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星幻拿了张纸巾擦着眼角的眼泪，并将纸巾捂着鼻子说：“呜呜呜，太惨了，让我想起了我十四年前在浅渐市的生活。”
“浅渐市，那不是第五使徒爆发的城市吗？”艾斯曼轻声问。
“嗯。”思星幻点了点头。
“那我的情况比起你来说还好吧，除了眼部疼痛和睁眼闭眼做梦都要看见的白色线条外，身体也没其他的症状。那个城市的人很多都被第五使徒构造能污染导致非常严重的疾病，就连人类联邦都不愿意接收那些身上被第五使徒构造能诅咒的人，你能从那里活下来再来到人类联邦已经很幸运了。”艾斯曼说。
“啊，这多亏了多年照顾我的艾莉尔姐姐和我的好朋友月影。”思星幻双手合着，搭在左侧脸旁。
“好了好了，大家有什么话先吃完再说吧，不然菜冷了可就不好吃了。作为此次生日宴会的主角，艾斯曼你先动口吧。”瑟安说。
“嗯。”随着艾斯曼拿起了块披萨，拉开了这次丰厚的宴会序幕。
在经历了美食盛宴的一小时，众人可算是把场上食物一扫而尽，并且在吃完蛋糕后再次拍了张合照。
“呼。”艾斯曼见场上大家刚吃完东西，还没人说话，他率先开口，低声说：“还是挺感谢你们的。自从二十年前，我得了这个病无法感受到除了白色外的任何色彩后，发生什么事都感觉不到太过强烈的快乐，这是我第一次感觉到那么快乐。”
约格金搂着他的肩膀说：“不就是想要快乐嘛，你可以多跟我们交流交流，说不定有什么有趣的事情能分享给你。”
艾斯曼摇了摇头，说：“不是我不想和你们交流，而是这个疾病在我睁眼的每一秒，都存在的疼痛太消耗我的精力了。就像40度高烧的人，没有多少精力和别人说话。
在这种疼痛折磨下，我平时为了在无数流动的不存在的白线里，看清眼前东西的白线，已经让我很累了，根本没多少精力和你们说话。”
“那岂不是你现在说话时也感到很费精力？”思星幻关心地问道。
艾斯曼缓慢说到：“对。但我觉得很值得。在我在家乡的那段时间，身边的人都很烦躁，如果不是熟悉的人，他们根本不在乎别人的感受。
人类联邦和其他组织在每天白天送完物资后会巡逻一段时间，虽然他们不理解我们为什么还要选择留在那里，但还是愿意给我们本地提供帮助。
其实留在那里的理由很简单，是因为在人类联邦告诉我们这种疾病无法治疗后，大家怀着反正已经得了病治不好的心理，都不愿意离开自己的认知熟悉区域，毕竟这是他们所谓的故乡。
而且这个世界上的人还有另一种很多人都不愿意说出来的隐藏心理，那就是他们认为在灾难一天比一天严重的战争时代里，哪怕去到安全的城市，也只是延缓死亡而已。因此他们更加不愿意离开故土，坚守在非常危险的城市里。
我母亲就是这样的人，而且还非常自私。明明知道自己待着的城市被严重构造能污染，明明知道自己和父亲对构造能适应性都不高，都得了疾病，生下来的孩子也大概率会得病，还要选择在灾难发生三年后把我生了下来。后来我那个同样自私的父亲在我七岁那年，跟人争强好胜被人打死了。
我成年后想过离开那个城市，但无论我怎么劝说母亲，她都不愿意离开。如果我离开她，那么就没人照顾她了。没有办法，我只好留下来照顾她，直到她三年前离世我才离开那个城市。
在外界组织没有巡逻的夜间，那些白天说对故土充满淳朴之情，不愿离开的人，在没有法律约束的土壤里化身为恶魔。尽管外界组织分发的物资够每个人分，但一些身强力壮的人组成了小团体，总是挨家挨户地收刮物资。如果想要拿回自己的物资，就必须想办法讨好那些人。包括但不限于挨打，趴在地上学狗叫这些。
