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餐的人们还在吹水呢,很多都是酒鬼说的醉话。
“什么什么总的,我下次请你吃饭必要来啊,能不能给兄弟一个面子。”
“我有个新项目,关系全靠兄弟们抬了,漩涡有点迷眼,淹死了记得捞我。”
话说半截又干起来了。。划拳划不停地,反正我是汉语的底蕴捉急了,听不懂他们在念的是什么。
看看...我想到我喝酒8太行,我日子以后肯定很难熬,三口不过如此吧,然后就没有然后了,不记得了。
我一直等他们吃好喝好拳头好,都陆续离开大厅我才能离去。
“那我先溜了,现在都放假在家,你应该没啥事吧,总不能和屑女人有约吧?我们这几天凑个数一起玩啊,到时候可别咕咕咕了啊,鸽子头少侠。”
丁泽宇吃饱喝足聊已,准备归巢溜之,他好意思说我是和平的象征?都觉得你鸽的时候,你真的鸽了那就是不鸽吗。
“不鸽 不鸽,咱们微信稍后联系,你敢学鸟叫,我就打断你的腿。”
“那今天就先这样了啊,我先走了,再贱。”
整句话贱字明显重读了,望你能好好谨记。
“行吧,再贱吧骚年,但愿人没了,有缘千里共婵娟。”
唉?我是不是用错台词了,也没问题吧。
等饭店全部人烟散去,醉拳打完,茶水沏够。
劳累的自己可算能回家飞向那张床了,今天要用什么姿势睡呢?
人都累傻了啊,怎么可以这么累,“沉人礼”还是有东西的,把我手脚绑石头丢湖里吧。
自己像条咸鱼挣扎了老半天,还是决定强迫自己去洗个澡再眠,浑身汗臭怎么入寝啊。
很多人说我一个男的咋有这洁癖,还说我不懂不拘小节。
其实我真的只是爱干净啊,就一定要过得那么邋遢吗?
“我明天去找你,我们去体育馆打羽毛球吧。”丁泽宇的微信突然醒了,洗完澡后就收到了这哥们的消息。
“这几点啊?太早我可不去。我好不容易放假,总不能让我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猫晚吧,我不会咯咯咯也不会喵喵喵,中午出门是个良辰,那你呢?”
“那也太晚了吧,不然就十点半吧,这总行了吧,不能再多了,中午出门吃个饭,休息消化那还玩啥啊。”
“那行吧,到时候小区楼下见,我倒了啊,别叫我了,在睡了在睡了。”
此时的李致小腹有些阵阵疼痛,难道是自己吃了很强大的生物?
煮熟了还能反抗我!
他以为过隔天就会好的,此等片刻毛病挡不住自己的小碎步,消化消化就没事了,只可惜事情并没有他想得那么简单。
就这么一大清早的,天还没全亮,鸡才刚漱口。
李致就翻身起坐了,并不是他和床绝交了,也不是和枕头分手了,而是腹痛的情况更严重了,感觉自己的身体快裂开了。
于是打算咕了丁泽宇,如果不是活不下去了,谁又会咕他呢,赶紧的,去医院看看病,别是绝症就行。
“要不...今天就鸽了吧,我人要没了,你可能见不着我了,葬礼多打点红包给咱吧。”
李致打出了这一条留言,就是不太友好,对自己不太友好!
“你这什么情况啊,你还真学白鸟叫啊,今个儿就算是你下蛋,也要给我个合适的理由好吧。”
丁泽宇发出了疑问的回复,明知故鸽?这新鲜啊,下次我也以身试法。
“我人都要裂开了,小腹痛的睡不着,已经不是看病了,要去医院救命了,想要自求多福,走之前我是不是还要向客厅摆的那位关二爷上柱香。”
“你确定不是向华佗上香?我陪你一起去吧,到时候出什么事了,我可以帮帮你,当你的担架队队长,雄起啊狗致。”
李致深思酌了又酌,要是真出什么事了,他这个大个子还能背我,于是李致就答应了,与他搭伴前往医院求医。
医生叫他去找个片照个吸踢,就是CT检查一下,结果摆在医生的桌上,医生的脸很多戏,没个固定的表情,眉头皱而不皱,可似瞬息万变。
“你的情况非常的特殊,你这是子宫发炎。”
过了几分钟医生突然开口了,带来了不幸的消息,医生说话到底信哪句话好呢?意思都有曲解啊。
李致此时整个人都惊呆了,看了看门外的牌子,嘛玩意啊,这也不是妇科啊,心想这老大夫是眼神不好使?
