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
“不知道。”戴维特摇摇头。
二人的探索一下子受到了阻碍,目前来讲只剩下最初大门口的那扇门还没有探索过了。
可是被锁上这种事就表明了不允许擅自进入。
除非……
“有什么办法引开那位伊丽莎白修女呢?”戴维特思索着,旁边的安娜也没有开口打扰。
突然,他的脑中仿佛闪过一道灵光。
“你觉得这个地儿的人都怎么样?”戴维特突然问道。
安娜一愣,想了想后回答:“很悲哀。”
“修女们呢?”
“很……少?”安娜最终憋出个这么个答案,因为她从始至终都只才见了俩。
戴维特认同的点点头:“排除了出门采购、布道的情况下,这里的病人比修女还要多。”
“我之前听一名修女说过,好多人都已经认为神放弃了这里,放弃了这些病人,于是离开了。”
“所以才没有几个人是吗?”安娜听后皱眉。
“神放弃了这里……那也不是她们放弃这些人的理由呀。”
戴维特没有作评价,继续道:“就算在虔诚的人,常年看不到希望,也总会有质疑的一天……别看留下的人多么坚定,其实在一个人时也会去质疑。”
“那你打算怎么办?”安娜看向他,总觉得他话里有话。
“神迹。”
戴维特说道,脸上甚至不自觉的咧开一个笑容,但又马上消失了。
安娜盯着戴维特想要说什么,最终还是选择了闭嘴,因为她有一种感觉。
戴维特在改变,在转变……
不知是好?
还是坏。
“我要给这些人一个神迹,让他们重新拾回对神的虔诚与信心。”戴维特的脸上露出了笑容,开始向安娜介绍他的计划。
……
病房的第一个床位上。
虚弱的马修还在痛苦的质疑着自己的爱人,那无法见到的爱人。
“为什么,为什么你不给我回信……”
“好了马修,”旁边的姐姐玛丽安慰道:“你不用太痛苦,因为你终于看清了那个女人的本性不是吗?”
可马修只是颤动着嘴唇,依旧无法相信曾经的海誓山盟就那样遭到了背弃。
这时,一个他不认识的男人突然走过来,手里还拿着张明信片。
“你好先生,”玛丽见此眉头一皱,起身道,“您有什么是吗?”
可那个男人没有理她,而是将明信片递过去:“文奇先生,我想着明信片是寄给你的。”
可不等马修伸手接过,玛丽噌的一声站起来,急忙抢过信件。
“哦!谢谢你,请你把它给我吧。”玛丽已经将信抢了过去,扫了一眼名字后,依旧强颜笑着解释:“我弟弟太虚弱了,读不了信的。”
“马修,我们来看看是谁写给你的。”
马修的眼神在这一刹那仿佛活了过来,带着无限的期望以及恐惧的看向他的姐姐。
玛丽拆开信,露出非常开心的表情:“哦~是我们的母亲寄来的……”
“亲爱的马修,我希望你正在康复中……我希望……”
玛丽顿了一下,眉头不着痕迹的皱了一下,然后继续道。
“我希望,你亲爱的姐姐和你早点回来……母亲现在需要更多的照顾,如果你能尽快好起来,相信她会很开心的。”
玛丽说完向那个男人点点头,表示感激或者其他的意思。
可对方只是笑了笑,在玛丽不解的时候,突然一把抢回了信件并将它展露在马修的面前。
“文奇先生,请好好看看寄信人的名字。”他笑道。
“这是……”马修在看到那个他日思夜想的名字后,整个人像回光返照一样活了过来,干瘦而苍白的双手一把抓住那封信,就仿佛是全世界最珍贵的宝物一样不愿松开。
“她的信!”
一旁的玛丽脸色顿时糟糕到极点,马修也趁此快速且一字一字的将那封信看了一遍。
“为什么?我明明写了很多信的!玛丽为什么?难道……”
慢慢质问着的他似乎得出了答案。
“你从来没有寄出去?”
这一下子玛丽更加沉默了,眼神也阴沉了起来,这让马修更加肯定的同时感到难以置信。
“你,你玛丽,为什么要这么做……咳咳!”马修忍不住的咳嗽,但他努力去无视。
“你,你为什么要这么残忍?”
