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叮!叮!
随着时间的流逝,战斗也开始变得愈发焦灼。
我和骑士君向着面前的银发女孩发动了无数次攻势,然而对方却总能找到破解的方法,并将我们的攻势化解。
相反,她的每一次发难,都会朝着我们防守最薄弱的地带发起攻击。
若不是我们各自拥有保护自己的手段,恐怕不出几分钟就要被对方活活玩死。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她所率领的那群盔甲士兵,被我用计清理地干干净净。
在他们刚刚重新集结起队伍后,紧接着被我的幻影所埋放的炸药再次炸的人仰马翻——只要他们有一点重新集结成队伍的势头,就会有幻影拿着炸药包往他们的头顶上招呼。
至于那些脑袋开窍、想绕后偷我们屁股的……还记得呆在高塔顶的那个幻影吗?它被我派遣到另一处制高点架狙,一旦发现漏网之鱼,热熔弹近三千度的高温可不是闹着玩的。
至于为什么不用这招来对付她……我试过,没打中过一次,反倒差点把骑士君打成重伤。
很显然,对方只是把这场战斗当做是一场“游戏”来看待,一直在这里消磨时间。
而现在我最缺的就是时间——仅凭自己那点三脚猫功夫想打败她是天方夜谭,唯一能取胜的希望就是那浩如烟海的战斗记忆。
而这么做需要耗费大量时间。
想拿我做棋子?呵,希望你已经做好棋盘被砸穿的准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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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已经过了多久?我也不是很清楚,毕竟头顶的天空打自我来到这里后,就一直灰蒙蒙的。
在这场僵持不下的战斗里,我对脑海中的战斗记忆进行一些简单的梳理;并大体摸透了对方的战斗方式,以及一些比较有意思的地方。
比如说……这个世界的血族,好像也弱火,以及弱雷。
因为在看到我所释放的雷系以及火系术式时,对方仿佛吔了屎一般露出相当难堪的表情。
“好了,游戏时间已经结束,现在该送你们上路了。”
银发女孩似乎意识到情况的不对劲,一个闪身便与我们拉开了距离。
一句句不明其义的音节,开始从她的口中朗诵出来。
不祥的预感如同警铃般告诉我尽快做出行动,而在一旁的骑士君则提起长剑朝着银发女孩冲去。
但即便如此,我们还是晚了一步。
一道冲击波以势不可挡的架势,以银发女孩为中心向着四周扩散。
“唔啊!”
更糟糕的是,我和骑士君离她太近,导致我们俩很悲催地倒飞出去,一直后退了几十米才稳住阵脚。
紧接着第二轮冲击波接踵而至,刚刚发生的场景结果再次上演。
“该死……「扭曲领域·力场护盾」!”
在意识到这玩意儿会没完没了后,青蓝色的术法符文在我的手中闪烁。
无数个正六边形组成了一个蓝色的防护罩,将我们牢牢地保护在其中。
周围的一切事物因为冲击波的破坏而变得支离玻碎,就连脚下的大地也因此而发出悲鸣。
但眼前的这层防护罩却如同海岸线上的礁石,在一次又一次的冲击中屹立不倒。
“那是……什么?”
从地上爬起来的骑士君抬起头,似乎是在自言自语的呢喃道。
“啥?”
一直专注于维持护盾的我直到听见他的话后,才抬起头看到了“那个东西”。
“我特么……”
在银发女孩的身后,一道百余米高,身着黑袍的巨像显现出来,干枯的手骨拄着一柄巨大的镰刀,被黑色的兜帽所遮盖的面容下,两团幽蓝色的火焰在原本是眼睛的地方有规律地跳动着。
那座巨像散发着一股无形的威压,即便我们与它相距甚远,那份威压也依旧让我们有些喘不过气来。
就连头顶那一成不变的灰暗天空,也因此发生了一些诡异的变化。
“我也不清楚,但有一点可以确定:如果我们俩被它挨上一下的话,得考虑自己的墓碑上要刻点啥了。”
值得庆幸的是,魔像现在仍旧处于半透明状态,银发女孩似乎并不能立即命令它发起攻击。
“能逼我动用这种级别的魔咒,你的实力确实超出了我的想象,但也到此为止了。”
我并没有继续理会她的嘲讽,而是思索如何解决眼前这个大麻烦。
逃跑?那些能帮我逃跑的招式要么距离太短,要么准备时间太长,要么需要外物辅助,不管选哪一个都做不到在对面发难前全身而退。
只能硬碰硬了吗……
“能帮我个忙吗?”
