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啊、啊!!!]
因为四肢部位都被藤蔓控制住的我发出有些难以形容的惨叫,而在一边穿着花瓣裙子的彩姐则是以开心笑脸的表情看着我。
[哎呀哎呀,没想到汝的本事就只有这些了吗?亏吾还以为汝这家伙很强还特意准备了一手。]
[咕唔!啊!]
捆住我四肢的藤蔓越缠越紧,被缠住的部位也开始流血。这也是当然的,毕竟这些是带刺的藤蔓。
事情是怎么变成这样的呢?我想应该有不少人好奇这点,但现在还是让我慢慢回忆吧。
…………
—叁语—
与叶和树在电话中的谈话并没有让我得到什么头绪,反而有种越陷越深的感觉。最后还是叶和树对一头雾水的我这么说了。
[嘛,总之你就先静观其变吧,我这边会给你派去援军支援你的。]
他这么说完就单方面挂断了电话,甚至不给我再开口的机会。也许这其中多少有些心疼通讯费的缘故,但我还是不禁想他也许是真的没什么头绪吧。
就在这个时候,白彩玉的房间传来不正常的声音。虽然有些微小,但还是被我听到了。
如果要具体形容那是什么声音的话我也说不上来,大致上说说的话,就感觉有些像风吹起的声音。
不是强烈的暴风,而是温柔的微风。
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带着好奇的这一点打开了门。
紧接着,微风从我面前吹过。
微风中又带着一股微弱的香气,有些像香水却又有些像花香。
花香。
由花散发出的香气。
能够使人身体麻痹的香气。
也能让我身体发麻的香气。
妖怪的香气。
[嗯~]
躺在床上的彩姐发出了刚起床的呻吟,然后在床上起身后走下床。
[你是……]
眼前的人虽然是彩姐,但却给我一种陌生的感觉。
完全没有我认为的那种熟悉感,甚至就像是一个刚见面的陌生人。
[吾?吾的话,用汝的知识来理解的话…大概是妖怪吧?]
[我的知识?]
知识?
我想她想说的,应该是认知吧?
[你的存在似乎很有趣呢?身上有和我们一样的味道,但是人类的味道却更加浓郁。]
[你是警犬花吗??]
对方的话语让我忍不住吐槽。
[警犬花?那是什么花?]
好吧,看来她并不懂这个形容词的意思。因为这也不是什么新潮词汇,只是指母性的警犬罢了。
犬,人类的好朋友。
警犬,警察的好伙伴。
花,如花女人。
这个词的意思仅是这样而已,并没有什么其他的含义。
如果在我面前的人是彩姐,那么她或许会了解到我这个词的意思,但现在是夺走了她身体的妖怪,就不会理解其中的意思。
人语只能由人来理解,但有时人也会误解人语。
发生误解。
意见分歧。
[哼,原来如此,事情吾已经知道了。]
[嗯?]
事情已经知道了?
她知道了什么?难道是关于我的事吗?
我这样想着,对方抬脚向我走过来。
[汝这家伙就是这小姑娘的爱恋对象吗?还真是有够没眼光。]
[哈?]
刚刚,她说了什么?
恋爱对象?
我?
[我是……彩姐的爱恋对象?]
别开玩笑了,这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扯的事情。
就算是青梅竹马,我也不觉得蔡姐会对我怀有爱恋之情。
因为她,是不会对我抱有好感的。
就像她之前对我说的那样。
[没办法啊,毕竟是小良呢。]
没办法啊,毕竟是我。
就因为是我,所以她是不会对我抱有好感的。
[可是,汝这家伙难道没觉得这句话更像是一种妥协吗?]
[妥协?什么意思?]
—就是说啊,汝这家伙已经让这位小姑娘更新了爱恋对象的标准啊。
花妖用着彩姐的声音告诉我这句话。
标准。
最低要求。
也就是说,花妖是想告诉我,因为我的存在让彩姐对另一半的期待标准降到最低了吗?
[看来汝是傻瓜。]
[哈?]
为什么我要被妖怪叫傻瓜?这是什么新型的攻击人方式吗?还是说妖怪已经开始对人类进行心理摧残了?
