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揉了揉眼睛，坐起来，环顾四周。
旁边的是张林，不过没盖黑布，反而把黑布让给我了。
鼻子嗅了嗅身上的味道。
唔……真难闻。嗨，管他的，出去了就找个池子洗一下。
我把黑布盖在张林身上，伸了伸懒腰，就去找韩飞了。
“韩飞呢？”
我小声嘟囔，朝洞外走去。
韩飞正在洞口耍着枪，见我走来，便停下，抹了一把汗：“天还没亮呢！”
我摇摇头：“睡不着了。”
“也是，如果在几天前，这个点我也被叫起来做工了。”
“飞哥，你去睡会吧，我来守着。”
“我也睡不着了，算啦！正好好久没摸过枪了，过了今天，还不知道以后能不能碰到。”
“飞哥，你以前是专门练枪的？”
“父亲说，练枪不在乎一时，而在乎长年累月。但就算我起得最早，睡得最晚，还是追不上他们。于是那混蛋就把我甩这儿了……”
他坐在地上，抱着枪，低着头。
“你说我许久没碰这枪，竟有些想念——我是不是很贱哪？”
我拍拍他的肩膀：“哪有，我就觉得你练枪挺帅的！”
这句话出自真心，毕竟我真觉得他和这枪挺配的。
“我说着玩呢，只是刚刚突然想到了那些……”
他站起来，将枪插在地上，甩甩胳膊。
“天哥，我继续练会儿。”
“好，那我去其他地方走走。”
“别，你还是别出去。你看我都只敢在洞口玩玩，外面指不定有什么危险。”
没想到飞哥这粗人，心还挺细的。
“没事，我就出去逛逛，找找附近有没有食物和水什么的。咱们那点顶多撑过今晚，明天到时候来人了，咱们连力气都没有，怎么打得过？”
正好此时天际出现一抹微光，心想，这天亮得还挺早的。
“那我跟你一起……”
“你在这儿守着，林哥还在睡觉呢。”
我攀上最近的一颗大树，踩着枝干跳了几下，直到韩飞看不见我才停下来。
头靠在树干上，回想着前天发生的事。
那几场拼杀还真是惊心动魄，即使现在回想起来，也不禁一阵后怕。
居然活下来了……
我居然活下来了……
这可是场厮杀啊……
手中出现妖刀祝融，在树皮上划下一刀痕，又划下另一笔，就这么划着。
敖天啊敖天，今后该怎么办……修炼吗？呵呵，没有一套修炼方法，怎么修炼？昨天那次突破完全是一场意外，以后会有那么多的意外吗？
心逐渐冷下来。
停下无意义地划树，转而戳着树肉，戳出一个个小洞。
是啊，如果没有外挂、没有系统，你又要死一次？不，我不想……
「没悲观啊少年！刚刚还好好的——来，给爷笑一个。」
「系统？你睡醒了？」
「我一直都是醒的」
「我说，系统，你是敌是友？你是来帮我的，还是来害我的？」
「什么？你竟然一直怀疑洒家清白！你仔细回忆一下我的模样！我是那种坑蒙拐骗的角色吗？」
嗯？黑色的长发，加上如墨池般深邃的眼眸，带着一丝微笑。
「系统，我都快忘了你长的样子了，归根结底，是因为你说的话和你这相貌完全联系不起来啊，反而像无理取闹的小萝莉……」
「你……哼，本尊懒得计较。而且还是本尊把你救活的，我还帮你提升幸运值，给你在抽奖中增加那么多福利，哼！」
哈，这系统拟人化后，使用起来还真是一言难尽，能退款不？
——不不不行，刚刚冷下来的心，怎么又被那个黑发墨瞳少年带歪了？冷静冷静，你要时刻清楚地认识到，这个世界是个吃人肉喝人血的世界，要用一颗杀手的心……
「唉，我说你那么认真干嘛？你重生到这异世界是来玩的！有本系统在，要外挂有外挂，到时候什么金钱美女权势如探囊取物般容易，有多少来多少，你怕什么？」
「我问你，系统，你为什么偏偏要我的前世记忆？你是什么样的存在？是宇宙神吗？」
「额，唔，嗯……剧情安排懂不懂？我就是一系统哒！」
我停下了手上动作，脸上轻轻掠过微风，被这家伙稀里糊涂乱讲一通，心情竟突然好了一些。
是啊，我重生了，不必戴着一个完全陌生的道具。前世的记忆塑造了现在的我：在那一个世界里，我既不是特种兵，也不是杀手；既不是高智商天才，也不是心理变态的罪犯；不过芸芸众生一花一草一木。前世有独特的精彩，也有相似的平凡，既然重生在另一个世界，那便随遇而安。要杀人，就杀人；要大笑，就大笑。如果实在忍不下去，便自杀便是，不过空手来空手去。不过如果到时候真的要离去，还是舍不得我俩兄弟。都是六七八岁的孩子，一起挺过半个月的苦痛，也不容易——到时候真的可以做到离开而心甘情愿吗？
