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夜间其十

作者:紫资 更新时间:2025/11/12 22:40:42 字数:5761

“队长,终于到我了吧,你怎么把我排到最后才说啊。”爱露莎在罗特尔激动地说。

“那还不是因为你太热情了,你先说的话让其他队友怎么说。现在你说吧。”罗特尔回答道。

爱露莎拿起对讲机说:“好的好的,那我开始说了。我的名字叫爱露莎,我加入萤之火是为了拯救苍生于水火之中。虽然我现在还很弱,但我会努力变强,我要成为举世闻名的大英雄,让全世界都记住我。我介绍完了,下一个啦。”

“我……”卡凌刚拿起对讲机,看见瑟安已经拿起,便微笑了下说:“哈啊~瑟安你先说吧。”

“好。我的名字是瑟安,我加入萤之火一开始是为了向那些夺走我家人生命的构造体复仇。但随着我担任起这个小队的队长,我就逐渐意识到一件事:那就是我不能在指挥队伍时因为我个人对那些怪物的仇恨,对将队伍拖入危险之中,我需要更多的理性,在保护好我队员的前提下进行作战。

我们队伍有两位战斗力很强的队员,说实话我挺羡慕他们的,每次都能在战斗的关键时刻创造奇迹。虽然我现在还比不过他们,但我也会更加努力,争取让自己成为这个队伍最坚固的盾。我说完了,卡凌你说吧。”

卡凌拿起对讲机,往安可奈方向看了一眼,他在昨晚聊天后,总感觉眼前这位总督导身份不太简单,今晚总督导的讲话更是加深了他的想法。

不过他也没太多想,眼神重新回到前方对面,对着对讲机说:“我是卡凌,我旁边这位是白兰,我们两个的经历很相似,她也答应我代替她回答,所以她就不说了。我们两人当初加入萤之火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寻找记忆。

刚好在一年前,我跟她在一个基本上没有其他人的城市里苏醒过来,我们两个都失去了过去的记忆,所以认为我们过去的记忆应该是相关联的。

虽然来到萤之火后,一直没找到有用的线索,记忆也没恢复。不过在萤之火里我认识了许多人,和队友的并肩战斗等共同活动让我感觉到友情的可贵。有时候我在想追逐记忆是否真的有那么必要,毕竟对我而言,现在的生活相比之前在那座充满构造体的无人城里每天担惊受怕的日子要好的太多。

我就说到这了,下一位吧。”

拉泽亚拿起对讲机快速说:“我叫拉泽亚,来萤之火的目的和罗特尔前两条一样,倒是没有他想的那么多,过了。”

躲在白兰后面的西柚探出头来,拿着对讲机说:“我,我叫西柚,我其实是来自天刃的另一个TNE特遣队。不过我朋友白兰姐姐在这里,就坐这了。我来此次行动是因为受到邀请,说这个应该就够了吧,我也不知道说啥了。”

等西柚讲完,约格金左看右看,发现到了自己后才拿起对讲机说:“我呀,叫约格金,来萤之火是为了避风头。”

“避风头?你是逃犯吗?”他对面的莎莫说。

“不是不是,是家里人想让我干一些我不想干的事,我就跑来萤之火里多一段时间了。算了算了,我说完了,不说了。”

“我的名字是思星幻,是我朋友月影带我来萤之火的。不过在队伍里和大家的日子,还是很开心啦。”思星幻说着,指了指一侧的月影。

等到了最后介绍的艾斯曼,他双手抱于胸前,过了十几秒,深呼了一口气,将右手拿着的对讲机说:“我的名字是艾斯曼,我来萤之火是为了治病。”

他刚说到这,用左手捂着眼。

此时,他队伍里的其他人都很惊讶,因为在过去的一年,他们从来都没听说过艾斯曼还患有疾病。

“原来你因为害怕他人担心你,所以平时在队伍里才沉默寡言吗?”瑟安不确定地问。

艾斯曼摇了摇头,拿下对讲机说:“我的眼睛很痛,队长。在我睁开眼的每一秒,疼痛都在侵蚀着我的意识。”