尽管我向巡逻人员说过这种事，但他们不愿意插手，就说如果要判那些人有罪，就必须收集到足够的法律证据，但在那种高浓度构造能环境下根本很难收集到他们说的法律证据。
那些人向弱者伸手时不讲什么法律证据，但我们想反抗他们时却必须摆出合理的证据。那些人之中，不乏懂法知道怎么销毁法律证据的人。那些人留在那个城市，并不是因为他们所说的什么思乡之情，而是因为那里是滋养他们罪恶的温床，你们说这是不是很可笑。”
“那些人也太可恶了吧，外界都在想着怎么支援他们，他们怎么能干犯罪的事情。”思星幻说。
“咳咳咳。”艾斯曼几阵剧烈咳嗽后，呼吸都变得非常急促，艾斯曼低下头，向众人挥了挥右手，费力地说：“不行，我一下子说太多话了，情绪有点激动，疼痛又加重了，没多少精力说话了。”
可能是背景相似，都是来自于被使徒构造能污染城市的原因，思星幻比其他队员对于艾斯曼的关心更多，她坐到艾斯曼旁边微笑着安慰到：“没事没事，我们大家都能理解你的，如果没精力说话也不用勉强自己。”
艾斯曼深呼了口气，重新抬起头看向众人。
罗特尔拿出张大信封，说：“对了，艾斯曼，天刃对于黑景白线病的研究目前已经相当成熟，研制的药物已经在动物实验上取得了不错的效果，明年一月份就进入临床试验期。
我帮你搞了张天刃总部，构造能疾病医疗研究所的志愿者申请表。我知道你出于那场由天刃人员引发的灾难，对天刃抱有厌恶的心理，但如果能去那个研究所当志愿者的话，或许能让你的疾病早一点治愈。如果你决定去的话，那么我手上这张申请表就交给你。”
“既然能治病的话我肯定会去。至于天刃引起的那场灾难，已经过去很久了，经历了上周的那次行动后，我相信天刃也有所改变，那场灾难的罪魁祸首大多应该也都被审判了。比起那些已经被审判的罪人，我更痛恨在那座城市里，欺负弱者且尚未被审判的人。”艾斯曼说着同时收下罗特尔手中的表。
“既然你能接受就好，我还怕我白带了这张申请表。这份申请表你填好个人信息寄到上面的地址处，之后他们会寄给你一张有你身份验证的通用卡。
你拿到那张卡后就可以自由出入天刃。研究所会按你在天刃总部的时间和天刃总部当地平均消费水平给卡上打钱，他们说只要你别去天刃总部那些奢侈场所，那张卡绝对够你日常消费的。”罗特尔说。
“行，你说的这些我会记住的。”艾斯曼答应道。
生日宴会剩下的时间，由于艾斯曼身体不舒服，罗特尔就先陪他回宿舍去了。而其他三个男生留在隔壁的房间，又玩着那游戏第三章剩下的关卡。等瑟安和白兰收拾好，他们第三章游戏也刚好通关，场上的人再聊了点无关紧要的日常后也陆续离开回宿舍了。
接下来的几天对于卡凌或白兰没啥特殊的事发生，每天的训练还是照常进行。
直到10月22日，星期五晚餐过后，卡凌和白兰突然被软件里的信息通知去开会。
……
【难道说又有什么行动要开始了吗？希望不是又出什么意外的行动，不过晚上开会总感觉没啥好事吧……上次这么晚开会就是叫我去那吓人的木偶城，这次再叫我去那种地方，我得找个理由拒绝，我不能每次都期望出现奇迹打败强敌】卡凌和白兰在前往训练区的路上想。
等到了训练区大门，卡凌惊讶地发现塔娜亚在台阶后平台上站着。
【这训练区都关门了，她还在这里干嘛？】卡凌走到塔娜亚身边后，小声问：“你好，塔娜亚，为什么你会在这等我们，该不会这次行动又是灰色之狐……”
“嘘–”塔娜亚放下在嘴边的食指，说：“无关场合，请勿提起那个组织的名字。”
“好吧。”卡凌有些尴尬地说。
“我来这里是迎接你们，我们待会得去训练区地下区域开会。那地方也不常用，我怕你们迷路。”塔娜亚说。
卡凌没想到这个训练区还有地下区域，【不过话说回来，这个城市不就是地下城吗，再挖个地下区域不是多此一举吗……又不是游乐场那个鬼屋需要用到大场地】