但还是要把系统的底细抖清楚，不然我没法将后背交给这个家伙。
「好吧我说，看你这家伙大彻大悟的样子，头上都有佛光了……我收取你的记忆，不过是按照恶魔契约上面的要求行事。」
「为什么要制定那项代价？不可以白嫖十连抽吗？」
「拜托，我的本体是恶魔耶，收取代价不是合情合理吗？就算是收，也是为了你好。」
「为我好？」
「是啊，以后你就知道了。」
「哼，那就我再也不抽你那转盘了。」
「啊？你认真的？不要啊！」
「谁知道你心里盘的是什么。为我好？删除我的记忆，你是为我好？」
「真的，不信你可以感受一下——7%的记忆被我收取了，你看有没有什么异样？」
仰着头闭上眼，回想一下前世……
似乎……
没什么变动——怎么可能？可是7%啊，20年的时光里，可有1年半的被窃取了！难不成是婴儿时期的记忆……
「我们可是随机收取的，各个时期都有可能。所以啊，你看，你不会察觉到什么异样的，是不是很好啊？」
「慢性死亡……我明白了，当我支付100%记忆的时候，那时，前世的灵魂消失，名为“敖天”的这个世界的灵魂将会支配这个身体。好一个嫁妆！」
「……」
「又或者我成了一个傀儡，彻底了融入了这个异世界，成为它的养料。」
「……」
「系统啊，这里有万般可能，但每一种都是在吃人——系统，你是要慢慢地吃掉我啊！」
「呵，该说你愚昧无知呢，还是井底之蛙呢？听你的口气，似乎对这个世界十分了解，殊不知只是看见了冰山一角——你不会以为这处秘境就能代表这个异世界了吧？」
「怎么，这难道不是一个吃人的世界？」
「哪有这么简单？这可是你做梦都不敢想的世界！吃人，呵呵，这么形容也行，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少年，仔细回想一下你的前世，前世的规则束缚统统不会在这个世界，这个世界拒绝人性的参与。」
「拒绝人性，什么意思？」
「而且，少年，你看事无非就是支付0%和100%的差别。我的目的真的是为了收取你的全部的记忆？你有没有想过支付10%、20%、50%、80%的自己，究竟又是怎样的？动动脑子！本尊处处帮你还被你反咬一口，人心不古啊！罢了，不跟无名之辈计较。」
这系统，说得我哑口无言！觉得有某种不对，但也说不上来，似乎真就他说的那样？
不过听他那口气，该说真不愧是恶魔呢……
「不管你怎么狡辩，你没有说实情……」
「难道要我亲口告诉你？动动你的小脑瓜！」
这时候系统反而咄咄逼人，该正常交流的时候又变成另一副模样。
「其实，你也不知道，对吧？我们就这么走一步看一步。到时候等我真正看清了这个世界的模样，再来争辩也不迟。但到那之前，我是绝对绝对绝对不抽你那大宝贝了。」
「为什么？你嫌弃我的大宝贝？呜呜呜……」
谁知道系统卖的是什么药，在弄清楚之前先珍惜自己这条命——哦不，是自己这条灵魂。
「别啊，小甜甜，我的生意黄了，老板会骂我的！」
「老板谁啊？」
「我自己」
嘶——这家伙，该说什么呢？
「对了，系统，我要看看昨天的那些东西。」
「权限在你手里，你自己想看就看喽！」
忘了，奖品凡是抽到的，其所有信息都会流入大脑中。
#铜币10000，C级。
Emm——
「系统，铜币在这个世界的价值是……」
「不跟你说话了，你都不来人家这儿抽奖」
「你有病！」
看来凡事还得靠自己。
铜币先放着，等会问问他们。
#替身符，A级。
替身符，能代替一次致命伤害，使用仅一次。
#言灵·龙卷，B级。
能召唤出一个旋风，朝任意方向释放，不限次数，冷却时间5分钟。
#热包子*10，C级。
热包子，可以迅速回复大量体力和生命力，仅有十个。
#极限治愈术，S级。
极限治愈术，可以使死者死而复生，消耗体力与死亡时间成正比，仅可使用一次。
极限治愈术已经用了，铜币价值待定，替身符相当于一次被动技能，热包子可以算是保命手段，省着吃，反正放不坏，而言灵·龙卷虽然属于中等，如果配合着妖刀祝融，那将是一次大范围伤害，所以综上来看，言灵·龙卷算是其中价值仅次于替身符的奖品——可怜我那失去的记忆啊！
不过失去了记忆竟然没有一丝异样，还真是蹊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