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兰坐在马车上,头枕在自己的皮箱上,看着车蓬外的蓝天白云。
“埃兰,你真的要撇下她?”艾尔莎连赶着马车边问道,心里很是疑惑,她们两人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昨天好端端的,今天却要偷偷离开呢?
“那不然呢,你忘了我们的任务是什么了吗?”
“当然不会忘记,是要击败魔王卡贝勒斯!”艾尔莎说着,脸上充满了无比期盼的神情,下手不由得更狠了,打得白马嘶嘶地喷着白气,却又敢怒不敢言。
“我怕她跟着我,要受很多的苦,这一路上可不顺利。”她边想着将来的事,边摸着嘴唇说道。
“是吗?”艾尔莎说道:“不过我看莎莎是个很出色的盗贼,潜行技能特别厉害,伤害也不错。如果她能加入我们,说不定将来有些事情可以事办功倍呢。”
“别说了,谁都可以,就她不行!”埃兰有点急了。她心里也知道艾尔莎说得没错,打败魔王不是一个人的事,如果能组成团队闯关,队员们能够取长补短,相互有个照顾,肯定比自己单打独斗要强很多。最起码能保护自己有足够的施法时间吧。
“你是不是喜欢她了?”
“怎么可能~你专心驾你的车吧。”她看着飘过的白云,想到了一个词:浮云。这里的一切都是浮云,也许很快自己就离开了,还是不要祸祸别人了吧,有艾尔莎一名助手就够了。
马车在溪流郡东边的稀树草原尽情地驰骋,快到中午时已经来到森林地带,接下来就要穿过那里。
埃兰拿开地图看了看,这后面的路程要比香油镇到溪流郡的还要长,这也意味着今天继续赶路,那就要在里面至少过一夜了,如果不顺利,那多几晚也不是没有可能。
她怀念起了莎莎这名百事通了,起码自己不用担心行程的事。至于这位所谓的天使,除了当打手和赶马车外,似乎啥也不会,连食物还要自己帮她热好,弄得自己像女仆一样。
艾尔莎正在牵马到小溪边喂水,趁着这功夫凑过脑袋过来看着地图,说了句:“晚上到不了,还睡草原吗?我可以帮你站岗的。”
“不用!”埃兰没好气地说道。
这时久不说话的系统开口了:“想找地方睡觉了?”
“那可不,一想到进树林我就头疼。”埃兰想起以前那个他,小时候和父母在森林露营的时候,被一条毒蛇咬到手上,立马肿了起来。父母也不知道这是什么蛇,急匆匆地抱他上车去医院,妈妈还哭着帮他吸伤口上的血,嘴巴都肿成香肠嘴。
呵呵~她笑了笑,又摸了摸手上并不存在的疤痕,她想家人了,脸上流露着思乡的情感。
“我记得沿着这树林边缘走,旁边有几户人家,要么晚上过去借宿一晚吧。”
这系统是带了卫星地图还是怎么着,为什么它对这个世界的某些事这么熟悉呢?这已经超出了普通的系统功能了吧。埃兰心里疑惑着,但想到系统坑自己也没啥好处,于是指挥艾尔莎沿着树林外侧往南连赶去。
往南走了一会,地面变得坑坑洼洼的,是被人挖掘过什么,每个坑都有自行车轮那么大,半米多深。
再前面真的有两幢房子,一幢房子门口挂着鹿角和腊肉,还有一幢房子柱子下躺着一条黑犬。
听到有动静,正趴在地上闭目养神黑犬抬起脖子,警惕地看着自己这里不断地打量。
正当埃兰心想是不是掉头回在草原上睡一觉的时候,硕大地如同十岁小孩般的黑犬吐着舌头,发出一声呜咽,朝她这里奔来。
艾尔莎驾着马车停在房子前的草地上,黑犬跟在轮子后轻声地呜呜叫着,似乎见到了久别的亲人,啊,这个亲人指的是亲近的人,埃兰当然不是狗。
埃兰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这么有魅力,连素昧平生的大狗也喜欢自己。她逗着黑犬,拿出食物袋里的肉脯,撕出一片片的丢给它吃。
黑犬边叫边欢快跳着围着埃兰打转,欢快的狗叫声声音和艾尔莎停马的声音,吸引了房子里的主人走了出来。
是一名五十多岁的中年男子,他拿着弓箭,腰上别着长剑走了出来,将弓箭对准了自己。
他看到埃兰在那里逗狗,把弓箭放了下来,愣在了那里,半晌没有说话。
埃兰也发现了他,看他呆在那里,于是把手中剩下的肉脯丢给了黑犬,朝他走了过来。
她带着笑问道:“大叔,我们想在这里借宿一晚,你这里方便吗?”
大叔晃动的嘴唇抿了抿:“埃兰,你不认得我了吗?你以前都叫我温利尔叔叔的。”
难以置信,他竟然认识自己,还准确地叫出自己的名字。她挠了挠脑袋,不好意思地说道:“对不起,温利尔叔叔,我前段时间发生了点事情,很多事情想不想来了。”
温利尔看着他不似作伪的表情,很好奇是什么导致了他的失忆,还有为什么会和另一名女子结伴同行。是不是他们两人私奔了?他瞅了瞅马车里的东西,只有一个皮箱,这似乎印证了猜测。
将两人让进自己的屋内,埃兰看到屋内很是凌乱,桌上的餐具杂乱地摆放着,角落里散落着一堆衣服,没想到这名帅遇的温大叔,生活这么邋遢。
温利尔递过两杯热饮,问道:“你父母呢,没和你们一起吗?”
“唉,我父母前段时间在香油镇受到恶魔的袭击,已经双双遇害,现在就剩我一个人。我失忆也是那次事件导致的。”
“想开点吧。说起来你爸妈挖神器也有点眉目了,结果却惨遭横祸,真是人算不如天算思维。”
什么?自己父母是挖神器的?那自己怎么没有一点线索呢?也不是没有吧,他们留下了一把锄头和一件裙子。这么搞?
正在胡思乱想呢,她看到温利尔正在长嘘短叹的,眼里充满了潮湿。
埃兰在自己的房间休息,看着窗外的稀拉的矮树,发现温利尔抹着眼泪走进了另一个屋子。
他这是怎么了?埃兰轻轻走跟过去,门虚掩着,她从门缝里偷偷地听着里面传出的声音。
“吉尔,对不起。我没办法让你重新站起来,对不起,请原谅我吧。”
里面始终只有温利尔一个人的声音,这让埃兰觉得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