地下区域的走廊样式和一楼的没什么区别，等三人走到一个房间门前时，已经晚上18:57了，距离开会时间刚好差三分钟。
塔娜亚推开房间门，面对二人说：“请进吧。”
走进房间的白兰看着坐在贴着墙壁的座椅上的艾德拉，惊讶地说：“艾德拉导师？你怎么也在这？”
“这位是谁？”卡凌不解地看着另一边墙壁坐着的一个头发有些花白的男人。
“他是一位医生，不过这不是我们这次会议时要说的话题。”塔娜亚回答道。
此时，站在会议桌前的叶痕看见他们过来了，说：“二位找个位置先坐着吧。”
【怎么部队总队长叶痕也来了……我有种不祥的预感】卡凌看着对着会议屏幕横着摆的桌子，说：“这个桌子平时不都竖着摆吗，为什么这次打横了。”
“没什么原因，只是想让你们二位坐后方，我和塔娜亚坐你们对面和你们好好聊聊。”叶痕回答道。
虽然见面不多，但白兰感觉相比其塔娜亚说话时让人感觉到亲近，叶痕说话时总感觉有些刻板没有多少感情溢出。
等卡凌和白兰坐下后，叶痕坐到了他们对面。
“塔娜亚不坐着吗？”白兰疑惑地看着还站着的塔娜亚。
“不啦，我喜欢站着，这样能让我集中精神整理思路。”塔娜亚回答道。
“那么会议开始吧。”叶痕转身向后点开了个界面，随后看向他们，说：“二位，接下来无论发生什么事情，请你们保持冷静可以吗？”
“保持冷静？”卡凌不知道她想干嘛，但还是说：“如果这次不是把我们两人再派往木偶城那种吓人的地方，我就能保持冷静。
当然，如果真要派我们去那种地方，也不要只派我们两个人，我要申请外援陪我们一起去。比如上次行动的TNE小队队长利露古，或者白兰的导师艾德拉。”
叶痕有些无语地说：“其实也不是这种事了。不过你出任务时要请天刃那边的外援我们不好帮你，艾德拉如果不是人类联邦总部的命令或者出现使徒级构造体的话，她得留在萤之火随时待命支援前线，不方便陪你们去。”
随后，叶痕拿出个黑色的方片，抓在右手食指和拇指之间，举在两人面前问：“你们知道这是什么吗？”
“是什么？巧克力吗？”白兰好奇地身体向前倾。
“不是，但等一下你们肯定会惊讶，所以请你们务必保持冷静好吗？”叶痕说。
“好吧好吧。”白兰无奈地答应着。
叶痕将方片拿到一处仪器处读取，随后，叶痕在一个时间序列里挑选了一段进行播放：
‘你们两个人怎么看我的眼神一模一样……（中间省略）你们两个都是同一个人吧？！’
卡凌和白兰听到这熟悉的声音，一下子愣住了，卡凌等声音播放完后才反应过来，装傻充愣地说：“这是什么？”
“不急哦，这下面还有一段。”叶痕在屏幕点击下一段，里面传来卡凌的声音：‘喂喂喂，录音器坏了，录音器坏了。’
“砰！”卡凌猛然拍桌，激动地说：“什么鬼啊！为什么这两个录音器质量会这么好！”
“你承认是你故意弄碎木偶城行动中的录音器了？我想我们是时候该重新认识一下了吧，该怎么称呼你呢？卡凌和白兰？”叶痕说完微笑了笑，看向两人。
“……”卡凌双手捂着脸，快速揉搓了眼睛，然后再看向叶痕说：“我确定我没在做梦，好吧，我想过会有身份暴露的一天，但没想到会来的这么快。”
卡凌在想事情既然已经暴露，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让白兰和这边的自己同时说：“好吧，我承认，卡凌和白兰其实都是我，也都是同一个意识。”
“呀呀呀，真没想到原来卡凌和白兰的关系是这样子的。没想到我和你们二人聊过很多次天，却一直没发现这个可能，我不得不承认，你的伪装很成功。”塔娜亚在一旁感慨道。
