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是星期天,外面下着大雨,只是对安海来说,自己没有假期,或者说天天都是假期。因为荆言可能随时随地找她,但是也有可能一整天都不会找她。
“整得跟古代皇上翻牌一样。”安海一觉醒来便坐在电脑边,脸不洗头不梳地坐在那里看电视剧有没有更新了,一边看着旁边冷清的手机,一边嘀咕着。她也不排除荆言有没有可能除了她以外,还有其他的助理。
忽然,安海听到有人在敲自己房间的门,于是去开门,发现是已经在开始打哈欠一脸疲惫的星索,他看到安海后还是打起精神地说道:“我刚刚上完夜班回来。为你做了芋圆,不知道你会不会喜欢?”
随后,星索看到安海还穿着睡衣,衣衫不整头发乱蓬蓬的,正想说什么的时候,安海不好意思地立马关上门并说道:“你等会儿!”
安海靠在门上,努力让自己的心平静下来,也想理顺自己的思路。自己也不小了,在这样的情况下说这样的话,是什么意思呢?无事不献殷勤,难道说他真的是看上自己了?
但是安海又怕误会了很难堪,万一别人真的是好好先生,戳穿了多难看。那种多情房东俏房客的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还是基本不可能的。
“刚刚你怎么了?”星索在门外问道。
“没,没事!我换衣服!”安海回答着,并抓起昨天穿过的衣服就往身上套。
安海在吃的时候,还在猜测这个问题,虽然自己觉得确实好吃,但是也没来得及说出来。倒是星索在桌对面打破僵局地问道:“安海今天去上班吗?”
“不……”安海听了这句话,再联想起刚才一直想的内容,有些羞得后悔说了那个“不”字,于是改口道,“不一定,但我觉得我老板在休息日都会找我的。我要去上班。顺便去看看他也行。”
“哦~”星索说这字的时候,故意拖长了腔调,“看来老板应该人不错,不然哪个人会选择‘自虐’放着大好休息日想去上班看看他呢?你说对吧?”
安海觉得星索话里有话,而且如果她再试图解释的话,会越来越乱了。所以她说道:“以后都由我来洗碗吧,不然不好意思白吃你的。不要和我抢啊,不然我真的没面子住在这里了。”
“既然你这么坚持,那就随意了。顺便花草也浇了。谢谢啊。”星索却一脸轻松地答应了,转身回房间了,看起来他极其疲惫。不知道是什么夜班会这么累。星索进自己房间后,安海听到了他反锁房门的声音。
安海洗完碗浇完水后,叹息着,还是觉得去荆言那里吧,免得星索看到会觉得自己撒谎,万一真让他对自己的好感给磨灭了怎么办。虽然荆言并没有呼唤她。
安海敲着荆言办公室的门,忽然发现没有回应,这让她有些失望,真是不凑巧,他也正好不在。但是自己打电话给他,说自己“到门口了你居然不在快回来”又显得自己对上头太没礼貌了。
“咦,今天你不用来啊。”荆言提着从外面买的豆浆油条,一边略惊讶地对整装待发的安海说道。
“哦,今天没有事干啊。”安海只能顺着他的话继续说了,“那我回去了。”
“既然来了就来了,总比你在家里耗着好。坐着等生意吧。”荆言斜眼看了一眼安海,一边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其实他也挺无聊的,希望有人陪他说话,安海来了正好。
安海坐在一边的沙发上,手机快没电了也不敢玩手机,从家里带来的老电脑也放在出租屋里没带来,所以她看着看着报纸,几乎快睡着了。
忽然,荆言说话了:“你记得金成吗?”
