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石坠落的声音像海妖的号叫,都是不幸的前兆。博士指挥着队伍冲出了切城。
ACE和他的近卫为他们争取了足够的时间。
源石风暴肆虐着切城,卷起尘土将整座城市包裹不留一道缝隙。
巨大的结晶体砸在钢铁城壁和城市的建筑物上敲动着每一个躲藏在其中的人的心。
整合运动队伍提前撤离了因为源石风暴会替他们解决剩下的敌人。
而他们要做的只是接管这里。
源石结晶着地崩裂,碎成片的源石结晶四处奔走寻找着非感染者。它们想要和非感染者做朋友,尽管它们并不讨喜。
塔露拉和罗德岛交战的地方,大火依旧燃烧着没有因为源石和风的到来而减弱。
塔露拉施放的法术在地面上砸出了许多的深坑,威力之大甚至凿穿了铁壁。火光得以蔓延至切城的内部。
凿穿的洞口下属于罗德岛的近卫干员靠着墙壁喘息着。刚才的战斗给他留下了阴影。
那是我们能够战胜的东西吗?
他的手中握着ACE交给他的徽章,这是小队存在的证明,每一个人的名字都镌刻在上面。特殊的金属材质足以让他保存至生命的终点。
他还是没有从刚才的战斗中缓过神来,紧握着断刃似乎那就是他的生命,稍微放松就会失去。
他无论如何也无法相信他竟然活了下来。理由竟然只是因为他失足掉进了坑里。
到底是他自己不小心还是有人从背后推了他一把。已经无法确认了。队友,队长都没了而他还活着。
他的腿掉下来时摔断了不过幸好有散落的木头可以做夹板。
近卫拖动着身体在地上捡木头。
手靠上第二根木头时他发现自己无法移动它半分。抬起头他看见了一个人踩着木头。
神经处于高度紧张的情况下他条件反射地举起了断剑往后拉开了一点距离。
面前的人穿着黑色的衣服,类似于他的风衣。风衣的遮挡使他看不见对方的任何特征。
“不用害怕。”面前的人安抚道。
女性?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可以,咳咳……治疗你。”絮雨摘下了兜帽,紫色的瞳孔在黑暗中散发着柔和光芒,一只眼睛被白色的眼罩罩着,黑白配色的裙子和肮脏的地下格格不入。黑色的伞和医疗箱挂在她的身侧。
说话时她一直咳嗽似乎身体不太好。
没有得到近卫的同意她直接给近卫处理伤口然后上了夹板。
散落在四周的木头是很好的做拐杖的材料。絮雨小姐用她灵巧的手现场做出了一根可以使用的拐杖。
杵着它,近卫恢复了行动能力。
“感谢,您是医生吧”
“算是吧,其实我也忘记了哈哈,咳咳咳”
“您好像身体有些不好。”
近卫问道。但絮雨小姐没有再说话了。
治疗之后就重新戴上了兜帽,在隔近卫很远的地方才坐下来。
咳嗽声一直没有停止。
近卫把断剑收回了剑鞘想要为自己行为道歉。但被絮雨小姐拒绝了。
“呆在那里”
絮雨小姐从医疗箱里取出日志开始记录什么东西,黑暗的环境里絮雨的视力丝毫没有受到影响。
她似乎有意识和他们保持距离。不是因为害怕而是怕她会给别人带来什么不好的事情。
在这里呆了接近半个月了是时候该重新出发了。她之所以敢活动还是因为地下的那只虫子不见了,还有,感冒引起的病症在不断恶化。
近卫察觉到了絮雨的动向提出了同行的建议。近卫表明了自己的身份。但絮雨并没有兴趣。她只是来自伊比利亚的巡游医生,治疗是天职。
她不可能也不允许自己被束缚。
日志详细记录了她的行医经历,今天她的记录里又多了一个人,一个从上面掉下来的罗德岛干员。
不过能够帮助到他,絮雨也感到很欣慰。
“医生!一起行动吧,路上也有个照应。您不是感染者在这里很危险。”
“咳咳,你似乎比我更危险咳咳。”
在近卫的百般劝阻下,絮雨答应了一起行动
search提供的情报让近卫很快找到了出去的路。风暴已经停了。
不知道在里面呆了多长时间。绕过城市底下的巨轮。
他们面对的是一望无际的荒漠。缺少食物和水是绝对不可能在这里活过一天的,况且近卫自己还受了伤。
“能行动吗?不行休息一下。”
“不咳咳,你没有问题那我也,咳咳,行。”
上帝降下的不都是噩运,走了一段距离他们遇见了一辆路过切城的沙地车。
看到切城已经成了这副模样,四周还有整合运动出没驾驶员准备远离,但没想到这里还有幸存的非感染者。
他们很顺利地坐上了车,车上运输的是货物,多他们两个人也没什么问题。
“后面有食物和水,你们会需要的”
“感谢”
“没什么”
驾驶员很大方地分享了自己的给养,热情地同近卫交谈。絮雨没有加入到闲聊中,独自做在一旁看着书和自己的记录。
只有不时的咳嗽声能够表明她还存在。
医生的性格很孤僻这与蓝蝶完全是两码事。不论怎样近卫都十分感谢絮雨救了她,估计没有絮雨的帮助他可能还在里面挣扎,就死在里面也说不定。
沙地车行驶的过程中惊动了沙地里的蠕虫偶尔能够看见一群蠕虫集体逃离的壮观场面。
絮雨靠在座位上看着外面的蠕虫紫色的眼睛里充满了好奇与喜悦不过本人似乎并没有感觉到自己的情感。
深夜,絮雨的病情加重了,咳嗽更加厉害还发低烧。汗水浸润了她的衣服,即使脱掉外套让身为女性的驾驶员用水给她降温也没能让烧退下来,情况反而更加严重了。在那种环境里待上那么久不得病才会有问题。可她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近卫只能胡乱猜测。
偏偏在这个时候沙地车陷入了流沙失去了行动能力,面对这样的困境,近卫不可能放任医生痛苦下去。冒着被侦查到的危险,近卫用车上的通讯器接通了罗德岛告诉了总部自己所处的位置和状况。
近卫只能在一旁祈祷,罗德岛的援助尽快到来。
时间流逝,絮雨的呼吸声越来越小。
看着自己的拯救者在眼前死去,没有什么比这更煎熬的了。
快一点,快一点,他在心里默念,急切的心情连驾驶员都能够感受得到。
上帝啊如果你存在就给予更多的仁慈吧!
就在这时,车门被推开了。熟悉的小身板出现在那里。
“我来了,是你发出的信息吗?”蓝蝶问道,身上还是那件浸过尸水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