卡凌深呼吸了一口气，看向叶痕说：“我想知道，你为什么要提起这件事，如果单单是这种事，没必要好几个人一起开会吧。”
“那当然是想确定一下这么有趣的事情是否为事实，我其实挺好奇，你这种一个意识拥有两个身体的现象应该称为什么呢？”叶痕看向他。
“一魂双体，虽然我意识的秘密目前我从未告诉任何人，但我在心里是这么描述我这现象的。”卡凌故作平静地回答她【这时候就该比谁更平静了，这样子能不出差错……】
“一魂双体？有趣的名字。”
叶痕继续拿了张纸，在中间画了条竖线，继续问：“我很好奇你眼中的世界到底是什么样子的，该不会是这样分为左右两边画面的吧。”
“不是这样的，你等一下。”卡凌打开个人设备，找到上面的一个画图软件，边操作边说：“我原本打算把一魂双体事实告诉的第一个人是瑟安，我就连怎么告诉她我眼中的世界是什么样子的都提前准备好了，没想到第一个告诉的人却是你们。”
卡凌打开全息投影屏幕，投放出一张城市风景的图片：
（此处用插画代替卡凌所打开的图片）
卡凌说：“这是一张城市图片，用作区分我接下来打开的第二张雪地图片，放在第一张图片的上一个图层。”
（此处和接下来还继续用插画代替卡凌打开的图片）
卡凌指着图片说：“你们看，这第二张图片完全挡住了第一张图片对吧。”
在叶痕仔细看着那两张图片时，塔娜亚也凑近屏幕仔细看着两张图片，点了点头说：“嗯，看样子是的，然后呢。”
卡凌继续操作着上面的图片，说：“接下来，我将要把第二张图片的不透明度调为50%”
塔娜亚恍然大悟道：“哦哦哦！原来这就是你眼前所看到的世界吗？”
卡凌摇了摇头，说：“不，这还只是前面几步。在我平衡两边身体意识时，眼前看到的世界的透明度是一样的。我接下来要把第一张图片的不透明度也调为50%”
叶痕仔细看了看，说：“看上去确实都一样了，难道你平时眼中的世界都是这样子的吗？”
卡凌又摇了摇头，说：“不不不，当我不主动倾斜两边身体意识时，我两边身体意识都是平衡的。在两边身体意识平衡的状态下，两边的我看到的画面不透明度都是100%，但我无法完全描述这是什么感觉，因为这个世界上并没有适合的语言可以描述。”
“那也太神奇了吧，那如果你的意识倾斜到其中一边身体里，那岂不是能看到不存在的颜色？”塔娜亚问。
“不，哪怕我的意识最大程度上倾斜到其中一边身体里，我眼前看到的画面，不透明度无法突破是100%。至于另一边身体画面的不透明度可能就只有百分之几，你们可以想象桌子上有个白色的小熊玩偶，然后在确保想象中的玩偶不消失的情况下，仔细观察桌面，这时候那个玩偶在你们心中的画面的不透明度，就是我意识倾斜时的另一个身体的画面的。”
“真的诶，当想象停留在消失的边缘时，不透明度变得非常低。”塔娜亚说。
“对，倾斜意识无法让我看到之前看不到的东西，只是在这种条件下，我能同时思考两件事，并且内心里会同时出现两边的我内心的声音。这个我就不演示了，因为这个概念更加抽象。”卡凌接着说。
“你这种情况……”叶痕拿了一大叠纸质文件，说：“怎么说呢，我和塔娜亚去查过巨量的科技历史文件，都很难找到相关内容。还是艾德拉提醒我，一百多年前人类星际文明联合体时代的一项试验，也是涉及到一个人的意识可以在另一个构建出来的身体上显现的内容。”
“你说那个试验啊，之前艾德拉导师和我讨论永生的话题时说过。”白兰说。
“既然你知道是怎么回事，我也不解释了。在那个试验的所有志愿者名单照片上，我们并没有找到和你们二人样貌相似的人。”叶痕把文件放到两人面前。
