剥夺了属于身为人的证明,刻上了名为奴隶的烙印。少女无助的哭泣,茫然无措。自己为何会身在此地,为何没有在这之前的记忆,内心深处有一道充满着激动的声音:
活下去,冲破这名为牢笼的困境,
活下去,拿回属于生为人的证明,
活下去,你不是一个卑贱的奴隶。
内心受到鼓舞,可身上那大大小小的伤痕缺因沾染上了雨水,火辣辣的刺痛感冲击着娇弱的身躯,
少女的双手带着沉重的锁拷,她想要用自己的双手爬出去,想用自己的双手去抓住那缥缈的自由,
那是她的希望,是她唯一的稻草,
可稻草从指缝间离去,想要去抓住,可手上的锁拷却是这般沉重,是如此恶毒而又可恶,
它阻碍了少女渴求自由的路,并完完全全的限制住了少女,少女无法离开太多的距离,无法逃离这座牢笼,她是一个将要被贩卖的商品,没有可以自主的权利,只因她以刻上了名为奴隶的烙印。
雨水滴答滴答的下着,透过木桩间隙,地板变得潮湿,不断侵蚀仅有的一点点干地,
抬眼望去身边,却是个个冷漠
似乎寒冷早已对于他们是家常便饭,或许他们的内心早已麻木,
可叹,可悲,
可叹已成为一个奴隶,一个已经麻木内心的奴隶,
可悲已经丧失人性,丧失生为人的证明。
马夫的皮鞭可不会因雨水而阻挡,相反,雨势俞是猛烈,马夫施展的力道就俞加用力,
抽的老马嘶鸣,抽的马蹄践踏这湿润的土地,
土地湿滑,马蹄的每一次践踏,都会引起囚笼内泛起波澜,
这禁锢着人的牢笼,不断的,不断的对少女施加恶意,
每一次因马蹄而抖动,少女都会从原来的位置被迫移动到另一个地方,
一次猛烈的上扬,便是少女的身子腾空而起,随后又重重的砸在地上,
肺部在撕裂,胸腔在颤抖,整个身躯不断的被无情摧残,
可谁会怜惜一个奴隶,一个作为商品的奴隶,
悲鸣吧,为凄惨之人献上唯一的挽歌,
恐惧吧,未来的道路是一片黑暗,没有丝丝光亮,
光明已被他人毁灭,唯有自身化作光芒前行,
站起来,即使身体充满着血红的伤痕,
站起来,即使疼痛蔓延着身体,
只因眼里还有那唯一的光亮,还有一丝希望,
冲破这个可憎的枷锁,闯出自己的天地。
少女还在爬行,一次次艰难的站起,
她的双手被沉重的镣铐囚禁,她的双脚被黑漆漆的铁球禁锢在原地,
她的脖子也已戴着锈红的铁圈,那无暇的银发,此时是如此的暗淡,
可她的眼睛却还是犹如明星,未曾褪去颜色,
全身都是伤痕,雨水的滴嗒与痛苦的悲鸣融为一体,
“疼……好疼”
微弱无力的嗓音,仅使少女自己听进,
身上的疼痛早已超出了耐受的极限,似乎发出声音能够有所平息,
但这副身躯是如此瘦弱,每一次的哭喊都细若蚊音,
眼泪如断线的珍珠般嗒嗒打湿在地,泪水打湿了脸庞,模糊了视线,
少女试图用手背抹去,可当手背沾上了泪水,伤口隐隐作痛,本能的又收了回去,
随即,又是一次颠簸,铁球带动着铁链发出兮兮的声音滚落到靠里的壁,
铁球快速滚落的瞬时,少女娇弱的身躯也随之一顿猛的拉扯,
双腿硬生生勒出了痕迹,紧接着,身躯与铁球相互接近,给予腹部一次沉重的打击
少女对于这种程度的打击根本未有预料,与铁球相撞的瞬间,痛苦传遍全身,
瞳孔霎时缩小,胃部一阵翻江倒海
“噗”,
少女忍不住想吐的冲动,大脑受到冲击,丝丝唾液不禁离开了嘴里,
落在了其中有着刮痕的圆木桩上,少女是万般难忍,
但身边的人可并不会对少女施以援助,也不会向她看去,
任凭少女如何,他们无神的眼睛一刻也不会向此处看去,无论老少。
由残缺的木头筑成的牢笼,早早就禁锢了他们,
不单单是身体,还有来自思想上的束缚,
即使牢笼的大门打开,若是没有马夫下达出来的命令,谁也不会移动,只因他们是奴隶,已经失去抵抗的奴隶。
老马在这较为陡的山坡,不知移动了多久,已经完全进入了山林中的内部,
四周都长着较为粗壮的树木,但最为显眼的还属遍地枯黄的藤蔓以及略稍棕褐的荆棘,
藤蔓缠绕在树上垂着,荆棘生长在草堆,暗藏尖刺,