我转过头,向着一旁的骑士君询问道。
“你有办法?”
“是的,我有办法,给我一点时间,接下来抵挡冲击的任务就要交给你了。”
“……我明白了,交给我吧。”
经过短暂的思索后,骑士君郑重地点了点头。
…………
说来奇怪,明明自己和对方只有一面之缘,但不知为何,尼尔斯的身上似乎有一种很特殊的东西,让骑士君很自然地愿意相信他。
仿佛任何困难在他的面前,都有办法来解决。(尼尔斯:我还不想死啊啊啊啊!)
虽然他的身上有着许许多多的谜团,但在远超过他们实力的强敌面前,骑士君最终还是选择一致对外。
在蓝色的防护盾消失的同时,骑士君走到尼尔斯的前面,展开一面金色的屏障。
“该死,我有些低估了威力……”
直到自己亲自顶上去,他才明白这玩意儿究竟有多么地难缠——虽然每一次对屏障所造成的破坏不是很大,但架不住它多啊。
还没来得及将上一次造成的损伤修复完毕,下一波冲击便接踵而至。
这使得他维持屏障变得异常吃力。
然而自己只能继续顶下去,后方是他们能否化险为夷的希望,一旦失败,便会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五秒过去了……
十秒过去了……
正当骑士君感觉到自己已经难以维持屏障之时,原本让他感到倍感头疼的冲击波以及巨像所散发出的威压,在一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不见了?”
与此同时,银发女孩身后的巨像似乎收到了什么命令,原本低垂的头颅也在此刻抬了起来。
它挥舞着手中的镰刀,伴随着恐怖的威压向着他们袭来。
就连天空都因为它的行动而变得昏暗无比。
“虽然这一招并不是完整的,但用来对付它,应该够用。”
尼尔斯化作了一道青色的残影,飞向面前眼前这个几乎不可战胜的庞然大物。
仿佛黑夜中划过的青色流星。
“「残心·七式:青莲剑歌」。”
然后,不可思议的一幕发生了。
巨像与他交手的一瞬间,便如同太阳下的雪花迅速消散。
先是手中的武器,然后是握着武器的手,最后是它的整副身体。
在巨像消失的一瞬间,尼尔斯再次化作一道青色的残影,向着银发女孩飞去。
等到再次显现身形时,他出现在银发女孩的身后。
而此时的银发女孩,胸口上多出了一道触目惊心的伤口,鲜血从伤口内喷洒而出。
“怎么……可能,你……究竟……”
带着无比震惊的表情,虽有几分不甘,但最终她还是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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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uhe in frieden。*”
我双手合十,向着她倒下的方向祈祷。
可惜,明明长的和老妈一样可爱,却平白无故的老是想置我于死地,那我也只能选择物理超度她了。
要是放在平时,我能把她的脑袋给rua秃……
“死了吗?”
“生命能量波动基本消散,应该是死了。好了,周围的那些士兵已经被我清理干净了,接下来你该干嘛就干嘛吧。”
从口袋里摸出来一根棒棒糖剥开塞进嘴里,我向着骑士君挥手告别。
“那个……”
“有什么事吗?”
“那个方向是猩红帝国的腹地,如果你想离开这里的话最好走那个方向。”
骑士君抬起手指出另一个方向。
“哦,是这样吗?那多谢了……”
我刚刚向前迈出一步,自己的双腿突然仿佛瘫痪了一般彻底失去控制,然后便重重地摔倒在地上。
扑通!
“喂!你没事吧,你……”
在彻底失去意识前,我最后听到的是骑士君把我扶起来后对我的呼喊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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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语,其语意同“R.I.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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