应该是腹太痛了,耳朵都成摆设了,了解到了完全与自己搭不上边的二字。
“对不起,我刚没听清,您能再重复一遍吗?sorry,大爷您继续说,我耳朵竖起来了。”
“你的子宫发炎了,你是两性假畸形性别疾病,我看了看你拍的结果,你的男性生殖器官并不完整,医学的角度上,不具备男性的生殖能力,多余的组织罢了,切掉有助于身体健康,就像肿瘤类的。”
医生不慌不忙,一边慢聊一边比划着动作,特别是最后咔嚓拿下,中指和无名指的相遇真的很恐怖。
“什....什么,子宫?不具备男性生殖能力?”李致的声音抖得脑内像是出现了回音,迟迟没有褪去。
“你现在应该马上决定手术,不然甚至可能危害你生命,你可以选择做一个女娃娃,因为就结果上看,你的女性生殖器是完整的,未来是可以当正常女性能生小孩。”
老医生推了推自己的眼镜,露出一副很肯定的模样,我差点以为他是柯南,别人是死神小学生,你是死神老医生嘛,每集都有不同的住院警告。
“女。女孩子?我怎么可能是女的,我不要当女的,我不要!医生有没有办法让我当男人,求求您了,我还没娶媳妇呢。”此时的李致乐观不了了。
立马站了起来,身体微微向前倾,双手紧握着桌子渴望得到想要的回答。
“你能不能别傻了,以我几十年从医的经验来看,你的选择并不明智,你的男性生殖器不完整,你选择当男性将来是没有生殖能力的,而你选择当女性却是非常合理的决定,你不仅能像正常的女性那样生育繁衍,而且你本身的身材和样貌也更加适合。”
医生的话仿佛像法官的一锤定音给他宣判了死刑,本大夫反手就是一下重锤火花敲敲你这不醒水的脑壳。
“虽然你已经成年了,但是最好和家里人商量,而且要快,如果慢了的话可能你小命就丢了小丫头,因为这是影响你一生的事情。”
医生用很职业的说法给了自己建议。
出了那所看病的房间后,丁泽宇准备和他回家,他凑了过来,“医生说的话我也都听见了,我知道你很难过,可是生命更加宝贵啊,如果你死了,晴姨和李伯伯会非常伤心的,白发人送黑发人是很痛苦的事。”
丁泽宇不停的安抚他,这都是个什么事啊,怪。
“如果你不敢说的话,我来就和秦姨和李伯说吧。”
丁泽宇用很无奈的表情劝他想开点啊,多少路还没走,多少饭还没吃啊。
“能让我一个人静静吗?我现在有种说不出的感觉,浑身也很脱力,快要跪倒了。”
“好,不过你要答应我一件事,不要想不开,不要让伯伯和阿姨难过。”
丁泽宇强握住他的手使劲榨了榨,眼神注视着他。 “我才没那么蠢!咳咳,我..答应你。”
李致卧靠在墙边,最后医生口中的那三个字----小丫头,一直在脑中回荡。
这一切都太不真实了,自己一定是做了个噩梦,一个永远醒不来的噩梦,我又该向谁祈求什么?谁能来救救我?