玛丽在犹豫了一下后,站起身坚声道:“我必须这么做!马修。”
“你不明白,你不明白她是多么不适合你……他只是想嫁给一个拥有你这样地位的人,像我们家族这种身份的人。”
“我这么做是为了你好,我这么做是为了保护你,不被她的背叛所伤害。”
玛丽说得非常真诚,就好像真的是位关心弟弟不惜做坏人的好姐姐,可是马修已经与她与母亲共同生活很多年了,她了解他,他同样懂她。
“不,你只是考虑你自己,你的虚荣。”
马修在咳嗽过后,深深的叹息一声,也好像下定了某种决心。
“我不想再看到你了,玛丽,别管我了。从今天起,你不再是我的姐姐了。”
玛丽听到后脸色一阵苍白,指着马修的手指颤抖着。
“你竟然赶我走?是我一直在你生病时陪在你身边啊……好!马修,如你所愿。”
玛丽整理了一下裙子,抬高下巴俯视自己的‘弟弟’道:“我会离开你,然后你就会知道自己是多么的孤独。”
“永别了,弟弟。”
说完,玛丽怨毒的看了那个男人一眼,转身离开了。
在玛丽的身影消失后,马修叹息一声,看向那个男人,道:“感谢主,让你揭露了我姐姐的残忍,先生,我真不知道该如何感谢你。”
对方马上说道:“有哦,只要你一会制造出动静将修女引过来就行……毕竟你现在一定很难受吧。”
“你……”马修还想询问,可却被他打断道:“请相信我,我不会搞破坏的,只是需要一点空闲时间。”
马修看他一脸真诚,犹豫过后缓缓点头。
“感谢您的帮助。”对方绅士的行礼道,然后转身离开了。
马修看着他的身影消失,然后将那封信抱在胸口,嘴里开始呢喃着那个名字。
没注意到有一只飞虫落在了他的床上。
……
与此同时,在后花园的某处,一个娇小的修女蹲在树下,看着面前一朵朵在夜晚盛开的鲜花,疑惑道:“为什么呢?圣母的奇迹没有消失,可他为什么会没效果呢?”
突然,一个急切的脚步声从她身后传来。
“你是阿比盖尔修女吗?”
小修女扭过头,看到的是一名陌生的女人,此时的她一脸焦急。
是谁?小修女准备询问时,就听这个女人说:
“有个病人突然复发,需要你赶快过去帮忙,快点!可能有生命危险!”
善良的小修女一听顿时放下了疑问:“在哪?!伊丽莎白修女她们呢?”
“在一楼,第一床位的文奇先生,他的姐姐离开了……”
阿比盖尔听后立即跑向大楼。
至于后边还在喘气的女人则紧跟着她,嘴里低声抱怨着:“早知,就不跑三圈了……”
……
二楼老修女的房间,她正坐在床上苦闷的发呆,整个人看起来异常忧郁。
这时,门被敲响,一个男人走了进来,可老修女没有抬头理会。
“修女,我想,我找到了,神的启示了。”
“真的吗?”老修女一下子活了过来,满怀希望的看着他,渴求从他那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是的,只要您前往一楼的病房,就能看到。”他笑道。
这么简单的回答,让老修女产生了怀疑。
“你不会,是在愚弄我吧?”
“不!修女,当然不是。”他急忙的解释。
“主的启示隐晦而神秘,可能已经降临了,只是你我都不知道而已……而且为什么不去尝试去相信呢?只需要站起来下个楼梯,就能见到您期盼已久的启示。”
恶魔的低语……老修女对男人的有这样的感受,但又忍不住忏悔自己竟被那低语勾引出了内心的渴望。
在她低头忏悔时,一双手握住她的手,真诚的话语传入耳中。
“相信我修女,也给自己一个机会,因为这是你,一直所期望的呀。”
老修女一瞬间感觉内心有什么破碎了,随之而来的是一种坚定。
“我明白了。”她站起来,看向那个男人。“谢谢你先生。”
说完走出了门,前往那个可能给她启示的地方。
房间内的男人看向了窗外。
已经是晚上了。
……
一楼病房内。
马修.文奇嘶声力竭的挣扎着,仿佛体内沸腾着无法想象的可怖痛苦。
其中还夹杂其他病人恐惧的哭嚎、儿童被吵醒后的泣声……伊丽莎白修女还是之前看护病房的修女都被引到了这个床位,但她们或是祈祷、或是诵念圣经、或是按住挣扎的马修……都没有任何的效果。
这时一个娇小的身影冲进了病房,看到痛苦哀嚎的马修后,不顾一切的跑上前,用那双完美无瑕的手抱住他,嘴里急切却异常虔诚的祈祷。
一开始马修还在嚎叫,可渐渐他的声音低了下来,仿佛痛苦都被那双手带走了。
下一刻,伊丽莎白修女她们看到了毕生难忘的一幕。
光!
有光从阿比盖尔的手散发,它不像太阳那么刺目,也不似火光那么炙热。
沐浴在那光之下,只有安心与净化。
马修身上积累的彩色斑块也在那圣光之下消融,他整个人的气色也好了许多。
这一幕,也碰巧被刚好来到的老修女看到了。
她被安娜搀扶着,但双目却死死盯着阿比盖尔的手,不愿意眨一下。
两行清泪流了下来……她在胸前画了个十字。
“主……神迹降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