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我了啊。”安可奈拍了拍衣领,微笑着说:“昨晚和我一起聊天的人想必都已经认识我了,但我还是要再次自我介绍一番。
我的名字为安可奈,我早期在TNE特遣队作为构造能使用者服役过三年。后来因为我大学期间学的是生物进化工程,又去了市级的生态局的技术岗位进行工作。那段时间我主要研究在生态范围内的生物进化,也就是研究某个区域的生态环境里的一些生物它们未来会怎么进化。
再后来就是考入市级的行政岗位,但其实这并非我的本意,而是来自家庭方面的压力。我一开始的打算是一生奉献于研究生物未来进化方向,但由于太多复杂的因素,往行政的方向走。
一开始我在市级行政岗上的工作并不顺利,因为即使我按照家里人要求去做了,但我感觉一切都被人控制着,施展不开任何事情。后来在一次聚会中,我遇到了一位德高望重的先知,并拜其为师。
在和我老师的沟通中,我对人类的未来有了些自己的展望,便决定主动担负其这份责任,从市级升到群级,再通过区级考核直接跳过区级升到天刃总部。
我在自己岗位上所做的一切,都是希望尽自己的一份力,去守护被这场持续了几十年的浩劫威胁的人类。哪怕我个人的力量是微小的,但我相信只要人类能够团结起来,那么我们个体微小的力量将化为巨大的护盾守护着自身。我就讲到这了,维亚该你说了。”
“你这经历怎么这么像我印象中的某个人。”奥弗塞说。
“不知奥弗塞局长说的是哪个人?”安可奈说。
“太过遥远了,我想不起来,等我想起了再告诉你吧。”奥弗塞摇了摇头。
维亚开口说:“我其实不想说什么的,因为我就是不喜欢和人打交道,才选择来TNE的技术岗的,在这里能够减少和外界的交往,又能减少和人说话的频率。但既然话都说到这份上了,那我就自我介绍一下,我叫维亚,在群级那边的TNE特遣队工作,至于为什么进入TNE,我前面说了就不说了。我介绍完毕。”
新月夜拿起摄像机,说:“我叫新月夜,是个记者。你问我为什么要来参加这场行动,其实我也一开始也不想。但是公司说记者中符合条件,特别是能够适应这里的构造能的就只有我了,怎么说也要让我参加。我拒绝了,毕竟这里这么危险,一不小心死了怎么办。
他们给我加钱,我还是拒绝了,毕竟这里太危险了,不是加钱就能谈论的问题。他们又按照规则中最高规格给我加到了一个月的正常带薪假期,和出勤天数的十倍工资。我承认钱很诱人,没人会跟钱过不去,但我来这里绝对是为了记录真相……一二三天,嘿嘿,我现在已经赚了一个月的工资。”
维亚在她旁边小声提醒到:“这位记者,麻烦你矜持点,你这口水都流出来了。”
新月夜连忙用手捂住了嘴,不好意思地笑着说:“啊,我的介绍完了,下一个人吧。”
威斯耳向后坐直说:“我是天刃和人类联邦与这个局的设备对接监察员,叫威斯耳,其实我和这位记者一样,也是单位上安排过来作为参观人员的。不过没那么幸运,没加那么多工资。好了,接下来该局长说了吧。”
“咳咳。”奥弗塞清了清嗓子,说:“我是这个局的局长奥弗塞,我加入这个局纯粹是组织调动。在我年轻时,也在TNE服役。”
奥弗塞说到这,看了看众人,特别往天刃那边的人看过去,接着说:“有些话我知道不该说,至少不该跟你们这些怀揣着理想的年轻人说,但我怕你们在以后的人生中也变成那副可怕的模样,我决定还是冒大不韪说了:当初加入TNE,那时是38年前,我是怀揣着救亡图存的理想进来的,当时和我进入同一个TNE特遣队的,还有我的表哥。
在经历第一使徒爆发战役后,社会上有一些什么流言蜚语,说什么天刃故意把其他非天刃城市的人当挡箭牌和消耗品,说什么天刃对外界居民申请移居采取非常严苛的条件,就是为了建立表面上内部平等,实际上对外阶层分明的世界。