他随后拿起对讲机接着说:“我出生在云萦市。托你们天刃的福,二十年前,我十二岁那年,得了黑景白线病。这个病你们如果有了解的就知道有多严重了的,我不想再多说。”

“云萦市,那地方的居民不是三十年前人类联邦撤走了吗,怎么还有人。”利露古问。

“那个城市又不是人类联邦管辖的,能撤走多少。我出生就在那里,一出生就伴随着眼部疾病,在十二年的构造能侵蚀之下越加严重,到了十二岁的时候疾病就发展成黑景白线病了。”艾斯曼激动地说。

“那很遗憾了,这件事确实是我曾经那些同事造成的。我在此向你抱歉,虽然我也知道抱歉无法减轻你的痛苦,但如果能减轻一丝你对天刃的仇恨也好。不过你们城市留下来的人也算固执了,为了心中的故土,将自身暴露于危险之下。”利露古说。

艾斯曼没再回应他。

利露古站起身,拿起对讲机说:“那自我介绍算结束了,通过这场自我介绍,我们对对方有了一定的了解,希望这有助于我们之后的行动中配合和帮助。最后,请三方像昨天那样,自行安排夜间巡逻人员。”

半小时后到了巡逻时间,瑟安懒得再重新安排,就和罗特尔协商后让两小队依然按照昨晚的安排。

今晚夜晚的天空还是和昨晚那样梦幻,在几公里外的柯厄斯大峡谷向地面喷射出几百米高的岩浆,除此之外没有其他环境声音了,这里的夜晚安静地不像是充满构造体的地方。

卡凌又在一处角落的石头上看到了安可奈,于是走过去坐他旁边另一块石头,说:“总督导,你晚上不睡觉不会觉得无聊吗?”

“事业繁多,我得在回忆里慢慢整理,当然不会觉得无聊。我的大脑就像一个记账器,我可以在记忆里按时间年份进行回顾。”安可奈说。

“这么神奇?这是超忆症还是用构造能做到的?”卡凌追问道。

“那倒不是超忆症,而是我体内构造能的一项能力。这个构造能能力让我能在记忆中以不同角度对同一段记忆建立不同序列,这样能方便我对记忆进行搜寻。比如我想在十年前到现在的记忆中寻找什么时候喝过咖啡,那么就可以通过对实体咖啡建立序列,便能从十年前迅速播放所有咖啡的回忆。如果是想找描写咖啡的文字,甚至是类似于咖啡的物品,也可以通过建立序列的方式实现。”

“这怎么听上去有点像人工智能了,太神奇了吧,我从来没听说过构造能还有这个功能。”卡凌说。

“确实挺少见的,这能力全球可能就我有吧,我也没见过其他人有。”安可奈微笑着说。

卡凌将话题说到自己一开始想问的:“对了,总督导,既然你见识那么多,记忆又那么好。那你知道艾斯曼说的黑什么病是怎么回事吗?”

安可奈立即回答:“是黑景白线病。这个得从35年前第一使徒爆发时说起。在第一使徒战役的第0827战线上出现了一只毁灭级的构造体,那是第一使徒的第二爪牙。

负责那条战线的群级TNE特遣队在击败第二爪牙后,由于他们担心将它死后产生的构造源带着,会将位置暴露给使徒,但又来不及带回天刃,于是他们将第二爪牙的构造源留在了不属于天刃的城市,云萦市。他们将构造源当地的军方保管,并且保证另一个负责善后的群级TNE特遣队将在一星期后取走构造源。

然而在接管构造源的第五天,当地军方发现构造源爆向外发出异常大量的构造能,爆发出的构造能已经导致十五人死亡了。

当地军方在事故出现第一时间就联系了负责取走构造源的TNE,但那个群级TNE的总队长是个反社会人格。那个年代已经出现构造能会导致人产生疾病的新闻报告,而他就想将住有七百万人口的云萦市当成实验场,看看这个构造源爆发的构造能又会产生什么疾病。

他派了个平时和同事充满矛盾的人当中间联络人,去当地表面答应军方在两天后就取走构造源。然而实际上他们并没有进入云萦市的打算,他们反而在着手伪造中间联络人的罪行。同时他们通过设备向那个可怜的中间联络人在被投入安眠药,进入睡梦后输入大量的错误记忆,并且将他们希望他记住的一条错误记忆最清晰化,这样达到他在醒来后反复回想正确记忆中,将错误记忆当成正确记忆的效果。