卡凌只是看了文件几眼后，说：“这样子啊，其实我现在对于寻找记忆的事情倒没那么在意了，只是总感觉一切来的都太巧合了。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会失忆，同时又一魂双体，并且对构造能有极高的适应力，而且以前的资料都找不到，这背景叠的，都赶上小说里的主角了。我总觉得是有人，或者说有股势力操控了这一切。”
叶痕看向桌面，想了会后再看着两人，说：“卡凌的你和瑟安的关系我和塔娜亚有在关注，你说你一魂双体的事实之前从未告诉任何人。我们会帮你保密不告诉场外任何人，但你什么时候告诉瑟安或者其他人这件事完全取决于你自己。
我们想说的是，无论如何，你外出行动时，不要把录音器故意毁坏。这已经违反了萤之火的规定，但考虑到这次情况的特殊性，我们这次就不追究你的责任了。
我们给你的录音器不仅仅是用来和我们沟通你行动时的情况，还有一点，就是为了记录真相。你要知道，有些事情，当事人事后回忆的，和当时经历看到的，未必是高度重合的。”
卡凌尴尬地转了转会议桌上的笔，说：“好吧，我下次绝对不会这么干了。”
“既然你保证了，那会议就算结束了。”叶痕将会议记录仪关闭，之后便说：“对了，你可能并不知道，在人类联邦的医疗体系里，是有归属于社区医院的桥梁医生的。
桥梁医生的职责如其名字，连接着医院和居民，也连接着人类医学和其他所有的学科，为人类未来医疗规划给出建议。每一位桥梁医生需要负责一万居民，他们会定期检查居民的医疗档案，观察居民的健康状况。同时还有引导患病居民前往适合治疗所患疾病且最近的医院，以及观察居家居民是否按时执行医院给的医疗方案这些职责。
两边的你之前由于以前并不属于人类联邦的居民，我们也一直忙，最近才给你联系上一位总部来的桥梁医生，迷谷瀑咕医生。
我们会将你两边身体的医疗档案转移给他，让他当你们的桥梁医生。他现在知道了你的情况，在以后可能检查出你们秘密的医院检查时，他也会通过专业的医疗知识帮你保密的。他现在就在那里。”
卡凌转头看向叶痕看的方向，迷谷瀑咕医生向他微笑着挥了挥右手。随后卡凌走到他面前，和他握了握手并说：“你好你好，迷谷瀑咕医生，那么以后我的健康就拜托你了。”
“这这这可不只拜托我啊，居民的健康离不开人类联邦整个医疗体系，离不开医生和居民自己的负责。”迷谷瀑咕的声音听上去年龄更老一些，像是个热情的老爷爷。
“嗯嗯嗯，我会铭记医生你给的教诲的。”
“既然他俩的桥梁医生负责人转移完了，那我先回总部了。”迷谷瀑咕站起身。
“嗯，您慢走。”叶痕向他挥了挥手。
卡凌随后回到座位上，问：“那还有其他事了吗？”
“没了啊，会议结束了我也得去忙我的工作了。”叶痕起身快速收拾了下桌面，便离开了会议室。
塔娜亚好奇地说：“话说你不打算和你的艾德拉导师聊聊这件事吗，她一直都坐在那里的。”
“啊，我差点忘了。”白兰这时才反应过来艾德拉还坐在后面的。
白兰走到艾德拉面前，却不知道说什么，只是有些尴尬地看着她。
“哈，白兰你来了啊。”艾德拉对她微笑了下，说：“其实从以前两边的你和自己的对战，我就察觉到了卡凌和白兰有些非常配合的招式，像是在沟通了很久后才能打出来的。但当时你们两个并没有多少时间沟通，所以我就怀疑过你们是不是有心灵感应。
那天我说出那个实验后，你反应非常夸张，虽然那个实验也不是我提前想好要说的，但你这个反应让我怀疑你和卡凌的情况是不是就是那样子的。没想到最近几天塔娜亚把你们在木偶城录音翻了出来，还真是这样的。”
“这……”白兰双手搭在背后，不好意思地说：“对不起，艾德拉导师，这件事一直瞒着你，不知道你知道平时喜欢的学生其实还有个男身，会不会怪我。”
