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哪?小甜心~”舞者的舌头伸出面具,舔舐着刀尖的血液,不时做出舞蹈动作,满脸享受地看向昏暗的睡厢走廊。
还有两位观众没有接受她们的赠礼,慢悠悠地转身“逃”向了陆行舰最后面的空间
这怎么行!她们的礼物可是维多利亚最好的铸造工厂打造的!舞者气得直跺脚,踩得地板都发出声音赞同她们的想法。
昏暗的烛光不足以堆满每一个房间,它们挂在墙上像一具具燃烧着的尸体提醒着来客:前面的黑暗无人能承受。
但舞者并不在意,她们本就不是在灯光下起舞的倩影,黑暗才是她们的归宿。
大厅里,小丑们咧开嘴大摇大摆地踏着六亲不认的步子,哼着小曲儿,将地上所有的乘客,堆在椭圆形舞台上,随后把聚光灯打向舞台。
啊,看哪,观众们热情高涨!即使是身体因为刚才的热烈表演激动得没法动弹
他们也想要上台,为小丑和舞者们展示自己的才艺,来犒劳她们精妙绝伦的演出,这就是矜持吗?太令人惊叹了!
虽然只是簇拥在一起,手抓着嘴,腿踹着肩,抽动脚指,嘴里偶尔哼出声
但这对于小丑们来说,已经足够了,他们伤感地抹着眼泪,手掌不自觉地为台上已经就位,正蓄势待发的观众们鼓掌。
多么令人心潮澎湃的奉献,他们从没看到上层人士为自己表演过,今天,终于知晓了他们的歌声与喜欢的舞蹈。
这让小丑们鼓起了改变表演内容与动作的勇气,这一切只为让观众更加痴迷于表演。
他们大笑着,看向身旁的成员,纷纷点头表示满意,手里的掌声混合着头顶喇叭里的古典乐声越来越大,在到达最高点时,突然像晚自习看见老师一样心肺静止。
该去为最后的观众献上表演了,想起刚才坐在那里的两个身影——俏皮可爱的小姐与冷峻忠实的仆人,他们那刚刚激动过的身体又燥热了起来
心,又禁不住地想要重新恢复到高潮,脑子能想出他们之间的一万种故事,手能写出一万篇关于他们的爱情诗,嘴能唱出一万句为他们所作的赞颂词
他们迫不及待地想要看到,小姐与仆人坐上他们精心准备的餐桌——白色的高脚蜡烛照亮周围,银色的餐具与覆盖餐桌的桌布,在光亮下,把黄色的烛光净化为圣洁的白光,维多利亚特产的熏香在周围升起萦绕此处的袅袅云雾,几朵微红如初熟嫩唇般的玫瑰,插在炎国出产的青花瓶里散发诱人的清香,极具味觉享受的美味食物躺在餐盘里,想要被牙齿轻轻咬碎吞咽进柔软或壮硕的躯体。
在醇香红酒的微醺与熏香的催动下,小姐与仆人微笑着深情对视,俏皮变成羞涩,冷峻的脸庞现出粉红。
小丑们就坐在舞台下欣赏这一辈子一遇的主仆电影
啊~优雅至极,美妙绝伦
关掉聚光灯以节省能源,陆行舰在他们的操控下向着另一个方向直直地驶去,即使碾过了熟睡的驮兽群,船身剧烈摇晃,他们也毫不在意地向着舞者的方向一蹦一跳地走去。
急切躁动的心想要快一点将那两个尤物纳入自己的支配,他们手里的飞刀忍不住颤抖,生怕伤到了小丑们的猎物。
当他们打开睡厢的纹金大门时,眼前的一幕又令他们惊叹不已。
高耸的身躯正牵着舞者的手,静止在昏暗的走廊内,舞者的头以大角度后仰,略带柔和的眼神,盯着来客。
其他舞者正把自己挂在墙上,头朝下,不想错过接下来的华丽舞姿,纷纷送上从自己身体里开出的彼岸花,鲜红的花朵洒满了周围的门与墙壁。
当小丑们完全进入走廊,管家开始了他的表演,对方来自维多利亚,他自然以维多利亚贵族经典的小步舞为开场。
舞者的纤细手臂与管家的手部曲线贴合在一起,轻轻地上下摇晃,细碎的脚步多而不杂,每一个落点都经过了细心的打磨。
与管家共舞的舞者似乎是累了,任凭对方扶住自己摇摇欲坠的身体,摆动自己的四肢,左右前后缓缓移动。
轻柔的动作躲闪着来自小丑们的赠礼,因为那会伤到身前的舞者,除了自己,他不忍让其他人,在她多灾多难的身体上再添伤痕。
极端的粉丝就是这样,狂热起来一点都不知道节制,那自己也不用再这样拘束了。
他扶住舞者乏力到极点的身体,把她放到墙角,希望她无神的眼睛和柔弱的身体恢复之后还能与自己再共舞一曲。
管家挺直身体,重新系好刚刚摘下的深蓝色领带并把它插进胸前外衣与衬衫的夹层中。
短暂地中场休息之后,他准备表演乌萨斯著名的芭蕾舞。
很难想像他是如何操纵着这样的身体做出那些高难度的动作。
他冲上前,一手牵住幸运小丑,把他拉进了自己的怀里,背后探出的几丁质尖刺收下了这位幸运小丑送出的玫瑰。
面具掉落,幸运小丑的嘴里竟还叼着一只玫瑰!管家感受到了他想要参与舞蹈的决心,帮他活动了一下全身的筋骨,因为这种舞蹈需要像年轻女性一样柔软的身体。
准备完毕,周围的小丑也高兴地坐上了墙壁的观赏位,不愧是狂热的粉丝,他们热情与舞者们比起来有过之而无不及,送上的花朵与小礼物滴满了走廊的光滑地板。
但管家并不在意,此刻的他就如同在舞台上征战几十年的老戏骨,没有外在因素能够轻易打断他的舞蹈。
就这样一直舞动,幸运小丑在他的手里旋转,玫瑰花瓣自小丑口中叼着的玫瑰纷飞,散落四周,包括管家的衬衣都被这些花瓣亲吻。
直到表演完毕,玫瑰已不剩一片花瓣。
他扔开手里的幸运小丑,希望他能吸取教训,下次送礼物的时候,不要再妄想伤到与他共舞的舞者。
管家那老化但无皱纹的皮肤,还有沾上玫瑰花瓣的衣物,像水面一样慢慢荡漾,将上面的花瓣慢慢抖落。
舞蹈已经结束,他该回到自己应侍奉之人的身旁。
推开小小的房门,他躬身走了进去,蓝蝶刻意选了一间完全不符合他身高的房间,但这难不倒拥有丰富经历的管家,即使是弓着身体他也会在她的身旁陪伴,直至她第二天苏醒。
他拿来房间的小板凳,坐在蓝蝶熟睡着的床边,关掉了收音机里对方最喜欢的乌萨斯古典乐曲。
“晚安。”
他紧靠着墙壁轻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