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西装、潜行，但是有头发
“嗯～啊……好舒服……”我伸着懒腰伴随着水雾从浴室里闪亮登场。
咦？瞳不见了，这么晚她还出门？
也好，她不在我可以不戴耳机看视频。看什么视频呢？噢！上次看枫叶未空姐姐试玩《光头刺客》好像只看到一半，终于有时间继续看了……
“叮咚……叮咚……”门铃响了。
“呃！好烦。”我把浴袍的腰带系紧，去门口开门，“我说你不是有房卡吗……”
门外站着的却并不是赤发炎魔一堂瞳，而是——
“梦乃姐？你怎么来了？”
“晚、晚上好，小护。”她望了望屋里，“你姐姐在吗？”
“不在，我以为她出去找你了。”
“哦，哦……那不打扰啦，我给她发短信好了。”
梦乃姐慢慢转身，右手仍然扶在门框上，没有放开。
“梦乃姐，要不你进来等她一会吧。”
“诶？可以吗？”
不等我回答，她就已经擅自进入房间，把鞋脱下来随意丢在门口。举手投足间流露着内心的慌张，想必她是有急事吧。
“嗯……你随便坐吧。”
“谢谢啦，小护。”
梦乃姐坐到房间写字台旁边的椅子上，用指甲抠着椅子的边缘，盯着墙上毫无意义的某处发呆。
“对了，梦乃姐，你要喝点什么吗？”
我应该是打断了她的思路，她如梦初醒般茫然地看着我。
“啊？”
“可乐还是咖啡？”我站在迷你冰箱旁边问道。
“哦……普通的水就好了，糖和咖啡喝了我都会睡不着。”
“好的。不过我猜……”我拿了一瓶矿泉水和可乐，坐到她对面的床上，因为是瞳的床，所以我只敢坐在角落。
“你猜什么？”
“我猜，你原本也会因为困扰你的事而失眠吧。”
“唔……你和你姐姐的观察力一样敏锐呐。”
“困扰你的事和瞳有关吗？”
“没有啦。”梦乃姐摇了摇头。
“啊，抱歉，我乱猜的，只是你突然刻意不说出瞳的名字，我以为是和她有关。”
“不是……但和她……我也不知道怎么说了……”梦乃姐语无伦次，脸部升温。
“不急，你慢慢说好了，反正瞳还没回来。”
“嗯……事情是这样的——”
× × ×
今天傍晚。
梦乃收拾好潜水器材，准备收工回家。
她的同事，藤井前辈从器材室门口冒了出来。
“梦乃呀，明天轮休有没有兴趣和我去看个电影啊？然后我再带你去我家看看我最新的收藏。”
“啊，是藤井前辈，对不起哦……我最近有点累，明天想在家休息。”
梦乃背上背包，径直朝门外走去，却被藤井拉住胳膊。
“别急嘛，小梦乃。跟我说说为什么累了呀？是昨天没有休息好吗？”
梦乃尴尬地抽回胳膊，礼貌性地微笑，顺着藤井的话说，“对啊，藤井前辈，昨天太累了。”
“诶？那就奇怪了。”藤井阴阳怪气地夹着嗓子说道。
“怎、怎么啦？”
“我听说你昨天去酒店的VIP区泡温泉了呢，难道还会累吗？”
一听到VIP区，梦乃立马慌了神，匆忙辩解：
“那个！是我朋友带我去的啦，我百般推脱，但她坚持要我去……”
“哦……原来如此！很有道理，你冒着被解雇的风险，偷偷用酒店的设备带她们去潜水，她确实应该报答你！”
“藤、藤、藤井前辈，你都知道啦？！”
“对啊，不光我，酒店监控看得也是一清二楚呢。不过你放心，我不说的话，没人会去查录像。安保的那几位老兄，就算碰巧看到也不知道咱们这些器材的规矩。”
梦乃长舒一口气，抹去额头上的冷汗。
“那太谢谢你啦，藤井前辈，我以后有机会一定——”
“别以后了，就明天吧，和我去看场电影，再来我家看看我的收藏，最新的高科技泳衣啊！游起来超级快的！”
藤井一把抓住梦乃的手，将梦乃拽到自己面前。
“前辈……我……”
“明天中午十二点，”藤井轻浮地打量着梦乃的脖颈，“可不要迟到了，不然的话……领导可能就要收到奇怪的录像了哟！”
× × ×
“太不像话了！”我狠狠地拍了身下的床，但因为床是软的，一点气势都没有，于是我走到桌子边，重新拍了下桌面。
“是吧……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你没告诉过他你对他没兴趣吗？”
“说过呀，说过很多次……可是他真的很执着……”
“不！”我斩钉截铁地打断梦乃姐，执着是对于坚持的赞美，比如小野俊介对足球的热爱，早川晴子小姐对编辑工作的认真，以及……以及阴天小姐对淹死的鱼……
“总之，明天你绝对不可以去那个……他叫什么来着？”
“藤井。”
“对，不可以和藤井去约会。”
“可是……我会丢掉工作的……”梦乃姐委屈巴巴地低下头，声音发软。
