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员工说完就头也不回走到迷宫门口的另一边。
“诶。”我还想说两句来着。
“亲爱的,别人员工都说没事,应该是没事的。你应该是平时工作太忙,有些紧张了。”妻子安慰我道。
“呼,或许吧,或许。”我无奈地叹了口气。
但我还是放不下,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等孩子们去上厕所时,我又回到迷宫那里问那个白衣员工。
“我的意思是,去碰那个木偶的不是我孩子,而是我。”我解释道。
“能有什么事啊。这位先生,请你不要想太多。刚刚进入迷宫前的跟你说的只是游戏规则,如果你实在不放心,就不要带你家人来这个迷宫来玩了,这里那么多项目,你随便去玩哪个都可以。”员工还是一脸不耐烦地说。
等她们上完厕所出来后,凯说想去打地鼠,虽然距离迷宫有点远,但我们一家也当作散步了。
一路上,进来时街边还其乐融融的路人和木偶变得沉默寡言。
“这些路人都怎么了?为什么都像是闷闷不乐的样子。”我小声对妻子说。
她似乎有点惊讶,也跟我小声说:“没有呀,他们不都笑着和街上的木偶打招呼吗,大家玩的都挺开心。”
听到这话的同时,我的内心如同被凝固住了。
“亲爱的,你到底怎么了?”
“没事没事,我太累了,眼花了看错了。”
我揉了揉眼睛,路人和木偶沉默的景象依然还在。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我不想让妻子她们担心,只好随便撒了个慌。
打地鼠排队的人还挺多,我让妻子排到最后面照看着姐妹俩,我排最前面先观察一下,不然我真的不放心这里的游玩项目。
“呜呜呜,爸爸长得高就排前面,爸爸欺负小孩子。”琳锤了锤我的后背。
“哈哈,爸爸这不是帮你们先看一下这游戏怎么玩。待会你们知道技巧,玩的更厉害,比爸爸还厉害呢。”我蹲下对她说。
街上的景象与进来时的相比有些阴沉,我不知道她们眼中看到的是不是和我看到的一样。但我想在我弄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前不去影响她们的心情,毕竟好不容易放假一次,一家人玩的开心才是首先要考虑的。
这个打地鼠的舞台非常大,但里面的灯光却很暗,舞台灯配合着音乐摆动着,再加上旁边老鼠木偶的解说让我感到非常不适。
在砸了好几个地鼠后,身旁的老鼠木偶对我夸赞说:“这位先生真是厉害,一下子砸中这么多地鼠,让我们掌声为他欢呼。”
“呼!”
“呜!”
“哇!”
一瞬间,耳边传来剧烈的欢呼声,口哨声。可当我回头看向那些为我欢呼的人群时,一阵冷汗冒出。
那些排队的人除了妻子她们,都一副死气沉沉的样子,像是放完假后第一天早上不情愿去上班的员工一样无精打采。
“爸爸真棒!”我走下来舞台后,琳和凯凑过来抱了抱我。
“你怎么做的的?那圆盘不是转的很快吗?”妻子小声对我说。
“我也不知道怎么做到的,就那么一砸就砸到了。”我用余光撇了撇舞台上那个老鼠木偶,我看见它在用它那双黑色的眼睛斜着我,却又将眼神立即移到舞台上。
中午去休息区的路上,我一直在想到底是哪里不对劲,自从我进入这个木偶城后就这么疑神疑鬼的,仿佛鬼是真的存在一样。
我们在休息区饱餐一顿后,在那找了个房间休息了下。
下午,我们一家去展览区参观。
那里的木偶好小,而且展览柜里的都是静止的。
那个展览区非常大,有地下好几层,白衣员工走在前面不停给我们解说着。
一家人看的都挺开心,相片拍了很多张。我拿了个墨镜,戴上在展览旁的木偶耍帅让妻子拍照。
