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我都懂，可我不想付出也想得到，这有问题吗？有舍有得是正人君子的看法吧，我就喜欢走捷径。”
“话说回来，我听说魔门功法之中有杀人取精魄的练魂术，这我倒是有些感兴趣。”
宋启并未老老实实的听从器老的安慰，而是开始打起歪主意来，器老听到宋启的话，也不知为何直接陷入了沉默，过了许久才开口。
“能将草菅人命的行为说得这般轻松，且还没一丝惭愧的人，我并不是第一次见，他们都是真正意义上的天生魔修，修魔最难的过自己的心境那一关，再残暴的人也有其内心的柔软之处。”
“可你……似乎没有。”
器老的声音渐渐变冷，宋启能感觉到器老寄宿的那枚戒指正在收紧，以至于是让他的手指都有些疼痛了起来。
“喂喂喂，我就说说而已，我肯定不至于去残害无辜啊，但有些本来就该死的人，我取了他们的命强大自己，再去维护正义，这难道不是一个正循环？”
还别说，宋启是真的有些意动了，他一点也不排斥魔门功法，反而还挺想走这条捷径的，反正修真界本来天天都在上演生死残杀，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不少。
“杀人取其精魄本来就是不对，无关对象是谁，这种行为本质上就是恶行无疑，行善什么时候轮到需要靠行恶来获取行善的资本了？简直就是本末倒置！”
器老语气有些严肃的对着宋启说教，宋启心想关你这臭老头屁事，圣母吗？
有这臭老头看着，自己以后想练魔功可能还有些麻烦，看来要趁早弄走这臭老头了。
宋启心中不由浮现出这种想法，虽然器老对他有恩，但挡了他的路，恩算个屁啊，恩将仇报在这修真界再正常不过，欺师灭祖什么的都是基本操作好吧。
“也是，器老你说得也对，我的出发点就是为了行恶，善行只不过是掩盖我行恶的遮羞布。”
宋启干净利落的承认了自己的想法，这其实就和一些贪官污吏草菅人命之后去修庙宇，去资助那些穷人的行为一样，都是给自己的可耻行为包装一下。
我是杀人了，但我帮助了更多人，所以我无罪。
抱着这种想法的人可不少啊，宋启并不是什么天生恶辈，他只是一个撕破了善良伪装的真小人罢了，但他起码不会演，不会一本正经的说什么我要拯救天下苍生。
“宋启，你就当我是多管闲事吧，我毕竟是帮助了你，若你将来成为嗜杀无道的恶辈，有我的罪孽在其中，所以我很不希望看到那样的未来，你这小子心中的善恶观极端的模糊，这代表着你的底线或许能无限高，也能无限低。”
器老说完之后，宋启也就笑笑，善恶谈多了没意思，但宋启知道自己绝不是好人，有些圣贤或许能为了天下人牺牲自己，但要是有人告诉宋启断一只手能救一座城的人。
宋启不会救。
别说是一只手，就是一根手指也不行，掉一根头发或许可以考虑考虑。
被器老逼着交流了一番善恶，宋启也确实不好再去想魔功的事情了，那东西确实有危险，如果不是正道走不下去的话，还是别去考虑吧，对自己也好，虽然天下人死活关他屁事，但少死几个人宋启也觉得不错。
太平盛世谁不喜欢啊，他又不是生下来就是杀人狂魔，能多做一些好事沽名钓誉其实比起走恶行捷径，更为符合宋启的未来规划。
身在修真界，他不反感杀人，但至少也需要做到不滥杀，保持着这个底线就行。
接下来的日子便是每日苦修锻神法，锻神法的修炼对神魂的影响太大了，根本没办法分心去研读灵凡二阶的功法，不过好在宋启虽然不愿吃苦，但也是能吃苦的人，既然都开始修炼了，也没有再多废话。
大概是正因为宋启把修真界想得非常黑暗，所有他一旦决定要坚持下去的事物就不会敷衍，根本不需要器老在一旁加油打气，宋启每日都在极限修炼的边缘，天天都要倒在地上抽几次。
一开始宋启还会喊痛和龇牙咧嘴，后面习惯之后就一点反应都没有了，可能也是因为修炼到了某个程度上，修炼终于变得容易了一些。
有道是万事开头难，裂魂之痛虽然难以忍受，但又不是故意怎么痛苦怎么来，而是一丝一丝的替换，掌握诀窍之后可以有效减轻神魂的疼痛。
修炼无岁月，在两个丫鬟都请假回乡探亲的大雪之日，宋启在一天午后醒来，走出房门观雪，他是一个耐得住寂寞的人，只要手上有点事做。
掰着手指稍微数了数时间，从得到锻神法之后，不知不觉已经过去了十一个月，接近一年时间就这样过去了，而他的修为还是灵机三重，这换成正牌主角，怕是在各种奇遇和历练之下，灵枢境的修为都有了吧。
又一个十八岁吗？
宋启此时心中颇有感慨，他来到这个世界之前，已经有二十岁都在读大学了，加上在这个世界渡过的六年，他的真实年龄二十有六，快奔三的叔叔了。
稍微闭上眼睛叹了口气，小院之中的飞雪居然自行在宋启面前聚集凝固，并渐渐化作一个雪人，雪人的模样是一个长相平凡，但看上去颇为自信的年轻人。
这个年轻人，是曾经真正的宋启。
如果他还活在家乡，这个年龄也该娶妻生子了，结果这边的人生才刚刚开始。
“清魄不畏阴寒，你清魄全成了？”
器老见宋启居然能用神魂之力控制飞雪，虽然不具备任何杀伤性，但这份精准控制的能力已经不凡，足以说明宋启在修炼上已经有所成。
“嗯，神魄全清，我已有魄力。”
宋启点了点头，他修为未至神魂先行，总算是把锻神法的第一重境界完全修成，有了这份境界，接下来再推演功法的速度就能加快非常多了。
“不是挺能吃苦的嘛，悟性和天赋也不差，能吃苦耐劳，去想什么魔功啊，放着康庄大道不要去想魔功，今后好好修炼吧，你的进度算快的，心境极优也是天赋的一种，所以你天赋不错，我说的。”
器老身为天人，正式承认宋启天赋不错，宋启得到器老的夸奖之后并不吃惊，他本来就是天才，还是主角，天赋再差也比大多数人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