“会有办法的。”我弯腰将手搭在她的肩膀上来安慰她，她抬起头，头顶差点撞到我的下巴。
梦乃姐的脸离我很近，近到我可以看清楚她嘴唇上的纹理……呃，她真的应该注意保养，擦点唇膏之类的，不然每天风吹日晒，嘴唇都干裂了。
房门就在这时不巧地打开了……不不不！
“瞳……你听我解释——”
我被她一手扣住右手手腕，一手抵住喉咙，死死按在墙上。
“你想干什么？”瞳的声音不带任何温度。
“我……”
瞳的膝盖顶在我小腹上，稍微一用力，一堂家可能就断子绝孙了。
“小瞳……这和他没关系啦，小护是在安慰我！”
“啊？”瞳眼神中的杀气散去，将我甩到一边。
我跪在地上，大口喘气，又可以呼吸了！
趁着梦乃姐和瞳讲清来龙去脉的时间，我去浴室把浴袍换下来，穿上普通的衣服。
刚出浴室我就听到瞳的手指关节“咔咔”作响。她阴沉着脸，散发着逼人的寒气。
我不得不把空调温度调高了两度。
“小瞳……你有什么办法吗？”
“当然。”
“不涉及暴力的……”梦乃姐把瞳的两只拳头压了下去。
“那……暂时没有。”
“哈？”我情不自禁地发出感叹，但立即就捂住了嘴。
“你‘哈’什么？”
“没……只是，你居然会没有办法？”
“臭小子你欠打了是吧！”
梦乃姐赶紧拦着瞳，抚摸着她的头顶，按她回床上坐好。
“我倒是有个主意……”我小声嘀咕，心里虽然相当得意，却不敢过多表现。
“什么？”
“既然藤井用录像要挟梦乃姐，那我们把录像删掉不就好了？”
梦乃姐和瞳对视着，前者坐到我身边，温柔地看着我。
“小护你继续说。”
“这家王子酒店是豪华的五星级酒店，各类设施都很高级，像走廊灯、空调、员工的通讯——”
“你能挑重点说吗？”瞳不耐烦地打断我。
“全天候控制这么多电子设备，普通的电脑根本无法负担，所以酒店必然有特大号的服务器，而监控录像也一定在服务器上储存。”
梦乃姐嘴巴微微张开，兴奋地看向瞳。
瞳略加思索，罕见地没有直接否定我的想法：
“哦，但是你要怎么从服务器上删掉录像呢？”
“唔……”
瞳不依不饶地继续追问，“你要怎么接近服务器呢？”
“呃……”
“服务器在哪里呢？”
“这个嘛……”
梦乃姐在我完败之前及时打断了瞳的连击：
“我可能知道服务器的位置。”
“诶？在哪啊？”
“嗯……我刚来工作的时候，酒店老板亲自带我和同事参观了酒店的各种设施，其中他提到了服务器机房，我印象里……好像是33、不对，也可能是34层。对不起……我当时没有认真听。”
梦乃姐自责地敲了下自己的脑袋。
“是33层。”瞳坚定地说。
“你怎么知道？”
“电梯里没有33层。而且，刚刚我回来的时候，33层的灯是全亮着的。如果是普通的客房，肯定做不到同时点亮吧。”
“你是怎么一下子就知道那是33层的？”
“白痴，这栋楼一共35层。”
“哦……我没注意过一共几层。你说电梯里没有33层？那要怎么进去啊？”
瞳走到窗边，打开窗向上望。
“你到了34层后——”
“等等！什么时候决定了是我去啊？”
瞳走到我面前，用右手食指挑着我的下巴。
“很简单，因为只有你是男生。”
“啊？”
“你打算明目张胆地去服务器机房，让里面的安保人员帮你删除录像吗？”
“怎么可能……肯定是假扮成相关人士去删吧。”
“对啊。”
“所以为什么是我？你穿伪装去不也一样吗？”
瞳翻着白眼，失望地摇头。
梦乃姐替瞳解释：“呃，小护……酒店里的大部分工作人员都是男性，尤其是安保方面。”
“喔……”我这才恍然大悟。哎，还是不对啊！
“可是，瞳女扮男装就行了呀。再说，我明天还得去当美纪子阿姨的模特呢。”
瞳瞪了我一眼，我识趣地闭上嘴。
“绘里妈妈那边我会想办法的。”
“你什么时候——”
“想到了，我去替你当模特。”
“美纪子阿姨给我准备的都是男装，你去替我不一样是女扮男装吗！”
瞳也许是被我气到无奈了，她捂着额头，“咯咯”地笑了起来。
“我的傻弟弟……女人穿男装，在T台上是时尚潮流，在酒店里就是可疑人物，你能明白了吧。”
哈！好微妙的差别，亏她想得出来。就像一个人拿着菜刀，在厨房里是厨师，在银行里便是劫匪。鲜花放在办公桌上是礼物，放在坟墓上……也是礼物，然而意义不同。
“回到正题，”瞳又走到窗户边，推开窗户，“你到34层，找一根绳子，我推荐你找根结实的——”
“然后从楼外面进到33层？”
“没错。”
“你以为我是汤姆·克鲁斯？”
瞳和梦乃姐心有灵犀地同时大笑，我身边的梦乃姐摸了摸我的后脑勺作为补偿。
瞳把刘海反撩过头顶，把椅子拉到身边坐下。
“我真是佩服你的想象力了……我当然是在开玩笑！既然有员工能去33层，就说明有正常的路。”
