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非常抱歉!!非常非常抱歉!”
“嘛,没关系没关系,一般而言都会对这个感兴趣是吧,我已经习惯了。”
坐在车里,对着面前这使劲朝自己道歉的露维娅,玛丽斯不得不衬着笑脸安慰起了她来。
“但确实是被你吓着了,一般还没什么人敢这么在我脑袋上动土。”
“对……对不起……”
隔着一层笑容,底下那怒意不自觉地散发了出来,虽然对方个头娇小,但字里行间里却透露着一股成熟女人的气息,属实让露维娅感到有些意外。
“不过那真的是水啊?”
“一点副作用罢了,这个时代里获得力量的人都会患上些稀奇古怪的疾病,这就是显著的症状,露维娅小姐应该知道才是。”
“哈……”
但望着玛丽斯那由流水组成的长发,她还是忍不住多瞅了两眼。
“平时不会很不方便么?”
“如你所见即便我现在像这样坐在车上也不会打湿坐垫,但要是有外界刺激的话它便会变成真的流水。”
“实在抱歉……莱昂尼斯小姐……”
“你能理解比什么都好,另外直呼我玛丽斯即可,吃饼干吗?”
“啊,那我就不客气了,玛丽斯小姐。”
不知自己在医院躺了多久,跟着玛丽斯出来时就感觉到肚子里空荡荡的,她便接过对方手里的饼干毫不客气地吃了起来。边吃边往窗外瞅着,记忆着从医院到玛丽斯要带自己去的地方这段行程的路线。
一旁玛丽斯显然看出了她的心思,反手便从位置旁掏出一瓶装着淡黄液体、外形精致的玻璃瓶朝她又递了过去。
“亚历山大小姐,不介意的话,这是我们公司最近新研制的香水,希望你能成为第一批试用的客户。”
“嗯?啊……香水吗?”
当代由世界榜排行第三的英雄加盟的科云集团主业便是以香水为首的奢侈品产业集团,各国各地拥有千家连锁店,光香水这一份产业年收入年便能带来百亿以上的收入,其实力可见一斑。
只是,露维娅平时并没有这方面的爱好,对科云这方面的了解也只是浅尝辄止,因此对自己现在手里这小小的玻璃瓶的价值并没有太多了解。
但对对方在知晓自己身份的情况下向自己送礼这件事,她还是有点眉目的。
“贵公司是闻名世界的大公司了,我一介小小的职员何德何能?”
“哪里,你不止是‘静’那个纪检组的成员,同时也是我们主要来往的客户里的发展对象之一啊,往常可是有不少皇室的成员在这个时候下单。”
“……”
“咳咳,扯远了。其实这次过来都是小姐的意思,我只是奉命行事罢了。顺便一提,亚历山大小姐还记得三天前发生了什么事么?”
“三天!?”
举着饼干愣在原地,露维娅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在那医院里躺了三天!?”
“准确来说是两天十四个小时,相对的,那位白镜同学就在看守所里待了这么长时间。”
“白镜他……”
那既是让人吃惊的事情,却又在意料之中,对此,露维娅不再愿意表露太多情绪给一旁的玛丽斯,以免被她抓到什么把柄。
“你是最先去接触他的,应该知道他的一些事情吧?”
“案底么?”
“欸,五年前那场引起全国各地轰动的恶性杀人案,在庭上的二审本是判处他死刑的,后来在某位‘大人物’的照顾下变成了死缓,目前仍在观察中。”
她是知道的,早在茂山那接到监视白镜的任务时,他的资料便由她过目并记在了脑子里,包括他以前的身世。其中,他的案底事件是明确记录在案的——连续杀害数名初中生并逃逸,最后在附近的淡水湖旁找到了正在销毁尸体的他。
据说他当时认罪的态度相当良好,但对犯罪事实拒不承认。考虑到他还未成年,这桩案子便没有大肆对外公开,但还是被一些没良心的媒体传播了出去,弄得人心惶惶。
“三天前,你们在汉地市的技术开发区附近被找到,去的除了那位伊氏集团的少爷和我们家小姐外,还有当地机构的警力。你知道的,在未确定事情起因经过结果的时候在场所有人都是嫌疑人,尤其是曾经有案底的人。”
晃动着手指,玛丽斯笑着说道。
“这两天的工作推进在确认了你和那摊尸体的身份,不……应该说是尸块么,在确认了这些东西后,他们把白镜移交到了区县公安局进行拘留。所以想赎他出来的话,还是得等你醒了去录个笔录才行啊。”
“白镜他应该没有被怎么样吧?”
“放心放心,不说那位伊氏的少爷,有我们小姐出面自然是可以放宽心。而且要是知道你的身份的话,那些政府的家伙也不会不给面子吧?”
“玛丽斯小姐说笑了,我也就是个微不足道的小员工,哪来那么大面子。”
“别那么谦虚露维娅公主,我们家小姐这次来汉地市就是为了你的事情。”
说罢,她轻拍了拍露维娅的肩膀,微笑着向她解释道。
而听到她这么称呼自己,露维娅那脸一瞬间便黑了下来。
“你们……”
“现在不是说这件事的时候吧?喏,到了。”
指着窗外那戒备森严的建筑,玛丽斯歪了歪脑袋,示意她下车了。没再多问些什么,露维娅只得跟在她后面进了看守所,一边把方才的对话内容咽进肚子里,一边担心起了白镜的处境。
他救了自己是不争的事实,但明明救了自己,却要被像是犯人一样对待关进这看守所里。一想到那些天天面对些穷凶恶极的罪犯的警卫要以同样的态度对待他,她这心里就不知怎么了磕碜得厉害。
“他不该被这么对待。”
“你说白镜么?”
“这世上像他那样喜欢多管闲事的家伙可是见一个少一个了,然而即便变成这样还是没有一个人愿意替他伸冤,反而用那种眼神……”
露维娅突然想起了在学校里时那些家伙看白镜的眼神,到处都透露着掺杂着蔑视和嗤笑的愤怒,甚至没再把他当做一个人类看待,而是和克丹一样的怪物之流。
“他现在一定很痛苦吧……”
想到这里,按照玛丽斯所引的路,露维娅一马当先越过玛丽斯,拼命跑进了建筑内。
接着,在打开门阀之际,她看到了那个正跪在地上直盯着地面的白镜。
“十七张牌,你能秒我?你能秒杀我!?你今天把我白镜秒了,我当场,就把这个栅栏给你啃断。”
“飞机。”
以及坐在栅栏外的,正嘲笑着那个拿着满手牌半天出不去一张的白镜的另两位警卫。