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自己脑海中响起的声音,宋启知道总算是把这戒指中的东西给逼出来了,他就知道戒指里一定有猫腻。
“你是谁?”
宋启直接询问戒中人的身份,丝毫不惊讶戒指里为何有人,毕竟这是他早有预料的事实。
“我的身份你就不用问太多了,你只需要知道我能帮助你,你可以叫我器老。”
戒中人的语调很高傲,更有些老成,似乎很看不起宋启,一幅被逼无奈才现身和宋启交流的姿态。
“老东西,别在我面前卖神秘,我再问一次,你到底是谁,你若不说,我直接切断自己的手指,把你扔进茅坑里。”
可宋启是那种怕事的人吗?他都根本不在意修炼的,而且戒中人帮助他也不打算依靠,只不过这个戒中人居然不是炼丹的,而是炼器的,这点让宋启觉得颇为奇妙。
“你……你个愚蠢小辈,老夫岂会害你,我害你有什么用吗?你应该也察觉到了我的存在才故意不修炼的吧?”
器老知道宋启曾经很想取下戒指,更像是清楚戒指中有他这么一个存在那般,总是试图和他对话。
“算是吧,我隐隐约约察觉到了,那么请你回答我的问题,你是谁?”
“哼……我就是说了自己的来历,你这偏僻地方的野蛮小子也不知道,你问有何用?”
“你不说怎么知道我知不知道,别废话,先说!”
宋启可是和一般人不同,凡是有点天赋的少年修真者,都会花时间在修炼上,绝不会像宋启这般荒废修炼,饱读天下诗书,研究地理史记。
“那你可听好了,老夫乃隐世家族,锻器大家东阳族之人,你可知晓?”
器老并不认为出生在这种穷乡僻壤的宋启会知道东阳家,然而宋启只是微微一皱眉,便很快开口道:
“泛古洲以西,星韵湖旁,玄金山下,和天铸山庄世代斗争的东阳家,我还以为来历有多神秘呢。”
宋启直接指出了对方的家族来历,连东阳家斗争的势力都清楚,两家都是炼器大家,加之同在一方水土,自是摩擦不断。
“你……你知道泛古洲?”
器老有些吃惊,更觉得不可思议,这些知识可不是一个不入流的小家族子弟能够轻易获取的。
“我怎么就不能知道?六陆四十九洲,古帝尊定下的洲陆之名延用至今,最大的行天陆,一陆十八洲,最小的寒极陆,一陆只三洲之地,我身在六陆最为贫瘠的原荒陆,还在无尽大山以西,与主流修真文明接触困难,在你看来我应该是未开化的小民吧?”
宋启可是花过不少修炼资源去买这些书的,有些还是宗门里不得志的弟子卖出,修炼资源很宝贵,许多同辈自己修炼都不够,谁还有闲心去关注别的,可宋启却偏偏反其道而行之。
修为没多少,却知天下大事,不说通晓古今历史,但绝大多数大事件都心知肚明。
“好吧,你倒是个与众不同的小家伙,你这家族虽渺小,但也胜过凡人无数,你出身在这种家族之内,在这个年龄不好好修炼,一个劲的关注别的作何?”
“知我渺小,知天高地厚,知古今方可通未来。”
宋启如此回答,作为一个异世界来客,他肯定首要关注这一方世界的历史人文,怎么可能轻而易举的接受身边环境立即投入修炼,如果真有这种人,宋启认为对方怕是连脑子也被冥冥之中的存在给安排了吧。
“你这小辈……眼光倒是独到,有文客豪气,若是以笔做武,以纸论天地,辅以琴棋书画君子四道,应该能在文修之中脱颖而出,你是个文修的好苗子。”
器老这时候不得不小小的佩服一下宋启,天下修炼方式何其之多,有求法学术者,舞刀弄枪者,拳脚了得者,魂灵不灭者,金刚不坏者。
而在这些修炼方式之中,若不以练气炼体壮大神魂之类的方式为划分,而是以流派划分,那么共分四家,道修,武修,文修,外道。
外道并不一定是贬义词,与邪魔两字联系起来才是,也有人称外道为杂修,但因为有辱人之意,所以在正式场合少有人这么称呼外道。
“我修什么,我修不修我自己说了算,你流落此地的前因后果我也不感兴趣,你的故事也不用说给我听,你如果想要达成什么目的,直说合作就是。”
宋启并不排斥修炼,反而明白修炼的重要性,实力是话语权,实力是最好的自保方式,实力是挖掘真相的金铲,他抗拒的只是各种过于巧合的修炼。
比如忽如其来的天地灵物,莫名其妙的上古传承,砸到自己头上的奇遇,一切需要用运势才能解释的,会将他卷入未知乱局的东西,宋启都会拒绝。
“年纪不大,口气不小!”
器老冷哼一声,并不把宋启的提议当一回事,如果宋启好好说话,他并不介意培养宋启,可这个年轻人在他看来有些太奇怪了……
不,应该说是诡异吗?这个小家伙到底在想些什么!
“你如果看不起我,大可换人,我那妹妹怎么样?你看得上就跑她手指上去,别来烦我。”
宋启是真的不在乎这个戒指里的老头,他不接受安排所以更不接受这个器老的任何提议,但若是对方按照他的意思配合他,那倒可以考虑。
“你既知道我是东阳家的人,就能明白帮助我,我可以给你许多你不敢想象的东西,你确定要这么和我说话?”
器老开始以利诱之,然而宋启根本不为所动,直接摇头。
“我不吃嗟来之食,你爱帮不帮,而且现在是你寄人篱下,给我搞清楚这一点。”
如果按照常规发展,宋启认为自己应该是拜师这位器老,靠着器老的帮助一步步走向更广阔的天地,但相应的也会承受他的家族争端,不知不觉入江湖,也就再也身不由己。
这便是入局,是宋启最为抗拒的,所以他必须反其道而行之,他要绝对的主动权,否则那些气运之子消失的真相他永远也不可能触及,棋子是看不清棋盘的。
但棋手可以,他虽是棋子,但并未落盘,甚至还打算变作炸弹炸掉棋主的手,如果有可能的话……
再取而代之!
谁安排了谁,还不一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