“嗯，小瞳说得没错，大概率是一道暗门。因为一楼就有很多员工用的通道是暗门。据说是设计师为了美观设计的，但我觉得好不实用啊。”
瞳歪着脑袋吐槽：“设计师的作品嘛，大部分都是牺牲实用性的产品。”
“除了……”
“除了绘里妈妈的设计，你是想说这个，对吧。”
“嗯……你怎么开始叫她——”
“总而言之，现在还有很多问题需要解决，首当其冲就是伪装。梦乃，你知道哪里能弄到安保人员的制服吗？”
“唔……我只知道地下一层有间员工更衣室，洗衣房也在那里，说不定会有。”
“听到了吗？地下一层，或者你去打晕一个安保人员，把他扒光塞进柜子就行了。”
“呵。呵。”
梦乃姐继续补充：“不过地下一层只对员工开放，像小护这身装扮，肯定是进不去的。”
“这个好办，让他找身西服，戴个墨镜假装是保安就可以了。”
“对哦，小瞳真聪明！”
“等等……”我打断她们的一唱一和，“如果我穿身西服就可以假装是保安，那为什么不直接去服务器机房，去找伪装岂不是多此一举？”
“照你这么说，我穿套制服就可以去你高中装学生了吗？”瞳反问道。
“这……”
假如瞳装高中生被识破，那必然不是因为制服错了……无论身材或是气质，都绝对不是高中生。
“总之，低风险区域，也就是地下一层，和高风险区域相比，在高风险区域露馅被发现的后果更为严重。决定权在你。”
“唔……我去问下美纪子阿姨，看看她有没有西装。”
瞳捏着下巴，翘着腿，眼神犀利无比。
“行动时间就等到明天模特走秀的时候好了。那时大部分安保人员应该要去主会场维持治安，酒店里相对安全……对你来说。”
“嗯，听你的吧。”
“好，你先去找绘里妈妈问西服的事，顺便告诉她明天我会替你去当模特。我去酒店里转转，观察一下地形。”
“OK！”
我和瞳同时站起来，走向门口。
她打开门，等我先出去。
“等一下！”梦乃姐喊住我们。
“干嘛？”
“谢谢你们。”
“不必客气。”我笑着摆了摆手。
“还有……能看到小瞳和小护一起合作，我真的很开心！”
“诶？”我和瞳面面相觑。
我们……真的在合作哎。
× × ×
我急匆匆地找到雏田母女的房间门口，用中指关节完美地敲出三连击。
原来门铃藏在插卡的卡槽上方，怪不得大家都找不到。
门打开了，迎接我的是美纪子。
“是小护呀，这么晚有什么事吗？”
“嗯，有急事。”这次见到她我竟然没有丧失语言能力哎！
“要进来说吗？绘里刚回来没多久。”
“谢谢阿姨。”
明明是同样的套房，雏田母子的房间却显得更温暖。写字台被她们改造成了临时的梳妆台，床头柜上的玻璃杯冒着热气，床上还散落着贴身——
我自觉地移开视线……看尺寸是绘里的吧。
“那个……阿姨，我有件事需要拜托您。”
“小护尽管说吧。既然当了我的模特，阿姨一定帮你。”
“呃……正是关于当模特的事，美纪子阿姨……我明天不能参加走秀了。”
“诶？”美纪子不免觉得诧异。
“啊啊，瞳会顶替我来当模特的！”我急忙补充道。
“可她是女生……噢……女生穿男装！这个潮流倒是有一阵子没有出现过了。”
美纪子的神情越发晴朗，甚至接近喜悦。
“不错不错，这个想法很好！你姐姐的身材也相当棒，简直是天生的模特。”
“呃，身材我就不清楚了……您和绘里是这方面的专家。”
“绘里？噢，绘里！”美纪子对着浴室提高声音，“绘里！你洗完了吗？有事跟你讲！”
浴室门打开，绘里叼着牙刷探出了脑袋，茶色长发湿漉漉的，往地板上滴水。
“咕噜唔噜噜噜噜？”绘里含着牙刷说话，我一个字都听不懂。
“明天小护的姐姐替他参加走秀，不过让她穿预先准备的男装，你觉得怎么样？”
“噗！”绘里嘴里的牙膏泡沫喷了出来！
“哎呀，干嘛这么大反应。”美纪子拽了一张面巾纸递给绘里。
“为什么要问我呀！我又不了解她！你们决定就好啦！”绘里攥着牙刷，脸蛋涨红，目光躲躲闪闪，可能是浴室里太热了吧。
美纪子意味深长地扬起嘴角——
“我认为以小护姐姐的气质，完全可以驾驭男式服装。那就这样吧。”她又转过头看着我的眼睛，“但是小护为什么不参加了呢？是因为担心身材不够好吗？”
“一定是的！哼！”绘里钻回浴室里，把门锁上。
“呃，情况有点复杂。噢，说起来……美纪子阿姨有我能穿的西装吗？”
“西装啊，你指什么款式的，三扣式？燕尾服？”
“看起来像‘工作人员’的就可以。”
“啊哈哈……这个描述……‘工作人员’是类似大堂领班吗？”
“更像是保镖。”
美纪子心领神会地点点头，自信地拍拍胸脯。
“包在阿姨身上了，不过有个条件……”