通过电话,秦晴和李正林听完了丁泽宇长篇简叙后,都纷纷赶回了家。他们和自己的儿子想法差不多,持续在不可思议,玄而又玄的状态。
过了许久后,秦晴走到了李致的旁边抱了抱他,“都是妈妈不好,妈妈对不起你。”
泪光从自己的母亲脸颊划过,看见这样的母亲,李致压抑的神经,难以诠释的内心全都屈服了。
“不,不是的,我的妈妈是世上最好的妈妈,最爱我的妈妈,是我的命不好而已,运气差了那么点儿,老天爷待我太差了,可能上辈子和他打牌赊账了。”
“去做手术吧,不管如何,你都是我们的孩子。”
李正林表情严肃,简单的一句话比却以往的言语多了一分说不出的苦涩,尽管非常伤感但是并没有眼泪流露。
这或许是这位一家之主的倔强吧。
“小致答应妈妈去做手术吧,妈妈希望你健健康康的活着,妈妈不想失去你。”
秦晴的手轻轻的抚摸着他的头。在旁的丁泽宇听到了这一家三口的对话并没有太多表情,一直保持着沉默和冷冰冰的扑克脸。
“我...好吧我去做手术。”生与死,正常的女性人生,扭曲的男性人生,李致早就知道了,他根本没得选,只是他曾经十八年的男性自尊愿不愿意接受罢了。
就这样,经过了全身的系列检查,在医院办理了住院手续,时刻准备就绪。
“现在的这项手术已经非常成熟了,大多数性别畸形的患者都得到了成功的治疗,手术的成功率相当高。”
这位老教授很有耐心的开导着我,尽可能减轻我的心理负担与无所遁形的压力。
想了想医生这句话重中之重也就是成功率三个字,成功概率这种东西就算再高也不是百分百啊。
...
就算吃饭都有被呛到喘不过气的时候,平时被桌角撞一下我就要痛的啊喳啊喳了,何况是对自己身下来几刀呢,假如失败了的话,不仅是鸡儿没了,我大概人也没了,我也没做什么坏事啊!
我还扶过老太太过马路,当过爱心志愿者,就差没献血了,我嗝屁了应该有很多血能献吧。
怎么还能被两性畸形这种恐怖的东西盯上了的,英年早逝耳闻多年,我压根没在意过珍重,可现在居然来点名我了。
我平时都是乐观人,可皮归皮,跳归跳,亲身经历死翘翘啊,这才刚成年没多久,就要丢硬币赌能不能明天睁开眼,这真是个草蛋的人生啊,我干啊。
两天的时间做足了准备,李致还是走上了手术台。。漫长的时间等待让人担心,已经进去了好几个小时了,依然还是进行时,外面的父母既害怕又紧张,生怕出了什么差错,再也无法挽回。
“没事的,晴晴,小致吉人自有天相,会挺过去的。”
林美仪不停的安慰身旁脸色惨白的秦晴,劝了又劝。
“我害怕,害怕小致离我而去,他的命怎么这么苦啊,从小就病魔缠身,还到了这副田地。”
秦晴的声音有些哽咽,生怕再也见不着自己唯一的“儿子”了。
然而他们此时能做的也只有在外等待而已,是喜是忧都等着医生给消息,又耗过了半个小时后,医生终于走了出来。
“医生,手术怎么样了,现在是什么样的状况。”李正林看见医生出来后,便冲上去问道。
“手术非常成功,比预期的都要好,恢复应该也会比较快,不过术后有一些低烧,她需要好好休息。”
医生的话简直就像颗速效救心丸,使夫妻俩的情绪逐渐平静了下来。
“好..没事就好,都好..。”
李正林坐了下来,深呼口气,双手撑着膝盖感叹,什么都缓过来了。
“真是太谢谢您了,救了我女儿的命,真是不知道该怎么报答您。”
秦晴激动哭成了泪人,都准备向这位伟大的医生下跪了,身旁的林美仪连忙拉住了她。
“没有,没有,既然她是我的病人,那就是我的指责所在,医者都是这样。”
十多个小时后,李致非常勉强的睁开了双眼,随着意识的苏醒,重如磐石的头被下半身的疼痛转移了感觉,尽管自己被麻醉了,可是还是痛感源源不断的传来,痛到双腿没有了直觉,咬舌自尽的心都有了。
观察了下周围,视线太过模糊,勉强能看清的是..老妈趴在自己的床边睡着了,爸爸则是倚靠在隔壁的病床旁,光线怎么这么暗?