这个名字仿佛是一个绝佳的清醒剂,让快要睡着的安海一激灵,醒了。
安海毫不犹豫地说道:“记得。”
提起金成,本来在大学里那样感情真真假假不分的环境里,这样一个曾经疯狂喜欢追求过的人,应该很快就会遗忘。但是安海对他的印象太深了,因为这牵扯了初璃。她在大学里唯一的,而且最好的朋友。这种好朋友和喜欢的人在一起了的事情,说是狗血,但是真的发生在自己身上会觉得特别讽刺。而且后来,金成的死,以及他的死状也令安海印象深刻。
本来以为荆言会说什么关于他的不得了的消息,结果荆言又是一脸轻蔑的笑,说道:“我就说当你说你是我们学校的以后,我怎么觉得你就那么眼熟。”
“你见过我?”安海问道。
“当时你追你心仪的学长的时候,给他买早餐,一听说他开会完就去等他,虽然我们一些看到的男的觉得很羡慕他,但也为你觉得不值,更觉得你特别傻。当时我就觉得,金成是学生会会长,不缺女生喜欢他,而且你也不优质。他不喜欢你,你做再多也没有用。他在我们面前还不是说你傻,而且特别烦。”荆言边看报纸一边漫不经心地说道。
安海听到荆言这么说,觉得莫名生气,于是说道:“我喜欢,谁没个年轻时傻的时候。恋爱中的女人智商为零你听说过吗?少在那里叽歪。”
“你那叫单恋,不叫恋爱。你谈过恋爱吗。”荆言问出这句让安海特别想往他脸上一扇的话后,他还好似什么都没意识到地在那儿喝咖啡。
“荆言你别摆出一副你什么都知道的样子。我是没谈过恋爱,我缺根筋少了肉了吗?”安海正想摆足架势来好好吵一架,想好好说一下这个说话特别讨人厌的荆言,结果荆言反倒说道:“其实我也理解你。其实当喜欢一个人时,不管男女智商都会是零。”
安海逐渐平静了下来,看着沉默的荆言,她想找点话说并且岔开话题,于是问道:“我来你这儿也有好几天了,对猫耳草的事情有很多的疑问,特别是为什么大家都偷偷地来找你?为什么都是闻其色变呢?”
荆言放下了报纸,对安海说道:“我带你去参观一下,你就知道了。”
安海跟着荆言坐着出租车先是来到了医院,上到顶楼后,安海跟在荆言后面隔出一段距离,三三两两的圆子经过了他们身边,但没有问他们是不是来看病人的。
这层楼出乎意料的安静,安静得有些可怕。而两排的房间像是一间间许久没有人住的地方,只是在那儿做个摆设。
荆言走到一间房间的门外,对安海说道:“这层楼都是猫耳草患者的病房。因为都是已经盛开的患者,所以都十分地安静。和上次张萌躺在床上时等着老**唤醒她的情况是一样的。”
“他们都没被治好吗?上次救张萌的时候,感觉你手脚挺快的呀。”安海一边望着小窗口里正躺在床上睁大无神双眼的人,一边问道。
荆言给的答案出乎安海的预料:“圆子还没有对猫耳草研究出什么有门道的来。只觉得应该是传染类的,所以把已经公布出来的患者当成是传染病来处理了,都关在了特定的地方。”
安海一脸不相信地说道:“说起来好像自己研究出了一样。圆子也不是吃白饭的好吗。而且万一你的方法有副作用呢?你怎么不去告诉他们呢?”
“你只要记住,想继续在我这里干的话,就只为愿意给你钱,而且尚未公布的人服务就好了。其他的什么人都不要管。”荆言说道,并走在了前面。
安海正想跟上去,忽然看到那个躺在床上的人正轮着眼睛看着她,想起此时的猫耳草患者都只看得见她,她觉得有些毛骨悚然,于是慌慌张张地跟上了荆言,不再多问什么。
接下来,荆言带安海到了麻糬局。
麻糬局相比医院,就热闹多了。特别是在荆言说的拘押猫耳草嫌疑犯的地方,他们有的像野兽般疯狂地撕扯着东西,有的像受过刺激般见谁都瑟瑟发抖躲在角落,总之没有一个情绪是正常的,像是在表演夸张的话剧,把自己的情感放大了一百倍。
“在盛开前的萌芽和生长阶段,他们就是这样的表现。这时,会滋生很多的不必要产生的犯罪事件。对于这样的嫌疑犯,麻糬也是没办法的,因为无法沟通取证,而且猫耳草会不会涉及到精神疾病而为他们减刑,这都说不清。所以一般拘押他们到盛开时,就送到医院去监视了。”荆言解释道。
安海不管怎么想,都觉得猫耳草都不会是个好东西。她也同情患者,希望能有一天治愈好他们。这种疾病还是早点结束的好。
“但是,这真的不是病。大家都想错了。”荆言这么说道,安海正觉得荆言又在自以为是时,突然一个班戟情绪激动地和一个摄影师跑到荆言身边,班戟拿着话筒对着荆言道:“荆言先生,请问你为什么会和社会舆论作对,是否如传言所说在私底下做非法生意?现在为什么又到麻糬局里是调查什么吗?”
荆言一字一顿地说道:“你们想多了。”随后他想走,结果被堵在了那里,安海见状最开始是不知所措地看着,但是就在那一刹那间,她鼓起勇气拉住荆言的手臂,在众目睽睽下拽着荆言往门外跑。
等到了一个较远的地方,看到班戟没有追上来了,两人都在喘气当中,安海看着荆言笑着说道:“我也不喜欢班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