“诶？”
她忽然间凑得特别近！
“用完之后要和阿姨分享一下你的有趣冒险哦！”
“啊……好、好的。”
“嘿嘿，你先回去吧，明天和你姐姐一起来后台找我。”
“明白！阿姨晚安。”我站起来向美纪子行礼，转身往门口走。
路过浴室，门“砰”的一下被打开了，幸亏我闪避点数比较高，躲闪及时！不然就被拍成汤姆猫那样的“猫饼”了。
“喂，你帮我把这瓶乳液带给瞳。”绘里塞给我一个半满的玻璃瓶，里面装着灰白色的液体，质感很稀，不像是乳液，更像是补水精华。
“啊？这是什么？”
“哎呀你哪来这么多问题呀！就是个保养皮肤的化妆品啦！”
“哦哦哦……”
然后我就被绘里推出了房间。
× × ×
回到房间外，我正准备开门，瞳突然出现，用肩膀抵住门，交叉着两只胳膊凝视我。
“干嘛？”
“你为什么要帮梦乃？”
“这算是什么问题？她被骚扰了啊。你不也在帮她吗？”
“不，我的意思是……算了。这次谢谢你。”
我没听错吧！她是说了谢谢吗？这肯定是某个平行宇宙吧，比如378宇宙，瞳的性格完全相反，是个贤惠善良、喜欢扮兔女郎的温柔姐姐！
“别那么吃惊，眼睛都要瞪出来了……我仅仅认为梦乃是属于我的麻烦，既然你愿意帮忙，那就算我欠你一个人情。”
“呃，我能不能用这个人情——”
“你想逃避我们的约定吗？”
“嗯……”
“当、然、不、可、以。”瞳每说一个字就戳一下我锁骨下面的肉。
“知道啦，那我要这个人情有什么用……”
“以后兰奈和小葵遇到麻烦，我也会帮忙的。”瞳甩了甩刘海，扶着门站直。
“哈？为什么没有绘里？她刚刚还托我给你带了瓶护肤品呢。”
我从口袋里拿出玻璃瓶，瞳看都没看就一把抢走。
“也算上她。”
“哦……”
“然而，无论这件事最终如何收场，我们的关系都不会改善。”她深红的瞳孔微微放大，右眉毛极为隐蔽地抽搐了一下。
“我并没有这种幻想。”
“呵，你清楚就好。”
瞳用修长的手指摆弄着起绘里的礼物，仔细地观察里面的液体，打开盖子嗅了嗅味道。
她挺感兴趣的嘛。
我压下扶手的瞬间——
酒店的门都是往房门里面开的啊！她根本就没有挡着门！
“看我干嘛？我倚着门说话罢了。是你自己不开门的。”
可恶，错过了让她摔个狗啃泥的机会！
我们两个回到房间，梦乃姐正在屋里踱步，见到我们她激动地迎上来：
“怎么样，有收获吗？”
“我拜托美纪子阿姨了，她会弄到西装的。”
“那、那小瞳呢？”
瞳不紧不慢地收起绘里的礼物，似乎是要在梦乃姐面前炫耀一番。
“我在34层找到了暗门的位置，但因为走廊里有摄像头所以没闯进去，里面的情况我一无所知。顺带一提，我查了摄像头的型号，是可以自由转动并且放大的摄像头。”
这次行动的难度陡增啊……让我整理一下思路。
我需要先去换上美纪子的西装，然后去地下一层找到酒店安保的工作服，再去34层从暗门下到33层，最后去服务器上……等等！
“我找到服务器之后要怎么删除录像啊？这种服务器使用的该不会是普通的操作系统吧。”
“嗯……按我的经验，大概率是——”
梦乃姐猛地拍了下大腿，打断我和瞳的讨论：
“哦！小护千万要记得清空回收站呀！”
“呃，知道了。”
“你们两个继续……”梦乃姐泄气地退到一边，小口抿着矿泉水。
“总之，你进入服务器之后，我可以远程指导你操作。”
“服务器机房一般都会有信号屏蔽器吧。”
“的确如此……”瞳陷入沉思，我同样莫不做声地思考对策。
我们两个彻夜制定计划，谁都没注意梦乃姐已经睡着了。
× × ×
“别开枪！”
我“腾”地一下从床上坐起来，真是可怕的噩梦，希望不是预言……
“小声点，梦乃还在睡。”
“呃……”我揉了揉眼睛，“现在几点？”
“八点半，走秀两个小时以后开始。”
我朦胧的眼睛终于锁定了瞳的位置，她窝在椅子里，两条长腿交叉着搭在桌上。
“你一宿都没睡吗？”
“六点的时候小憩了一会。”瞳说着从椅子上翻下来，拿起罐咖啡，一饮而尽。顺手将易拉罐整齐地摆在它的十个兄弟姐妹旁边。
“你去洗洗脸吧，洗完我们就该出发了。”
“嗯……呼啊……”我打了个长长的哈欠，毕竟只睡了四个小时。
洗漱完毕后，我擦干脸上的水。从浴室里出来，刚好撞见瞳为梦乃姐盖被子。
咦……痴情！
话说我昨晚是怎么从椅子移到床上的？
我和瞳整理好自己的形象，她最后望了一眼熟睡的梦乃姐，缓缓关上了门。
电梯里安静得吓人，唯有电梯顶部的缆绳在吱嘎作响。昨晚的热情散去，理智重新占领大脑。我的内心随之变得忐忑不安。要是被识破了伪装怎么办……万一33层根本没有服务器怎么办……