这样的景象现在都在各处见到,雨水还在滴答滴答下个不停,可也渐渐减小着。
前方的道路被一团杂草堵住,虽然可以绕道而行,但马夫并不想花费时间与精力来掉头,
在这狭窄的山间小路上,稍不留神,或许就会因踩在了空地上而滑落下去。
马夫停下了挥舞的双手,从车上跳了下来,本就充满皱纹的脸,现在拧在一起就显的更加难看了
“烂透了这地儿,居然还被个草团子拦住”
老马见马夫渐渐走向杂草地,看来一时半会儿是用不着它了,
于是便趴在了地上,颠簸的车也停了,
少女看见附近,到处都是树木,还有暗藏在草团中的荆棘,
天空依旧是暗暗的,附上了一层阴霾,
山林中的雾气环绕,而在远处又是黑压压一片,少女已经无力动弹,
在车上的几次颠簸,沉重的铁球,咯人的锁链都伤害着她,疼痛,是最基础的。
马夫将皮鞭丢在了一边,在不远处找了一块石头坐上歇息,显然他也是累了,
毕竟在此之前已经驾驶马车有了一两天,
他从裤脚边掏出了一团絮絮,呈土黄色,
随即就用一旁的小石头朝着石块击打,直到打出一粒粒火星子,点燃这团絮絮,絮絮被点燃了,烧的噼里啪啦乱响,
马夫又从腰间破烂的口袋里掏出一根烟斗,借着这团火焰,点燃了香烟,烟的味道甚是刺鼻,从马夫周边传开,
少女在马车上也闻到了这股刺鼻的气味,是如此令人难忍,烟的味道对于少女来讲太过刺激,
每一次呼吸都能吸入少许的烟味,从她的鼻中进入,再到咽喉,引得她咳嗽,
这实在太难受了,烟味惹的少女感觉快要窒息,咳嗽声不断传来,少女的胸口越发的难受,恍若胸中有一团火焰,在灼烧着器官。
“咳咳”喉咙开始发痒,因为此前身体早已淋湿了几次,再加上现在在山中,体温是骤然降低,
身体的异样从四面八方传来,脚指头开始泛白,大腿逐渐开始打颤,双肩都在颤抖着,手指处白色与红色相并间,喉咙也开始感觉干燥,周边极为寒冷
颈上又戴着铁做成的项圈使得少女痛苦难忍,肺部的灼烧感令她难受,
她的瞳孔在不断收缩着,一次又一次的咳嗽,腹部也渐渐疼痛起来,
微风从下方传来,让她更加觉得寒冷,喉咙越发的干燥
“水……”她发出悲鸣,希望马夫能够听见她的请求,
“……水”她用尽力气呼喊,不想在沉默中绝望。
可一边的马夫还在抽着他的大烟,对于少女卑微的请求不予理睬,
他并不在乎少女的生死,因为对于马夫来讲,车上笼子里关着的不过是要去贩卖的商品罢了,
即使损坏了一件商品,再去搜来一个就好了,反正在这块地上总会有为了求一碗吃的而售卖子女换钱换粮食的人,这可太常见了。
少女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呼喊了,她的脑袋变得重重的,视线也模糊起来,
但身上的痛苦却丝毫未曾减弱,身上还能清晰的感觉到伤口带来的痛感,刺激着娇弱的少女,
她现在是如此的想要睡下去,但痛感大过了睡意,
她只能无力的倒在牢笼的地板上,看向远处,
远处被栅栏遮挡,远处有着同自己一样的奴隶,
少女是多么的想要获取自由,她想要逃离这个地方,
可现实是如此残酷,光是一个铁球的重量就已经扼杀了她逃亡的路,
更何况身上四处都有着铁做的锁拷将她禁锢,
她失去了自由,唯有束缚伴随
身体机能终究是到达了极限,有着银色头发而又娇弱的少女咚的一声倒地,头发散开了一地,
尽管肺部依旧感觉被火焰灼烧,但手指,脚尖,和小腿早已经冰凉,
她睡了下去,带着痛苦沉眠了下去。
在这里没有谁会对一位奴隶使出援手,也没有人会去同情奴隶,
他们不会顾虑奴隶的年龄,他们不会在乎奴隶的状况,
只把他们当做商品,用来赚取钱财的道具。
马夫继续抽着大烟,烟飘散在四周,融入了雾气,将这片土地包裹在了一起,站在外面朝着里面看去,只有灰蒙蒙一片,谁又能猜到这里有着一位马夫,还有一车奴隶。
雾,隐埋了此地
一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