构造源在当地军方接管后的第九天彻底爆炸,那个群级的总队长去当地军方考察后确认方圆一公里没有幸存者后,他们开始销毁现场能将矛头指向他们的证据。当天刃总部问起责任时,他们将中间联络人推向被告位上。在他们的叙述中,那个中间联络人在第八天就被安排取构造源,但他取到构造源后起了私心,就要求军方好好招待他,于是他就被留在了当地军方那里。在爆炸时,他刚好待在军队地下室看着军方给他悄悄买来的,云萦市各种商场的实体购物卡和一些实体商品,躲过了一死。

由于现场所有伪造的证据都指向那个中间联络人,他被天刃总部的TNE专用法庭判了无期徒刑。

不过他们伪造证据再怎么仔细,还是百密一疏。六年前,天刃总部重启了这件事的调查,并从当年那几十张实体购物卡入手,撬开了这起案件的线索。最后,由于那场灾难导致一千多人死亡,数百万人被灾难波及得了不同程度的疾病。当初参与谋划这起灾难的六人都被判了死刑,负责伪造证据的二十七人也都被判了一年到无期的刑期。”

安可奈讲的这,将水壶从背包中拿出喝了口水。

“所以,为什么那个构造源会爆炸?”卡凌问。

“因为当时第一使徒还活着,第二爪牙的构造源本身就是使徒创造的,在它得知第二爪牙死亡后,就不断远程向构造源输入构造能,直至第九天将构造源作为弹药彻底引爆。

虽然这件事已经查清了,但在灾难中那些人们的伤痛却难以被抚平。

在那些疾病中,最严重的就是黑景白线病。这个病病如其名,患者眼前只有黑色的背景和白色的线条,物体的轮廓会被大量快速流动的白色线条描述,除此之外全是黑色。

虽然白色线条的宽度会随着物体距离自动调节为相近,使患者还能看到远处物体,但线条宽度不会超过0.1毫米。并且这些线条的长度是不均匀的,最长的能有一米,最短的可能才一毫米,所以患者看物体会感觉到物体有一种破碎感。

最干扰画面的是,不仅仅是物体轮廓有这些线条,患者眼前的世界会充满无数杂乱并且也是快速流动的白色线条,这些线条面积可能占了三分之一,剩下三分之二由黑色背景填充。

杂乱无序的线条可能是存在于患者视觉系统更深层的位置,患者闭眼时无法看见现实物体的线条但还是能看见那些杂乱无序的线条,甚至做梦时都是无序线条和梦中物体的线条。即使是专业的医疗设备,也无法通过模拟感觉的方式帮助患者重新看清世界。

如果是小时候知道现实世界长什么样,长大才得这个病的患者还好一点,他们可以通过回忆这个唯一的方式在记忆中看到其他颜色。但是每当他们回忆起其他颜色时,巨大的疼痛会侵蚀他们的头部,仿佛是在阻止他们想起其他颜色。

不过最让患者痛苦不是只能看到黑色背景和白色线条,因为物体轮廓流动的线条是有规律的,患者经过大量训练还是能分辨出哪些是物体的轮廓,哪些是杂乱无序的线条。

最让他们痛苦的,是他们睁眼的每一秒都会感到疼痛。患者体内的异常构造能会时不时剧烈爆发,可能相隔几周或者几个月。目前全球对该疾病患者体内构造能异常剧烈爆发相隔时间的最短记录是两周,最长记录是26个月。

体内异常构造能剧烈爆发会持续数十秒到数时小时不等,这取决于患者体内属于自己的构造能。异常构造能爆发时,患者会对光异常敏感,哪怕是室内微弱的灯光都会让他们眼睛感到剧烈的疼痛。尽管在此期间,他们直视光线时眼睛并不会在细胞学上受到损害,但这种不存在于我们世界能观察到的疼痛和他们平时感受到的一样,不是生理原因也不是心理原因,但就是能被他们感受到。