我一个普普通通的高中生为什么会在五星级酒店里执行特工任务啊！
玩游戏和制定计划的时候根本体会不到这种恐惧嘛！游戏失败了可以重新读档，我们也总是按最理想状态制定计划。可是……
“瞳，我们能成功吗？”
“哼……反正被抓的人不是我。”
年轻人永远不要在晚上做决定！晚上倒是适合写小说。
诶，换个角度想，这次行动如果成功了，就是大好的素材啊！哈哈哈哈哈！
我成功抑制住自己的恐慌，借着电梯金属表面的光泽检查了一下发型。
走秀后台人满为患，教室大小的房间里摆了十几个化妆台。每个化妆台都有一面镜子，镜子周围围着一圈打光的灯泡。多亏了花崎平价染发剂染出的刺眼金色，我和瞳找到了美纪子的化妆台。
“早呀，阿护。”花崎背着手跳出来和我打招呼。
“早安。”
“我听说你不参加走秀了，小瞳姐姐替你参加？”
“嗯。”
“哦……你看我和奈奈的衣服怎么样？是中国风的旗袍哦！”
穿着青色旗袍的花崎跳到兰奈旁边，把兰奈搂到身边。兰奈穿的是黑色的旗袍，她微微低头，但又向我投来期待的目光。
“阿护……我和小葵好看吗？”
“呃。”我实在无心仔细欣赏她们两个的身、衣服！我想说的是衣服！
“挺好看的。你们知道绘里和美纪子阿姨在哪吗？”
兰奈歪着脑袋指了指我身后。
“你们怎么才来呀！”绘里气哄哄地掐腰走过来，“阿护，你去男更衣室门口找我妈妈，至于恶魔女……”
绘里和瞳对视了十几秒，最后瞳打破了沉默：
“大小姐？”
“哼，跟我来换衣服！”
绘里抓着瞳的手腕，迅速离开了。
兰奈扯了扯我的衣襟，红着脸害羞地问，“阿护不参加走秀，但会留下来看吧。”
“这个……”我一瞬间的犹豫，立即就被花崎葵捕捉到。
“啊？！你居然不留下来看我们的表演吗？！”
她们两个非常同步地向我靠近，一直死盯着我。
唉！这就是又帅又强大的英雄需要付出的代价吧！
“嗯……晚些再和你们说明情况，抱歉啦！”
我鞠上一躬，飞快地跑开，不敢回头面对她们失望的表情。
美纪子果真在男更衣室门口等我，她手臂上搭着黑色的西装，西装上还有一条红色的领带。
“小护来啦，进去换上吧。哦，虽然你没要求，但我为你准备了墨镜和耳机。”
美纪子笑着wink，将所有装备都交给我。
这个耳机……是把普通耳机的线穿进螺旋形的白色发绳里，外形和特工用的耳机一模一样。
“谢谢阿姨。”
“去吧，小护。”她拍了拍我的后背作为鼓励。
我换上白衬衫，把耳机挂在耳朵上，潇洒地披上纯黑西装外套，再戴上墨镜。
最后一步至关重要！这是注入灵魂的关键道具！
我对着镜子，把红领带慢慢系紧。
呃啊，有点太紧了！紧张了，不好意思，再来一次吧。
对着镜子，慢慢调整领带……
完美！
接下来，就是特工一堂护的潜行时间！
× × ×
当前目标——取得安保伪装、不要被发现（可选）。
根据梦乃姐的情报，地下一层有员工更衣室，去那里说不定能弄到伪装。
我贴着墙离开了走秀的后台，来到一楼大堂。
想要去更衣室的话，我需要找到暗门。怎么找呢……按E开启侦探视角？
暗门……暗门也是门，需要具备门的基本功能——能打开。
一楼的墙壁全是大理石墙，除了……一定就是那里了！整个一楼，只有通往VIP纯天然早餐区的走廊不是大理石！换句话说，只有那里的墙壁材料足够轻，可以安装在门上。
我来到这个熟悉的地方，可能因为大家都去走秀会场的缘故，早餐区空空如也。由于打着“纯天然”的噱头，这里并没有监控摄像头。
正合我意……我用指关节敲击墙面，通过声音成功找出暗门的位置。
我轻轻一推，“木墙”便缓缓打开。
哈，没错，这里肯定是员工通道。门外的装修富丽堂皇到恨不得把太阳塞进一楼大厅，门里却是冰冷的金属色货梯和裸露的砖头墙，消毒水的味道我倒不介意。
我没有乘坐货梯，而是走楼梯到地下一层。走廊有些昏暗，刚好让酒店员工看不清我的长相。见我穿着笔挺的西装，在地下室还戴着墨镜——
哦，昏暗是因为我戴了墨镜……其实灯挺亮的。
总之他们不约而同地避开我，假装自己在忙。
员工更衣室很好找，靠汗味就能找到。但要怎么找安保人员的制服呢？
洗衣房！安保人员在闷热的服务器机房里工作，下班时制服被汗水浸湿，理所当然地交给洗衣房的同事。然后去居酒屋喝到深夜，没想到碰巧遇见高中时关系不错的女同学，于是就开始叙旧，聊到最后……
“其实我高中的时候很喜欢你，只是不敢告诉你。”
“嘿嘿，我当时就知道啦，喜欢一个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
