,都是以前袁老师教我的,我对这个还有些兴趣,用来练习控制内力最合适不过了。”
“你会拓写那可就太好了,那我也不用麻烦了,来来来,继续把这些都拓写下来。”
“你开什么玩笑?你想累死我吧?还是你自己画吧。”
“你不是都说了吗?我画得不好,还是你来吧。”
李令月也是无奈,只能说是自己草率了,毕竟是她自己要出风头在先的,自己装的逼跪着也要装完。
把这些全部拓写下来,还需要一些时间,反正也不急,就慢慢来吧。
微风轻轻拂过,将一朵美丽的桃花吹到了李令月的身边。
李令月轻轻地将其捡起,笑着说道:“夏洛,你看这朵花好看吗?”
“好看是好看,但是你现在还是专心点把这些碑文拓写下来吧,万一弄错了可又要重来,你这内力可比不得工具那么好用的吧?”
李令月的眉毛一皱,有些失望地说道:“什么嘛,你也太不解风情了一点吧,难得别人女孩子在这里跟你调情你就这样回话吗?”
“那你想要我说什么?是不是要夸夸你比这朵花漂亮?”
“我当然比这朵花漂亮咯,这还用说吗?算了,反正你就是这样不解风情。”
气氛变得有些尴尬,两人都变得沉默了起来。
过了一会儿,李令月还是主动地打破了尴尬,她笑着说道:“夏洛,你知道吗?这朵花也是可以拓写的哦。”
“花也可以拓写?你认真的?这又不是文字和图画,怎么拓写呢?”
李令月摇了摇头回道:“说虽然是这么说,不过我也没有自己尝试过就是了,老师曾经告诉过我,筑墙凿牖,日出加画策,髹上而观,望见龙蛇车马,万物之状具备。利用反光,把所要画的影像折射到对面墙壁,就可以拓写了。”
“利用反光,把所要画的影像折射到对面墙壁……”
听到这话,夏洛顿时就想到了什么,他闭上眼睛,脑子里的影片在飞速的播放。
“夏洛?你怎么了?”
突然间,夏洛站了起来,他一拍脑门说道:“我知道了!令月!我知道了!我知道破晓女神的裁决是怎么一回事了!谢谢你啊,你的一席话把我全都点醒了,我真是大笨蛋,竟然这么简单的事情都没想到。”
“什么?破晓女神的裁决?你……你是说范文芳死的时候发生的那个天罚吗?你知道是怎么做到了的吗?”
“嗯,原理就跟你刚才说的拓写下这朵花是一样的,凶手利用了同样的方法,把破晓女神的景象投射到了那里,这才有了那天我们看到的那一幕啊!”
看着李令月似懂非懂的样子,夏洛也没有急着跟她解释,毕竟这么听起来确实是有点抽象,不过也不要紧,凶手的手法既然已经被解开,那一切就都简单了。
当然,这个时候,夏洛知道的不仅仅只是凶手的手法,连凶手的身份,他也大致猜到了,毕竟能够完成这个手法的只有一个人。
李令月想了想,试着按照夏洛所说的那样去理解,可是她突然想到了另一点不太对劲的地方。
“夏洛,你是想说,那个破晓女神是利用拓写的原理照射出来的吗?可是……可是如果凶手是人的话,那为什么范文芳会死在完全密闭的房间里呢?当时我可是问过赵府的下人的,他们说他们赶到现场的时候,房间是从里面被锁死的啊。”
“这个……”
这样一说,好像倒也是,虽然说解开了那个手法,可是密室又是怎么回事?凶手又是怎么从密闭的房间之中逃脱的呢?
这个问题如果不解决的话,恐怕还是没有办法将那个人定罪啊。
“阿巴阿巴阿巴巴!”
就在两人闲谈之际,突然传来了mistake的尖叫声,夏洛和李令月这才意识到她不见了。
或许是因为mistake刚才觉得无聊到处去旁边乱逛了,两人光顾着聊天根本没有注意到这家伙什么时候不见了。
“mistake!”
两人连忙顺着尖叫声而去,所幸的是mistake并没有什么事,她似乎是受了惊吓,瘫坐在一个破旧的窑洞外面,瑟瑟发抖地指着里面。
李令月纵身一跃,一个空翻落到mistake的身边。
“怎么了?mistake!”
mistake瑟瑟发抖地抬起右手指着她面前的窑洞,李令月顺着她所指的方向望去,那场面也着实让她不禁倒吸一口凉气,难怪mistake会受了这么大的惊吓。
“怎么了?令月?”
李令月摇了摇头有些无力地举起手指了指那个窑洞,说道:“你自己看吧……”
夏洛转头望去,只见窑洞中无数的白骨堆积如山,简直就像恐怖片一样,真是又震惊又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