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陆远从贝蒂荣的尸体中醒来之前。
劳伦斯花园街6号,警探厅厅长家中,三个男人站在哈德森•厄尔的尸体旁。
“卢克,你来吧。”
站在中间的男子这样说道。站在右边的男子点了点头,从手提箱里取出一只蜡烛,放在哈德森的尸体上,又取出一只装满了淡蓝色液体的试管,打开塞子服用了下去。
接着,被称为卢克的男子双目轻合,神情恍惚,像是睡着了一般。
“啊!”
突然,他大叫了一声,惊醒过来,大量的汗水从后颈冒出,裸露的皮肤鼓起一个个小包。几息之后,卢克平缓了下来。
“怎么样?”
为首的那位如此问道。
“有问题,我听见了无尽的呓语和狂笑。”
中间的男人听罢皱了皱眉道。
“这件事需要向上级报告,先回去吧。”
……
“咔嗒”一声,门锁被打开了,一位颇有威严的老管家看着房间,疑惑道。
“难道是我听错了?没有人吗……”
东区,蓝鲸酒吧,一群赌徒围在一张桌上彼此争吵着,两个皮条客在向酒馆里的人推销自家的少女,四五名水手正大声吹嘘着自己不知从哪听来的海上冒险故事。
酒保一声不响,默默地擦拭着已经擦了数遍的杯子,他的穿着相当廉价,但却很干净,有些娃娃脸,戴着一顶软帽,那些低收入的人们经常戴这种帽子。
一个歪戴帽子,身穿制服的警员从门口走了进来,相貌普通,鼻尖有些泛红,警服穿得歪歪斜斜的,最底下那颗扣子没有扣上。
他径直走向酒保所在的位置,看上去是想要杯酒,但恐怕他是不能如愿了。
从两边站出了三个男人,身材高大,面容凶恶,一眼便知不是些善与之辈,站在那里就有一股压迫力。
“你就是保罗•金吧。”
“放开我!”
两个男人快速出手,一左一右扭制住了那名治安官,治安官则奋力挣扎,大声咒骂。
这起变故并没有使酒馆的客人们产生恐慌,他们反而饶有兴致地看着这出闹剧。酒馆里的人或多或少都与治安官有些看不顺眼。
“不要紧张,我只是问你几个问题,只要你回答了就没事了。”
那个没出手的第三人慢慢悠悠走到保罗•金的对面,俯视着他。
治安官直冒冷汗,不敢直视面前的男子。在东区混的都听说过对面那个男人的凶名。
“三天前,你发现的那具尸体,说说当时的具体情况。”
高大男子语气和善地问道。
保罗•金颤抖着身子,一咬牙道。
“我!……差不多是现在这个时候,我在这儿喝了几杯酒,每天这个点我都会来来这儿喝两杯。然后过了一会,就继续上路巡视,然后。”
保罗打了个寒战,又继续说道。
“然后我在本杰明救济所后面那条小巷子里见到了那那,那个。”
“布奇。”男人补充道。
“布奇的尸体。”保罗吸了口气,又吐出,这样多次后,道,“他的表情相当可怕,像是在惊恐地尖叫,身上有各种各样的伤痕,脸颊。”
保罗咽了口口水道。
“脸颊被割开了两道口子,就,就,就……”
“行了,你可以不用说这些了,当时你有没有注意到边上的什么人。”
“没没没有,什么都没有。”
“行了,你走吧。”
中间的男子对左右使了个颜色,边上的两名便放开了保罗。
这位治安官畏畏缩缩地看看左边,又看看右边,最后看了看吧台,就摇摇头转身逃离了这里。
没有注意到,柜台后面的酒保放下了从治安官进门起就一直在擦拭的酒杯,从后门离开了。
……
同时,贝蒂荣的尸体躺在床上,差不多放了有一天了。
虽是尸体,但看皮肤、面色等却如活着一般。
房间突然黑了一下,这并非简单的天黑或关灯,就像是一个无形的黑暗空间突然覆盖了这里,没有任何的光亮。
这种现象持续了几秒便恢复了正常。
恢复正常的还有贝蒂荣的尸体,不,应该叫身体才对,躺在床上的那具身体分明呼吸平稳,心跳有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