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的雪一直没有停下,队员们不得不半夜起来搭起了一个简易的帐篷,才暂时挡住了雪。
清晨,神官在太阳的第一缕光亮中醒来,怀中的人已经不见了踪影。
她四下寻找,却没有找到。就在她着急的时候,赫亚
也醒了过来。
“你在找蓝蝶吗?她好像在那边的山头后面……至少听人把话说完啊,头疼。”
赫亚还没有说完话,神官就朝山头的那边跑了过去。蓝蝶躺在一块凸起的石头下面,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从她怀里溜走的。
可……蓝蝶昨夜展现的异常情况,那个生物,还在神官的脑海中。
恐惧把它深深地刻在了自己的记忆中,恐怕一辈子都不会忘记了。
不过,蓝蝶恢复正常了,也算值了。
不知道为什么神官对蓝蝶有一种说不上来的依恋感。熟悉却又很陌生。
就好像拉特兰的那个人,不过她已经躺在坟墓里了,和她的信仰一起。
在埋葬了她之后,神官也离开了拉特兰,作为神官的她离开,给教会的名声带来了很大的影响。有许多的友人来劝说她,但都被她拒绝了。
信仰都已经不同了何谈其它。
教会为了稳固自己的名声把神官当作异教徒放逐出了拉特兰,收走了她的铳器。
铳只配高贵的人拥有,而不是背弃了自己信仰的异教徒。
教会的原话是这么说的。
神官早就知道他们会这么做了,毕竟以前也没少放逐过人。但放逐高位的教徒还是第一次。
越是爬得高,神官就看得越多,尤其是教会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信仰只是他们手中的玩具罢了。
这里不值得留恋。
神官下定了决心离开
在离开拉特兰之后,她一直在流浪,从卡兹戴尔到卡西米尔再到维多利亚。
最后来到了这里。乌萨斯,这个苦难深重之地。
是个值得她留下来的地方。
在黑暗之中她也看到了希望,她结识了露凯莉娅,了解到了整个乌萨斯的状况。
固执的现任皇帝和开明的先皇,治国的方法一个在地表一个在大气层。
现任皇帝的统治下,乌萨斯成了感染者们的噩梦之地,这片土地上的感染者过着如同家畜般的日子。
露凯莉娅想要改变这一现状,年轻的她扛起了重担。她的背后有她家族的支撑。
现在反抗军的由她领导着。经历了首都城外的战役。反抗军变得沉稳了,不再冒进,他们积蓄着力量等待着皇帝再一次露出软肋。
神官很敬佩她,决定加入反抗军,为结束这个国家的不公尽一份力,同时也是为了和拉特兰那个她的约定。
蓝蝶身上盖着一件衣服,是赫亚的,昨夜看到蓝蝶迷迷糊糊地走到了这里躺下睡着了,这就是人们常说的梦游?没办法他只好守了一夜,守卫换班的时候他才安心地躺回了原处。
“你的身上到底有着什么呢?”神官看着蓝蝶一张一合的小嘴,又侧着头看了看蓝蝶的后背,确定了蓝蝶背上没有问题。
昨夜的那个生物到底对蓝蝶做了什么,神官无从猜测,不过从现在看来至少是没有害的,可能还是那个生物的行动才让蓝蝶从异常状态中恢复过来。这让神官急躁的心稍微平静了一下。
营地里,反抗军士兵们都醒了过来,着手准备拆营帐。
上面积起厚厚的雪给拆卸工作带来很大的麻烦,士兵们干脆丢弃了这个负担。
扛着其它的东西继续赶路。
蓝蝶被他们的动静吵醒了,睁开眼睛看见了坐在她身边的神官。
“醒了……吗,蓝蝶,你还记不记得昨晚发生过什么?”
蓝蝶摇了摇头。
她只记得昨晚喝了那个奇怪的饮料之后就没知觉了,嗯,应该是睡着了,蓝蝶站起身来,山头后面的士兵们已经做好了出发的准备。
“昨晚发生过什么吗?”蓝蝶问着神官,神官没有认真回答她只是以,你可能睡着了,来敷衍。
蓝蝶很熟悉这种感觉,说谎可瞒不过她,作为医生,心理学对她来说也很重要,不然给患者治病的时候容易出现问题。
蓝蝶也没有多问,应该和自己没有关系吧。她这样想到。
随后和神官一起跟着队伍继续向反抗军的所在地行进。
正式出发前。
蓝蝶看到了那具蠕虫的尸体已经被切得很破碎。不像是生物撕咬的痕迹。
蓝蝶询问了赫亚和头领。
得知他们向周围的人发送了信息。
这里有干净的水源,拾荒者们纷纷赶来抢取,在反抗军的协调下,事情倒还是进展得很顺利。
其中还有位天灾信使。
反抗军很欣赏他们这群人,为了城市的安危四处奔走,不管他们为的是什么,这种行为本身就是值得尊重的。
顺带着,首领给蓝蝶讲了一通大道理,听得蓝蝶脑袋发胀。
整支队伍又披上了那件风衣,戴好帽子。在首领和信使交谈了几句后,出发了。
蓝蝶拉着神官的手,不时往后面看着。
那个天灾信使有着一根很大的尾巴,紫色的。神官说那是感染了矿石病导致的身体变异。
蓝蝶,哦,了一声眼睛盯着天灾信使。
她代替了反抗军指挥着拾荒者们取水。拾荒者们也听从了她的安排。
渐渐的他们的身影消失在了地平线以下。
蓝蝶便不再看了,转而在队伍中间和大家交谈,以了解情报。
赫亚也跟在蓝蝶的身后听着他们的讲话,他有些佩服蓝蝶的情报收集能力。
简短的问题就把所有的想要了解的情报都套了出来,取得之后,她没有立刻转向下一个,而是聊了些其它的,来拉近距离。
这样不仅得到了情报,还增进了和大家的关系。
这真的是一个小孩子懂的东西吗,赫亚挠了挠后脑勺。
不,把她当作一个小孩子来看待恐怕是一个错误,自己得改变了,从昨夜的事情来看,蓝蝶的身份不会那么简单。
那个蓝蝶背后的谜一样的生物,比他遇到的任何源石生物都还要棘手。
昨夜在对方丝毫没有杀意的情况下,自己的行动力都受到了极大的限制。
如果它想要动手的话恐怕没有人能够活下来吧。
在它的面前所有人都只是个玩偶,在那种威压,哦,不,恐怕是它的能力。
能够冻结所有人的动作。不过……源石技艺却还是能释放。
那这就有点解释不通了啊,嘶,那就只有一个可能了它无法控制住源石。
赫亚承认自己有赌的成分,毕竟昨夜自己使用了源石技艺之后,四肢就能够勉强移动,而不是像神官一样只能在原地站着。
但所有的这一切恐怕还得等下一次它出现的时候检验了,赫亚想到,但很快又打消了这个可怕的想法,纯粹的作死行为。
再见到那东西自己怕是连命都保不住。
赫亚回忆起那个生物对着自己吼叫的情景,绝对会死的吧……
赫亚叹了口气擦了擦有些模糊的护目镜,他并没有注意到远处有一双眼睛一直盯着他,看着他这无聊的内心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