“那你……”
“唔，现在说好像有点晚了。”女同学摸了摸手上的戒指。
“哦……”
停停停！推理秀怎么就变成了气氛奇怪的言情剧？
不好意思，小说家的职业病。
洗衣房同样很好找，十多台洗衣机同时工作的声音震耳欲聋，地板都在震动。没有正常人会想要在这样的环境下工作，然而还是有两个洗衣工在房间里叠床单。
对哦，酒店的洗衣房大多数时间都是在洗床单、枕套、毛巾这些白色的东西。有颜色的制服应该是单独清洗、单独收纳。
我躲在门口观察屋内，想不被发现找到伪装是不可能了。
还好我和瞳预见了这种情况。我调整好领带，拍了拍脸蛋，让自己更严肃一点。
就这样，直接进去！
两位员工见到陌生的我先是互看了一眼，二人满脸疑惑。其中一位耸了耸肩，继续手中的工作。另一位见同伴没有反应，也就没多管闲事。
多亏了这身西服啊……让他们把我误认成“有关人士”。可惜这个策略不是任何时间、地点都好用。
啊哈！找到了！各种颜色的员工制服放在一个架子上，架子的边框上写着制服对应的职位。
红色的是侍者，白色的是餐厅服务生，棕色的是保洁人员，藏蓝色的是安保人员！
我挑了一件M号的制服，胸口印着的名字是浦池。
谢谢你了，浦池先生。有机会送你一本我的签名书。
我去隔壁更衣室的角落换上安保制服，但立即发现了新的问题：
我原本的衣服怎么办？
这是美纪子借给我的衣服，代表了她的信任，我死也不会把它扔在潮湿的地下室里！万一被人捡走……不可以！
诶？酒店是不是有给旅客洗衣服的服务呀！不光是五星级酒店，即便是舒适型酒店也会提供干洗服务。
果然！有辆挂满衣服的行李车停在洗衣房门外。每个衣架上都绑着便签，标注了房间号。
等等……这条近乎黑色的深红紧身裙似乎非常眼熟！房间号……是瞳的裙子啊！可她没穿过这条裙子呀，为什么要洗？
该不会是为了我们的约定吧。唉，愈发不想参加了这次约会了……
我把西装套在她的裙子外面，领带塞进口袋。
这样的话，我完成任务时，衣服要么还在这里，要么已经安全地回到房间。
取得安保伪装——已完成。
× × ×
主要目标——删除录像、不要发生战斗（可选）。
地下室的布局错综复杂，我转了几圈才找到一个返回一层的楼梯。
咦？这是我来时的门吗？
我正思考着，门突然被推开。一位服务生端着银色的餐盘走了进来。
“喂，你走错了，外面是走秀会场，安保不能走这边。”
“哦哦，我忘记了，对不起。”
“你……怎么有点眼熟？”他眯起眼睛，凑近了一些。
我连忙后退，躲进阴影里：
“没、没有啦。你认错了吧！”
“你是不是有天晚上来过餐厅？”
“啊？”
我仔细观察了一下对方，是那天晚上服务我和美纪子的服务生！
“我记得有对年纪相差很多的姐弟来餐厅吃晚餐，那个弟弟还点了果汁。”
“你认错人啦，我最讨厌果汁！”
“不！你说谎！”他用空着的手抓住我的胳膊，“我绝对没认错，你就是他！你不是VIP吗？”
服务生看了一眼我胸口的名字，“你怎么穿着浦池的衣服啊？”
“我……”
完蛋……他认识这件衣服的主人。怎么办？怎么办？
“我是为了帮真理梦乃！”
“真理梦乃？”
他松开我的胳膊，又抓住了我的衣领，而另一只手中的圆餐盘却纹丝不动。如果服务生有等级，他必定是S+级选手。
“你认识她吗？”
“没听说过。”
“呃……她是酒店的潜水教练之一啦。她知道今天的活动现场人多，所以拜托我来帮忙，因为暂时没有制服所以楼下的同事就随便给了我一件。”
“是这样吗？我还以为遇上大事件了呢……”他放开我，单手替我整理衣领。
“刚刚抱歉了，经理让我们保持警惕，不要让可疑的人进入会场。”
“没事没事，我先走啦。”
“等等，你不能走上面，得从地下室走。下去后右转一直走，左手边第二个门进去之后就是员工电梯。”
配合他的手势，我勉强理解了电梯的位置。
“谢谢……”
我迅速脱身，找到电梯。员工电梯也没有33层的按钮，说明33层的确不是随便出入的地方。
抵达34层后，我找到瞳预先侦察到的暗门。附近没人，我果断地推门进入。
一进来我就听到楼梯下方传来熟悉的“嗡嗡”声，我的电脑经常会在夏天发出这种声响。
沿着楼梯下楼，我看到这次行动的终极目标——服务器机房。
然而我的大脑却陷入空白。
机房的门有锁啊！门锁上有个扁平的卡槽和一个数字键盘。键盘上方的显示器隐约能看到四个方方正正的“8”。
也就是说，想要开门，不仅需要一张门卡，还要四位数的密码！
我呆呆地盯着锁，恍惚地觉得这扇门越来越大，马上就要把我压死！