我当时认为我们TNE为了拯救人类而存在,怎么可能干出那些伤天害理的事,那时的我还亲自参与到禁止这些流言在天刃社会上传播的队伍中。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那些流言在天刃外的城市越来越多。直到23年前,我亲眼见证了那些所谓的流言。
那时天刃外面的几个城市遭受着毁灭级构造体的入侵,那个毁灭级构造体有个首领级爪牙很特别。沾染到它攻击的人,身体会逐渐变成类似于淤泥样的东西,最后死亡,我们称这样的受害者为被感染者。因为在此期间,谁碰了被感染者变成淤泥样的部位,那么那个人也会被感染成那样而死亡。
而且它以及被感染者走路时也会在地面留下淤泥,哪怕相隔一周时间去触碰那些淤泥也会被感染。
在战斗的最后,它被几个小队围在了一处庞大的地下建筑里。那个建筑太大了,大概有50个足球场那么大。我向上级请示怎么处理,上级让我带两个小队进入地下建筑击杀它,其他人围住所有出口别让它出来。
那时我认为这只不过是一场再平常不过的战斗,然而现实却给我敲下重锤。我们错误地低估了它的战斗力,进入地下建筑的我们如同进入屠宰场的畜牲一样被屠杀。
在形势危及时,我向上级继续请示,上级让我们坚持将它拖在地下建筑半小时,援助很快就到。
然而在半小时过后,两个小队40人,就只有我和我表哥还有另一个人活着。我问上级援助为什么还没到,没有任何人回应我。
当我听到一阵阵爆炸声后,我们三人欣喜若狂,认为是援助来了,然而当我们跑到出口处时,看到眼前的却是地上那些人通过爆炸将出口彻底封死了。
我们跑了好几个出口,发现都被封死了。十分钟后,有个钻地弹打到我们面前。我那时被彻底震撼了,因为他们通过定位器才知道我们三人位置,说明信息没有断联,而是他们那些恶魔打算杀人灭口。
巨大的爆炸吞没了地下建筑,我的表哥和另外一个人都被炸死了,我的双腿那时也被炸废了。我拖着快要死亡的身躯从一处被炸开的缺口爬出废墟,爬了两天爬到了有人的市中心,路人看到我后把我送到当地医院治疗。
等我痊愈回到我所在的市级TNE后,我仍然对抱有一丝幻想,要求同事和上级对当时的行为进行解释。然而他们一致坚持没有发生过那件事,他们说我们付出惨痛代价消灭了那只首领级构造体,而我是这40人的幸存者。至于所谓的爆炸,他们说是我们在地下建筑的战斗造成的。他们甚至拿出了一大堆可笑的证据来证明他们的观点。
我在和他们吵了一架后,又去群级TNE那边投诉,然而那边的人在看过市级TNE递交的证据后,又将我以造谣的罪名拘留了起来审问。那时的TNE权力大的无法无天,能直接绕过天刃法律对违反他们规定的个人展开拘捕和审判。无论我如何回答,他们都置之不理,他们甚至让我佩戴模拟感觉的设备,通过伪造当时的场景给我灌输上百小时的错误记忆。
在一阵阵折磨之下,我实在受不了了,同时也是为了避免被他们灌输的错误记忆侵蚀掉我当时的记忆,被迫承认了他们捏造的罪行,被他们关进了TNE专门的监狱5个月……”
奥弗塞说到这,无声哽咽了片刻,然后说:“在监狱里,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在那,每天都在回忆着当时的情况防止我的记忆被那些伪造的记忆霸占。
在我出狱后,又有人通知我说我这个罪行记录消除了,但当我问起那些给我定罪的人怎么样了,那个人又支支吾吾,什么关键的都不说。区级那边的TNE把我调到了距离我原先所在的TNE,一千公里外的市级TNE。
出狱后的我以为坏人还是少的,公道自在人心。然而在三年后的双极之灾,也就是两个使徒爆发灾难时,我的认知彻底改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