这里的让我们见识了很多关于这些木偶的由来,这里的木偶每个都有着自己的故事。
晚上,我们和其他游客在居民楼附近聚会,他们来自五湖四海,都是来这旅游的。
在聚会中,我在人群边缘看到了一个很诡异的人,他的四肢在扭曲着跳动着,但当一个路人从我旁边路过且短暂挡住我的视线后,那个人不见了。
我问妻子她有没有看到那个人,妻子表示没有。
最后在员工的提醒下,我们念念不舍地回到了房间休息。
晚上睡觉时感觉四肢有些许瘙痒,可是我去厕所打开灯后却没看到瘙痒处起红点。
8月10日
早上起来,总感觉哪里不对劲,总感觉哪里都不对劲。
我们昨天来木偶城的时候不应该是……是什么来着……
我拼了命地翻着之前写的日记,但我好像不认识上面的一些字了,那些字的概念仿佛在我脑海中消失。
“亲爱的,你还记得我们昨天是几点来的这里吗?”趁孩子们还没醒来,我问妻子。
“嗷,我忘了,好像记得是早上吧。”妻子睡眼朦胧地说。
对啊,应该是早上过来的,不然我的记忆里为什么会有昨天中午在居民楼租房的画面。
吃过早餐后,我和妻子决定去这个木偶城的表演区去看看表演。
表演区的舞台很多,这里的表演也是一个比一个精彩,特别是那个每周一次的舞台大表演。
舞台大表演里的木偶特别多,特别好玩,让人实在有些眼花缭乱。大家为那一次次动人心弦的表演欢呼着,虽然我的感触也很大,但心中的疑惑依然存在,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疑惑,但就是感觉内心缺失了一个方向。
为什么呢,我不明白,总感觉身上传来一阵隐痛感,只好将注意力移到那些木偶上面。
下午,我们前往娱乐区游玩碰碰车,但却刚排队时被一旁的工作人员叫住了:“先生,这里排队的人挺多的,请您和您的家人移步到过山车项目进行游玩。”
过山车排队的人确实挺少的,也就十几个,我们刚来就坐上了。
过山车兜兜转转,到了一个最高点,径直往下冲进一个山洞。
里面的光线很暗,只有四周填充着墙壁的一些齿轮在不停转着,往前走了一段距离后,那些齿轮上好像出现一些丝线阻碍着齿轮。但又过了一段距离后,丝线消失,齿轮继续转着。
听着齿轮转动声,我不知道这个过山车什么时候才能到终点,意识也逐渐模糊。
等到我醒来时,和孩子们早已走下车的妻子在旁边叫醒我。
“亲爱的,你到底怎么了?为什么那么刺激的过山车你都能睡着了?”
“我,我不知道,那个过山车进山洞后你们有看到了什么吗?”我转了转头,想要从一片睡意中快速清醒起来。
“山洞?哪来的山洞,过山车一直在转圈圈啊亲爱的。”
我感觉十分疑惑,但还是想不明白到底哪里不对劲,只好说:“啊,那可能是我睡太熟,做梦梦到的吧。”
下午剩下的时间,我们去玩了下碰碰车,那个碰碰车也是非常有趣,直到广播提醒我们才结束游戏。
夜晚,我们和其他人继续聚会聊天。
大家玩的都挺开心,但我还是有个疑惑,就是为什么人群边缘跳舞的人越来越多,他们为什么不放上音乐再跳舞,搞不懂。
深夜,当我还在回味着这个木偶城美好的梦乡中,一阵剧痛感突然把我拉回了现实。
四肢,背后,如同被撕扯一样,好痛。
我忍着剧痛小声来到厕所,却看不见身上有任何一丝异样。
剧痛实在让我无法入睡,但在客厅沙发上坐着发呆又好无聊。
我打着手电筒,翻着这里的抽屉,看有没有可以转移注意力的东西。
当我翻到一个满是丝线的抽屉时,我看到里面有条沾有些暗红染料的纸条,我小心翼翼地打开一看,上面开头写着醒目的几个字:
“骗人的,这里都是骗人的!快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