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一切的开端,无论是疯子还是王者,在战争的面前。
一个人永远也翻不起来水花。
他拿着一把左轮上了战场,不是为了正义,不是为了金钱。
只是为了活下去罢了,为了能在这人命不值钱的世界活下去。
人又有什么做不到的呢。
北方掀起了狂沙,喧嚣着把灰暗砸在了他的头上。
穿过沙漠就到了,他望着西斜的太阳,看了看手中的指南针。
穿过这片沙漠,就是红色的草原了。
就能逃出去了。
他扯下残破的风巾,抹了抹头上的汗。
在极限状态下奔波几个小时,他已经神志模糊了。
战争超乎了统治者的想象,从他们煽动战争到士兵发起战争不过用了一天的时间。
枪林弹雨中几乎找不到可以躲藏的地方。
那个人把枪给他的时候,他本可以放弃。
于是,他开了最后一枪。
拔枪是为了生存,又何必为了什么荣耀放弃宝贵的生命。
离太阳西斜还有短短几分钟,他继续向西方跑去。
看着那小小的红球缓缓离去。
他不能停下,即使夜晚行动的野兽可能将他撕成碎片。
不能一口气跑到最后就一定会死。
时而快时而慢,从沙漠的中央跑到了沙漠的尽头。
指南针早就丢了,所以他也不知道自己现在在往哪里跑。
那什么北斗星他也根本不认识。
月亮迟迟没有升起,但不远处传来的狼嚎依旧带给夜晚凄凉的气氛。
一个英雄可以跑上百公里,一个普通人可以跑几公里。
如果要计算他跑了多远。
或许没有人知道。
所以他倒了下来。
心脏怦怦的跳着,他意识到自己倒了下来。
猝死吗...他感觉意识正在缓缓沉浸。
仔细一想...也没有追兵在追我啊...
突然意识到自己跟个傻子一样跑了大半天,他笑了。
没有人知道他在笑什么,一个猝死的人又是怎么笑出来的。
他没有醒来。
......
火苗静静地跳动着,在前进部队的营房中,这点火光带来不了什么。
他把帽子摘了下来,放在了脚边,这小小的帐篷是他目前的居所。
在贫民窟长大的孩子,从来不会嫌弃脏乱差的地方。
他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活下去,也仅仅是为了活下去。
而如今他又在干什么。
总会有人反对战争。
参加战争的人总有一天也会明白,自己正在做怎样错误的事情。
他就是其中一个。
敌人踏入了他居住的城池,于是他拔出了枪。
而他就如那离膛的子弹,何时出击,不由他决定。
更不由他停下。
战火迅速的蔓延开来,人们开始反击,劣势是什么时候变成优势已经不重要了。
他看着自己的手,很莫名其妙的,被侵略的人,现在变成了侵略者。
对面太过于轻敌了,面对他这样的枪械白痴都被打得落花流水。
抓住对面的大意,统领带领大批人马攻破了地方的阵地。
掠夺了敌方的武器。
踏上了敌方的土地。
驻扎在小镇不远处的营房是那么的扎眼,可是居民也只能认账,他们的枪早就被缴了。
他却感受到了不适,这与当时敌方入境的所作所为有什么区别。
一座小镇,两座小镇。
一路上不知道打了多少次仗,不知道占领了多少土地。
他看见,无论是哪里的贫民窟,都是一样的。
星空是那么的灿烂。
小孩脚上的泥土是那么的烂漫。
他拿起了左轮,这是一个老前辈给他的。
那位老前辈厌倦了战争,当了一辈子的警长,却在他将要退休的日子,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但是老前辈还是战斗到了最后。
他清楚的看见,己方的一颗流弹穿过了老前辈的心脏。
只见老前辈一抖,便直愣愣的倒了下去。
他捡起了枪,继续战斗。
如今,他也终于能体会老前辈的心情了。
四十岁了,也不小了。
叹了口气,不知为何,想到接下来要做的事,他有点害怕。
人就是这样的生物,即便是计划已久的事情。
只要有一点风险,就会害怕很久。
他系上一条风巾,走出了帐篷。
夜晚的沙漠是很冷的,寒冷的月光照在沙地上,让沙海看起来像骨头研磨成的渣滓一样。
小镇依旧运作着,他没有穿着军服,所以并没有遭受本地人的冷眼。
他走进了酒馆。
叫骂声,摔瓶子声,以及女人的尖叫,西部的酒馆都是这样的。
他坐到了吧台前,把两枚银币放在了桌上,示意酒保自行发挥。
流浪的旅人,军队是不会管的,所以即使是在战争期间,旅人也依旧众多。
这就是混乱的西部。
酒保悠闲地晃着酒,看了一眼心不在焉的他。
“威士忌。”
他看了一眼杯子下夹着的纸条,看来酒保有什么话对他说。
‘有什么要做的,就去做吧。’
奇怪的人,看了一眼悠闲的酒保,他把威士忌一饮而尽。
当然,这只是第一杯,在西部,没有谁不是烂醉而归。
又或许,最后一杯酒对于西部人来说。
是牺牲最好的祭品。
士兵看着他摇摇晃晃的走进军营,不禁有些羡慕,今晚上站岗的人怎么是他们。
于是,他大摇大摆的走进了营房。
于是乎,一介人都转过头来看着他。
不大的营房,里面的装饰却极其奢华。
奢华的桌子,一群“统领”坐在了四周。
“你是干什么的!出去!”一个人拔出了枪。
因为他看到这个流浪汉拔出了枪。
终究只是人类,一颗子弹总会杀得死一个人。
而他有两把枪。
仅仅是一刹那,便有7发子弹没入了七个人的身体。
还有三个人,还有五发子弹。
他是枪械白痴,不是用枪白痴。
一发子弹向他飞来,却被他开的一枪弹飞,下一颗子弹便穿过了那人的胸膛。
另外两颗子弹击中了他。
可惜,他不是什么温室中的花朵,一枪干掉了一个人。
他吐了一口血。
“还真是弱小啊...”
就连他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他无视了剩下那人,看向了营房门口一双双惊讶的眼睛。
接下来,逃跑就行了。
不知为何,他逃入了小镇,逃入了贫民窟。
在那里,他碰见了一个少年。
他把风巾给了他,把枪给了他,告诉他。
要想结束一切,就去杀了军营里剩下的那个人。
他让少年逃走了。
然后,在嘈杂的人声中,他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