冷静！现在不能认输！在我大脑的某个角落里说不定有关于开锁的知识……
啊！！！好讨厌！只差一点点了！我敲门里面的人会给我开门吗？不行，在这里露出破绽就没那么容易搪塞了。
我和瞳制定的计划是：偷偷进入机房，靠制服伪装掩人耳目，快进快出、不留痕迹、尽量不与其他人发生交谈。
可我连机房都进不去……
上次我感受到这种“连门都进不去”的挫败感还是玩《I Wanna》系列……
回想起那时的愤怒和委屈，我坐在地上自嘲地笑了。
那天实在太生气，把键盘的键帽都砸掉了——
键帽！键帽啊！我来不及爬起来，跪走到锁旁边，检查门锁的键帽。
“2、3、5、7”四个键有明显的磨损！正确的密码就存在于这四个数字的排列组合之中！
四个数字有二十四种组合。但密码锁一般不会给超过五次尝试机会。更重要的是，即使我猜对了密码，我仍然需要一张门卡……
刚提起的斗志又泄了个精光。
门卡……诶？这个尺寸和我的房卡有点像。我掏出房卡比量了一下，的确是一样的。
酒店房卡的工作原理嘛……我只知道是通过门卡和门锁互相发射特定频率的信号，门锁的解码器进行解码后确定是否可以开门。
要是这样的话，我的房卡说不定可以修改成开这扇门的门卡！一楼大堂的前台肯定有修改房卡信号频率的机器。
我兴奋地回到大堂，从侧面走进前台，找到一个空着的位置。我故意假装肩膀疼，用胳膊捏肩，借此挡住衣服上的名字。
桌上有个黑色的读卡器，我把卡插进去屏幕自动探出操作窗口。
修改密钥——选择房间——33层——3301——请输入授权码……
呃，授权码？
我企图像电影里的黑客一样对着键盘乱敲，可惜没能骗过系统。
旁边的前台大姐姐正在帮客人办理入住，同样也需要输入授权码。我们两个用的电脑并在一起，键盘的USB插口离得很近……
我趁她给客人填写表格，将她的键盘插到我的电脑上。她毫无察觉地输入了自己的授权码，可她的显示器上却没有反应。
“诶？怎么回事呀？”
她先拍了拍显示器，又蹲下敲敲机箱，最后无奈地按下重启键。
抱歉啦！可爱的大姐姐。
我修改好门卡，把她的键盘插头拔掉，假惺惺地递给她：
“喏，你的键盘没接好。”
“噢！谢谢你！”
她真诚的感谢让我觉得自己好虚伪……我大概是不能上天堂了。唉，至少有瞳陪我。
现在只差密码锁一个难题。
我回到机房外面，对着密码锁的键盘发呆。
没有其他办法，此时只能牺牲颜面，向瞳求助了。
希望她不在T台上。
“嘟……嘟……嘟……喂？”
“是我。”
“嗯，你在服务器机房吗？”
“没有，需要密码才能进去。”
“几位密码？”
“四位，看磨损应该是2、3、5、7组成的。”
“键盘最左上角是7还是1？”
“1。这有什么关系？”
“密码是7——”
电话突然中断！无服务是哪家供应商？
为什么电话总是在最关键的时候出问题啊！
她说第一位是7，剩下三个数字，一共六种排列组合。尽管不知道她是怎么推理的，现在我也只能相信她了。
我把门卡插进去，门锁的显示屏亮了起来。碰碰运气吧！
7、5、2、3！
“嗞！”门锁发出警告，同时屏幕的角落亮起一个红灯。
我贴近看才发现，一共有三个灯，意味着我还剩两次机会。
深呼吸……不要紧张……就算失败也不会有机枪从墙里出来把我打成筛子。
更何况电影里都得等到最后一次机会，甚至最后一秒才能成功。
7、3、2、5！
“咔哒！”门打开了！
我还有一次机会呢……讨厌，仪式感全无。
机房里坐着两位安保人员，相互背对着摆弄手机。离我最近的这位听到我开门，连头都不抬，懒懒地说了句“你来了啊”应付。
“嗯，来了。”我压低声线回应，然后绕到服务器独立操作台，努力回忆瞳教给我的操作技巧。
我记得第一步是……糟糕，昨晚半睡半醒时学的技巧，现在根本想不起来！只记得她当时狠狠地掐了我的大腿。
我下意识地按了一下腿上的淤青——疼！啊，我想起来了！熟悉的疼痛感将我带回昨晚！
“白痴！给我清醒点，第一步是打开数据库！”瞳的“悉心教导”回荡在耳畔。
数据库打开了，第二步呢？我还是想不起来……
唉，我知道要怎么做了……第二步是拽头发。
“你是不是傻啊！打开数据库之后要搜索时段啊！”
第三步：双拳钻脑袋。
“找到想要的时间段后，再找正确的摄像机。”
第四步：用力扯脸。
“选取录像文件，直接删掉会很可疑，最保险的方法是修改时间戳，用其他时间的录像覆盖掉目标文件。”
第五步：胳膊肘捶后背……这个姿势我实在做不到，还好我已经大致想起该如何操作了。
复制……确认覆盖……完成了？
大功告成！这就是英雄救世的感觉吗！还不错啊!