同时,他们感受的疼痛和线条数量和流速都会成倍增长,特别是无序的线条。很多患者一开始会产生眩晕呕吐等现象,经过很多次的患者会稍微好点,但疼痛依然很难忍。

与此同时,他们眼睛处会向外溢出异常构造能,但那些构造能实属特别,需要主导元素同时是光和暗系的构造能使用者才能看见。”

【原来是这样,我就说那天艾斯曼怎么叫我别开房间灯】卡凌恍然大悟,说:“那这个疾病是不是可以通过提升自身对构造能的使用程度来治愈,或者减轻。”

安可奈点了点头,说:“对。构造能对于人类来说,很神奇。构造能就像人类意识的延伸,除了身体对构造能的使用能力先天因素外,当你意志力越强大时,你所能爆发出的构造能越强大。当然,这种爆发不能超过使用者本身所具有的构造能。

构造能技能中虽然没有治愈术,但构造能本身就具有治愈的功能,当体内的构造能发现使用者身体受到致命损伤时,构造能会自动启动挽救生命。但如果使用者只是皮肤擦伤这些非致命伤时,它们启动的会慢一点。

同时,体内的构造能又像人工智能一样,对于外界对人体行为会进行一段时间的观察。比如医生给构造能使用者做手术时,体内构造能会对外界行为进行判定,认为医生的行为是在抢救使用者,不会对医生的行为进行干扰。

这些构造能的观察范围能够从基本粒子到人体整体全方面覆盖,当它们发现能量巨大的光子会损伤人体时,当它们发现病毒侵入体内细胞时,当它们发现异物损伤人体时,它们都会启动程序对外界入侵作出防御,并快速修复人体。

同时,体内的构造能可能是个自私的人体居住者。人体内原本是有很多微生物的,就比如肠道微生物。可当它们识别到从体内到体表的微生物并不属于人体后,它们会再观察一段时间,发现这些微生物不属于医疗纳米机器人那种可以修复人体的微小物体,它们便会从物质结构抹除这些微生物,将这些微生物从物质转化为无用的构造能。

这些微生物很多是机会致病菌,平时对于人体是有很多正向功能的,当这些微生物被消灭后,构造能会补齐微生物消失后缺少的功能。

当然,哪怕是医疗机器人,在修复人体后依然留在人体内进行数据采集,短时间内还好,但停留时间长了,都会被体内构造能认为对人体健康毫无作用而被抹除。

而且体内的构造能它们似乎对于人体,从细胞到人体整体结构有自己的记忆。当它们发现体内出现癌细胞时,还没等人体免疫系统识别到癌细胞,它们就会将癌细胞改造会正常细胞。同时,为了防止人体各项系统因为构造能将很多事都做了而功能减弱,这些构造能会时不时按照它们记忆中人体的样子对人体各项系统进行维护。”

“这么说,感觉构造能就像是寄生在人体的寄生虫,它们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宿主的生存。”卡凌感觉到构造能这些属性很诡异。

“哈哈。”安可奈小声笑了下,说:“那倒不是。我说过,构造能最像是人类意识的延伸。在以前,人每天是要进行吃喝拉撒睡这些生理功能的,如果你不是从失忆苏醒后就开始使用构造能,那么你应该知道这点。”

“那确实,我也不是一开始就使用构造能的。”卡凌回应道。

“构造能使用者平时也可以进行这些生理功能,并不会受到体内自身的构造能限制。当使用者潜意识认为所处环境不适合排泄排遗时,比如这里,体内构造能会自动将所要排出的代谢废物或者消化系统内的食物残渣抹除。

如果你不想睡觉时,体内构造能也会帮你进行睡眠时的一些作用,比如高效修复DNA,不过这些毕竟涉及到构造能转化为我们世界的物质,很消耗体内的构造能。我的构造能是因为比较特别,同样是不睡眠,消耗的构造能远远低于其他构造能使用者。

吃东西不会补充体内有用的构造能,但如果你不吃东西,体内细胞又缺少能量来源,那么构造能就会自动将构造能能量转化为细胞供能物质。当然,这也很消耗构造能,所以你看我吃东西时还是正常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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