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
她抱起手肘观看起这场临时格斗，熟悉她的社员都知道李心海这是真正的上心了，通常只有大师级别的比赛才能让李心海这么专心的盯着一场比赛。
而现下不过是两个不入流的家伙。
“难道说李学姐对这家伙也有点意思？”
“别瞎说，大马肯定三招就结果了这小子。”
宫正在读心中。
“两招？三招？不，五招吧。”
大马在心中估计着他要几下才能打倒宫，他甚至连握剑的姿势都那么生疏，这是骗不了天天和剑打交道到凌晨半夜的剑道生的眼睛呢。
“眼前这小子，绝对是第一次握剑，天大的胆子要和剑术生较量。”
宫用剑尖轻轻碰了大马的剑身三下，意思很明显，他不需要对方让招了。
大马哼了一声，没说话，但眼里却是多了一分认真。
“小子，这个世界，可是只会奖励有着真材实料的人啊！”
“现在我就让你见识一下，专家和凡人的差距在哪里。”
大马晃着虚步，他的身形看起来高大但动作却和燕子一样轻盈，这个步法是脱胎于一种“古武术”，叫做“无影步”，顾名思义，练到最后连影子都在地面消失了。
这个世界的武道之所以能和魔法平齐，也是因为考古学家在地底发现的这些古籍本，这让超越人体极限不再成为神话，而是人人经过系统训练都能做到的事。
在李心海的眼中大马的步法破绽百出，她五岁时第一次握剑就能看穿这其中的漏洞，这便是天赋，战斗直觉。
但还是有不少练习生在见到大马的步法后眉头紧皱，这里的所有人都是“竞争关系”，输赢导致的排名也将决定未来的出路和资源。
他们都在想着要是他们遇到了大马的“无影步”该怎么破解，这时候道场变得异常的安静，每个人的表情都肃穆起来，这纯粹是对比赛的尊重。
宫注视着道场上方投射下来的灯光，他在看着影子移动的方向，所有人对他能这么快看到这个步法的弱点感到惊讶，但这不过是瞎猫碰到死耗子。
“忒，给老子输！！”
一道凌厉的剑光朝着宫的心口挥来，剑光在运行的轨道中仍然在左右摇晃，好似随时可能变动到下一个打击方向。
“左上。”
宫的嘴里冷静的念出一声，那些还没看清大马虚晃一招的方向的同学顿时似有所悟，而大马气哼哼的收招，这不过是第一次。
“右上。”
“侧下。”
“虚招，无需应对。”
“正中。”
“侧下。”
和报菜名一样，每次准确预测到了大马的剑尖落点，尽管还没出手，两人甚至还没交手过一次。
但明眼人都看得出，大马的战意弱了，他开始怕了，害怕出手，手下的动作也慢了下来。
“娘的你是怪物？”
大马仍没有放弃，但他的剑术开始变得粗糙，不注意细节也没有了变化，所为的只是为出剑而出剑，而不是为求胜剑而出剑。
他的心已经输了。
宫的确是第一次用剑，所以他很费劲的招架着大马使用蛮力挥来的每一剑，他的体型很弱，而大马的身形很大，这是所有人都看得见的。
再坚持不久也许他会输，但真正输了的是连气息都乱了在胡乱战斗的大马，他的心已经不稳了，接下来这几周他都不能好好训练了。
“好了这次到此为止。”
李心海开口道，她是在场剑术第一，当仁不让做了这场比赛的裁判，假如宫接受了一般的体能训练，这场比赛早就没有意义了。
“我，我输了？”
大马恍然大悟的丢下剑，他是个明理的人，因此现在更是痛苦，自己所有的变招都被看破，简直就是被高阶的吊打。
本来以为是个菜小子的，原来是深藏不露的高手，没有比这更痛苦的事情了。
因为剑道的比武都是拼天赋的，你在成长对手也在成长，一旦这次你感觉和对方有了较大的落差，可能下一次，你们就站不在同一个等级的场里较量了。
这很现实也很残酷，更能让人认清自己和对手的差距。
宫还不懂这种感觉，他没有经历过24小时不停的训练，明明用出了一百分的力气，但结果却是被对手轻而易举的碾压，这对自信心来说是完全的摧毁。
他无意间做出了一件高手都能做但很少做的事，在擅长的领域彻彻底底的摧毁对手数十场，数百场比赛，数万个小时，数千个日夜才培养起来的自信心。
但，这就是赤ll的现实。
赢就是赢，输了更不必找借口，承认天赋不足，退场罢，尽管那是他曾经很热爱的场地。
看着露出痛苦表情倒在地上的大马，宫有点迷茫，他明明什么都没做，为什么对方就这样了，他或许不该这样张扬，这过了，至少对眼前的大马，他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这小子比你想象的坚强，很快他就会重新鼓起斗志的，学弟，我开始觉得你或许能成为我的对手了。”
李心海饶有兴趣的盯着宫，那眼神好像要看破他的一切，看到他的灵魂深处，那是猛兽狩猎动物的目光，让宫心里很是不舒服。
“现在，这里不适合我们说话，跟我走。”
她挽起宫的手，对在地上沉默的成员既没有同情也没有安慰，胜者留下败者走，李心海一路来就是这样走来的，她只渴望变强，也只崇拜强者。
宫沉默了，道场内的氛围开始变化，确实不适合他留下来，尽管他还有些话想和大马说，但下次吧。
……
校内饮品店，李学姐穿着校服，气质有些慵懒，宽松的衣服散散的搭在她精致的锁骨上，嘴里有一口没一口的吮着饮料，低头的样子激增了店内男生的保护欲望。
还有一部分刀子样的目光则停留在了坐在美女对侧的男生宫上。
“学弟你不喝吗？我一个人喝不完的。”
大大的饮料杯上插着两根吸管，其中一根是给李学姐的，一根是给宫的，为什么是这种款式的，好像是学姐看见这款比较便宜实惠于是就直接做主买了呢。
“不，没什么。”
宫凑近了吸管的边缘，脸颊都能感受到学姐温热的呼吸气流了，李心海一副无所谓的表情，他微微抿了一口饮料，感觉是这辈子喝过最甜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