我脑补着昂扬的旋律，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机房。
主要目标——删除录像（已完成）、不要发生战斗（已完成）。
× × ×
“干杯！”
花崎高举着可乐，脸上的浓妆还没来得及洗。
虽说我清楚她并不是在庆祝我的成就，不过心里依旧很开心。
兰奈她碰杯后小口抿着可乐，在玻璃杯上留下粉红的唇印。她横着蹭到我身边，和我并排靠着墙，没有直视我。
“可惜阿护错过了表演。”
“是呀！现在能告诉我们你去哪了吗？”花崎也过来凑热闹。
“这个嘛……”我习惯性地开始编织故事。
“他是去帮我办事了。”瞳打断了我的思路，她一边解开束发带，一边坐到椅子上。由于走秀刚结束，她还穿着原本给我准备的男装。
“帮小瞳姐姐……办事？”兰奈半信半疑地问。
“是啊，有个色狼偷拍了我的照片，所以我派小护去删掉。”
色狼？偷拍？瞳骗人真是太熟练了……连语气都没有丝毫变化。
“哦……这样呀。”花崎轻轻点头。
忽然她瞪圆了眼睛，难道被她发现破绽了！
“我会不会也被人偷拍了呀！”花崎抱着头，慌张地跑到瞳面前。
白痴……你被偷拍是一个多月前的事了。说起来，那次同样是我摆平的哎。以后我开一间对付色狼、痴汉的事务所吧。
安慰好花崎后，瞳用眼神暗示有话和我说，我欣然跟随她去到衣架之间。
几乎凭一己之力完成了这次的任务，即便是毒舌的瞳应该也要表扬我一下吧！
“有没有留下痕迹？”
“没有，我按你说的，全程穿着伪装，用指甲摁键盘和鼠标，开门时隔着衣服。”
“行，干得不错。我通知梦乃。”她拿出手机，给梦乃姐发信息。
干得不错？就这么简单吗？我如此精彩又帅气的行动就换了一句干得不错吗？
哼，我非要她夸我一句才行！
“对了，瞳，你怎么知道密码的第一位是7啊？”
嘿嘿，这样就可以不着痕迹地提起我成功猜出密码的事了……
“不仅是7，我知道完整的密码。”
“真、真的吗？！”
她微微一笑，把手机屏幕举到我面前，屏幕上是拨号界面。
“世界上百分之99的数字输入键盘都是显示器在键盘上方。门锁通常在腹部的位置，所以当人初次设置密码时，为了能看到屏幕的反馈，第一个键往往会下意识选择键盘下半部分的键。”
“比如7？”
“没错，你可能会问，为什么不是5？那则是因为惯用右手的人摁中间和右边的键会比较方便，因此在设置密码时同样会下意识选择与习惯相反的方向，也就是左边的7。”
我回东京第一件事就是去银行改密码。瞳这家伙……不得不提防。
“概率而已，未必是准确的。”
“你、你倒是说啊，密码是什么？”
瞳不屑地摇了摇头，“当然，7325，没错吧。”
我目瞪口呆的表情替我回答了她。
“因为3是离7最远的数字，而2——”
“停！我不想知道了……”
瞳“噗”地笑了出来，用胳膊揽住我的脖子，在我耳边低语：
“怎么了？成就感被我夺走了吗？”
“切……”
她拍拍我的肩膀，“别担心，有一天你会长出脑子的。”
戏弄过我以后，瞳满足地离开了。我撅着嘴回去的时候刚好遇见美纪子和绘里。
“是小护呀，”美纪子见到我便眉开眼笑地迎上来，“你要做的事成功了吗？”
“嗯……”
“那为什么闷闷不乐呢？”
“呃，没什么，谢谢阿姨的衣服。”
“别客气，我很高兴能帮上忙。”美纪子温柔地拨了拨我的刘海。
“走吧，我带你们几个去伊东最棒的饭店大吃一顿！”
“好耶！”绘里开心地抱紧美纪子，两人贴在一起走远了。
我远远地望过去，花崎和兰奈边聊天边卸妆，雏田母女形影不离，唯独瞳形单影只。我的宿命就是被迫和她纠缠一生吗？
啊，我的结论下早了。
梦乃姐弯着腰悄悄绕到瞳身后，躲在左侧却调皮地戳了戳瞳的右肩。不愧是瞳，她没有中计，直接逮到一脸坏笑的梦乃姐。
有些羡慕呢……
不过，英雄总是孤独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