“哈~怎么会呢。”艾德拉站起身，看了看卡凌，再看向白兰，踮起脚摸了摸白兰的头说：“无论如何白兰到底是什么样子的，白兰都是我的好徒弟。”
“啊……”白兰一下子又被艾德拉这个动作搞懵了，但过了几秒，还是微笑了闭上眼点了点头答应道：“嗯。”
艾德拉把手放下后问：“对了，听说你们小队队长瑟安被第四使徒拉入过到它的领域，她现在的情况怎么样了？”
白兰想了想说：“emm，瑟安进入第四使徒领域后的情况只和卡凌说了。她说她进入领域后感受不到自身的存在，并且看到了人生无限种可能，信息过载差点让她以为自己活不下来了。等她出领域后，她能想起的信息很少了，就如梦初醒一样。”
“这样吗，那还好她没记得那么多信息，不然她的意识很可能会被信息过载冲消散。”艾德拉说。
“艾德拉导师，你怎么会知道那些？”白兰问。
艾德拉叹了口气，说：“我被拉入第四使徒领域时，由于我对构造能的高适应性，离开领域后我对于那些无限的信息无法像梦醒来以后忘掉。
当时我非常害怕那些信息将我的意识冲散掉，就请了两个月的假期在家休养。我练习了好久，才以时间为序列，将那些无限的记忆调到我人生所有记忆之前。我要回想起那些无限的记忆前，就必须按时间顺序往前回忆完我现在到出生时的记忆，这才到它们。但我会在回忆到那时都会在记忆里刹住车，防止我的意识被无限信息淹没。”
“原来这么可怕啊。”白兰小声说。
“欸，白兰，你要知道随着使徒实力不断提升，未来使徒的技能只会更可怕。但即使前方就是地狱，我们没有任何退缩的空间，所以不能让害怕干扰了你战斗的思路。”艾德拉说。
“行，行吧，我会做到的。”白兰说。
与此同时，塔娜亚趴在桌面上对视着卡凌，非常好奇地问：“对了对了，拥有两个不同性别身体的你，性别认同是什么样子的？为什么你要找个女朋友，而不是找个男朋友？你最喜欢的是男性还是女性？如果是女性，那么你洗澡时会对白兰的身体有反应吗？如果没遇见瑟安的话，你会不会娶白兰的自己为妻子？你和白兰有做过亲密的事情吗，比如亲吻，一起洗澡什么的？”
“呃……”塔娜亚这一连串话，给卡凌的思维整宕机了，他想了好久才说：“塔娜亚，我要回答你说的这些，比回答两边的我如何同时想事情还难。另外，我的性别认同取决于我的意识在哪边的身体，我在卡凌这边认为自己是男性，在白兰那边自然认为自己是女性。
其他的问题恕我不想回答了。”
塔娜亚双手合着前后摇晃着说：“其他的问题答案我也想知道，求求你啦，拜托拜托，人家真的很好奇。”
艾德拉此时走过来说：“塔娜亚，你还是别刨根问底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隐私，不是什么事都想告诉别人。”
“行吧，那我走啦，去帮叶痕处理事务了。”塔娜亚挥了挥手便离开了。
艾德拉转过身看向他俩，说：“那就剩我们两个了，或者说三个，如果你没什么其他问题要问的话，我也先走了。”
“唔，没什么问题要问了。”卡凌说。
“那好吧，你记得关门。”
……
接下来几天依然没有特殊的事情发生，到了十一月中旬，卡凌的武器〖光与影〗可算是修好了，【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怎么感觉这两把刀变重了】
这一个多月发生的一切都没有什么值得卡凌和白兰在日记本上特殊标记的，直到12月20日，他和她接到了个委托。
本想着这个委托顶多是帮忙处理处理首领级的构造体，但接下来的事情让他事后回想起来都觉得后背发凉。
【太诡异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