[都已经说到这个地步了汝还是不明白,吾都不知道汝是在装傻还是真傻了。那么,吾就用汝这笨蛋也能理解的话来说吧。]
[哦哦,感谢。]
带着九分的假意和一分的谢意,我对这位妖怪道谢。
[就是说,这位小姑娘的爱恋对象是汝。因为是汝,所以才会因为汝这家伙而更新标准。这样说汝这笨蛋也应该听懂了吧?]
[……]
确实听懂了,但感觉自己还是没明白。不过我有一点有些在意,为什么这个花妖会知道我在想什么?
难道是能够读心的超能力?应该不是吧……
[哼~汝要是这么认为也是可以,但在那之前,吾要先完成吾的职责才行。]
[职责?]
我看着花妖并且重复了一下她刚才的话,接着——
整个房间都充满了花朵与藤蔓,不论是地板还是墙壁,都被藤蔓和花朵覆盖主了。
花。
**色交织的花。
[好了,吾的名字是魅花。职责是负责人类的爱情烦恼并帮助解决,那么——请汝先去死一下吧。]
花妖这么说着,在我脚下冒出来的藤蔓一上来就缠住了我的四肢,接着就是躯干。
而我的回忆,也差不多在这里就结束了。
………
◇◇◇
[咕!啊!]
藤蔓缠住四肢已经开始收缩,甚至连缠绕在脖子上的藤蔓都已经开始了收缩。
好痛苦。
好紧绷。
完全喘不过气。
这就是我现在的状况,可以说是非常的糟糕。
花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为什么一上来就攻击我?
这两件事我还没有想明白,不过我也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不行,再这样下去的话,我会死。
如果我死了的话,她也将会无法幸免。
所以,我还不能死。
我这么想着,费劲力气把右手在藤蔓里移动到了小腹位置上,手指在肚脐周围画成一个圆。
没有想到过,我居然会因为这样的状况来提前打破和叶和树的约定。
现在为了保命,我必须要下定决心了。
解开我身上的封印。
在画圆的动作结束后,我的身体突然冒出来了很多的花瓣。
因为身体变成花瓣的缘故,所以我轻松的逃脱了藤蔓的缠绕。
在花妖的面前,又再次以花瓣的姿态重组了。
只是,重组后展现出来的人并不只有我。
同时也有一位身高一米八七左右、身材丰满、将自己浅粉色长发拖到地上的女性。
而这名女性——正在以公主抱的方式抱着我。
[吼?汝弄出来的这家伙看起来不一般的样子,看起来这位才是我的同类啊。]
是的,你说没错。
我会被你当成同类只是因为我的身体一部分有她,但她并不一样。
全身从上到下都在诠释三个词。
花。
妖怪。
鬼怪。
接近到鬼怪的白色皮肤,整体给人像是花枝一般的印象,再加上像是宛如妖媚般那诱人的眼睛。
这三个元素所构成出来的物质,那就是正在抱着我的这位女性了。
说实话我现在的状态并不是很好,因为刚被藤蔓勒紧的快要窒息,再加上藤蔓上有刺的缘故,我的身体多出已经流血了。
换句话说就是,我受伤了。
[呵呵,没想到刚醒来就面临如此状况,真是不爽。]
沉睡在我体内的花妖鬼开口了。
与妖媚的眼睛形成反差感的是,这位花妖的声音是属于清冷类的那种音色,完全感受不到温度的清冷。
[不爽?汝的这份不爽来自哪里?可以的话吾愿意帮你分担哦。]
[最让我不爽的,就是在我怀里的这位。]
[?]
慢着,她是不是在说我?
[那就把他杀了吧。]
[说的也是。]
笨蛋!不要这么随便就附和对方的话啊!
而且这个接梗就我来说一点都不够好笑,甚至还有种老掉牙的感觉。
[试问,汝这是要保护他吗?]
[嘎嘎,如果说共生关系也算是一种保护的话,那就是吧。]
共生关系。
相互依存关系。
一方死了的话另一方也会接着死去,我与她就是这样的关系。
所以,我决不能死。
为了让对方活下去,我还不能死。
[共生关系?不可能,为什么汝身为吾之同族却做出如此自贬之事?]