现在是夜了吗?现在是几点了?我睡了几天?疑惑在脑中不断,可身体的不适让她无法继续思考,只有通过睡眠缓解现在糟糕的状态。
“真刺眼啊....”
第二天醒来后,可能他永远都想不到第一眼最有眼缘的,居然是丁泽宇,这就奇了怪啊。
“怎么是你在这,我爸妈人呢?在厕所蹲坑?”
“你说话有点伤人啊,我兄弟病了,我就不能来瞅瞅?我和我爸妈都来过了,还给你这个特级伤患带了慰问品呢。”
“林姨和丁叔叔也来过?他们很忙的吧,我可真是折腾人了。”李致低着头,脸色并不好看。
“你说啥呢,我们不是自家人吗,咋个意思,把我们当外人咯?你这说的是什么话。”
丁泽宇瞥了瞥她,也并没多问,更没有停下他的手活。
“那我爸妈呢、、?”李致发现整个房间居然只有丁泽宇和他两个人在这盘旋。
“伯伯的话,听医生说你手术后没什么大问题就回去上班了,阿姨看你在床上动了几下,感觉你应该快醒了,就去给你做饭了,怕你醒来饿了。”
丁泽宇一边熟练的削着苹果一边交谈着,苹果皮波波层层的,非常麻溜,一直到削完都没有断,看来他应该是位水果爱好者,深有研究,头碎榴莲大概是他的基操吧。
“给你,饿了吧,拿去吃吧。”丁泽宇把苹果递给了她,李致谢谢还没说,就狠狠的咬上了几口。
“挺好吃吧,应该的应该的,毕竟是我挑的,加上我这么好的手工,就不用谢了。”
听到这得意的话语,李致想停下嘴巴的工作,扔了这个水果,可是自己又饿,只好白了他一眼,无奈的继续吃。
“啊,嘶,痛痛痛。”因为吃着东西,姿势久了有点疲,想扭一扭,泡一泡。把身体换个姿势,看来自己有些得意忘形了。
“我明明是下身做的手术,怎么浑身包的和木乃伊一样,浑身上下缠着绷带还插着几根管子,我是不是真的裂开了,然后被人用胶水粘好的啊。”
李家小姐看了一下自己的现状不由而言的悲嚎。
“那没那么严重,裂开应该还没裂开,碎应该碎了一点,你现在就和瓷娃娃一样绑结实点好啊,看来你还心情还行啊,还能关心这种问题,可以的,想得开就好。”
“既然你醒了,我去叫医生过来帮你看看情况。”
刚说完丁泽宇就溜出去了,还把另一个苹果带走了,这你不留给我?我可是病患耶,你还吃独食!
情况挺好的,注意休息,按时换药就行了。医生给出的结论是这个,可医生的话该信几成呢,没事,你只是小病而已,多吃点好的。没事,多锻炼锻炼,病自己会好的,谁会信啊!
多托了他的福,我们还被医生臭骂了一顿,刚手术完不让吃苹果,太硬了不够粉卡喉咙,他真是买的好呀!可我吃都吃了,幸好没让我呕出来,也没让我洗胃,换胃!
“看来我真是大难不死啊,差点被“苹果杀手”补刀了,真是黄雀在后啊。勉强..还是挺过去了,不知道我的后福什么时候会来挂号,真是太恐怖了。。”
“别bb了,没听医生说吗?小美女多注意休息,您身子骨弱着呢,都瘫床上了还乌龟打挺呢,你当你是许愿池的乌龟呢,还能倒立的,就你?能翻得起来吗。”
“切,少多管闲事。”
“你就横吧,这里就我俩,你手机也玩不了。我不应你,你只能和墙壁打交道,墙可没有嘴巴,你拿头顶他,叫得也只会是你,到时候你无聊到想吐,记得叫我帮你拿垃圾桶,别弄脏床了。”
“那..老师傅,您还是继续杵着吧,我可不想无聊死,快!说点相声,逗我开心。”
“躺好吧你,还提要求呢。”
丁泽宇都被她的乐观所打败了,没想到她竟然是个妹子,这个..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