花妖看起来很惊讶的样子,不过我想这也是理所当然的。
因为妖怪说到底也是怪相,怪相虽存在于世但不存在于人世。
也就是说,一般人的常识中是不知道怪相的。
或许一辈子都见不到一次,又或者再见到一次后又见到了很多次。
这其中需要的是运气与缘分,也就是偶然的意思。
[自贬吗,或许吧,不过这个人目前还不能让你杀死。因为能够杀死他的人——]
就像是在宣誓主权那样,她弯腰把脸凑到我的脸旁。
[只有我一个。]
怎么说呢,老实说被身高高出自己不少的女性做出公主抱就已经足够锻炼羞耻心了,而接下来的这个行为却比之前更加刺激我的羞耻心。
话说她这么一弯腰,胸部直接顶在了我的胸口上,没想到意外的很色情。
[原来如此,看样子吾的职责与汝的想法产生冲突了是也,既然这样那就用本事说话吧。]
[呵,本事啊……]
她说出这话的时候露出了苦笑的表情,我此时看的一清二楚。
这时候我身上的伤口也因为特殊能力已经完全恢复了,所以我终究还是没能再享受一会公主抱,有点可惜,不过我也知道现在不是享受公主抱的时候。
[姐,你小心些。还有,不要杀了人。]
[……]
她没有回应我的嘱咐,可能在她的眼里眼前的花妖根本不是可以值得小心的对象吧。
不管怎么说,她都是我姐姐新手描写出来了的。
强大又美丽的花。
带着刺的藤蔓快速向她袭来并且把她缠绕住,我看到这虽然有些担心却也说不出来什么。
[曾经有个故人对我说过。]
[唔?]
[世界上最容易被摧毁的美丽就是花朵。]
她说着这样的话,同时右手也变成了花瓣,花瓣飘落到花妖周围。
然后,战斗结束了。
……
◇◇◇
日后谈,本次语录的收尾。
[啊啊,抱歉,看样子是援军没有赶过去呢,不过对方也已经打道回府就是了。]
[唉,我可是差点被那个花妖杀死了哦。]
[嗯嘛,其实我多少有料到你会解开封印了,现在她在哪呢?]
[现在已经回到我身体里去了。]
我多少带着有些苦涩的情绪,不过这次能和她见上一面也没有多少后悔。
[那你注意身体吧,要是发生了什么异变我可不管了。]
[我知道。]
就这么结束了和叶和树的对话,然后——
[彩姐,我喜欢你,和我交往吧。]
我选择了正视彩姐的感情并且回应,因为我很喜欢她。
喜欢她的宽容。
喜欢她的温柔。
喜欢她的喜欢。
喜欢她这个人。
喜欢了这么多元素,如果汇聚起来的话我想也只有一个字能形容。
那就是,爱。
[哎?小良你这是怎么了?]
彩姐看起来很惊讶的样子,花妖的事情并没有被她的记忆记录下来。
这就好。
[没什么,其实我一直喜欢彩姐很久了。只不过,我曾经还以为彩姐不喜欢我呢。]
因为对我十分了解,所以不会对我表白。
因为对我对我表白也是无果,所以才会隐藏自己的心意。
也这正因为这样,白彩玉才会被花附身吧。
那个帮人解决爱情问题的话,在这种情况下选择替宿主解决爱情因素。
说到底,妖怪的思维与人类的思维还是不一样的。
[怎么会……]
彩姐带着苦笑的看着我。
[如果对小良不是喜欢的话,那小良小时候对我做的事情简直可以算是性骚扰了哦?]
嗯,确实是这样。而且按照当时的法律,我就算是被抓坐牢也不奇怪。
以骚扰童女的罪名。
都已经做到这个份上了,那就只好结婚了吧。
[所以…我们交往吧。]
我下定了自己的决心,再次对彩姐做出表白。
…………
翌日。
我牵着彩姐的手来到了家门,因为时间还是早上七点的缘故,所以我的父母都还在。
[爸,妈。我打算和她结婚了。]
带着一些成分的坏心眼,我拉着彩姐的手说出了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